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身的汗,到後來十分的疲倦,這纔想起我已經有好一些時日沒有好好練功了。
雷鳴對我第一天的訓練很滿意,用他的話來說:“陳陽,你是一塊練武的好料子。”聽到這話,我想起了當年在s市的情景,剛剛走上搏擊的那條路時,辛苦訓練的日日夜夜,要是沒有當年異常艱苦的訓練,如今的我根本也不可能有這麼好的底子了……
距離翁指揮官定下的上燕京救蕭爺爺的時間已經不到一個月了,爲了能在短期時間內將我的氣功修爲提升上去,每天晚飯一個小時後。我會讓雷鳴繼續監督我,繼續練功。
處理完所有瑣事的羅小涵一直會安靜地陪在一旁,等時間差不多後,她會提前回去給我們做宵夜……簡簡單單的日子,一切是那麼風平浪靜,可我心裡面很清楚,這一切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第一天熟悉大力金剛掌,第二天拆開招式練習,第三天金剛掌催生真氣……從第三天開始,訓練的強度不但加大加重,而且訓練的方式也很不同,比如說站在漲潮的浪濤裡,用大力金剛掌去攻擊海浪。“天下至柔,莫過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也就是說,水雖然是天下最爲柔軟的東西。可進攻最堅硬強大的物品它又是最厲害的,雷鳴讓我擊打海浪,其實就是和天底下最強的力量較量。
這種訓練,一開始看不到任何的效果,雷鳴在我的身旁一直提醒我要耐心,要集中注意力、也是爲了激勵我,有一次,他在海浪滾滾而來的時候,站在海中打了一套大力金剛掌。我隱約看到那海浪被他給劈開了,不是普通地劈開,而是可以明顯感覺到,那洶涌的海浪被他劈開,不濺出水花來,好比是一刀將水給切開了。
我震驚地看着雷鳴。
“少林氣功,至剛至陽,一旦練成,金剛掌猶如利刃,可劈砍萬物!”雷鳴向我解釋了起來。
“劈砍萬物?”我難以置信地看雷鳴,想起了以前聽說的刀槍不入,當然,這槍不是說子彈,而是冷兵器長槍,我將這個疑問也拋給了雷鳴,問道:“雷鳴,那少林寺是不是真的有人能夠做到刀槍不入?”
雷鳴點了點頭說:“刀槍不入是有,需要將硬氣功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不過要真正做到刀槍不入,也就是說徒手擋刀劍,必須到大宗師境纔有可能。而且,很多人對刀槍不入有誤解,刀槍不入並不是說,鋒利的刀砍下來不會有任何的傷口,而是在硬氣功的支撐下,傷口會很小很小,好比說普通人被砍,可能血流不止,而大宗師境的高手被砍到了,猶如只是被小刀給劃到一般。”
我又好奇地問道:“那有沒有人可以真正做到被砍也不會出現傷口,只會出現刀印呢?“
“有。”沒想到雷鳴會回答的這麼幹脆篤定,他看着我說:“氣功達到天王境三級,就能夠坐到這一點。”
天王境!又一次聽到了天王境!
我愈加興奮起來,問道:“雷鳴,你是不是見到過有人將氣功練到天王境?”對於修煉氣功的人來說,都很想知道,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人將氣功修煉到天王境,不僅僅是好奇,而是一個目標,有人能夠練到,那麼自己也就有機會練到,這就好比那些世界記錄,每個運動員苦練,都是爲了衝刺最高的那個記錄。
“這我倒沒有見過,不過,我曾經聽我師父說過,宋時代的少林寺很多天王境的高手,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之後每個朝代的天王境高手變的越來越少,到現在,就是大宗師境的也只有幾個了,至於說大宗師境三級的,全少林寺只有一個,而且,這個人已經垂垂老矣。”
“果然天王境還只存在於傳說裡啊!”我感嘆地說道。
“其實也不能說是傳說,我師父當年跟我說,不說整個世界,就我們華夏來說,能人異士無數,肯定有修煉到天王境的人,這些能人不只是不喜歡出風頭,或者說,當今世界。一個人要是被人知道他是天王境的氣功修爲,要是他沒有背景,那麼肯定會被很多人騷擾挑戰,這些原因導致很多高手都過着隱姓埋名的生活。”雷鳴的話也很有道理,平常人修煉氣功,不出任何岔子,進入大宗師境起碼要四十多歲以上,大宗師境以上一級比一級難練,都需要不少的時間。這麼一來,再練下去,就算真能到天王境也七八十歲了,一個老人家,要是沒背景沒勢力,被騷擾的確是很煩人的事情。
對於天王境,或許只能是一種遙遠的奢望吧!
