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鹿小聲問,“青煙,看來今天不好脫身啊。”
青煙點頭,“是的。小主,要不要奴婢現在去請王爺?”
“王爺在府中嗎?”
“不知道……”
蘇靜鹿猜道,“她肯定是趁着王爺不在府中,纔敢如此囂張,何況,你看看這層層守衛,你以爲你現在還能脫身?”
青煙直冒冷汗,“娘娘,這可怎麼辦?”
“別急,別慌,看看她想幹嘛。”
淡定的走到正廳,蘇靜鹿終於見到了趙素依,與她坐在一起的,還有蕭青蘿,兩人吃着糕點,喝着茶,有說有笑的,完全無視她的存在。
青煙拉着蘇靜鹿一起行禮,“見過正妃娘娘。”
蘇靜鹿聲音很小,跟着青煙後面,若有若無。
趙素依裝作沒聽見,依然與蕭青蘿說着自己的事,就這樣,將蘇靜鹿給晾在那裡。
十秒……二十秒……六十秒……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蘇靜鹿的腿都酸了,也沒聽到讓她起身的話,忍無可忍,自己站了起來。
青煙還堅持着,其實腿也酸了。
趙素依臉一沉,“誰讓你起來了?跪下。”
蘇靜鹿擰着眉,反問道,“請安禮而已,需要跪這麼久?正妃娘娘怕是比皇上的架子都大呢。”
趙素依眼睛一瞪,“怎麼?你這是對本妃不滿?”
“是不滿,我見了王爺,也可以不用行禮,剛纔給你行了禮,便是給足了你面子,你別不知好歹。”
蘇靜鹿是很生氣的,這女人真是很討厭啊,吵她瞌睡就算了,現在還在她面前擺譜。
趙素依啪的一掌,拍在紅木桌面上,茶杯震得嘩嘩響,“好大的膽子,竟然對本妃如此無禮,你這個半點規矩都不懂的賤人,本妃今天,便要好好的教教你,規矩兩字,怎麼寫!”
話落,她便向她走去,揚手就要扇她,蘇靜鹿早就看出她的意圖,在她未有出手之前,啪一聲,先打了,然後一臉無辜,“哎呀,對不起,正妃娘娘的臉上,落了好大一隻蚊子,我怕它將您咬疼了,所以幫您打死了。謝謝便不用說了,都是我應該做的。”
蘇靜鹿雙手搓了搓,笑得一臉得意,趙素依捂着紅腫的臉,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這個女人,你竟然以下犯上,毆打本妃?你簡直喪心病狂!來人,家法侍候!”
蘇靜鹿爭辯道,“哎,你怎麼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都說了,是幫你打蚊子,怎麼就不信呢?難道,這蚊子是娘娘養的寵物?”
“誰跟你胡扯,來人,按住她!”
很明顯,這裡早就佈置好了,只等她發號施令,一羣婢女便圍了過來,將蘇靜鹿給按住了,青煙急得不行,“正妃娘娘,小主有口無心,您不要往心裡去啊。”
“有口無心?本妃怎麼聽不出是無心?明明就是故意羞辱本妃,根本沒將本妃放在眼中。也是,本妃昨天才嫁過來,想必你以爲,我趙素依是個可以隨意捏的軟柿子,對吧?今天,本妃便讓你看看,本妃到底好不好惹,讓你知道,你錯在哪裡!”
說完,冷笑退到一邊,又過來幾個丫頭,手裡舉着大木板,蘇靜鹿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趙素依坐下來,喝着茶,安逸的吐了口熱氣,“先打五十大板,打到她求饒爲止!”
蘇靜鹿驚呆了,那麼大的木板,打五十下,那還有命?這個女人,是要打死她啊。
眼看着板子要落下,蘇靜鹿高聲喊道,“等一下!”
板子停在她的屁屁上方,趙素依問,“這麼快就求饒了?本妃以爲,你很有骨氣呢。”
蘇靜鹿嘿嘿笑,“那倒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你,我可能懷了王爺的孩子,你這一板子下去,萬一小產了,你擔待得起嗎?”
趙素依臉色微變,丫頭嚇得將板子拿開了。
“你不是前不久才小產過?這麼快又懷了?”趙素依半信半疑,蘇靜鹿也只有這個法子,才能保全自己,“是啊,誰讓王爺天天留宿楊柳居,就盼着我懷個小世子。”
趙素依氣得咬牙切齒,“你不要得意,就算你懷了身孕,對本妃不敬,以下犯上,也要受罰!”
蘇靜鹿回頭,看着幾個丫頭,問道,“你們敢打嗎?我這肚子裡,可是王爺的骨肉,皇上的皇孫。”
幾個婢女鬆了手,趙素依拍着桌子大叫,“膽小鬼,你們怕她作甚?她根本就是虛張聲勢!”
幾個丫頭爲難的低着臉,沒人敢動手。
蘇靜鹿故意氣她,“正妃娘娘,要不,您親自來吧,打了這個孩子,看看王爺會怎麼對你?看看皇上會怎麼對你?本妃很好奇呢。”
她主動走過去,在她面前嘚瑟,趙素依真想一腳踹死她,但是,她賭不起,萬一真把她打小產,那她這正妃怕是保不住,小命都難保,那可是公然弒殺皇子皇孫,這罪名,可大了。
“好你個惡毒的女人,你想用這個寶寶來害本妃,本妃纔不上你的當!”趙素依恍然大悟,心想,好險好險,差點着了她的道,要是打下去,那她就玩完了。
蘇靜鹿大大方方的坐下來,直接抓了糕點吃,像個大爺似的,“趙素依,你就這麼點膽子啊?說不定,本妃是誆你玩的呢?你真不打一個試試?那你這大張旗鼓的把本妃喊來幹嘛?”
趙素依又氣又無奈,這個女人,簡直是個潑皮無賴,“叫你過來,是給你立規矩,這難道有錯嗎?”
“規矩啊?”蘇靜鹿吃着糕點,突然捂着肚子,喊痛,“哎呀,好痛啊,這糕點怕是有毒吧?怎麼辦?孩子還是保不住了……”
趙素依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不可能?我剛剛還吃過,這糕點好好的,怎麼會有毒?你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
蘇靜鹿哈哈大笑,“我騙你玩呢,正妃娘娘,規矩什麼的,以後還是不要再用在我身上了,也別讓人請我過來,萬一哪一天,我真的莫名的中毒了,你說,你能脫得掉干係嗎?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