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緊急而又帶着兇猛的敲門聲,尋常人不會這般敲門,我和雷鳴對視一眼,彼此心裡都明白:是功夫會的人過來了。
在猛烈的敲門聲當中,我看着眼前的六個風雲武館的弟子說:“你們應該都不認識我,我先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我叫陳陽,是風雲武館的創辦人之一。”那兩六個人細細打量起我來,有些疑惑有些驚訝。我掃了他們一眼後,嚴肅地問道:“現在,功夫會的人過來了,他們一定不會和我們善罷甘休,雷鳴說你們決心留下和武館共存亡。我想親耳聽到你們的回答:你們確定不後悔今天所做的選擇嗎?”
“不後悔!”六個人整齊劃一,浩氣蕩蕩。
“砰砰砰!”敲門聲越來越重。
“開門,趕緊開門,再不開門我們撞門了!”外面的人喊了起來。
我和雷鳴走在前頭,武館的六個弟子跟在我們的身後,快步走了過去,兩個弟子過去將門打開。大門打開的時候。門口一個頗爲囂張的青年人,他的手正要繼續往門板上拍下去,在看到我們的時候,他舉起來的手放下來了。在門前外面的空地上,站着三十多個人。雷鳴兩步靠近我,在我的耳旁低聲說:“看他們這陣仗,應該每個武館來了三個人,排名前五的武館可能多來了一個。”
門口敲門的年輕人囂張地指着我,他剛要開口,我聚起殺氣,猛瞪了他一眼。被我瞪了一眼,他想要說出來的話當即嚥了回去,並且有些畏懼地轉身離開了,這種人,只會狐假虎威的本事,對付他們,最好的方式就是來硬的。
走到大門前,站定之後,我掃了功夫會的人一眼,這一眼掃過去,也看到了街道一頭不遠處停着的車。是佩姨的車,街道上這會兒沒有什麼行人,少數的幾個,看到我們這裡聚集了一大批人,慢慢靠攏過來,在一旁靜靜地圍觀議論。
雷鳴看了我一眼,往前走出去一步,對功夫會衆人開口道:“不知功夫會今天到我們風雲武館所爲何事?”
“還敢厚着臉皮問所爲何事?哼,你們風雲武館的人一個月前大鬧天涯會所,壞了武德,嚴重損毀了我們習武之人的形象,經我們功夫會十個館主討論,一致認爲,像你們這一類毫無武德的人根本沒資格開設武館。所以,你們的武館今天必須關門!”那一頭也走出來一個人來,赫然是震天武館的齊館主。這種人也是真夠不要臉的,自己收柳千葉的錢做昧着良心的事,卻在這裡跟我們說武德。
本想讓雷鳴先和他們交涉,以培養雷鳴獨當一面的能力,可我看到雷鳴似乎有些應付不來,他似乎很不擅長對付這種“無中生有”的罪名。或許,雷鳴只適合教授他人功夫。見他答不上齊館主的話,我伸出手示意他退到一旁。
“好一個必須關門!好一個我們沒有武德。”我往前走出一步,看着齊館主的眼睛。而後,我掃了衆人一眼說道:“先不說我們風雲武館有沒有打人,我就想問一句,我們風雲武館並未加入你們功夫會,從這一點來說,你們功夫會無權干預我們,憑什麼你們一句要我們關門,我們就得關門?”
說出這樣的話來,功夫會的人都頗爲吃驚,吃驚過後,不少人露出了譏笑的神情。我暗中豎起耳朵,聽到有人在嘀咕說:“這哪裡來的蠢蛋。竟然敢這麼跟咱們功夫會說話,這是在挑釁咱們功夫會嗎?”
“這種坐井觀天的青年人,大概還不知道功夫會在唐人街的影響吧?還說咱們還管不了他們一個小小的武館,真是可笑至極。”
“待會兒就有的他哭了,我們就等着看好戲吧!”
站在齊館主旁邊的一箇中年人走了出來,他和齊館主的年齡不相上下,是一個光頭,他走出來冷冷看了我一眼,而後走到一個近五十歲,天庭飽滿,正在閉目養神的男人面前,很恭敬地說:“週會長,既然他們覺得咱們功夫會管不了他們,我建議,直接用最傳統的方式來解決,正好也教育教育他們,讓他們學會怎麼尊敬前輩!”
