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辭怒了“敢躲?”。劍轉了方向,劍尖對準了她。
許晚笙見了,沒有半分害怕的神色,反而堅定萬分。
“你要殺我?”
洛辭嗤笑一聲“有何不可”劍已經緩緩揮下
卻在離她脖子一點點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
不知爲何望着她那雙眼睛他還真有些下不去手。
只因爲她的眼睛像極了她的。不過不似她的那般冷漠無情罷了。
劍終歸是落下來,不過沒有落在許晚笙的身上,而是落在了一旁的宮女身上。
那把劍貫穿了她的喉嚨,宮女有些詫異,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其餘的人也無一倖免,死的死,殘的殘,唯餘的只有許晚笙。
她靜靜的站着一旁彷彿剛纔的事情與她無關,臉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
洛辭手拿着劍盯着她看“你該謝謝你這雙眼睛”
洛辭其實是動了怒氣的,不過不知爲什麼就是下不去手,好像自己要是真的殺了她便會後悔一輩子一般。
許晚笙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在他說要殺自己的時候,不過有些酸酸漲漲的。
反正就是與平日十分不同。語氣有些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彆扭“嗯”
洛辭不再與她談論,“其他人都滾吧”手指了指她“你留下。”
洛辭徑直走到桌案前坐下,卻見那人,讓她留下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就真真站在那一動不動,“還不過來?伺候人都不會,怎的混進來的?”
說完便不再管她自顧自的寫東西,許晚笙動了動,緩緩走過來,面上雖無異
心裡卻不斷附議到,若不是你病弱,又受了刺激,竟敢這樣使喚我,簡直放肆。
囡囡在一旁安慰到“大人,別動怒,別動怒,碎片只是黑化了。”
許晚笙走到桌前,見他指了指面前的墨盤“研墨”
許晚笙試探性的拿了起來。
見一旁的人許久沒有動作,洛辭不由有些不耐只是嘲諷的話還未說出口。
那人白皙纖細的手握墨塊,沾染上了點點墨色。
歪着頭,盯着手上的東西,那雙眼睛亮的動人,讓人移不開眼,心下一動,竟覺得她有點可愛?!
洛辭搖了搖頭,心中有些不舒坦,只好不再管她自顧自的寫着手下的東西。
許晚笙見他真的在寫東西,視線未放在自己這,這才大膽的研究起來。
囡囡在一旁指導“大人把這個東西放在那個盤子裡打圈圈即可”
許晚笙試了試,似乎可行,嘴角不自覺的翹了翹,還是很簡單的嘛。
熟能生巧,不一會墨磨了不少,洛辭手下的筆依舊沒停,許晚笙不知道他在寫什麼,當然也沒什麼興趣。
到是困的很,自從扮作宮女後就沒睡過一次好覺。宮女房離他寢殿不遠,每晚都能聽見宮女被殺的慘叫聲。讓人如何睡得好。
這鬼人精力真是使不完。
他寫的到投入,許晚笙偷摸的坐在了地上他也沒發覺。
見他沒反應,周圍又安靜的很,殿內薰了上好薰香本是用來蓋過血腥氣的,只是這時卻催人困的很。
睏意如濤濤大浪襲來,直擊大腦神經,許晚笙的眼皮打了一會架,便緩緩閉上了。
洛辭發現許晚笙睡着了還是因爲磨盤中的墨用完了卻遲遲沒有添加新的,視線往旁邊一掃就看見本該研磨的人此刻卻坐在地上,睡的很香的樣子。
心中有些惱,但也沒說什麼,竟也是就這麼放縱她睡過去了。
手上捏着的那張紙正是他所繪畫的許晚笙的畫像,那晚的場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他覺得她來過,一個人怎麼可能就這樣憑空消失。
突然洛辭想到了什麼,猛的一下轉過身,那雙狹長的狐狸眼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許晚笙,看了很久,漸漸走近,細細觀摩着這張臉,可的確沒有什麼僞裝的痕跡。
略有些失望,可剛準備轉過頭來卻發現那張臉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變了模樣
那變換容顏的符咒本是貼在許晚笙後腰處,不想卻因爲睡覺蹭掉了。
囡囡並沒有跟着許晚笙一起來,於是此時某個在夢中的人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
洛辭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多出來的符咒,一時間心中不知作何滋味。
欣喜若狂到滿腔怒火,結果最後,反而是那種失而復得的恐慌,好怕這一切都是假的,而她又會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眼前。
洛辭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這樣的心情,只知道自己的心在狂跳不止,一顆因爲她終於又跳動了起來的心。
洛辭靠近她,目光貪婪的,毫無保留的描繪着她的樣子,許久之後,心情終於平復了。
將地上掉落的符咒撿起來,又輕輕放回她的腰間,晚晚,這回再也不會讓你走掉了。
許晚笙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血色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揉揉發酸的手臂,環顧四周,早已沒了洛辭的身影。
一是驚覺自己居然能在這睡着,二是洛辭那個陰晴不定的傢伙居然沒將自己扯起來,還放任自己在這裡睡了,簡直匪夷所思。
剛起了身,步子還未邁開,就見經常跟在洛辭身邊的一個侍衛朝自己走了過來。
“陛下找你,你跟我來”
許晚笙有些無奈,這人還真是能折騰。
許晚笙到的時候洛辭正一個人坐在池塘邊,手邊還放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藥。
這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某人之前喝醉了耍賴不願喝藥的樣子。
想的有些久,直到洛辭喚她才反應過來,“你叫什麼名字”眼神依舊犀利,只不過不似之前的殺意,反而有些看不懂的危險。
“奴婢自小無父無母,沒有名字”許晚笙低着頭,一臉平靜。
小騙子
洛辭端起桌上的藥,不知怎麼就是來了興趣“我幫你取一個”說着也不等許晚笙有什麼迴應,又繼續說到“晚晚這個名字很是適合你。”
許晚笙心中有所疑惑,明明幾個時辰前氣氛還不怎麼融洽,怎麼現在···,而且這名字,說和自己沒關係,她打死都不相信。
難道他把自己當成了死去的自己的替身?雖然都是一個人,可不知怎的就是不舒心的很。
洛辭抿了口藥,淺淺的脣染上了點點水色,有些誘人“我有些餓了,晚晚。”
許晚笙有些懵,餓了和我說做甚,平常侍奉他的人一大堆,今日卻一個人影都沒見着。
“那我幫陛下去傳膳?”許晚笙試探的問到。
“也好,這藥且幫我倒了吧。”
“陛下還是喝了吧”許晚笙耐心的勸到
“怎麼,我連喝個藥你都要插手,真是好大的膽子。”雖是這樣說,可來眼中沒有半分怒氣。
許晚笙莫名其妙的有些生氣“難怪如此瘦弱,生着病,藥不好好吃,能好纔怪”說出口之後才發覺,如此說實在有欠妥當
真是該死,不知爲何每次碰到他的事,自己做的都十分欠妥當。心急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