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達成，不過現在還不能走，畢竟各支船隊之間的指揮和協調仍舊離不開他。
當天下午，他就在幾位太虛門道君的保護之下回到了自己的船隊。
一回來，他倒也沒急着去找何大腦袋和朱元機等人，也沒急着和玄元子、陳元奇聯絡，而是坐在座位上轉頭和那三位土蠻大長老說起話來。
“我已經和李素白講好了，這一次的‘獵物‘他們取走最有用的部分，其他的全都歸你們。“謝小玉和土蠻打慣了交道，很清楚最好的說話方式，就是先扔一堆好處出來，不過好處不能立刻就給，得談成了纔有，談不成的話，就讓她們流口水去。
“這太好了。“三位大長老喜形於色。
這確實是一件大好事，雖然最後一戰，兩邊打得太激烈，以至於什麼都沒留下，但是之前殺掉的那批妖族裡面有很多壽過萬年的大妖，它們的身上全都是寶。
“我一直忘了問你們，那些藥的效果怎麼樣？“謝小玉裝出一幅關切的摸樣。
“很好。“阿克蒂娜不疑有他，張口就回答：“這段日子，我們已經多了二十幾個部落首領和七個長老。“
“看來確實不錯。“謝小玉點了點頭。
要知道這才四十萬人馬，還都是土蠻之中最差勁的羽部。就算在她們自己人眼裡，羽部也是肉盾和炮灰。
“我現在總算明白了，爲什麼你身邊的人實力都不錯，沒想到丹藥的效果這麼好。“阿克蒂娜現在有些後悔，如果早一些和謝小玉打交道就好了。
“有了這些藥，頂多一年，你們的首領數量就能增加幾十倍，長老的數量也能增加十幾倍。“謝小玉大致估算了一下：“可惜，你們的大長老數量好像是固定的，沒那麼容易提升。“
“這倒未必。“阿克蒂娜看了一眼旁邊兩位。
另外兩位大長老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她這才繼續說道：“大長老的數量和人口有關係，以前有你們在島上，好地方都被你們佔去了，我們養不活那麼多人，所以只能有五個大長老，現在有了那些海藻，還有養海藻的辦法，我們再也用不着發愁吃的，頂多五六年，我們的人口至少會增加一倍，那時候就可以多幾個大長老了。“
“恭喜你們。“謝小玉笑了笑，隨口的幾句話把兩邊的關係拉近了許多，他這才說出了自己真正的意圖：“你能幫我一個忙嗎？我想學你們那樣，降臨到別人身上，這招實在太方便了，省得我每次都要冒險。“
他不說這種法門對他的作用，只說自己怕死，而且說話的時候故意含糊其辭，好像他對降臨瞭如指掌，只是現在還做不到。
阿克蒂娜和另外兩位大長老正在興頭上，並沒琢磨這番話的真僞，她們也知道謝小玉同樣修練了神道法門，聽說過太平道，也明白太平道的含義。
既然都是神道法門，在她們想來，謝小玉肯定也是懂降臨之法的，只不過境界差了一些，還沒到那個地步。
“我倒是願意幫你，不過.“阿克蒂娜遲疑了一下：“你的境界不夠，恐怕未必做得到。“
“所以我需要你幫忙。“謝小玉開始胡扯：“如果境界夠的話，我肯定已經會了，正因爲境界不夠，所以我纔要想些辦法。“
三位大長老居然沒有懷疑。因爲她們親眼見識過謝小玉的煉藥本事。從旁邊那些道君的反應裡面，她們已經感覺到其中的難度。更何況，謝小玉還有兩具分身，她們從來沒有看到過另一個真君層次的人有這樣的本事。
看到三個女人相信了，謝小玉趁熱打鐵：“我其實已經想到了一個辦法，我手下有一個大巫，他能讓任何人互相聯繫上，你們應該也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那三位大長老當然知道，她們同樣也要靠天蛇老人，才能和另外四支船隊聯絡上。而且“大巫“兩個字也把她們深深吸引住了。
她們正打算和巫門取得聯繫，從巫門那裡學習一些東西，特別是如何和佛道兩門打交道？
“我可以借他的能力和別人聯繫上，或許也能接他的能力降臨在別人的身上。“謝小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絕對合情合理，至少可能性是有的。