雷鳴一步走到我的身後,在我的耳旁小聲說:“那個光頭是唐人街第三武館龍騰武館的趙館主,他的實力是大宗師境一級,閉着眼睛的人叫周建飛,他是唐人街第一武館尚武堂的堂主,也是功夫會的會長,他的實力是大宗師境二級。”
唐人街竟然有大宗師境二級的高手!我的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尚武堂堂主周建飛突然張開眼睛,他一臉慈容,眼神沒有殺意,連盛氣都沒,只是很平靜地看着我。雖然他很平和,可我卻是感覺到了滿滿的危機,有些時候,一個人淡然的神情比起猙獰的面容更有殺傷力。周建飛看着我說:“年輕人,事情你可能有些誤會,我們讓你關了武館,的確是因爲你們有損武德,並不是故意找你們的麻煩……功夫會成立當初,我便立下了規矩,在唐人街,不論是誰,如果不遵武德,都必須立即關門,直到悔改知錯,經過功夫會重新的認可,纔可以重新開業。我們功夫會歷來都是先禮後兵。如果你堅決不同意自己關門,那就只能是如趙館主所言,用最傳統的方式來解決,也就是,功夫上見真章。”周建飛的一席話看似說的坦坦蕩蕩,可實際上卻是虛僞之際。
忽然間,在我身後的武館弟子,一個脾氣比較爆的人走了出來指着周建飛說:“你們功夫會少在這裡裝腔作勢。你們說我們沒有武德?哼,明明是你們沒有武德!你們功夫會的武館,想要入館都要收取高額的學費不說,還要進門的弟子天天給你們端茶倒水,像個奴隸一樣給你們免費幹活,這就是你們口中的武德嗎?”
“還不僅僅是這些,功夫會私底下收了不少唐人街混混老大的錢,幫他們做事去欺負老實人,尤其是他們去討高利貸的時候,連那些沒有還手能力的老人和小孩子都打……我想問問你們,但凡有一點點武德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嗎?自己沒有武德,過來跟我們風雲武館談武德,你們不覺得十分的可笑嗎!”又一個弟子站了出來。
兩個弟子的幾句話後。其餘四個弟子也大聲揭露功夫會的做過的那些醜事,揭發他們和唐人街的老大一起幹的骯髒勾當,場面當即有些失控。
我看着他們個個義憤填膺的樣子,總算是有些明白他們爲什麼願意留下來了,原來,他們不是受過功夫會的欺詐,就是看到過功夫會的惡行。他們想要匡扶正義,所以留了下來。
此時,街道上羣衆越來越多,他們聽到這些全都一臉的震驚,隱約聽到他們當中有些人說:“之前就聽說功夫會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看來……”
“你找死啊,功夫會的人會聽到的。趕緊閉嘴啊。”圍觀的羣衆不敢怎麼議論了,看來,功夫會其實早已經臭名昭著。
大概是那些議論聲傳進了周建飛的耳朵,剛剛還無比平和的他,暴怒起來,大喝一聲:“風雲武館的弟子當衆侮辱我們功夫會,各位館主,你們都還就這麼看着嗎!”周建飛話音剛落,九個館主一起朝我們衝了過來。
龍騰武館的趙館主朝我衝了過來,震天武館的齊館主衝向了雷鳴,其餘的七個館主衝向我們武館的六個弟子。
唐人街前十武館的館主各個起碼都是宗師境一級的高手,我們武館的六個弟子實力纔到大師境,哪裡會是他們的對手。只在眨眼之間,有兩個已經被打的飛摔在地上,痛苦至極。我着急地大喝一聲,有心想去救,可趙館主攻勢凌厲,將我完全逼退開。
“哼,你的實力纔到宗師境二級吧!就你這樣的水準也敢跟我們叫板,找死!”趙館主一拳往我胸前轟過來。
我當即運氣體內的陰陽兩股真氣,合二爲一前去抵抗。本想這一拳就算無法將趙館主給轟退,至少也能過擋住,可誰知道,我合二爲一的氣力竟然沒能化解趙館主的衝擊力,拳頭對撞到,我後退了好幾步。
忽然之間,我意識到了一件事:冷熱毒前幾天剛剛發作過,我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宗師境三級?”趙館主有些吃驚地看着我,他的眼睛轉了轉,大概在好奇,爲何前一刻我的實力在總是境二級,一下子又突然變成宗師境三級了!
