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我看着街頭的人流竄動,仰望着灰濛濛的天空,錢峰在一旁悶不做聲,他也沒想到事情會搞成這樣,看得出,他有點後悔了,昨晚真不該那般跋扈,閒的卵疼讓人家下什麼跪。 “你先回去吧。我出去趟。” 我說道。 “這個時候了,你讓我上哪去啊。在家裡哪待的下去,你去哪,我陪你吧。” 錢峰說道。 “敢不敢對他家下手?” 我的想法很大膽,這個時候跟王全磊硬拼,不是辦法,得智取,恰逢過年過節,我接觸的那些處級幹部都收禮一堆堆的家裡放不下,那他一個市委書記呢?能少的了? 這正是一個好機會,趁他家沒人,好好去探探底。 一旦掌握了證據,就有了跟王全磊抗衡的資本,可以不揭發舉報他,但他必須做出相應的讓步。 “有啥不敢的。” 錢峰亢奮的喊道,“去砸他家?” “跟我走。” 我倆打上車,直奔望月小區,那是市委市政府領導聚集居住的地方,都是兩層的小別墅,院子擴的很大,外表看起來不算奢華,甚至有些質樸,但裡面卻另有蹊蹺。 我和錢峰偷偷從後牆翻了過去,說實話,這裡的安保特別嚴密,一般人從正門根本進不去,要跟保安說清楚進去做什麼,找誰,去哪號樓。 我倆摸進了王全磊家的院子,掏出一枚別針,利用楊峪升剛教的本事,很快就破開鎖芯了。 我倆悄悄進去,並沒亂翻東西,樓上樓下轉了圈,並沒發現什麼異常,家裡的家居都是普通的實木材質,家電也很普通,甚至電腦顯示器還是以前那種大背頭的。 錢峰要進去翻臥室,被我攔住了,“既然表面文章做的這麼好,上鎖的抽屜裡肯定也翻不出什麼,王全磊很謹慎,應該另有地方藏貨。” 我倆繼續尋摸着,突然我發現樓梯間後側的一塊地板好像有些空,像是沒壓實一樣。 我蹲下來,發現這塊板四周都是縫隙,伸手去摳,果然發現了秘密。
用力將板一拽,它就出來了。 底下竟然是個樓梯,開着壁燈,雖然還是有些昏暗,但足夠照明瞭。 我倆大喜,“就是這了,裡面肯定有東西。沒想到王全磊這小子還玩這一套。” 果然,我倆順着樓梯走進去,整個地下一層挖的特別大,基本是比着地上的空間來的。 眼前的一幕把我倆驚着了,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名貴物品,市面上能見到的好貨全在這了,裡面有個隔斷,一間放禮品,一間放貴重稀有的好東西,字畫、奇石之類的,還有三個大冰櫃,我倆順手打開,嚇了一跳,裡面滿滿當當的全是美鈔。 我的天啊。 這得多少錢。 錢峰傻眼了,順手抓了一把,來回翻看,“這一沓就值六七萬吧?這一個冰櫃起碼得幾百沓吧?這光現金就上億?” 我看了眼他收藏的字畫,很多都是明清時期的真跡,雖然沒有太出名的大師,但隨便一份拿出來就得值個幾百上千萬。 看起來道貌岸然的人,背後竟隱藏了這麼多奇珍異寶,這還只是一個三線城市的市委書記,再往上的人,根本不敢想象了。 而且,他在別的地方肯定還藏着更多的財富,鬼知道他一共貪污了多少東西,這要是清點清楚也得老半天。 “真厲害啊。” 錢峰拿出手機,對着這些東西咔咔咔拍照,掏出幾個黑色方便袋,往裡面呼呼裝錢,我沒攔着他,不要白不要,錢放在這些人手裡反而糟蹋了。 基本上能拍的都拍了,我倆順着樓梯往上走,卻在臨近出口的時候聽到了說話聲。 我着急後撤,示意錢峰不要出聲,悄悄把腦袋探了出去,發現客廳那裡站着人在打電話,仔細一瞅,竟然是王全磊。 他回來怎麼這麼快。 我仔細聽着他的通話。 “我告訴你,巴黎河畔必須停掉,政府出面,全部轉給昌瑞建設,他們要是接不了,就交給城投公司,總之,不能讓宏達佔到一點便宜。連我兒子都敢打,簡直無法無天,這次我非
整死他們。趙洪新那邊已經安排好,今下午就對他們實施抓捕,少說也得判他們個五六年。” 王全磊對着電話說道。 我聽後一陣唏噓,在他掛斷電話正準備來樓梯這時,騰一下就跳了出來,嚇的他大叫一聲,心臟病差點犯了。 我倆將他綁到沙發上,給他翻看着剛剛拍攝的照片,還找出了我之前關注的省紀委微信公衆號,只要把照片往那裡面一發,基本上王全磊就算交代了。 他嚇的臉都白了,大意失荊州,他以爲自己弄個暗室就能遮蓋住自己的罪行,沒想到被我們輕鬆破獲。 這麼一大批財富曝光的話,絕對可以佔據各大門戶網站的頭條,全國出名。 但整個華夏像他這樣的人太多了,我沒有義務幫着紀委搞這些事,只要王全磊能跟我達成交易,一切都會相安無事。 很簡單,他放過對我們的追究,我們刪掉照片,對他的事保證不外露。 他連連答應,當場就給幾個重要位置的領導打了電話,取消他之前下達的命令,我們也當面刪了照片,但我留了後手,只刪了相冊的,雲空間的並沒刪掉。 從他家出來的時候,錢峰一臉輕鬆,沒想到我們如此簡單就把事情解決了。 我也覺得有點太輕易了,但又找不出什麼紕漏,一路上憂心忡忡的回了家。 楊峪升今天也回臺省了,他是高族的,也有自己的節日習俗,答應過了年初八再回來。 回到家,老媽正在包水餃,老爸在家寫着對聯,他的毛筆字功底不俗,字體磅礴大氣,好幾戶鄰居每年都預定他的對聯。 我沒什麼事做,在臥室躺下,可怎麼也睡不着,朦朦朧朧的玩了會手機,便合上眼,感覺自己一直在做夢,夢到進了監獄,戴了腳鐐手銬,在法庭上被衆人追罵,法官木錘一敲,我被判了八年,夢到這的時候,我譁一下就醒了,當時已是傍晚六點,夜幕降臨,我的額上盡是冷汗,而就在這時,我家的房門被敲開,衝進來一幫警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