阿克蒂娜沉默片刻，不太有把握地說道：“可以試一下。“
“還有一件事.你們知道我有一種能力，可以察覺萬里之內的一切動靜。“謝小玉說道。
三個女人當然知道，斥候船的存在，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而且謝小玉答應過，敦昆手下的人會留幾個在天寶州，會成爲她們的眼睛和耳朵。
天寶州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只需要五六個那樣的斥候，就足夠把整個天寶州都監視起來。
“敦昆大巫的族人也都有這樣的能力，不過他們差得遠，我總覺得不滿意，如果我能夠降臨在他們身上，那就太好了。“謝小玉這一次說的是真實想法，不過他還藏了一些別的心思。
他想的是，讓敦昆也學會降臨之法，這樣一來，敦昆的本事就能發揮到極點，那些斥候只充當警戒，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立刻讓敦昆降臨在他們的身上。
偏偏敦昆有條件學會這招，因爲他也修了神道，他的信衆就是他的族人。
事實上，羅老、瑪夷姆、敦昆、莫倫這批最早跟着他的大巫，全都兼修神道，原本的想法是讓這些人藉助神道的力量加快修練速度，儘快從巫門轉到道門上來，這樣就沒壽命問題了，沒想到還有別的好處。
謝小玉甚至還打算把天蛇老人捎帶上。
天蛇老人也有這樣的條件，他也修了神道。老人沒有自己的部落，不過另外幾位大巫不介意讓他分享一部分願力，太平道那邊也有他的一份，所以他的信衆數量反倒是最多的。
空氣一陣波動，謝小玉和阿克蒂娜從虛空中冒了出來。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個老苗盤腿坐在地上。
這是敦昆的船，看到兩個人過來，敦昆迅速凝聚成形，變回了原來的摸樣。
“叫我們過來幹什麼？“敦昆顯得有些木訥，或許是因爲長時間融入黑暗的緣故，他現在變得越來越少言寡語。
天蛇老人也不是多嘴的人，他看着謝小玉。
“我讓阿克蒂娜大長老教我們降臨之法。“謝小玉直截了當地說道，他這一次沒有閃爍其詞。
謝小玉並不擔心阿克蒂娜起疑心，這幾位大巫不知道降臨之法，實在是很正常的事。
在阿克蒂娜的眼裡，這些大巫和她們一樣，都是被漢人欺壓的角色，爲了對抗異族，所以漢人拿出來不少東西，但是不會全拿。
“降臨之法？“天蛇老人沉吟半晌，說實話，他看不出這東西對他有什麼用？他的能力覆蓋的範圍很遠，遠遠超過降臨之法的距離。
敦昆的反應就不同了，立刻點頭說道：“不錯。“
他當然感到高興，他的情況和天蛇老人相反，覆蓋的範圍不過數萬，遠遠不如降臨之法，學會這招，等於實力一下子提升許多。
“你們坐好，我要施法了。“阿克蒂娜喝道。
謝小玉隨手把一個蒲團扔在地上，然後坐了上去。
連入定就不需要，一坐下來，他立刻進入了一種虛無空濛的狀態，無念、無想、無慾、無求。
這是他最近的發現。
那種類似太上忘情的狀態，比最深層次的入定都更有效。
突然，他感覺到腦子裡面多了些什麼。
神道沒有功法之類的東西，所有的神通都是直接賜予，並不需要修煉，也沒辦法修煉。
這一點倒是和巫門完全一樣。
他和阿克蒂娜之間不相統屬，雖然都走神道之路，卻是互不相干，所以談不上賜予神通。此刻他腦子裡面多出來的東西，完全就是一種感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需要做的就是牢牢記住這種感覺，然後也生出同樣的感覺。
對於修煉《太上感應經》的他來說，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把這一絲感覺分拆開來，分拆到沒辦法再分拆的地步，然後就是感悟每一部分，生出同樣的一絲感覺之後，再重新組合起來。
