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庫的出場爲主隊注入了全新的活力,他的完美“調度”,直接成就了具有米蘭克星“潛質”的杜加里。
在無私的爲米庫送出了一計助攻後,不知疲倦的遊動在米蘭中後場結合部的杜加里,終於在門前覓得了破門良機。
面對直掛球門死角的來球,米蘭門將托爾多習慣性的做出了飛身逾越,然而這一些顯得徒勞無功——此前連續做出了幾次精彩撲救的他,面對絕殺的再次降臨,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持續了幾十分鐘興奮的吼叫,已經被夾雜着嘶啞的嘆息聲所代替。
在強大的對手面前,主場作戰的波爾多,取得了幾乎不可動搖的領先優勢。
“吉雷瑟教練,情勢好像對普拉蒂尼的球隊很不利啊!”
法國國家電視臺的解說大發感慨,不過,身旁的嘉賓解說吉雷瑟心裡面卻充滿了鄙視,這傢伙太能裝了,恐怕這個波爾多球迷心裡面早就樂壞了吧!
“雖然如此。但我想米歇爾(普拉蒂尼)不會坐視這樣地局面繼續下去!”
“難道你仍然看好兩球落後的米蘭?”
“不,我看好的是法國人普拉蒂尼!”
下半場瀕臨失控的場上形勢,使得米蘭主帥普拉蒂尼,不得不再次做出人員調整。
70分鐘,普拉蒂尼一次性用完了手上的最後兩張“換人牌”:
年輕的中衛亞利桑德羅*內斯塔,換下了已經被對手吃透地老後衛德塞利;
邊路好手安東尼*埃拉尼奧換下的。則是體能出現了明顯下降的前場核心羅伯特*巴喬。
場邊的普拉蒂尼,終於撕破了輕鬆的臉皮,他寫滿了眼角的嚴峻,已昭然揭示出此時地米蘭,已經進入了最危險的局面。
普拉蒂尼的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絲自責。他太過於相信自己對於法國足球的瞭解,這樣地心態,使得年輕的米庫,在這場本已掌控在手的較量中。脫穎而出。
而看臺上朱球此時的想法,同樣從另外一個角度在印證着普拉蒂尼的“失算”——總體執教時間的短促性,使得擁有很高教練天賦的普拉蒂尼,在常規經驗的積累上,存在着一定程度的缺失。
那些執教水平本身較爲平庸的教練,往往可以通過“見多識廣”地執教經歷,而彌補先天性的不足——譬如弗格森、扎加洛之流;而縱使才華橫溢的普拉蒂尼,也會因爲缺少這樣地細微體驗,而在臨場準備上出現重大偏差。
上半場波爾多的進攻,那是雷聲大雨點小。其真實的目的,在於憑藉其體能和年齡優勢拖垮米蘭,那個時候纔是米蘭定鼎乾坤的最佳時機;而當下半場普天王決定對主隊展開決定性一擊時。卻發現球員們已經消耗了極大地體能,這已經不足以爲續漫長地下半場四十五分鐘,隨着米庫的出場,比賽地主動權已經被主隊波爾多牢牢掌控。
身在看臺的朱球,此時只能是乾着急。他知道。現在的普拉蒂尼正面臨着一個艱難的選擇,是維持現狀。還是放手一搏?
看到巴喬的離場與埃拉尼奧的登場,朱球緊張的情緒,也微微放鬆了一些。
普拉蒂尼做出了與朱球判斷一致的選擇!
放手一搏?這種看似充滿了浪漫英雄主義的舉動,在此時卻顯得不合時宜。那不僅不是“英雄”的舉動,反倒是一種底氣與信心不足的表現。
在“弱小”的波爾多面前,強大的米蘭,就應該有強隊的“底氣”,這在球隊形勢不利時,很大程度上來自主教練的“底氣”。
如果換成是安切洛蒂,或許沒有這樣的自信,可普拉蒂尼是什麼人物?這個人從闖蕩足壇的那天起,最令人稱道的,就是他無時無刻無不表現出的,王者的強大自信!
