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警署的關押室裡,曲婉倪終於見到了坐在裡面那個讓自己寢食難安的可惡罪犯。可一見面,她卻不得不再次吃驚!
那不是曾經待在宋詩音身邊,形影不離的‘私’人醫生榮俊天嗎?
怎麼可能是他!
“毓先生,毓太太,罪犯既然已經承認全部的犯罪經過,那麼這個案子算是了了。你們都是名人,今後,還是小心不要再招惹這些小人罷了!至於賠償方面,ROSEO公司現在已經正式宣佈破產,而當事人也同意支付500萬的肖像權賠償費及‘精’神損失費,如果你們接受這個判決,那就在這裡籤個字吧!”警長說着向毓哲遞來支筆。
毓哲仔細看了看文件,猶豫再三,又提出了一個額外的要求。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單獨見一見犯人,沒問題的話,我就簽字。”
警長想了想,最終還是同意。
毓哲被單獨帶了進去,榮俊天還是那副樣子,頹廢的面龐,下巴的鬍渣不知有多久沒有剃了。
“我就和他說兩分鐘,很快就出去,如果警長允許,就讓我們‘私’下‘交’談,我不喜歡有人旁聽。”毓哲望了望四周,有些不滿。
警長卻搖頭,“我可以離開,但是他身邊不可能沒有人看着。”說完,他就轉身退了下去。
榮俊天身旁都站着兩個獄警,一左一右,樣子很是嚴肅。雖然知道有人進來,但榮俊天並沒有因此擡頭,安安靜靜的閉目,就像一切都與他無關。毓哲見他們無法支開,於是開口就說了句西班牙語。
“沒有哪裡比這裡更安全,你就好好呆着吧,Robert。”
榮俊天聽到這話驟然擡首,看到他後先是驚訝,片刻,又堅定的點了點頭。
毓哲依然皺眉,視線在獄警身上游移,確定他們確實聽不懂西班牙語後,離開前又多問了一句:“他沒有懷疑你吧?”
榮俊天搖搖頭,“我相信他現在不會再懷疑我了,此刻我已如他所願,成爲他的另一隻替罪羔羊。”
毓哲一陣沉默,說了個“好”字,也終是轉身走了出去。
這場‘豔’照風‘波’似乎就此畫上句號,只是這天夜裡臨睡的時候,曲婉倪躺在‘牀’上還是翻來覆去。她明明知道,那個榮俊天並不是真正的主犯,可爲什麼當時她就不立即將幕後的人全盤供出?
她就是怕!怕白浩軒所說的話成爲事實,怕他真是孩子的親生父親,怕……
她不得不承認,在孩子的歸屬問題上,她沒有百分之百的確定,那就是毓哲的孩子……
這個擔憂一直在她心中糾纏着她,如果真相一天不明,或許,她一天也無法讓自己安心入睡。
第二天,她一起‘牀’就說要去醫院陪伴父親,卻被毓哲攔了下來。
“現在你還是別出去的好,雖然罪犯已經抓到,但還是會有狗仔或者企圖不軌的人來惹你麻煩。”
她微微皺眉,稍有介事的看他一眼。
“哲,對不起,我給你造成困擾了……可是……”她猶豫再三,決定不得不對他說出實話,“如果,如果你覺得有必要的話,那就讓我去做一次親子鑑定……”
毓哲面‘色’僵了一陣,冷着臉,當場就拒絕了她的提議!
“我不允許!肚裡的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他們憑什麼給你栽贓罪名?你沒必要向那些人證明什麼!”
她不知道他這樣的態度這樣的語氣是不是還在相信自己,或者,他只是寧願一直被藏在鼓裡也不願揭開真相?
那真相到底是什麼?
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啊!
曲嘉晟住院以後,溫儀蓉就每天往醫院跑。曲威還要上學,這段日子,也只好由司機負責接送。毓哲還是每天按時上下班,面對那些仍不死心的狗仔,他使一個眼‘色’,就能讓人將他們拖到千里之外。從此,曲婉倪身邊也多了幾名威武的‘女’保鏢,無論去到哪裡,她們都跟着她。
這似乎是種保護,但又可以認爲是另一種變相的監視。她總覺得沒了自由,倍感壓抑,而身邊,又沒有一個可以訴說的朋友。
毓汐和格瑞去日本後已經過了兩個多星期了,她每天看着日曆,盤算着他們也總該回來了吧?
古建斌倒是從澳大利亞回來了,可惜也只是孤身一人。看得出他的求愛並沒成功,否則也不會成天擺着一副沉悶的臭臉,和之前吊兒郎當的‘摸’樣大相徑庭。
這一夜吃過晚飯,曲婉倪也終於接到毓汐的電話。
“婉倪,我明天就回來了,怎麼回事?我這才知道我去日本後發生了那麼多事。”毓汐的聲音充滿了擔憂,這不禁讓曲婉倪感到更加難過。
“我真想不到,白浩軒是那麼忘恩負義,或許我當初真該聽格瑞的話,不該從牢裡把他撈出……”毓汐還在說,心裡也很是愧疚,“婉倪,你揭發他了?”
曲婉倪卻搖頭:“我揭發他,萬一孩子真是他的那怎麼辦?汐汐,我真的,我真的不確定了!他態度那麼強硬,又是那麼肯定,我都不知道自己還剩幾分把握,能在他面前堂而皇之的告訴他孩子不是他的!”
毓汐沉默了,似乎在思考她說的話。
“所以我想清楚了,不管結果會是什麼,至少,我也要去醫院證明一次!”曲婉倪見她沒回,又繼續說。
聽到這,毓汐似乎有些急了。
“那然後呢?萬一證明那真是他的孩子,你打算怎樣?都要七個月了,難道引產做掉?不要啊!婉倪!你已經流了兩次,不能再流第三次啊!否則以後……後果不堪設想!我不想你做讓你這輩子都後悔的事!”
那確實是曲婉倪最擔心的,如果答案是她不想要的,那麼這個孩子,是留還是不留?
放下電話,她又再次陷入沉思。
這晚毓哲回來得有些狼狽,是古建斌扶着他從車裡走出來的。
“夫人,今天老闆在坪洲的招商會上喝多了酒,回來後可能有些暈船,所以……”
古建斌還沒說完,毓哲就被趕過來幫忙的傭人們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