這絕對是繁瑣而又考驗耐性的工作，沒有難度，但是總是會出錯，錯誤總是出在感悟出的東西不對頭，要麼沒辦法組合，要麼就是組合起來有問題。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蛇老人第一個甦醒過來，他的神通和降臨之法其實很像，所以他最先成功，第二個成功的是敦昆，他的實力擺在那裡。
謝小玉仍舊在感悟，他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傢伙行嗎？“敦昆皺起了眉頭。
“難說，他的境界低了一些，這本來就不是真君玩得轉的。不過.這傢伙很難說。“天蛇想到的是元神分身，照理說那至少要道君境界纔有可能。
“既然知道我有麻煩，爲什麼不幫點忙？“正在打坐的謝小玉淡淡地問道。
這同樣也是《太上感應經》的好處，並不需要讓意識和外界隔絕，也能做到無念、無想，外面如果有什麼動靜的話，他也能看見聽見，隨時能夠做出反應。
“怎麼幫？“敦昆問道，別看他不聲不響的，幾位大巫裡面就以他和謝小玉的關係最近。
“你們已經學會了降臨之法，把你們的感悟也給我。“謝小玉說道。
“怪不得你讓我們學這個，哈--“天蛇老人大笑起來。
謝小玉這麼幹，絕對有利用的嫌疑，不過老人嘴上這麼說，倒也沒介意，隨手朝着謝小玉的額頭一指，立刻把他的那份感悟送了過去。
“我剛纔還在想，你怎麼這麼好心？“阿克蒂娜微微一笑，她自以爲把謝小玉給看透了。
“你也幫個忙怎麼樣？“謝小玉轉頭朝着阿克蒂娜說道：“用一下你的神通。“
阿克蒂娜有些莫名其妙，她的神通是提升別人的能力，用在偵察、占卜、逃跑、防守、戰鬥方面都很不錯，卻沒辦法用於修煉。
她曾經試過，不管是用在打坐練功，還是突破瓶頸，效果都不怎麼樣。
雖然感到不可思議，她還是照着做了，反正這對她不會有什麼損失。
這三個人並不知道，謝小玉其實已經找到了竅門，此刻他要做的不只是學會降臨之法。
下一瞬間，他感覺到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
阿克蒂娜的強化果然對《太上感應經》有效，與此同時，菩提珠裡面的天機盤也瘋狂地轉動起來。
感應屬於純輔助類的能力，演算也一樣，阿克蒂娜的強化對它們的作用最大。兩者相加，他的分析能力越發變得厲害了許多。天蛇老人和敦昆傳過來的感悟，眨眼間就被分拆開來。
三種感悟放在一起，很容易就分辨出相同之處和不同之處。
他原本就對阿克蒂娜的感悟解析得差不多了，此刻三種感悟放在一起對照，原本不明白的地方，瞬間變得清晰可見。
天蛇老人的感悟最純粹。
這和他本身精通的巫法有關，他的能力非常簡單，就是建立意識上的聯繫。
敦昆的感悟最讓謝小玉感到熟悉，因爲敦昆擁有的那種能力，和他擁有的能力很像。
當初就是他想搞出來那套法門，被敦昆學了去，化作巫法，所以兩者同出一源，只是細節上有些變化。
阿克蒂娜的感悟最陌生，也最難以弄懂，不過他已經解析了好半天，已經大致搞明白了。
只是片刻的工夫，他已經完成了複製和組合。
他複製的是天蛇老人和敦昆的感悟，還把這兩種感悟融合在了一起。
當他完成組合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他的意識好像和這方天地融合在了一起，天地間好像多了些什麼？
還沒等謝小玉反應過來，這種感覺就消失了。
等到他醒悟過來，想要回溯這種感覺，這才發現自己怎麼也想不起來，那絲記憶好像完全被抹去了。
不過他的記憶之中卻多了一樣東西，那是一門神通，一門能夠讓他降臨在信衆身上的神通。
天賜神通不落文字，他只是知道應該怎麼去做？
並不是每一個信衆都能成爲降臨的對象，這樣的人很少，不但要足夠虔誠，還有一些特殊的條件。
那些突然多出來的記憶裡面，有如何挑選的辦法，也有如何培養這些人的辦法。
對於謝小玉來說，這全都沒用，他要的不是降臨之法，而是讓自己的意識能夠跨越更遠的距離。
