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露'馬腳
兩人慢吞吞朝教室走的時候，陶萌接到陳夏青的電話，是問她去不去上課，要不要佔座的。陶萌當然不會曠課，還說要兩個座位。
不過陶萌有點懷疑：“你願不願意和她們坐一起？”
楊景行說：“和你一起就行了。”
陶萌還是擔心：“我們都是女生一排……是大教室，不要緊……要是有人跟你問好，你要熱情一點……上課的時候要認真，不準煩我……”
兩人是手牽手進的教室，能容納兩百人的階梯教室裡已經半滿，看來大家積極'性'很高。匡靜三人就坐在第二排中間，陳夏青朝陶萌招手，指指她旁邊的兩個空位置。
陶萌是吸引眼球的，估計是那些目光讓她鬆開了楊景行的手。兩人走過去，陶萌靠陳夏青坐下說謝謝。楊景行坐下後把陶萌的包包放到桌下屜子，陶萌又拿出來準備紙筆，也給楊景行一份做做樣子。
楊景行掏出陶萌送他的鋼筆：“我用這個。”
陶萌笑，有叮囑：“那你要好好聽課。”
陳夏青的視線越過陶萌問楊景行：“你們學音樂劇嗎？”
陳夏青質問楊景行：“你好有名？”
楊景行說：“沒有專門的課，不過有接觸。”
女生點點頭：“沒關係，以後也會常見面。”
老師又鼓勵大家：“我的課堂，最重要得是要你們的熱情，不光要聽看學習，還要踊躍參與，體會樂趣……好，誰來給大家介紹一下什麼是音樂劇，簡單一點，舉例子也行。”
大家都笑，就楊景行不不樂，陶萌看他了才擠出一點來。老師點到陶萌的名字時，她和大家一樣站起來兩秒了坐下。
楊景行說：“她住家裡的。”
寬臉女生又問陶萌：“你住幾號樓？”
陸續有人站了起來，陶萌她們看楊景行，楊景行也站來起來。教室裡估計有一百五六十個人，三分之一是蹭課的。不過絕大部分蹭課的都有自覺'性'，坐到了教室後面或者邊上，只有楊景行這個不要臉的那麼靠前，還是在一堆女生的包圍下。
也快到時間了，學生們陸續進教室。復旦真不一樣，十個有八個是戴眼鏡的，匡靜面前也放着眼鏡盒。來得晚得大多是些男生，進教室了會放慢腳步，好好看上一眼，許多人的目光都會在陶萌這裡停留。
點完名了發現居然還有幾個沒到的，但是老師也不生氣，說那是他們的損失，然後開始正式上課。
女生笑笑後回頭了。
楊景行說：“怎麼沒有，我在學校出名就是因爲你。”
楊景行說：“大部分不是。”
陶萌強調：“我每天都回家，我是浦海人。”
女生笑笑，說：“我聽他說起你很多次，感覺挺想認識你的，今天這麼巧。我們都一樣，好交朋友。”
楊景行鼓起鬥志：“我在努力！”
老師接着又說了，漫天星星也是非常好的一段，以後會讓同學們欣賞。
陳夏青看看陶萌指着的講臺方向，不太明白：“哪首？”
那個女生繼續對楊景行說：“我男朋友本來是學手風琴的，沒考上才換專業。”
陳夏青問楊景行：“你們大幾能寫歌？”
陳夏青也一臉鬱悶：“了不起啊！”
老師請一個人給大家介紹：“《貓》裡面的《回憶》。”
第一節課很快結束了，陳夏青邀陶萌去廁所，楊景行厚顏無恥說要送，陶萌沒反對。再回到教室，發現助教和老師都沒離開，陶萌又對楊景行笑，因爲音箱裡播放的是時下年輕人喜歡的程瑤瑤，不過不是《豆蔻》。
陶萌自己做詳細筆記，偶爾也看看楊景行在畫什麼。楊景行沒做筆記，紙上胡'亂'畫了一堆音符，陶萌就當他是在思考了。
