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鳳凰街,面具人揚名用了五場的拳賽,這一次,在西南邊境,面具人打出名聲只用了一場,而且是速戰速決,乾淨利落的一場。
爲了更好地保護面具人的真正身份不被發現,我讓何鑫四處去散佈假消息,只用了不到一天時間,整座城市關於面具人的各種消息漫天飛,有人說面具人是退伍的特種兵,有人說是國外軍校的高材生,還有人說是反恐軍人在前線退伍回來曾經徒手打倒過十幾個暴徒……總之,在何鑫精妙的手段之下,面具人不但名聲越來越響,而且身份也越來越複雜。
許多人都在找面具人,尤其是一些在道上混的老大,都想找到面具人,將面具人收爲己有,就連曹正也暗中讓人找尋面具人。
從何鑫那裡獲取的情報來看。曹正那裡放出了消息,哪怕面具人願意和他見一面,都可以拿到十萬。對此,我絲毫不訝異,如今的曹正財大氣粗,他最缺的是人才,尤其是能打的人才,他想殺鄭胖子,而要殺鄭胖子,沒有高手,就算錢再多,也不會有用。
在整個城市都在爲面具人而瘋狂的時候,我正坐在陽臺安裝調試洗衣機,羅小涵看我買了洗衣機,有些感動地說:“陌哥,其實我手洗就可以了,不用費整個錢……”
“你做飯洗碗已經在透支你的雙手了,再洗衣服,還想不想要手了?”我這話指的是羅小涵雙手的皮膚,說着,我看向羅小涵的雙手,雖然她也注意保養,可終究是從小到大苦過來的孩子,這一陣子又一直爲我洗衣做飯,她的手明顯不如那些大小姐的嫩滑細膩。
被羅小涵發現我在看她的手,她當即將手藏到了身後,看了我一眼,還弱弱地頂嘴說:“手原本就是用來幹活的嘛……我拖地去了……”說完,她轉身就走開了。
我無奈地笑了笑,低頭繼續忙碌起來,安轉好之後,擡頭看了一眼乾淨的天空,三月的陽光很舒適,望向不遠處的市區,想到全城那麼多勢力正在找面具人,而面具人這一刻卻正在享受陽光,心裡面不禁有種小小的自得。
好一忽兒後,天上一多白雲飄過,遮住了太陽,再看向市中心。恍恍惚惚之間彷彿看到了血雨腥風,我的手不由得緊緊握住,只要再給我一小段時間,這一場血雨腥風就將由我來主導!
三天的休息之後,到了我和眼鏡蛇一戰的日子。
夜幕降臨,換好衣服,我下樓騎上摩托車,一路往明華街過去。和當初前往山河拳館一樣,我同樣選擇了一條僻靜的巷子,確定沒有人後。下車,將頭盔摘下,披上衛衣的帽子,微微低着頭,從僻靜的巷子往飛龍拳館走了過去。
一直走在陰暗裡,躲避零星的幾個路人,在快到飛龍拳館的時候,我在巷子口站住了。
過來的觀衆越來越多,慢慢的,裡面也出現了好幾個戴着面具的觀衆。我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何鑫辦事就是快。這些觀衆是我讓何鑫安排的,有了一批戴面具的觀衆,我再混進去,就不會太過引人注目。
混在他們當中,和他們一起進入飛龍拳館,路上聽到他們一直在談論面具人,有幾個人說他們晚上在外圍下了面具人會贏,理由是眼鏡蛇當初打敗河山拳館的第一高手高峰用了五分鐘,另一人就說人都是會進步的,過去了這麼久,眼鏡蛇也可能提升了自己的實力了。這話說的極是,好比在過去的一個月裡,我提升了自己的實力一般。
聽着他們的爭論,我一路微微低頭,隨着吵吵鬧鬧的人羣進入了飛龍拳館。
飛龍拳館果然氣派,猶如白晝一般的燈光,寬敞的場地,還有在迎接觀衆的美女服務員,每一個都穿着緊身的短褲運動裝,長腿細腰,讓進館的觀衆大飽眼福。
走進飛龍拳館後,我和那些戴面具的人坐的比較近,在陸續進來的觀衆當中,我也看到了王師傅和李凡天帶着西南酒吧的人過來了,黑豹大豬和楚成也和他們在一起。
現場先是播放了一段勁爆的音樂,在觀衆席滿了後不久,拳館裡除了擂臺上的燈光,四周的燈全都滅了。這場拳賽的裁判上了擂臺,在他幾句話調動了氛圍後,不遠處的過道突然響起了一陣騷動,有人開始大聲喊道:“眼鏡蛇來了,眼鏡蛇來了!”
隨即,便是越來越多人的呼喊聲:“眼鏡蛇,眼鏡蛇!”而拳館也給了眼鏡蛇單獨的一束光,一路照着眼鏡蛇上了擂臺。
此時我已經站了起來,當我離開座位,準備朝擂臺走過去的時候,聽到後頭有人大喊一聲說:“草,面具人!他媽面具人剛剛就坐在我身旁啊!”