下一瞬間，他就感應到了自己的本體。與此同時，他的本體也甦醒過來，朝着這邊張望了一眼，本體也感應到了這具分身。
這種感覺奇怪極了，好像有兩個自己。
突然，感應斷了，他還是他，本體則再一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謝小玉連忙在意識之中搜索起來。
那些記憶仍在，他也有種感覺，自己已經被賜予了降臨之法。或者換一種說法，他感悟出的降臨之法已經得到了天道的認可。
這就是神道，臣服於天道，得到天道的認可，就能直接借用天道法則。
可惜，他力有未逮。
“能再用一下你的能力嗎？“謝小玉朝着阿克蒂娜說道。
“你成功了？“阿克蒂娜不答反問，剛纔謝小玉和天道溝通的一剎那，她就有了感應。
不只是她，旁邊的敦昆和天蛇老人也一樣。
“成功了，不過憑我的實力還差了一些。“謝小玉苦笑起來。
他學降臨之法，就是爲了和本體連上，沒想到轉了一圈，又繞了回來。
倒也不能說他在白費功夫，成功了就是一件好事，只要有阿克蒂娜幫忙，必要的時候，他可以把意識直接傳回本體那邊。
“你再試試。“天蛇老人開口了。
下一瞬間，謝小玉就感覺到自己和本體之間又連上了，不過這一次和剛纔不同，雖然連上了，卻似乎有着某種隔閡，本體的反應有點遲鈍，而且本體傳過來的感覺也有些模糊。
隨着一陣天旋地轉，謝小玉的意識一下子轉到了那邊。
情況反過來了，他感覺自己盤坐在金球裡面，四周全都是濃郁的庚金精氣，而靈虛分身則在很遠的地方，感覺像是一個吊線木偶似的。
重新轉了回來，謝小玉點了點頭：“能行。“
“能行就好，能行就好。“天蛇老人笑了起來。
降臨之法學會了，可惜，結果並不讓謝小玉感到滿意。
他不喜歡這種依賴別人的感覺。
好在他也沒絕望，這和元神分身不同，不是質的轉變，而是量的不足。降臨之法的遠近，看的是神識的強弱，他的神識和道君、大巫肯定不能比，所以他的降臨距離也就十幾萬裡。
神識是可以增強的，當初爲了得到第一個分身，他曾經努力增強自己的神識，煉製靈虛分身之前，他也這麼幹過，只是後來懈怠了。
增強神識的辦法很多，最初他是用煉丹的辦法，煉的是陰丹，煉這東西會導致業力纏身，不過這對他不是問題。煉出來的陰丹更是增強神識的好東西。
反正他打算接下來的日子多煉煉丹，原本打算藉此體悟意境，尋找一條屬於他的通天之路，現在正好一舉兩得。
謝小玉並不是急性子，不過做出這個決定之後，他立刻去找左道人。
左道人和他並不是同一船隊，好在有幻境，在幻境裡面，不同船隊的人可以面對面說話，一點都感覺不出互相之間的距離。
“左師伯，不知道那些異族的殘魂都煉化了嗎？“謝小玉徑直問道。
每一次開戰之前，北燕山的人都會先設下聚魂大陣，那些戰死的魂魄都會被他們收走，如果是自己人，就想辦法送他們去投生，其他的魂魄則先搜魂，得到異族的消息，然後拿去煉化。
“都煉化了。“左道人稍微一想，就猜到謝小玉爲何而來：“煉化而得的魂液裝了十幾葫蘆，要多少有多少。“
魂液是魂力濃縮而成，更加精純，用來煉製陰丹，效果也更好。
“那就多謝了。“謝小玉也不客氣，反正煉成陰丹，分給北燕山一部分就成。
煉陰丹會沾染業力，除了他，別的煉丹師是不敢隨意煉製這東西的，一般人也用不着陰丹，不過對北燕山的人來說，陰丹卻是好東西，想弄都弄不到。
“我們正好在收這東西，你如果要的話，我就多收一些。“左道人現在同樣也要拍謝小玉的馬屁，不過這對他們來說，本來就是信手而爲。
佛道兩門用得到這東西的門派很少，偏偏殘魂煉化之後產生的魂力不能隨便拋棄，要不然被那些孤魂野鬼吸了去，立刻就會變成兇魂厲魄，平白替鬼族增添生力軍。北燕山去收，基本上人家都是半賣半送。
“那太好了。“謝小玉求之不得，他很擅長和人做交易，卻不擅長和人做生意，因爲他不喜歡斤斤計較。
這邊剛剛商量好，他就感覺到幻境外面有人找他。
和左道人打了個招呼，謝小玉退了出去。
找他的是李素白。
這位掌門隨手拋過來一顆金光閃閃的珠子：“這是給你的，我說話算話。“
“你不會告訴我，這就是度厄舟吧？“謝小玉手託着珠子發愣。
