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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蕭樑皇宮中,各處的告急文書和急報不斷的傳來:
“報!李唐廬江王李瑗已經攻克襄陽,荊州水師總管周法明率領屬下兵丁及四州城池投降唐軍。他們已經帶兵沿長江水路南下,已經攻克安州,將軍雷長潁以魯山歸降唐朝。請皇上定奪。”
“再探!”
“報!李唐軍隊副帥李靖已經平定蠻王鄧世洛,秦王雷世猛已經投降李唐,李靖已經攻克益州,如今沿巴蜀東下,已經攻克宜昌、當陽、枝江、鬆滋等縣直逼江陵。請皇上速速定奪。”
“知道了,再探!”蕭銑聽到這些軍情後,心情更加的煩躁。岑文本在一旁勸道:
“陛下,如今李唐攻勢猛烈,爲了我朝江山社稷着想,請皇上速速離京,以策萬全啊!”
“萬全!還有什麼萬全,自從朕殺了董景珍和張繡之後,這些亂臣賊子都跟他們一樣,都反了,反了!”
“皇上,如今我們還有兩線生機。”如今蕭銑的心裡已經六神無主,就彷彿一個落水者一樣,即便是棵稻草他也要抓住不放,他抓住曾本文的衣服,拼命的搖晃着:
“說!岑愛卿,你快說呀!”岑文本被蕭銑搖的發昏:
“皇上,皇上。。。。。。”蕭銑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啊!岑愛卿,對不起,朕失態了!你快說呀!”岑文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儀容:
“首先請皇上速速離京,遷都嶺南。重新走當年秦朝趙佗之路,那裡山高水遠,如今中原分裂,李唐的手不可能伸的那麼遠。可以偏安一時啊!”蕭銑聽了以後,覺得有些不妥:
“文本!朕當年殺死張繡,他在嶺南人脈很廣,頗得人心,雖然朕利用皇權將嶺南百姓一一安撫,將其死忠分子一一剷除,但嶺南蠻族首領馮盎、李光度、寧長真一個個桀驁不遜,朕很擔心。。。。。。。”當年蕭銑要剪除諸將權柄,就是不願意自己做個有名無實的傀儡,那董景珍、張繡等人再怎麼張揚,也是中原的漢人,如果讓一羣蠻夷在自己面前指手畫腳,他的心裡更是不舒服。在聽了蕭銑心中的顧慮後,岑文本在心中嘆息一下:
“陛下,還有就是向江南杜伏威求援,其副手輔公拓爲人貪婪,只要多送金銀,言明厲害關係,如果李唐攻滅我們,下一步就會向他們下手了。相信他們不會袖手旁觀的。”蕭銑一聽,馬上握住岑文本的手說:
“好!文本,此事就交由你來辦,朕馬上下旨,大開國庫,一部分朕用來犒賞三軍,讓三軍死守京城,另外一部分就交由愛卿前往江南花費,直接跟杜伏威、輔公拓說,只要他們出兵幫朕,就是各地賠款,年年上貢,朕也在所不惜!”
“臣一定辦成此事!”岑文本正要起身離去,一份軍報又打破了蕭銑最後一絲幻想。
“啓奏陛下,江南輔公拓聽說李唐進攻我朝,以帶兵援助爲名,已經攻破丹陽,並延長江水路西上,與李唐已經成爲兩面夾擊之勢,請皇上速速定奪!”蕭銑一聽到這個消息,渾身發抖,口中婪婪自語:
“完了!現在真的是完了!”岑文本心中還是感念蕭銑對他的知遇之恩,繼續向蕭銑勸道:
“,皇上,請皇上念在江山社稷之重,速速離開京城,讓城別走!皇上,快下旨意呀!”緊接着,蕭銑的皇后、嬪妃、皇子、公主們也都跑到了蕭銑的面前:
“皇上,李唐和杜伏威的軍隊已經兵臨城下了,皇上,我們怎麼辦?”
“是啊!皇上,我們該怎麼辦?”
“父皇!我們怎麼辦?”蕭銑拔出了自己的佩劍,那些皇后、嬪妃、公主和皇子們看着蕭銑,心中非常慌亂:
“皇上,你要幹什麼?”
“父皇!你要幹什麼?”面前跪着的這些婦孺,他(她)們一個個面目驚恐,他的心中也很悲苦,望着那些曾經與他共度一個個美好時光的美人,那一個個曾經在他膝下承歡的兒女們:
“都走吧!朕甚是德薄,上天不佑,朕也不像連累你們,下旨!宮中所有人等,能逃的都逃了吧!”蕭銑的話剛剛一落下,大殿中的男女們馬上跑了個精光,蕭銑看到岑文本沒有走:
“文本,你也走吧!”岑文本心中嘆息一聲,向蕭銑一跪,磕了一個頭:
“陛下!文本謝過陛下知遇之恩!”說完,也走出了殿外。蕭銑顛顛撞撞的向太廟走去,到處都是慌亂奔跑的太監、宮女和搶東西的亂軍,誰也沒有注意他的存在,蕭銑來到自己父祖的靈位前——曾祖父:西樑宣帝蕭詧之靈位,祖父:安平忠烈王蕭巖之靈位,父親:安平文憲王蕭璇之靈位。蕭銑跪在他們的靈位前,回想着當初祭祖之時,那輝煌和衆臣百姓山呼萬歲的情景:
“不孝子孫蕭銑拜見各位先皇,拜見各位先祖,臣本想恢復我樑朝祖業,誰知道天不佑我,讓臣之帝業如同曇花一現,今天,臣就去地下向各位先祖請罪,向父親祖父請罪!”說完,蕭銑將整座太廟點燃,看着火勢越來越大,蕭銑用自己手上的劍自己的脖子一抹,他彷彿看到自己的父祖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內向他招手。
“父親,祖父,不孝兒蕭銑來陪你們了。”大火將樑朝太廟和蕭銑一起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