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巍然的臉色很不好看:“當年比賽的受益者是我的父親。”
魏楊這麼說,難不成是在暗示他的父親跟評審勾結?
“你父親運氣比較好。”魏楊顯然懶得跟而齊巍然繼續這個話題,不管齊巍然到底是被矇在鼓裡還是孝順地不願意承認,總之在這種情況下,指望齊巍然說他父親可能有問題……
魏楊顯然不抱這個希望,畢竟,他現在的行爲已經夠過分了,眼看着陶樂要走出房門口,他不自覺地站了起來:“我這個人的嘴比較賤,你要是讓我繼續留在這裡,我很有可能會把你氣死。”
說完這些,大步流星地跟着陶樂出去。
齊巍然頗爲意外地看着門口:“他還知道自己說話很讓人討厭?”
趙然兮偷偷地笑:“顯然是的。”
齊巍然好奇地問:“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認識魏楊的。”
他說完,又跟着補充了一句:“畢竟你跟他的性格,不像是互相吸引的。”
“他是我老師的兒子。”趙然兮單手撐着腦袋:“是個知足的潔癖症患者,平時我跟他接觸的也不多,再加上見面一般都是在他媽媽的面前,所以也不覺得他說話有多過分。”
趙然兮後悔地說:“但是我之前就沒有想到他出現在被人面前的時候說話居然會這麼過分。”
齊巍然剛纔是被魏楊的話刺激到了,很快地就恢復了平靜:“像他這樣能力突出的人,說話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是應該的。”
這些問題,其實他都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另外一點。
“他的實力還算突出?”趙然兮想到魏楊那副樣子,就忍不住想要衝上去揍魏楊一頓:“其實他除了是在學習期間自己想辦法賺錢開餐廳之外,其他的都沒有特別讓我欣賞的地方。”
她突然想到什麼:“不過他的潔癖症也是在那個時候染上的,所以我覺得他能力也就那樣吧。”
齊巍然讚賞道:“不是每個人都能把公司管理得這麼成功。”
趙然兮說:“我更欣賞能夠控制住自己衝動的人,他這方面就不行。”
齊巍然擔心跟趙然兮閒聊會浪費套多時間,不動聲色地把話題轉移到自己在乎的地方:“我聽說魏楊的態度很不好,可是他對陶樂卻很不一般……”
他小聲地問:“他們兩個有什麼特殊情況嗎?”
趙然兮意識到齊巍然的話題有些突兀,沒有指出來,相反還配合着齊巍然說:“魏楊對陶樂有點兒好感,不過陶樂並不喜歡魏楊。”
“是嗎?”齊巍然詫異地說:“我還以爲像是魏楊這種人,會一輩子打光棍呢。”
趙然兮擺擺手:“他現在對陶樂可是很上心。”
齊巍然已經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內容,顯然不打算跟趙然兮在繼續討論:“能看出來。”
趙然兮剛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跟齊巍然說,但是齊巍然的態度卻生生地讓她把自己的話給嚥了回去。
她想收回她喜歡會控制情緒的男人這一句話。
像是齊巍然這樣想跟你聊天就聊,不想跟你聊天就隨時隨地地結束話題,讓她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趙然兮覺得自己的倒追之路的難度頓時又被提高了好幾個檔次。
齊巍然見廚房裡面還沒有把牛肉麪送過來,起身說:“我去看看廚房怎麼還沒有做好。”
該不會是突然出了什麼問題吧?
“恩。”趙然兮溫柔地回答。
他呀,居然一點兒獨處的空間都不給她留。
趙然兮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精心準備的追求計劃並沒有派上太大的用處,看來她以後要更加努力了!
餐廳內部。
燈光照耀在趙然兮的身上,影子投射在地上顯得有些寂寞。
餐廳外面。
陶樂走在燈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準備和黑夜融爲一體。
“等等我。”
陶樂聽到魏楊的聲音,想直接丟下魏楊,自己往前面走,可是魏楊維護父親說的納西誒花,又讓她不忍心患者這麼做,停下腳步,轉身:“你沒有必要跟過來的。”
魏楊雙手插在西裝口袋裡面:“我有沒有必要跟過來,應該是我做的決定”
陶樂:“……我現在心情不太好。”
魏楊站在陶樂的身邊:“所以我纔要在你的身邊陪着你,要不然萬一你出了什麼意外,那可怎麼辦?”
他故作輕鬆地調侃。
陶樂悶悶地說:“可是我現在只需要獨處,並不需要陪伴。”
很多事,只要她自己待一會兒就迎刃而解了。
魏楊按住陶樂的肩膀:“但是一個人硬撐過去,總沒有跟人傾訴好。”
他半蹲着,平視着陶樂:“你先在還非常的在意別人是怎麼評價你的父親嗎?”
“也不是非常在意,只能說是有些在意。”陶樂緩緩地說:“如果齊巍然不是師姐喜歡的人,應該就沒有那麼在意了。”
魏楊好奇:“爲什麼?”
陶樂輕笑着說:“因爲別人說的我可以不去聽。”
至於反駁什麼的,她年紀還小的時候,就知道反駁並沒有用,不僅如此,那些嘲諷你的人聽到你的反駁之後還能組合起來,更加瘋狂地嘲諷你。
魏楊轉身跟陶樂並肩往前面走:“但是很多事不是裝作沒有看到就可以解決的。”
陶樂當然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我在想辦法讓自己變得更厲害,等到所有人都不得不仰視我的時候,那我就能夠還我父親一個清白了。”
“你還真是單純。”魏楊沒有想到,陶樂從小就聽着別人的嘲諷,心思居然還這麼純粹:“人性其實根本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即便是你站在了最高處,即便所有的人都不得不仰視你,那你也要找出你父親沒有作弊的證據。”
但是陶南山作弊都已經是十多年之前的事了,就算有證據,也保留不到今天。
魏楊沉重地說:“現在有很多的人都相信陰謀論,有時候即便是你還了自己一個清白,別人都跟你道歉了,但他們還是相信這裡面有陰謀,再或者是覺得是你強迫的這些人跟你的父親道歉。”
如果人人都像陶樂簡單,那麼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嗎?
魏楊不能確定,他能確定的是隻要跟陶樂在一起,自己就能有個好心情。
陶樂好笑地說:“哪兒有那麼複雜。”
魏楊望着一眼看不到頭的前路:“這樣的例子我能給你找到幾百個,不過我相信你應該不在乎這些。”
陶樂被魏楊說得有些茫然:“我現在都不知道應該還我父親一個清白,還是應該怎麼做了。”
如果一點一點地往上面爬,等到了頂峰還父親一個清白,那別人要是還覺得父親作弊了呢?
倘若她做的這些沒能把父親拉出泥淖,反倒讓父親本就艱難的人生變得更加難過,那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