我暗暗又一次運氣,果然是冷熱毒的影響,體內的陰陽真氣合二爲一隻提升了我一級的實力。無法提升兩級。也就是說,此時的我,只是宗師境三級的實力。
聽到了幾聲痛苦的叫喚聲,我轉頭看了過去,我們武館的人已經全都倒下了。並且,他們那些館主還踩在了他們的身上,一個個盛氣凌人,趾高氣揚,根本不把我們武館的弟子當人看。
“放開他們!”我大喝一聲,撇開趙館主,迅疾朝他們衝了過去。
“自己都保不住了,還想要救人?”趙館主兩步衝過來,再一次擋在了我的面前,我雙拳齊出,攻向趙館主的胸口,趙館主嘴角翹了起來,他沒有躲開,雙拳朝我對轟過來。
拳頭再一次撞到一塊,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我的手臂衝撞向我的身體,痛的我後撤了好幾步,趙館主摸了一下光頭,得意地笑着說:“不自量力,去死吧!”他兩大步疾衝過來,一腳飛踢側踢出來,踢向的是我的腦門,我擡手去格擋,可未能夠擋住,整個人往一旁摔了出去,踉踉蹌蹌,摔到功夫會會長周建飛的面前。
我一個掙扎,當即從地上站了起來。
“陳陽!”雷鳴喊了我一聲,我眼角看到雷鳴嘴角有鮮血,宗師境三級的他果然打不過齊館主的大宗師境一級。
這一刻,我有些擔心佩姨她會帶着釋空和大豬衝過來,雖然我今早離開的時候特意囑咐過大豬不論出現什麼情況都不要衝過來。可大豬的智商完全比不過佩姨。我心裡面暗暗祈禱,但願佩姨能夠明白,大豬和釋空他們兩個人衝過來也沒有任何的用處,釋空和大豬都才快要到宗師境三級,他們兩個人過來也只是送死。
站在我身後的大宗師境二級的周建飛還沒有出手,我們就已經敗的慘不忍睹……我不甘心地擡頭看了“風雲武館”的牌匾一眼,心裡面閃過一個念頭:今天,保不住風雨武館了嗎?
“你看看你,找罪受,何苦呢!”身後的周建飛輕聲地嘲諷起來。
“老混蛋!”我暴喝一聲,突然轉身,一拳朝周建飛的臉轟過去,可幾乎同一時間,我感覺到身後有更爲凌厲的殺招偷襲而來。是趙館主!
眼前的周建飛嘴角輕輕翹了下,他很輕鬆地擡手擋住了我的拳頭,在我拳頭被他擋住的瞬間,後背被趙館主的拳頭重重擊中,痛的我沒能夠站住,並且喉嚨處有血腥的味道。
“哼!”周建飛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手腕一動,竟是用氣力直接將我撂倒,我倒下的一剎那,一旁的趙館主一腳踢了過來,我的腹部被踢中,痛的我翻江倒海。趙館主俯視着我說:“跟我們功夫會作對,這就是下場!”
“好了,將他們的武館牌匾給我摘下來。”周建飛看都沒看我一眼,擡頭看着我們“風雲武館”的牌匾。
倒在地上的我,看到雷鳴也摔倒了,他看起來也已經支撐不住了,齊館主看都沒再看雷鳴一眼,徑直走開。
功夫會的人動了,他們去借來了一張梯子,上去將我們武館的牌匾摘了下來。我看到周建飛看了趙館主一眼,趙館主點了點頭,他示意兩個那牌匾的人站住,慢慢走了過去,走到牌匾前頭後,趙館主高聲說道:“在唐人街,但凡要開設武館,如若不遵從我們功夫會,都只有這一個下場。”說完這話,他突然飛出一腳,踢向牌匾。
“砰!”
“風雲武館”的牌匾被踢成了兩半,掉落在地上,砸出沉重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