做球員如此,而毋庸置疑的,普拉蒂尼也是一位“強勢”教練,這也是朱球當初選擇其執教米蘭的重要原因!
放手一搏不代表着自信,同樣,維持現狀更不意味着接受這樣的失敗,米蘭在對手的“壓迫”下,打起了防守反擊。
德爾馬斯球場噓聲四起,法國電視臺的解說也顯然不能理解強大的客隊,如此“消極”的比賽態度。
但這些都不重要——通過電視導播切換的轉播鏡頭,數以億萬計的球迷驚訝的發現,從嚴峻的表情中解脫出來的米蘭主帥普拉蒂尼,堅定的返回了教練席的位置。
法國人決定死扛到底了!
沒有什麼可以動搖普天王這種多年綠茵生涯積累起的強大“自信”!在一場近乎失控的局面中,亡命式的搏擊,只能將球隊徹底的帶入失敗的深淵。
“死守”與安於現狀之下,並不完全寄希望於反擊中,球星個人的靈光閃現,朱球知道,在這一刻,球隊的老闆、教練和隊員,達成了高度的“默契”:
現在還不到發動“自殺性攻擊”的時候——“客場”完敗,“主場”猶在,一支有着冠軍傳統的豪門球會,會毫不猶豫的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0:2輸掉了比賽,賽後的新聞發佈會,普拉蒂尼欣然出席,面對記者的輪番轟炸,普天王的回答,只有一箇中心思想:這場比賽的失利,身爲主教練的他負有完全責任!
在當記者問道,“米蘭下半場最後階段的消極表現,是不是表明球隊已經放棄了聯盟杯的晉級希望”時,一向出言謹慎的普天王,也囂張了一把,一句“米蘭的主場將徹底湮滅波爾多晉級的希望”,一時間在衆多的法國記者中間炸開了鍋。
返回米蘭的班機上,當朱球從工作人員口中,聽說了普拉蒂尼在新聞發佈會上的“強悍”表現時,一方面爲他在輸球面前的自信感到欣慰,而另一方面呢,朱大老闆也不禁有點小鬱悶,誰不想在“主場”上演大翻盤的好戲啊,可到現在爲止,咱還不知道米蘭的“主場”在哪兒呢!
由於歐足聯紀律委員會的一紙罰單,米蘭與波爾多聯盟杯四分之一決賽第二回合的比賽,被取消了聖西羅主場的資格,在紀律委員會中唯一一名意大利委員的異議下,“罰單”中並沒有強行指定米蘭新的臨時“主場”。
申訴那是必須的,不過這僅僅代表了一種強硬到底的態度,對於已然生效的“主場處罰”於事無補。在朱球想來,接下來針對此事的“外交”工作,就成爲了關鍵。
在一番斡旋與力爭之下,米蘭艱難的取得了自主選擇主場的權利,但約翰松控制下歐足聯紀律委員會,仍然爲此附加了苛刻的“限制”條款。
比如,新的主場必須達到某某星級標準啦
比如,新的主場必須舉辦過多少多少場高水準的比賽啦
又比如,新的主場與客隊波爾多的直線距離不能超出多少多少公里啦
不就是趁機打擊報復麼,咱接招就是了!朱球慶幸的是,這時候的“主場處罰”,還不流行“禁止球迷進入”這一後來的慣用條款,要真的那樣的話,一切的努力就失去了爲主場而戰的意義。
一張歐洲地圖擺在了朱球面前,上面劃滿了叉叉圈圈,排除那些被“叉叉”掉的地方,剩下的由工作人員“圈圈”下來的備選“主場”,朱球卻始終沒能從中發現,可以讓他眼前一亮的地方。
偌大的歐洲版圖幾乎被完全否決掉,就在朱球一籌莫展之際,一個標註簡單的區域,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裡嗎?呃,這裡做主場是不是有點齷齪啊?
什麼?這個“主場”很純潔了?好吧,那就將“主場”齷齪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