不知不覺當中,時間過去了半個月,這半個月大概是因爲我一直在練習大力金剛掌的緣故。氣功修爲有所精進,已經快要從大師境進入到宗師境了,其實原本我就是宗師境的水準,如今做恢復修煉,進度自然比尋常人要快上很多,而且修煉的還是少林的至剛至陽氣功。除了氣功修爲的提升,身體冷熱毒發作的情況幾乎沒再出現,就一次在海邊突然發作,不過發作的是熱毒。渾身感覺要焚燒起來了一般,我全身都浸泡在海水裡,感覺海水都要沸騰了一般。
雷鳴在一旁照顧了我一個多小時,同時在我的要求下,他也幫我看着羅小涵,不讓羅小涵過來,要是讓那傻丫頭看到,又不知道會嚇成什麼樣了。
到最後,熱毒慢慢停止發作,我整個人無力地沉入水中,雷鳴將我拉到了岸上,我無力地躺在沙灘上。
無法繼續練功的我,在雷鳴的教授下開始打坐冥想,冥想是放空自己,讓自己神遊到自己腦海當中的世界裡,也可以嘗試去調動真氣,運轉真氣,進行單純的真氣修煉。這種方式比較獨特,對氣功修爲的提升雖然很慢,可卻是更加純淨。
打坐了近一個小時,讓我覺得神奇的是,體力恢復了不少,整個人也更加精神。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雷鳴在眺望海的遠方,起身走到他的身旁,他的眼裡滿是思念,我輕聲問道:“你在想你的弟弟?”
雷鳴看了我一眼,緩緩說道:“我比我弟弟大三歲,他和你的年齡差不多,他被人販子給抓走的時候三歲。我弟弟三歲的時候就很聰明,不但認識很多字,而且才三歲的他已經能記住少林的好幾套掌法和拳法了,我師父當年說我和我弟弟都是不可多得的練武好苗子,其他幾個長老更是說,比起我,我弟弟更勝一籌,他是一個練武奇才……關於我弟弟的很多事我都不記得了,包括我和我弟弟怎麼會在少林寺,我只記得我的身旁一直有我的弟弟,我弟弟一直叫我哥哥,我只記得我背過他,我對我師父說要永遠照顧我弟弟……可是我沒想到……”雷鳴皺起了眉頭。
“你弟弟那麼聰明,一定會過的很好,而且,我向你保證,我會用盡一切辦法幫你找你弟弟……噢,對了,你說你弟弟是被什麼人給拐走的?”我猛然眼前一亮,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雷鳴說:“美國人。”
“我正好在美國有朋友,這樣,我幫你聯繫她,讓她找人去找你弟弟。”我想起了在美國的沈婉茹,雷鳴當即瞪大了眼睛朝我看了過來,眼裡全都是興奮,我也是有些興奮地問道:“對了。你弟弟身上有什麼特徵沒有?”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了,當年的一個三歲孩童,現在肯定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要是沒有明顯的特徵,肯定不好找。
“我弟弟的後脖子處有一塊銅錢大小的紅色胎記,在靠左耳朵附近,這個算不算特徵?”雷鳴有些激動地看着我。
“這當然算了!”我笑了笑說:“走,我們先回去,我待會兒馬上聯繫美國的朋友。”
和雷鳴回到別墅。羅小涵正在準備晚飯,而且準備的差不多了,看我們回來,她喊我們去洗澡準備吃飯,我應答了一聲,先進房間拿出手機,正要給沈婉茹打過去,突然想到這個時間點在美國天都還沒有亮,我只好收起手機,跟雷鳴說了一聲,雷鳴眼裡還帶着激動,他說:“沒事,我已經找了這麼多年了,不差這一會兒。”
我是在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給沈婉茹打的電話,將要找雷鳴弟弟雷戰的事跟沈婉茹細細說了一下,沈婉茹有些爲難地說:“僅僅憑藉着後脖子的一個胎記要去找一個人,難度有些大……這樣,必須先查到當初到少林寺的那幾個外國人是誰,然後再順藤摸瓜。”
“行,這事,我找人去辦,到時候我讓他們直接聯繫你。”
電話那一頭突然沉默,沈婉茹擔心地問道:“讓他們直接聯繫我?……陳陽,你是不是又要去做什麼危險的事了?”