“佛門之物講究的是隨心所化，最終能變成什麼樣子，全看你的本事。“李素白嘿嘿一笑，那笑容說不出的陰險。
謝小玉擺他一道，跑一趟南疆，居然還要提條件，他就乾脆拿一件有問題的寶貝過來。
當初他和謝小玉提起度厄舟的時候，隱瞞了一件事，那就是這艘船有問題。
他家祖師爺是一個異常跳脫的人，手裡有度厄舟，卻不去搞明白鬚彌山頂是否和佛界相連？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以太虛道尊的本事，強行撕開空間進入須彌山，並不是什麼難事。他沒這麼幹的原因只有一個，這艘度厄舟已經壞了，根本不能用。
謝小玉沒太虛道尊的本事，不過他也看得出來這東西有問題。
這顆珠子是一件寶貝，而且是一件靈寶，還是天級靈寶，裡面自成天地。
如果只有一個空間，那稱不上自成天地。空間類法寶雖然不多，卻還是有的，大一些的門派或多或少有一兩件，自成天地就不同了，那是一個獨立的世界，擁有自己的法則。
就拿各大門派擁有的洞天來說，裡面也是一個個獨立的世界，這些獨立的世界依附於外面的世界，裡面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一樣，裡面的法則和外面的法則也差不多，不過區別還是有的，那些真仙能夠待在裡面就是最好的證明，說明裡面不受天道管轄。
天級靈寶比洞天珍貴多了，有了這玩意兒，真仙躲在裡面就可以四處亂跑，自由逍遙。
可惜，這件寶貝里面的天地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你好意思那這麼個東西來糊弄我.“謝小玉欲哭無淚，堂堂第一大派的掌門居然騙他這個晚輩。
“這是度厄舟嗎？“李素白故意板着臉問。
“是。“謝小玉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他索要法寶飛舟，李素白就答應把度厄舟送給他，這筆交易清清楚楚，至於度厄舟是不是完好？就和交易無關了。
“有趣，有趣。“坐在後面的阿克蒂娜拍起手來：“我從來沒看到這傢伙吃過虧，你是唯一一個，怪不得別人都對你畢恭畢敬，你確實最厲害。“
這個女人說的絕對是真心話。
土蠻一向都認爲，漢人和他們不同，他們的地位和實力有關，實力強的，地位就高，但是漢人裡面有很多人沒什麼實力，卻也能作威作福。一開始，他們感到很奇怪，時間長了，他們就發現那些作威作福的人都很狡猾，一個比一個擅長算計。
所以他們就有一個印象，漢人的地位和實力無關，而是和狡猾程度有關。
謝小玉根本沒興趣搭理這個女人，他看着手裡的金色珠子，愁眉苦臉地問：“現在就走？“
“早去早回，這樣不好嗎？“李素白理所當然地說道。
“這邊仗還沒打完呢。“謝小玉多少有些不放心。
“什麼打仗？根本就是打獵。“李素白不以爲然，最近兩天的情況，證實了之前的猜測。
很多藏身處早已經人去樓空，只留下一堆死物在島上和周圍的海中晃來晃去，小妖則四散奔逃。
現在各支船隊全都把兵力散開，像拉網一樣來回清掃，爲的是幹掉這些漏網之魚。
這確實更像打獵，而不是打仗。
“好吧。“謝小玉終於答應了下來。
他想了想，轉頭對阿克蒂娜說道：“你們先回島上去吧。“
“怎麼？現在用不着我們，就想打發我們離開？“阿克蒂娜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謝小玉連忙解釋：“去南疆的話，我肯定要帶天蛇和敦昆走，少了天蛇，聯絡起來就困難了，少了敦昆，就等於耳朵聾了，如果異族知道這邊的情況，說不定會玩什麼花樣。“
阿克蒂娜在那裡猶豫不決。
李素白卻已經聽明白了話外之音：“怎麼？你發現碧天劍盟有異族的奸細？“
“不太敢肯定。“謝小玉說得很含糊，不過這也意味着有奸細。
阿克蒂娜頓時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