三十三.病發昏厥
千歌睡前忽然想起來那兩盞精緻的大燈籠，第二天剛起來就風風火火地衝到太醫院去找聞淵，她知道最近是聞淵值班。
“二殿下？”聞淵正在看書，見千歌急匆匆的樣子有些愕然。
“聞……”千歌想直接問出來，結果一不小心口水嗆到喉嚨，“咳咳！咳咳！”
聞淵忙給千歌倒了杯水遞過去，清兒和菲兒上前不住的輕拍着千歌的背。千歌接過水仰頭一口喝下，好了之後才笑道：“謝謝！”
聞淵疑惑道：“不知二殿下這麼早來找微臣所爲何事？”
“沒什麼，就是來問你個小小的問題……”
千歌從太醫院走回皇女所，一路上都在消化聞淵剛纔說的話。
閨房之物……閨房之用……
千歌忍不住捂臉，這回丟人真是丟大發了！唉！
接下來的幾天裡，聞淵照例過來診個平安脈後就匆匆離開，看來同樣是有那麼點尷尬。千歌倒是淡定得狠，不僅按時上下課，還不調皮搗蛋，讓段大學士受寵若驚，而且時不時地出去轉轉玩玩，小日子過得非常自在。好在聞淵幾天後把書捎給千歌的時候也恢復自然了，不然看聞淵那尷尬的樣子千歌都忍不住替他紅臉了。
“二殿下，你有想法讓墨青學醫？”
“啊？”千歌正坐在魚池邊看着色彩各異的大魚在遊動，聽聞淵這麼一說纔想起來自己收了這麼個人，“這個我也沒想過，聞太醫，墨青沒給你惹什麼麻煩吧？”
聞淵眼裡閃過一絲欣慰的笑意：“沒有，墨青是個刻苦的孩子，學醫雖然晚了些，但好在努力，而且頗有天分。”
“哦？”千歌把眼光放到聞淵臉上，神色莫名，“看來聞太醫很喜歡墨青這孩子？這倒是這孩子的福氣了。不如……本殿下就將墨青交給聞太醫教導可好？”
聞淵一愣，隨即沉靜道：“墨青確實是個好苗子，且墨青是二殿下的人，微臣定當盡心盡力將所學傾囊相授。”
千歌這纔多了些笑容：“聞太醫肯教她，那是她的福氣，那就多謝聞太醫了！”只是心裡盤算着儘快把墨青接到宮裡來。
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她和聞淵朝夕相處就有些不爽啊……
“二殿下言重了，這是微臣應當做的。”
千歌在皇宮裡實在太過舒服，除了被限制不能出去吹風太久簡直是如魚得水，玩得嗨得很，本來都快忘了把小貓接回自己身邊的事了，好在……
“二殿下！”聞淵叫出聲。
“本殿下在此，聞太醫有何貴幹？”千歌蹲在池邊，彷彿沒看出聞淵眼裡深深的無奈，笑眯眯地問道，一隻手還好死不死地撩起一些水花來。
“二殿下，池中水涼，還是遠觀爲宜，不宜就近玩耍。”聞淵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個二殿下真是越來越腹黑了！一副自己很無辜的樣子，其實比誰的壞水都多，而如今的二殿下還偏偏讓人無法真正動怒，真是要人……
千歌站起身，菲兒忙將大氅披上去。千歌自己繫好帶子，懶懶地說道：“哦！本殿下知道了！以後有事就直說嘛！聞太醫這樣欲說還休的叫我，本殿下怎麼知道你想說什麼？說不定還想歪了，覺得聞太醫對本殿下有什麼不能說的心思呢！”
聞淵終於忍不住對着天空翻了個白眼。自己身邊的女人雖然不多接觸過，多數還是很有禮的，這麼無賴的人自己是第一次見到！只是二殿下的身體……
聞淵眸光一沉。二殿下身體情況實在詭異，本來氣虛體弱的，不想出宮後接下來的幾天裡身體奇異地好了許多，而現在又變得十分虛弱，要不是自己天天診脈的話還真是不敢相信這樣的脈象變化。難道是因爲出了宮，心情舒暢的緣故？
千歌正好瞥見聞淵發愣的樣子，比平時溫文爾雅的樣子多了些可愛，不由微笑道：“聞太醫？”
“嗯？”聞淵回過神，低下頭道，“微臣一時心緒不集中，二殿下請恕罪。”
千歌擺擺手：“無所謂，我也經常這樣。”說罷就轉身向自己住處走去。
接着兩人都是一陣沉默。
千歌思緒飄到在聞府好吃好喝的點點身上。自從上次見過點點之後千歌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能接收到一部分點點的情緒波動。而從上次的實驗也能得出結論，點點聽得懂自己所說，做得來自己要它去做的事情，就好像跟自己心意相通的神獸一樣，真有意思！不論是爲了自己的身體還是爲了這隻小貓本身，千歌都想早早把點點接到自己身邊，可自己又不想讓聞淵反感，應該怎麼做呢……
而千歌身後的聞淵思緒卻是轉到今天剛覲見的皇帝身上。自從二殿下出事之後，皇上讓自己每天診脈，每天彙報二殿下的身體狀況，對她的關心程度遠遠超過別人。自己也事無鉅細地報告着二殿下每日的身體變化，在實在找不出二殿下最近身體變化的原因後聞淵只能對着皇上實話實說，不提自己的半句猜測。
不想皇上也覺得這是二殿下心情舒暢的緣故，便明確告訴自己多帶二殿下出宮遊玩，看二殿下好像很悶的樣子，自己是不是該把皇上的意思說出來呢……
“唉……”千歌轉頭，正想跟聞淵旁敲側擊，卻發現聞淵好像氣色不好，“聞太醫，你這是身體不適？”
聞淵剛要回話，小腹處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痛意。聞淵當下臉色一白，忍了一陣後咬牙道：“謝二殿下，微臣先行告退。”
千歌看着聞淵的背影若有所思，這人是不是又腹痛了？那次去聞淵臥房的時候，自己什麼味道也沒聞到，果然還是貓的嗅覺更靈敏。唉，這個世界對男子的體質描述的書實在不多，自己翻了好多本也沒翻出個所以然來，不然……乾脆找聞淵借醫書去？
聞淵沒想到平時只是深夜腹痛的自己今天竟然白天就開始了！匆匆向千歌告辭後轉身就走，只是沒走幾步路就眼前一黑，徑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