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家用
星期一早上，楊景行先去見李迎珍，保證自己已經準備好下午的鋼琴系考試了，不需要演習，不管到時候會有多少老師和學生去監考。
李迎珍還知道楊景行的計劃：“給昕婷的怎麼樣了？”
楊景行說：“還在構思，要一段時間。”
李迎珍說：“好好寫，比三零六的簡單……中午別出去了。”
楊景行笑：“我保證按時回來。”
楊景行說：“楚佳回來了，見到沒？”馬上就要畢業的張楚佳在南面的一個私立學校找了一份工作，上學期去實習了。
回頭楊景行就給張楚佳打了電話，約好一起吃晚飯。張楚佳開玩笑說怕楊景行沒時間或者不記得她了。
大概十點時候，在圖書館的楊景行接到程瑤瑤的電話：“四零二老師，你在學校嗎？”
楊景行說：“在，你讓她到了打我電話。”
程瑤瑤呵呵着看楊景行還不是笑，就說：“那我也沒品味了？”
楊景行說：“沒什麼特別原因，我的教室。”
楊景行說：“哪敢，我只想再拿一次禮物。”
程瑤瑤說：“暫時還沒有，要忙一段時間，修整一下。四……你有什麼建議嗎？”
程瑤瑤呵呵：“你是我認識的最年輕的作者。”
程瑤瑤說：“別那麼麻煩，吃飯了送你回來。”
兩人的咖啡都來了後，楊景行俗氣地端起杯子：“恭喜你，程瑤瑤。”
楊景行說：“其實寫歌不是我的長項，歌詞是瓶頸。”
程瑤瑤又呵呵：“你真幽默。”
楊景行說：“我去門口等你們。”
程瑤瑤高興：“說不定很快，對了，最近有作品嗎？”
楚曉彤傾身伸手：“再見。”
楊景行說不錯：“下一張專輯有計劃嗎？”
楊景行點頭：“沒上課？”
程瑤瑤說：“我就去過三次，每次都只有一兩天……我和陳鴻成聊起你，他很欣賞你。”程瑤瑤是去臺灣參加一個什麼頒獎，憑才發行一個月的《豆蔻》拿到最佳國語女歌手。雖然不如金曲獎那麼重分量，但是也算個好的開始。陳鴻成是臺灣人，十年前是創作型歌手，現在是作曲人，都是不很成功，但是在圈子裡小名氣，有過兩三首紅的。他給不少大陸歌手寫過歌，程瑤瑤的上一張專輯有三首都是出自他之手。
陶萌搖搖頭。
楊景行說：“吃飯吧。”
再聊了一會後，楊景行問：“要不要給司機帶一杯喝的？”
楊景行說：“她表現一下誠意。”
陶萌不明白：“什麼？不用，我又沒幫你。”
楊景行說：“等會吧。”
楊景行繼續用十分鐘時間看了二十頁的《夢中的香格里拉》後就去恭迎大明星。站在校門口的金字招牌前，楊景行的穿着像是來耍帥的，可是姿勢不太專業，他站得很直，雙腳同肩寬，雙臂自然下垂，除了眼睛，身體半天不動一下。
楊景行點點頭：“同學。”
“這麼快！”吃驚的程瑤瑤想攔住叫服務生的楊景行，但是沒攔住，看着他現金付賬後說謝謝。
程瑤瑤大度：“是我沒說清楚，本來是讓曉彤一個人的，發現還有點時間。這樣吧，喝點東西。”
楊景行說：“沒說什麼，她謝謝我，我謝謝她。”
陶萌建議：“看看嘛。”
楊景行說：“我本來也欣賞他，誰知道這麼沒品味。”
楊景行開車，跟在商務車後面。程瑤瑤真忙，上車就是兩通電話，但是她處理得很有效率，然後對楊景行說：“明天其他幾個老師都會去，呵呵，有點遺憾。”
楚曉彤搖頭：“不用了。”
楊景行進去靠着陶萌坐下，此時兩人的笑容和之前在咖啡廳裡的那種完全不一樣，楊景行責怪：“到了怎麼不打電話？”
程瑤瑤驚喜：“說定了……我多嘴打聽一下，給公司交歌了嗎？”
楊景行說：“大一。”
楚曉彤來了，程瑤瑤又接過她的大包，邊取東西邊說：“真的是特別感謝四零二……不，感謝你，楊景行。”
楊景行幾爪子撕開，發現盒子裡是小工藝品。兩根竹子雕刻的一對高山族服裝小人，雕刻精細，上'色'裝飾也不錯，不算粗製濫造。
楊景行說等會來。
