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亦軒穿着明黃色絲綢裡衣,安靜的躺在牀榻上,就像一個熟睡中的孩子一般。
黎之初輕輕的走過去,緊緊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的聲音吵到他。
亦軒,我回來了。
亦軒,你都不想我嗎?都不睜開眼睛看看我,抱抱我,親親我。
亦軒,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怎麼能夠把我送出去呢?你知道嗎?你這樣做,我會難過的。黎之初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走到牀榻邊坐下,將年亦軒的手緊緊的握在她的雙手間。
亦軒,你醒來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好想你,我真的有好多好多的話要跟你說。亦軒,我從來離開過你,自我願意接受你的冊封后,我就沒有再想過離開你,更不敢想有一天會失去你,你可知,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因爲你已經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亦軒,若是真的有時光倒流的那一天,我想我依然會選擇來到這裡,遇到你,記住你,然後,愛上你。
亦軒,沒有人能夠將我帶走,也沒有人能夠將你帶離我身邊,誰也不能分開我們。
亦軒,我說了這麼多,你怎麼捨得不看看我?黎之初淺淺一笑,伸手撫摸着年亦軒的眉,俯下身子,在年亦軒的耳邊輕輕呢喃,亦軒,你可知,我愛你……
年亦軒依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黎之初的眼淚滴落在他的臉頰,眼角,脣上。
黎之初說完了那句話後,再也忍不住的抱着年亦軒的身子痛哭起來。這一次,她沒有壓抑自己的情緒,她拼命的,她使勁的,她
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感傷。
屋外的冠磊聽到那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哭聲之後,身子頓了頓,緊握着雙拳,看着黑夜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而屋內的燭火也慢慢的變得微弱了,讓人覺得屋內的景象也有些模糊不清。
你說,即便你來路未明歸途不清,我也願伴你,從日暮走到天明。
你可知,這句話讓我有多開心,開心到覺得難過的要死。黎之初嗓子也有些沙啞,輕輕的掀開被子,再輕輕的躺在年亦軒的身旁,再輕輕的抱住年亦軒的身子,而後淡淡的笑着將頭放在年亦軒的肩上。
亦軒,你要麼精明,肯定在背後查我的底細了吧?呵呵,你別說你沒有。黎之初輕輕的用頭蹭了蹭年亦軒的臉,又輕輕說道,亦軒,你肯定也沒有查出個什麼來吧?即使有,是不是也存在着懷疑呢?其實,你說對了,我真的是來路不清。聽到這裡,是不是嚇到了?沒事的,你別怕了,也別生氣,你也沒有認真的問過我不是嗎?我總不能傻傻的跑到你面前告訴你,嘿,這個皇帝,你知道嗎?我纔不是什麼黎之初呢!我可是未來人,你也可以稱作我爲鬼。對,我就是一個女鬼,是寄宿在這個叫黎之初身子裡面的女鬼。
自顧自的說着,黎之初彷彿覺得年亦軒真的在聽,而她正抱着他,依偎在他的懷中,給他講自己的故事。
有時候我在想,要是我沒出現在這裡,那我肯定繼續過着屬於並熟悉的生活,我會嫁一個男子,而那個男子可不像你!要知道,我們那裡的世界
,只允許一男一女結爲夫妻,是公平的合法的夫妻。哪像你,皇帝后宮佳麗三千人,呵呵,其實,你也還好了,至少你還算不錯的了,雖然一開始對我那麼不好,可是不得不說現在你這個皇帝真的對我是三千寵愛在一身了。
亦軒,我這樣說,你肯定心裡偷偷的在樂吧?
兀的,黎之初感覺到腹中陣陣疼痛起來,而且一次比一次還要疼。她側着身子,將全身拱起,雙手緊緊的壓在小腹上,不到一會兒,黎之粗已經是臉上蒼白了,她緊緊的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喊,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在母后的肚子裡待着……
身邊的年亦軒並沒有任何異常,黎之初甚至想要破口大罵,他現在就在她的身邊,他們的孩子現在又危險,而他卻爲了救她將自己搞成這樣,現在連他們母子都照顧不了。
黎之初扯着年亦軒的衣袖,張口想要說話,但是腹中的疼痛越來越厲害,她猛地看到那隻手腕上有一條紅線若隱若現。
黎之初猛地想起,一線牽!
越來越疼的小腹,還有越來越清晰的紅絲線,這是不是說明了她現在要離開這裡了?若是自己離開,那麼是不是就代表着亦軒能夠好起來?黎之初深呼一口氣,孩子,你是不是也在想着要父王趕緊好起來?那麼你就好好的待在母后的肚子裡好不好?
這樣在心裡一想,腹中的疼痛感似乎沒有那麼強烈了。
而當黎之初再看向手腕時,那裡的紅線雖然還在但沒有若隱若現,只是淡淡的粉色纏繞在手腕一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