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談戀愛就是爲了結婚,可老婆只能有一個,這事就難辦了。
一位留着花白鬍須的親戚滿是憂慮的對蕭家父母說道:“小飛他爸,雖說現在講究自由戀愛自主婚姻,可你家的情況……不能總是由着孩子們的性子來,該拿主意的時候你們當父母的也得拿個主意,儘快把這事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啊。”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這位親戚的意思卻十分明顯:不論選哪個女朋友做蕭家的兒媳婦,總之要儘快確定一個,兩個姑娘爭一個小夥子,很容易出事的。
對於這個問題,蕭爸爸深有同感,用力的點着頭,朝着寧寧的背影努了努嘴兒,小聲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寧寧這丫頭就很不錯,我已經決定……”
還不等老爺子把話說完,坐在他身邊的蕭媽媽就已經打斷了他的話頭,毫不掩飾自己對王豔紅的認可態度,非常直接的說道:“寧寧自然是個好姑娘,只不過太年輕,認做咱家的乾女兒是蠻合適的。反正咱們正好缺個閨女,就只當是多了個女兒也好。要說兒媳婦麼,當然得說人家豔紅。豔紅這孩子成熟穩重,還開着好大的公司,不是說咱嫌貧愛富。只要是因爲小飛也是開公司的,他和豔紅結婚的話,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平日裡,家裡的事情從來就蕭爸爸一言而決,但真正遇到大事的時候,簫媽媽纔是那個擁有最終拍板權利的“最高統治者”。
在兩個女朋友的事情上,先不說蕭鵬飛本人的什麼意思,光是他的父母就無法形成一直的意見,外人就更不好說什麼了。
看來這事還真的很麻煩呢!
象很多事情一樣,最終還是把“皮球”踢到了蕭鵬飛的腳下:“既然你們當父母的都拿不定主意,還是讓小飛來選吧。他最終選擇哪個就是哪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在接下來的兩天當中,蕭家父母無數次給蕭鵬飛做出暗示,示意他儘快做出決定。無論他選擇了王豔紅還是寧寧,父母都無話可說。
可這種事情哪是那麼容易做出決定的?
若是蕭鵬飛能夠選擇的話,早就選好了,何至於帶着兩位美女一起回家過年?
王豔紅的成熟嫵媚,寧寧的天真爛漫,可以算是春花秋月各有特色。最關鍵之處還在於一大一小兩位美女都是真心實意,完全就是衝着結婚這個目標來的,實在讓蕭鵬飛無從選擇。
被美女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當然是無數男人的夢想。但是在選擇的時候,卻不得不有所顧慮:無論選擇了誰,都會毫無懸念的傷害到另外一個,這就讓選擇變得異常殘酷。
王豔紅和寧寧都無比期待一個美好的愛情結局,最後卻只能承受傷害,蕭鵬飛不得不仔仔細細的考慮清楚。
作爲當事人,王豔紅和寧寧都很清楚的看到了這一點。在期望着自己被選中的同時,其實也憂心忡忡:萬一自己成爲落選的那一個,該如何去接受?又該如何去面對?
蕭鵬飛遲遲沒有做出最終的決定,一大一小兩位美女好像有了默契一般,都沒有催促蕭鵬飛儘快做出決定。因爲她們兩個的內心中都很清楚
:落選的後果非常嚴重,嚴重到了自己無法接受的程度,所以只能採用鴕鳥政策,儘可能拖延下去,期待着局面朝着有利於自己的方向去發展……
轉眼已是正月初五,按照原本的安排,明天就要離開老家回去了。
王豔紅和寧寧之間的局面依舊僵持着,誰也沒有後退半步的意思。在跟着蕭鵬飛回家之時,兩個人都充滿了必勝的信心,現在看來,這種信心似乎來的太早了。
以女朋友的身份在蕭鵬飛家裡度過了一個新年,和蕭家父母一起相處了五六天,卻沒有半點進展,這一趟等於是白跑了。
王豔紅和寧寧之間的爭鬥,根本就是一場零和遊戲,誰也沒有得到半點戰果,甚至連一絲明顯的優勢都沒有出現過。
晚飯的時候,一家人很有默契的不再談論“女朋友”這個話題,反而開始關心起蕭鵬飛的公司來。
王豔紅的商業頭腦和目光絕對沒得說,對大環境的清醒認識和對大方向的把握,連蕭鵬飛都自愧不如。寧寧雖然比不上王豔紅,卻勝在是大恆基公司的業務員,對於公司的一切都有着最真實的親身體會。尤其是在細節方面,往往可以一針見血。
兩個人分明從大戰略和具體細節方面談論起來,脣槍舌劍互不相上,雖然談笑風生其實斗的難分難解。
用過晚飯之後,兩個美女都很罕見的沒有主動起身收拾碗筷,反而象兩隻鬥到了高潮的小公雞一樣互相看着對方。
劍拔弩張的氣氛讓蕭鵬飛感覺很尷尬,卻又不知應該說點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王豔紅用非常嚴肅的態度對蕭家父母說道:“伯父伯母,麻煩您二老好幾天了,真是不好意思。眼看着我們明天就要走了,有些話我想對寧寧單獨談談,能不能請您二老迴避一下?”
