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鑽入鼻中,我拿被子矇住頭,我沒臉吃飯。
身上還冰冷的不舒服,就當是懲罰。
雖然車票我沒來得及看,就被他丟給檢票員了。
也不知道他要去哪。
但行程不會超過三小時。
這個船我經常坐。
酒香勾起我曾經的記憶----
那是徐祖堯在我初次下墓時,逼我喝酒壯膽的場面……想到那時,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可轉眼一想,徐祖堯現在被困八卦鏡,我又難受起來。
外頭雨勢又大了。
只可惜,這場雨沒幫上我什麼忙。
這種冬雨,在江城說來就來。
池琛吃好了,我聽見刀叉放下碰撞聲,還有腳步聲。
我坐起來,看着他到牀邊和衣躺下。看來我猜的差不多,行程不會太長……我已離開江城不需再趨炎附勢,但我還想再觀察觀察。
他既能收服木道長,我無法掉以輕心。
我看着他,聲音微微上挑道:“二少吃飽了?”
池琛平躺在牀上,沒理我。
我討了個沒趣,也就不再說了,回過頭,挑起窗簾,看向窗外,這一看驚跳起來。
遠處那黑色礁石羣,看着像江浪一樣,但船若撞上去,必翻無疑!這種黑雲天,是看不出的,可我有印象。
我在兩年前,曾親眼看過。
不過,當時我在旁邊船上。
我看着另一艘船沉下去,卻無能爲力!
現在,船還在往那處開着!
我從牀上跳下去,飛快往門口跑去。
我快速朝着操控艙跑,池琛在我身後跟着。
我速度飛快,他竟然沒有攔住我。
但有句話說“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我們趕上了搶劫----
去操控艙的必經之路是普艙。
我們到達普艙時,池琛終於攔住我,然後,他被門內的黑胖子刀疤臉,用白刀子抵在脖上。
“喲,有錢人!”
刀疤臉看見江戶川的衣服時,眼睛一亮,他很識貨。
江戶川這身行頭,哪一件都上萬元。
黑胖子自恃有刀在手,沒把我放在眼裡,他對池琛道:“老實呆着,不然放你的血……嗷!”
池琛被黑胖子拿刀抵住脖子瞬間,我心中是暗爽的,雖然那爽沒維持一秒,他就一側身躲開刀後,反身一腳踹在了黑胖子肚上,將那黑胖子踹到了過道上,砰的一聲響。
我擡起手拍着自己腦門。
我倒不用爲他操心,我操心的是我自己。
剛纔我就掃了一眼,艙內搶劫犯,除去黑胖子,還有六個。
兩胖三瘦,還有一個練家子。
一身肌肉,明顯不好對付。
我說過,以少勝多是傻子,但我今天,真是必須要當次傻子。
我摸出精緻的小打火機,再掏出煙來。
我不抽菸,但我常備着九五至尊。
刀疤臉的哀嚎聲,迅速惹起同夥的注意,我攔住池琛,“二少,這種事,怎麼好勞煩您親自動手!”他一怔,然後冷冷一笑讓我過去了。
要靠打鬥的話,估計船早翻了。
那練家子一看就是厲害貨色。
“白紅豔,有錢賺,自己人……幾位,先抽個煙消消氣?”
我笑遞過去煙。白紅豔,有錢賺,是黑話中一種----特指,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有錢大家一起賺。聞言,那幾位互相遞了個眼色。
對上行家,若煙有問題一眼就看出來了,其實煙沒問題,有問題的是打火機。
黑胖子還在地上嗷嗷叫着,狼狽爬起來,道:“大哥,削他!”
沒人理他,我則屏住呼吸,利索的給他們點上火。
火機裡藏有的化學劑是我爺爺搗鼓出來的,在燃燒中,化學劑迅速釋放,可在三十秒內至昏。我自然先給那位練家子點上,他抽了一口道:“你混哪兒的?”
我搖頭笑而不語,然後是兩個胖子。
那黑胖子也過來了,我不等他開口先遞煙過去,黑胖子揚起下巴一臉橫肉,等我給他點燃煙後,那邊練家子已軟軟倒下去了。
在黑胖子反應過來前,我抓住椅背,飛身迅速擺平了周圍三個瘦子,再朝着操控室跑……黑胖子追了兩步在我身後倒下來,而我站在操控室門口,暗啐了一句“倒黴”。
掌舵員,已經被放過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