WWW¤ ttκǎ n¤ ¢ o 我一愣,沈婉茹有時候真的是聰明的讓人覺得可怕,我笑了一聲說:“也不是什麼危險的事,就是到時候可能比較忙。”
沈婉茹卻彷彿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一般,溫婉地說:“陳陽,國內的局勢我現在也瞭解了一些,青洪集團和凌傲海已經合作了,以你現在的實力……是鬥不過他們的,我看……”
聽着她那空靈的勸說,有那麼一刻,真的是很想答應她不再去做那些危險的事。但是,現實不允許,不說我答應了林國棟要照顧好林芊芊。要幫林芊芊拿回屬於她的東西,就是我慘死兄弟的仇,我也要去找鷹組的洪斌,去找青洪集團的葉家父子,去找凌傲海他們討回!所以,我堅決地打斷了沈婉茹說:“這些我知道,我這一次不是去對付他們,以我現在的實力,還差他們太遠。我暫時不會做以卵擊石的事。”
“陳陽,我知道我勸不住你,或許除了香香沒有人能夠勸的住你,但是……就算是爲了香香,你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聽到沈婉茹聽到“香香”,心莫名疼痛起來,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沒有將陸香香誤會我的事告訴沈婉茹,發生在鷹組的一切,除非我拿出證據,否則不管什麼人跟陸香香去爲我解釋,都不會有用,告訴沈婉茹,只是徒增她的煩惱罷了。
“我會的。”我應了一聲。
誰知道,沈婉茹突然說:“陳陽,你和香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難道說沈婉茹知道了?細細一想,也對,鷹組勢力龐大。陸香香想要聯繫到在美國的沈婉茹並不難。
“前幾天我和香香通電話了,本想問問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她直接生氣了,後來我問她,她也不願意跟我說,只是煩躁地掛了電話……陳陽,我不知道你和香香發生了什麼,但是,你一定不要輕易放棄她。香香她心裡面很愛很愛你……”
從她人的口中聽到陸香香很愛我,並且這個人是陸香香的小姨,這足以說明,這個事實的可靠性。我的心悶悶的難受,當初,在陸香香誤會我的那一刻,我恨過她,可後來知道了郝洋的那些事,知道了郝洋對她的照顧後。我再無法恨她,更多的是心疼她。
她最愛的男人殺了一個將她當做妹妹照顧的朋友,這一切,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是無法接受的吧!
“嗯,我不會放心她,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棄。”
“那就好。”沈婉茹笑了一聲,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一聲笑。聽着有些小小的憂傷。
掛了電話後,我聯繫了在軍部的何鑫,何鑫在各地的朋友比較多,要他幫我去查雷戰從少林寺丟失那一年的事,會容易一些,同時,我也將沈婉茹的電話給他,讓他交給他託付的人。
這些事處理好後,雷鳴感恩戴德地向我表示感謝。我微微一笑說:“不用這樣,你要這樣,那你教了我大力金剛掌,我又該怎麼感謝你呢?”
雷鳴哈哈一笑,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如此爽朗的笑聲,這個晚上,我和雷鳴小酌了幾杯。
又進行了近一週的苦練,這天,我的氣功修爲終於是恢復到了宗師境,站在海浪中,眺望遠方,那一刻,我的血液彷彿就要燃燒起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