迴避?
兩位老人馬上就明白了。
王豔紅和寧寧攤牌了,這將是最後的一場戰鬥,勝負即將揭曉。
本來這兩個女娃娃之間的爭鬥已經萬分激烈,翩翩蕭家父母也沒有一致的意見,而蕭鵬飛又無從選擇,這種僵持不下的局面實在難以化解。
現在好了,讓這兩個女娃娃自己決定就是最好的辦法。
不管失敗的那個人是王豔紅還是寧寧,都不是蕭家要傷害她們。
“好,好,你們談,你們談,我正要是隔壁的鄰居家去下棋……”
“剛好我也有事情要出去一下呢,可能會回來的很晚!”
極少做家務的蕭爸爸很罕見的和老伴一起,匆匆忙忙的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了一下,就不約而同才起身出門。
臨走之時,兩位老人還不忘拉起蕭鵬飛:“小飛,陪我們一起去吧。”
蕭鵬飛原本是想留在家裡的,但是父母生拉硬拽的把他“拖”出了家門:“人家兩個女娃娃要談論大事情了,你戳在那裡做什麼?趕緊跟着我們到外邊隨便轉悠轉悠,回來之後就有結果了。”
既然她們倆要單獨談談,蕭鵬飛確實不適合旁聽,不過心裡又有點擔心:“她們倆是應該好好的談談了,但是千萬別打起來啊。”
“咱們不會走遠,就在外邊等着,要是聽到房間裡有打架的動靜再回來。”
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於是乎,蕭鵬飛陪着父母在樓道里邊轉來轉去,時不時的用滿是憂慮的目光看看自己的房門,唯恐從裡邊傳出倆個美女廝打的聲音。
蕭家的小客廳裡,王豔紅和寧寧相對而坐。
寧寧的眼睛本就很大,此時更是杏眼圓睜,彷彿一頭決戰之時的小豹子。
王豔紅卻眯縫着眼睛,目光中帶着一絲絲笑意,彷彿一隻胸有成竹的小狐狸。
“寧寧,咱們不能總是這麼沒完沒了的爭鬥下去,也該好好的談一談了。”
寧寧死死的盯着王豔紅,若是目光也能殺人的話,她早就把王豔紅大卸八塊了。
繼續擺出一副決戰到底的架勢,毫不示弱的說道:”好吧,我也正想和你談談呢,談吧。“
在古老的傳統當中,初五又叫做小年,那是相對的熱鬧。外邊早已經響起噼裡啪啦的鞭炮聲,璀璨的煙火不斷升起,把夜空照耀的五光十色。但蕭家的客廳裡卻是一副大戰在即風雨將至的緊張氣氛。空氣好像凝成了寒冰!
王豔紅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低着頭沉思良久,好似是在琢磨着應該從哪裡說起一般,過了好半天才再一次擡起頭來,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道:“這一次,咱們可以算是斗的難分高下,你沒有佔到便宜,我也沒有得到好處,你知道這是因爲什麼嗎?”
談話剛一開始,寧寧就已經騰的站起身來,用充滿了火藥氣息的口吻說道:“你分明就是在明知故問。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和鵬飛哥哥早就……”
還不等寧寧把話說完,王豔紅就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現在不是說這些廢話的時候,你說這些也沒有用。換你在我的角度想想,你能保證不搗亂嗎”
跟着蕭鵬飛一起回家過年這個主意,確確實實是寧寧最先提出來的。如果沒有王豔紅也跟着一起過來,弄出了“兩個女朋友”的鬧劇,寧寧早已經把蕭家父母給搞定了。
只要搞定了兩位老人家,剩下的事情完全就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說不準寧寧已經開始談婚論嫁成爲蕭家內定的“準媳婦”了呢。
在寧寧的心目當中,王豔紅就是個壞人好事的搗亂分子。更重要的是,連王豔紅本人都已經隱晦的承認了這一點。
“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一個專門搗亂的壞女人。”
“當然。”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纔是最先以女朋友身份出現在蕭家父母面前的那個人?從這一點來看,你也是在破壞我的幸福。”
早在幾個月之前蕭家父母去檢查身體的時候,王豔紅就以女朋友的身份見過兩位老人家,若是從這個角度來看,寧寧就成了那個橫插一槓子的第三者。
本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又怎麼會理論的清楚?在這種事情上,誰也不可能設身處地的爲對方着想,就在寧寧面色通紅的準備反駁之時,王豔紅有一次擺手打斷了太:“我要和你談的不是這些,你也先別急着衝我發火,等我把話講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