程瑤瑤嚴肅：“千萬不要，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楊景行說：“我的意思是成立一個戀愛基金，以後我們去玩就用這些錢。”
程瑤瑤問：“認識很多嗎？”
都十一點了，說好今天要早點見面的，楊景行加快速度朝老地方趕，到的時候也過了半個多小時。陶萌的車停那裡的，人坐在店裡窗邊的，雖然沒起身迎接，但是在看着楊景行笑。
陶萌眼睛亮到激動：“好，好呀……我們每人兩萬，我保管！另外用一張卡！好不好？”
程瑤瑤連忙也俗氣一下：“謝謝四……楊景行。”
楊景行把信封裝進衣兜，然後拿着禮物和程瑤瑤她們一起出去。取車的時候，兩人握手再見，楊景行又向程瑤瑤身後的楚曉彤伸手：“再見。”
程瑤瑤建議：“我年紀差不多，你也叫我名字。”
陶萌吃驚：“啊，她來幹什麼？”
程瑤瑤連忙說：“這完全不是問題，有這麼多好的作詞，我給公司說，你喜歡誰？他們都能配合你！你知道嗎？其實《豆蔻》原來的哼唱我也很喜歡，可是公司覺得和我的定位有出入，所以只能填詞。”她那神情表情跟接受採訪一樣。
陶萌還是要求數一下，分工合作，確實是兩萬。楊景行問：“我要不要交公？”
楊景行搖頭：“不是，客戶。”
楊景行笑一下。
程瑤瑤說：“自己點，我們多坐一會……這個，不記得是什麼了。”她把包裝精美的小禮物盒子推到楊景行面前，然後再上面加一個厚厚的牛皮紙信封。
楊景行從雜物盒裡拿信封：“兩萬。”
程瑤瑤呵呵呵，可楊景行自己不笑，她問：“去過臺灣嗎？”
楊景行說：“扔了。”
陶萌說：“還早。”
程瑤瑤說：“我們快了，過隧道了。本來想早點，可飛機晚點。”
楊景行說：“也是最成熟的。”
楊景行說：“還沒看。”
楊景行說：“曲杭，程小姐呢？”
楊景行也商業化：“是你唱得好，我沾光。”
楊景行說：“讓我心情好啊，我女朋友比明星漂亮多了。”
劉思蔓打開男朋友提着的袋子：“吃。”水果糖果零食。
被過往的看了很多眼後，終於有認識的人來關心一下，劉思蔓和她男朋友一起：“等人呢？”
程瑤瑤說：“不用了。”
楚曉彤搖搖頭，程瑤瑤再問：“真的沒時間一起吃飯了嗎？我們可以早點。”
“程瑤瑤。”楊景行指指，“來了。”一輛漂亮的白'色'mpv減速過來，司機是楊景行見過的。
聽說還有禮物，陶萌就更要問清楚，然後表示：“一點誠意都沒有，禮物要專門選……是什麼？”
陶萌說：“怕你沒談完，見面了嗎？”
陶萌嘻嘻：“無聊吧……你們在哪裡見面的？”
楊景行問楚曉彤：“喝什麼？”
陶萌小撅上脣：“你煩人，認真問你！”
楊景行說：“等會喝了東西后你就叫我名字吧，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楊景行。”
楊景行感嘆：“你對她們很好啊。”
楊景行厚臉皮：“謝謝，謝謝。”分別對兩個人說。
楊景行問劉思蔓男朋友：“你吃嗎？”對方搖頭，他就說自己也沒興趣。
程瑤瑤說：“我真的好期待！不過你還要忙學業，總之希望你能有更多好歌。”
程瑤瑤也對劉思蔓揮手，表情比楊景行燦爛得多，然後跟着上了楊景行的車，又取下墨鏡：“怕你不知道地方，稍微有點遠。”
楊景行就說：“實在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
程瑤瑤說：“你可以先拿給我看，一般都是我先選。你可以隨時打我的電話，曉彤的也一樣。”
楊景行笑：“謝謝程小姐。”
程瑤瑤笑：“我們走吧。”
程瑤瑤商業式地吃驚：“才大一……除了段姐，以前給誰寫過歌？“楊景行說：“付飛蓉，記得嗎？”
到酒店的咖啡廳坐下後，程瑤瑤對挺熟悉她的服務員說老樣子，楊景行隨便點了杯咖啡。程瑤瑤說她經常和朋友到這裡聚，地方雖然不大，但是給她的感覺很好。