然後老師開始點名，點得很慢，因爲每個學生他都會好好看上一眼，還說：“能在一萬多的茫茫人海中相聚相識是緣分，抓住機會，記住漂亮女生和英俊男生的名字。”
“開作曲繫了？”女生瞟楊景行一眼，繼續問陳夏青。
陶萌點頭，再次強調：“歌詞不是，曲子是他寫的，鋼琴。”
陶萌搖頭：“我沒住寢室。”
陳夏青笑：“寫歌的人是不是都是作曲系畢業的？”
楊景行說：“我相信會遇到的。”
“是，好像是！”吃驚的陳夏青豎着耳朵聽了一段音樂後看楊景行：“你寫的豆蔻？什麼時候？”
老師繼續：“不止一百個人嘛，我先說明，蹭課的我歡迎，還希望你們堅持下去……這樣，哪些同學是蹭課的，站起來我看看……別害羞，你們沒機會排練上舞臺，今天亮亮相。”
總是這十段音樂都是精品，學生們聽得很入'迷'，估計能激起那些門外漢的學習興趣。接下來老師就開始講理論課，音樂，歌劇，音樂劇，劇作家，演唱家……課講得不錯，偶爾小幽默或者一些八卦，學生們很愛聽。
第一排的一個女生回頭看看後面，問陳夏青：“你們大幾的？”
陶萌說：“他'亂'取的名字，叫四零二。”
有個男生舉手回答了音樂劇的定義，挺書面化的。老師說很對，然後要看過音樂劇的舉手，不管是在電視上還是劇場裡或者絡上。絕大部分人都舉手，楊景行迫於陶萌的眼神壓力也和她保持一致。
楊景行笑：“那就是什麼都沒學好。”
陶萌回答：“那首叫《風雨同路》。”
寬臉女生說：“是很有名……我們家裡還有你的譜子。”
陶萌看楊景行，楊景行點點頭。
“556517？”陳夏青似乎不懂，“什麼意思？”
女生一本正經：“你畢竟才大一，他比你早去兩年，有些事情可能比你熟悉，認識一下，有機會互相幫幫忙，都是年輕人也不用客氣，朋友多了路好走嘛，他在學校蠻吃得開。”
楊景行說：“不一定，有人高中就寫，有人畢業了也沒寫。”
匡靜有點歉意：“沒仔細看，回去看看。”
楊景行點頭：“她說什麼都是真的。”
有些好學的學生在老師那裡拷貝今天的學習素材，陶萌覺得自己也該去，楊景行說不用，他都有，沒有也能找來。
陶萌也陪着笑臉，可是不怎麼燦爛：“他也有很多朋友。”
那個女生對煩楊景行的陶萌笑笑：“是好巧，我大三，新聞學院的。“陶萌呵呵：“你好。”
陶萌呵呵：“什麼譜子？”
寬臉女生笑：“你們住哪？”
楊景行說：“我相信緣分。”
當然是要先了解一下學生的水準，老師問：“有那些同學覺得自己對音樂劇比較瞭解的，不要謙虛，只要你覺得自己瞭解一些，聽過一些，就舉手……勇敢一點，旁聽生也不要害羞，我知道不少人是報名了沒選上。”
“大一。”
那個女生又問楊景行：“你真的是四零二？我男朋友是浦音的，科技與藝術專業。”
“你煩人！”陶萌不高興，然後跟陳夏青確認：“《霞光》也是他寫的，我寫的歌詞。”
楊景行說：“考的作曲系。”
陳夏青回答：“他是音樂學院的，過來玩。”
老師說：“對，相信這一段很多人都聽過，就算不知道名字，但是肯定聽過，對不對，聽過的舉手……所以說，音樂，音樂劇和我們其實距離很近很近。”
陳夏青問：“你呢？”
楊景行點頭笑：“要是什麼時候遇到他，就真是緣分了。”
女生明白了：“哦，家在哪？我放學坐十號線。”
然後老師開始小測試，就是讓助教播放一些音樂片段，請說得出出處或者名字的同學舉手。第一段播出來後，有幾十個人都舉手了。陶萌舉得挺高興，因爲楊景行自覺了。