“媽的,這麼說不就是坐在我前面!我竟然都沒有發覺!”我的身後也開始出現了騷動。當我靠近擂臺的時候,另一束光朝我照射過來。
“面具人出現了!他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了!”
“哈哈,這個面具人太會玩了啊!”
“媽的,裝什麼神秘,帶會兒蛇哥打破他的面具!”
整個拳館,因爲我的出現,幾乎在瞬間被點燃了一般,罵我的,捧我的,全都有。這些聲音我全都左耳進右耳出。內心做到平靜如水。
和高手對決,心態極爲關鍵,過去的一個月裡,王師傅和我談了很多次心態的問題,多次告誡我,真正的高手從來都是心無旁騖。
上了擂臺,我看清了眼鏡蛇,一個三十來歲的傢伙,個頭比我還高出半個頭,留着非常有攻擊性的髮型,他的眼神很毒辣,看到我的第一眼彷彿看到了久違的對手一般,在毒辣之外,是幾分傲慢,屬於這座城市第一高手的傲慢。
“你就是三分鐘不到就打敗了高峰的面具人?”眼鏡蛇冷冷地看着我。
他有他的傲慢,我也有我的性格。我沒搭理他,看先裁判說:“開始吧!”
我的行爲直接激怒了眼鏡蛇,裁判還未宣佈開始,眼鏡蛇朝我猛衝過來,一腿朝我腰部側踢而來。我當即也是飛腿而出,兩腿相撞,只這第一招,我便隱約感覺出眼鏡蛇的實力遠在高峰之上。
他會是一個有些麻煩的對手!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一腳沒有踢中我,這讓眼鏡蛇極其憤怒,他露出猙獰的表情,這一刻,我總算明白爲何叫他眼鏡蛇了,他露出猙獰的表情是實在是和眼鏡蛇太過神似了。
眼鏡蛇的進攻異常狠辣,而且出拳的角度十分刁鑽,變招速度極快,第一次和他交手,實在是有些難以適應。我被他逼的退後了好幾步。現場的觀衆看到我被逼退,紛紛興奮高興地大聲叫喊起來,尤其是那些眼鏡蛇的支持者。
又激烈地對拆幾招後,忽然間,眼鏡蛇再一次變招,他的拳頭朝我左腦打過來,我手臂擡起,格擋開,右拳馬上朝他的胸口而去,眼鏡蛇同樣是格擋開來,不過,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臂,用力將我一扯,往他身前猛拽過去!此時,我看到他的腳動了,那是在發力,他要膝撞我的腹部!趁此機會,我故意賣了這個破綻。假裝失去平衡站立不穩,之後,在他膝蓋飛撞而來之時,我手上猛發力,身體重心下墜,拳頭狠狠砸中了他的膝蓋。
頃刻之間,眼鏡蛇痛的單腳有些站不穩,我兩步助跑,高高前衝躍起踢向他的胸口,眼鏡蛇雙手格擋過來。落地之後。我連環踢向他的腰部,將他逼迫到了角落。
不過十幾秒之間,眼鏡蛇優勢變劣勢,現場譁然一片!
先前是眼鏡蛇拼命朝我攻擊,這次輪到我了!我的拳頭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砸在眼鏡蛇的身上,眼鏡蛇一開始還能格擋,可在我完全釋放出力量後,他撐不住了。我注意到他被我打中的膝蓋似乎還在疼痛。
趁他病要他命!我絲毫不留情,這一刻將眼鏡蛇當做拳袋一般擊打。
就在全場的觀衆因爲我的瘋狂搏擊而被震驚的沉默之時,突然間。眼鏡蛇不顧我的凌厲拳頭,猛撲過來,我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眼鏡蛇臉上露出吃痛的表情,但他同時也一拳朝我臉上打了過來!
這一拳,我始料未及,沒想到他要跟我玩命!左臉重重捱了一拳,我往旁邊踉蹌兩步!很快,嘴裡便有了血腥的味道。
“乾死他,眼鏡蛇!”
“眼鏡蛇好樣的。就這樣繼續幹,給我往死裡幹他!”
嘴角有鮮血流出的眼鏡蛇朝我冷冷一笑,猶如一隻瘋狗撲了過來,他再一次捨棄了防守,一記直拳朝我面孔擊打過來!
既然要玩狠的,那我就奉陪!心裡下定主意,後撤一步,腰部發力,帶動肩膀的氣力,一拳兇狠砸了出去。也是一記直拳!
兩拳相撞!很痛,可眼鏡蛇更痛,他的手已經支撐不住了,這一刻,他看我的眼神終於是出現了一絲懼意!在他恍惚的瞬息之間,我的腳已經側踢而出,直接踢中眼鏡蛇的腦門。
踢中!眼鏡蛇整個人踉踉蹌蹌往一旁摔出去,我助跑跟上,高高挑起,一個膝撞頂中他的胸口。在眼鏡蛇的悶哼聲當中,我落地後上勾拳打中他的下巴,眼鏡蛇搖搖晃晃無力地要倒了,最後,是我最擅長的迴旋踢,扭身掃踢而出,這一腳踢中眼鏡蛇的右腦袋。
“砰!”眼鏡蛇重重摔在了地板上,全場的觀衆早已經安靜了,這一聲“砰”彷彿有迴音一般在整個飛龍拳館裡迴響起來。
這一刻,全場的人都在注視着我。他們的眼睛我看不到,但是我知道,他們此時此刻都在認可一個事實:這一夜過後,面具人將成爲這座城市的第一高手!