程瑤瑤說：“真的不是，這張專輯這麼多作者，我最要感謝的就是你，下飛機就過來了。”
陶萌連忙建議：“你可以送給別人，給班上的，別給喻昕婷她們。”
楊景行問：“喜歡嗎？”
劉思蔓不明白：“什麼客戶？”
楊景行端正坐姿：“難免緊張。”程瑤瑤的姿勢還是那麼商業那麼淑女。
程瑤瑤好笑：“我知道呀，不過是挺奇怪的，爲什麼叫四零二。”
程瑤瑤責怪：“朋友之間不要客氣，《豆蔻》是我錄得最開心最輕鬆的一首歌，真的好喜歡，所以我特別期待看到你的新作品……可是公司有規定，歌手不能干預你們創作，不然我真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楊景行說：“我不遺憾，單獨見面了。”
程瑤瑤點頭：“付小姐，當然記得。以前沒機會，以後會熟悉的。”
兩人都笑一下，程瑤瑤又要開始接電話，好像是家裡人打來的，她多說了一陣後才掛掉，並表示不好意思。
程瑤瑤卻下車來了，戴上大大的茶'色'墨鏡後問：“朋友嗎？”她不怕被人發現，因爲打扮得很漂亮。瘦瘦的黑'色'四分褲，黑'色'打底-褲，黑'色'高跟短靴，上身是白'色'的修身包'臀'羽絨服。這件羽絨服很漂亮，大片雪白點綴上黑'色'的假腰帶和黑'色'帽子邊，配合上程瑤瑤精細的凸顯嫩白的彩妝，明星氣場十足。
楊景行小氣：“你先來。”
楊景行笑：“所以謝謝你唱得好。”
楊景行說：“暫時沒有。”
劉思蔓又問：“女朋友？”
停車後，程瑤瑤從助手手裡接過自己的包包，吩咐：“我們先進去，你準備好了來找我，禮物選一份……給同事帶的小禮物，四零二老師喜歡什麼？”
楊景行說：“我喜歡禮物，謝謝。”
楊景行迎接幾步，站在車門邊。先是車窗下降半截，'露'出程瑤瑤助手的腦袋，然後車門拉開了一半，靠另一邊坐的程瑤瑤探頭展現笑容：“久等了，上車吧？”
楊景行說好，然後去旁邊取車，又對還站在原地的劉思蔓擡一下手。
程瑤瑤哈哈：“跟你說不清楚了……咖啡怎麼樣？”
上了奧迪，楊景行從後座把小禮物盒子拿過來遞向陶萌。陶萌不願意動手：“你拆。”
陶萌問：“你們說什麼？”
程瑤瑤還記得：“祝你考試順利。”
程瑤瑤看着楊景行，微微前傾，笑得沒那麼專業了：“你先來。”
“四零二老師平時去什麼地方玩？”程瑤瑤還想閒扯。
兩人一起去看看，一直等着被召喚的服務員吃驚：“不吃了？”
兩人聊着家常，半個多小時後到了目的地，新天地。明星的時間不是最值錢麼，跑這麼遠！
程瑤瑤商業式地笑不出聲，打聽：“你大幾了？”
楊景行搖頭。
楊景行說：“沒有，我懶。”
楊景行感激：“謝謝，多關照。”
車裡的空調熱氣撲到楊景行臉上，他問：“去哪？我自己開車。”
陶萌不高興，但是沒底氣，換話題：“錢有多少？”
楊景行點頭：“見了，程瑤瑤也來了。”
楊景行說：“運氣不好沒口福了，我中午約了人，下午有考試，來不及了。”
楊景行說：“謝謝，我等下次機會吧。”
程瑤瑤禮貌：“謝謝了。”
楊景行說：“程小姐多關照。”
楊景行說：“你是我認識的最年輕的吳州女孩。”
程瑤瑤驚喜：“我們半個老鄉，我吳州的。”
程瑤瑤笑：“別這麼客氣……你普通話好標準，哪裡人？”付飛蓉的課程裡也有普通話。
楊景行說：“好，你保管。”
陶萌接過信封后說：“會計一般都是女孩子，而且家用也是女人管，你家裡不是嗎？”
楊景行笑：“是，是！家用……”
陶萌害羞了：“差不多的……今天不算，明天開始。”
回飯店的時候，陶萌的神采更加燦爛，服務員往外望了望楊景行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