陳夏青笑兩聲：“好哇，你們……你們學校學什麼快？”
陶萌點頭承認自己是沒說過，補充：“《霞光》沒《豆蔻》流行。”
陶萌真是認真啊，翻開了筆記本，上面清秀整齊的鋼筆行書寫着音樂劇的定義什麼的，但是她不舉手。
教室的座位幾乎全滿，但是比較安靜。老師巡視了一眼後到講臺邊，帶上耳麥說話：“不等打鈴了，估計到齊了，超載了……”他聲音洪亮，不愧爲歌唱家和海龜的音樂學博士，小幽默還得到學生的笑聲迴應。
楊景行說：“上個學期。”
“放的這首。”陶萌雙手垂下，身體在桌沿上靠靠。
另一邊的匡靜升高腦袋：“作曲系肯定什麼都學吧？”
楊景行說：“看得出來，有機會認識吧。”
陶萌有點煩躁地回答：“生日快樂。”
前面的那個女生又回頭了，看着楊景行笑：“還有556521。”這女生不漂亮，寬臉，細眼睛，闊嘴巴短下巴。
陶萌看着楊景行，楊景行小聲嘿：“我還以爲只有我們學校知道你，你們也有人知道我。”
陶萌嘀咕：“和我又沒關係。”
匡靜確認：“段麗穎唱的？”
楊景行驚喜：“真巧，我女朋友在復旦，國際貿易專業。”
女生遺憾：“沒什麼機會了……你不是鋼琴系麼？”
上課鈴響幾兩分鐘，老師來了，四十歲左右的一個微胖男人，也呆着眼鏡，頭髮稀疏。他還帶着一個女助教，去幫他開電腦投影做準備了。
陳夏青說：“什麼時候寫歌了一定要讓我們聽。”
“啊？”陳夏青還是不太相信，“你沒說過。”
楊景行說：“其實很簡單，簡樸都會把，一到七排列組合，比如556517，就是一句，不難吧。”
女生建議：“要不要留個電話？”
有少數人舉手，陶萌看楊景行，楊景行眼神鼓勵她，陶萌眼神詢問，楊景行搖頭，陶萌不歡喜，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舉手了。
匡靜看得遠：“跟我們一樣，畢業了工作也不一定對口。”
陶萌點頭：“聽過的。”
陶萌說：“我自己開車。”
女生繼續對楊景行說：“他這人挺踏實的，你認識就知道，雖然沒考上，也一直在練，運氣不好，沒遇到合適的機會……”
這個陶萌很快就懂了，瞟楊景行的樣子像是拋媚眼。
楊景行說：“進校了還有機會輔修。”
陳夏青抗議：“你們說什麼？”
陶萌兩邊笑，對陳夏青她們呵呵，給楊景行嘿嘿，最終還是決定告訴陳夏青：“這首就是他寫的……歌詞不是。”
兩人坐好，一會後《豆蔻》的前奏在教室裡響起。雖然人聲嘈雜，但是也不妨礙陶萌的好心情，她今天真是用笑容大大獎勵了楊景行。
陳夏青嘿嘿笑，看像在思考問題的楊景行判斷真假，還是問：“真的？”
女生看楊景行，複述：“音樂學院。”沒等楊景行的笑容完全展開就回頭了。
陶萌對楊景行嘻嘻笑，因爲在老師糾正錯誤前他就在紙上寫出來了。老師應該是口誤，這兩個唱段完全不一樣，不至於混淆。
女生說：“鋼琴小號合奏的，我男朋友叫聞海明，新聞的聞，也是大三，有機會你們可以認識一下。”
匡靜問：“豆蔻？”
楊景行笑：“上課了，待會見。”
陳夏青耳朵靈：“是不是？”
陶萌不歡喜：“根本不是。”
匡靜'插'入嚴肅的話：“楊景行，我覺得你和陶萌很般配，你們都是目標很明確很努力的那種人。”
楊景行笑：“你說多一半。”
陶萌責怪：“煩人，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