但是,我並未就此知足,我要讓愛我的人更愛我,恨我的人更恨我,只有這樣,才能爲我們的天下拳館拉過去更多的觀衆!所以,我慢慢走到了眼鏡蛇的身旁。我低頭看了眼鏡蛇一眼,眼鏡蛇試圖爬起來,可在我的重擊之下,他根本無法站立起來。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這個城市的王者。“說着,我擡頭,朗聲說道:“從這一刻開始,我,面具人是這一個城市的王者!”
一句話,點燃全場,果然如我所料,恨我的瘋狂開始罵我,愛我的歡呼聲和掌聲持續不斷……
沒多久,拳館的所有燈光亮了起來,通道里,一批人走了出來,在這一批人的中央是曹正,曹正的在鼓掌,他拍着手朝我看過來,微笑着說:“好,很好,夠霸氣!面具人,我想讓你加入我們拳館,有什麼條件你儘管開!”
這一個月,曹正的心狠手辣,早已經在道上傳開了,雖然很多人都不齒他的行爲,很多人都噁心他,但是,陰險的他卻是讓所有人害怕。尤其是道上那些關於他殺害了龍爺管事的傳聞,更是讓知道他的人,都對他退避三舍。所以,在他一出現,他一開口,現場就沒有人敢大聲說話了。
我看着曹正,並未着急回答他的邀請。
在兩千的觀衆面前邀請我加入飛龍拳館,曹正的心機是真深!曹正的心思我很明白,他是覺得以他如今在這座城市的地位,在這麼多的觀衆面前。我一定不會拒絕他,一旦拒絕,他就會沒有臺階下,換言之,就是我得罪了他。他想的是,在這個城市,他就是土皇帝,我不敢得罪他,得罪他只有死路一條。
可,他錯了,面具人是我,我是陳陌,是想要殺他爲龍爺報仇的陳陌!
“抱歉,我已經加入了天下拳館!”我將這句話說的極其大聲。這麼一來,算是藉着打曹正的臉,宣傳了“天下拳館”。
整個拳館又一次炸開鍋一般,一些聲音我也聽到了。
“這個面具人是不是傻啊,拒絕飛龍加入什麼天下拳館,他不知道正爺是什麼人嗎?”
“我們這裡有天下拳館嗎?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啊?在哪裡?”
“就是前陣子曹林開的,離這裡也不算很遠。”
“我草。那他們兩兄弟是要互相競爭啊!哈哈,這下熱鬧了,有趣了啊!”
這些聲音一刻不停,此時,站在曹正身旁他的手下,其中一個指着我說:“你他媽……”
“咳!”曹正一聲咳嗽,那個人就閉嘴了,而且有些懼怕地看着曹正。
我已經下了擂臺,準備直接離開,在我走過曹正身旁的時候。曹正突然淡淡地一笑說:“面具人,在這個城市,不聽我話的人從來都只有死路一條,你不跟我,不怕我殺了你嗎?”
“怕死,我就不會走這條路。”說完這句,我本想馬上離開,但是,他的囂張讓我十分看不慣,於是。我又加了一句說:“而且,你未必能夠殺的了我。”
曹正沒有被我惹毛,倒是他身旁的人戶主心切倒要一起涌過來,其中一個還做出了準備從衣服裡掏出槍的姿勢。
曹正看了那個人一眼,他們一批人全都停住了手上的動作。曹正不傻,要是在這裡殺了我,傳出去,別人只會笑話飛龍拳館,打不過踢館的人,就把人家給殺了。以後將不會有人敢再來這裡打拳。
大步走出通道,我的身後還是議論紛紛。
一路出了拳館,擔心曹正會找人跟蹤我,站住回頭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後面有兩個人。
兩個人就想要跟蹤我?我輕輕哼了一聲。故意放慢腳步,等走到一個巷子口的時候,我朝裡面猛衝起來,後面的那兩個人也追上來了,但是,他們的速度卻沒有我的塊,我在巷子裡連續穿梭,只跑過三條巷子後躲在了一角。
聽到了他們的腳步聲,兩個人還在納悶問對方說:“人呢,剛剛在這裡來着?”
“分頭找!”
他們兩個人分開了,其中一個跑開了,還有一個人正四處張望,我慢慢走到他的身後,就在他要轉身的時候,用力一拳打在他的後勁,將他打暈在地。之後,我又繞過兩條巷子,回到了我的摩托車旁邊,牀上外套,戴上頭盔,發動摩托,在轟鳴聲當中,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