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孫汐睡醒,睜開眼睛,感覺自己今天的精神很好,內氣更是充沛無比。
下午一點就要開始爲曾藝治療,這並不是件小工程,所以連孫汐也不敢馬虎,而他並沒有出門,而是盤膝坐在牀上,宛如坐定的老僧般一動不動,竟開始練起了功。
也不知過了多久,放在牀頭的手機忽然響起,驚醒了打坐中的孫汐,原來是方梓珊打來的。
“孫汐哥哥,你在哪?”電話裡方梓珊的聲音有些急。
“在家。”孫汐說道,“你呢?”
“我和詩雨在一起呢。”方梓珊不滿道,“都幾點了你還睡覺?”
孫汐一怔,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居然已經十一點多了,說道:“我馬上走,先去接你們。”
“不用了。”方梓珊對治療曾藝的事非常上心,“我倆已經到了登海醫院,你快過來吧。”
掛斷電話,孫汐洗漱一番穿上衣服,確認沒有落下需要的東西后也出了門,直奔登海醫院而去。
“孫汐哥哥!”剛到腦神經科的病房區就見方梓珊在朝他招手,並且埋怨道,“你就不能着點緊嗎?”
“我要養精蓄銳,不然出了差錯你負責啊?”孫汐用兩指點了下方梓珊的額頭,笑道,“看你急的。”
“好啦,就不要怪孫汐了,他肯定是有原因的。”夏詩雨知道方梓珊是關心曾藝,打着圓場,“咱們快去吧。”
可是孫汐並沒馬上就走,先是對二女囑咐了下等會兒需要她們做的事情,並把重點說清這才走向病房。
孫汐要求把曾藝搬到VIP病房,曾世霖昨天就找遍關係花大錢把曾藝弄到了一個最好的VIP單間裡去,就等着孫汐今天來治。
一進病房,卻發現除了曾世霖外還有位中年婦女,只見對方此時熱淚盈眶的看着孫汐,激動無比。
“你就是小孫嗎?”中年婦女快步來到孫汐面前,居然給跪了下來,“求求你一定要救醒我女兒,只要小藝能醒過來,讓我做什麼都行。”
原來這位中年婦女是曾藝的母親,孫汐見狀趕忙將其扶了起來,安慰道:“阿姨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曾世霖也來到一旁,皺着眉煩躁的對自己妻子說道:“不要給小孫增加不必要的壓力了,你難道想讓小孫出差錯嗎!”
曾藝的母親聞言不敢再多說什麼,但眼淚卻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師母,你放心吧,孫汐哥哥肯定能救醒曾姐姐的。”雖然方梓珊心裡也沒底,但她卻不能照直說,而是不斷的給對方打氣鼓勁。
“好好!”曾藝的母親不斷的點着頭,她現在幫不上任何忙,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去相信,不論真假。
走到窗邊將窗簾拉的密不透光,隨後將病房燈全部打開,孫汐來到病牀旁將需要用的東西拿了出來,全套的銀針和兩個油紙包。
孫汐看向曾世霖,說道:“曾老師,還請你和阿姨到外面等候。”
“我們不能在旁邊看着嗎?”曾世霖急忙問道,他不敢不信孫汐,但更憂心自己女兒,聽到要出去等着便有些不願。
“不能!”孫汐搖搖頭,“到時候你們哪怕發出丁點異響都有可能導致我的失誤,所以還請你們配合。”
這雖然是主因之一,但還有個原因孫汐沒說,那就是:一會就得脫你倆閨女的衣服了!
到時再讓人家父母在旁邊看着,自己還不得尷尬死。
雖說這是治病,孫汐也沒什麼歪心思,但這終究是讓人不好意思的場面,能避最好是避開。
“要不……我兩人在門邊上呆着,這樣可以嗎?”等待最是煎熬,曾世霖的口氣幾近於哀求,“保證不發出任何聲音。”
進了病房的門,還有一小段短短的小走廊纔是呈長方形的病房,而曾藝的病牀則在最中間。
“不行。”孫汐卻很堅持,搖頭道,“必須在外面呆着,而且謹記不能發出任何異響,你女兒只有這一次機會,哪怕有一次失誤,那以後就真的是甦醒無望了。”
孫汐沒有無的放矢,如果讓曾藝的身體習慣了這種刺激,那就代表大腦再不會有任何反應,到時候想要醒根本就是奢望。
“好,我們倆保證不進來,小孫你一定要救醒小藝。”曾世霖被這話嚇到,趕忙答應道。
“對了,還有個問題。”孫汐補充道,“曾老師你在門外一定要守好,不論是誰都不能放進來。”
“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任何人進來。”曾世霖目光發狠,似乎誰要是敢這時候進來打擾,他就能生吞活剝了對方。
點頭示意兩人出去,曾世霖和他妻子戀戀不捨的到了外面,卻不肯離開房門半步,爭相透過縫隙向內看去。
“咱們開始吧,梓珊,你和詩雨幫忙把她衣服全脫了。”孫汐神色一變,發號施令道,“片縷不留!”
孫汐剛纔進病房前就跟她兩人說過需要做什麼,二女雖然緊張但還是照做了起來,先將曾藝身上的被子放到凳子上搬到牆邊,然後又將曾藝的病號服褪下,再然後就是內衣褲,全部清除乾淨。
曾藝的長相本就不俗,現在又是精光,孫汐眼前峰嵐疊起的景色,潔白無瑕的嬌嫩皮膚,看的他不由自主的嚥了下唾液,而本能的反應也不分場合地點的出現。
孫汐不是太監,也不是和尚,更不是無能,這猛然間看到美景自然會失神。
方梓珊見孫汐沒有動作,只是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生氣的伸出小手狠狠掐住孫汐的胳膊,隨後瞪着呲牙咧嘴的孫汐,眼神裡警告着他不準胡思亂想。
孫汐的老臉一紅,趕忙收斂心神,將備好的酒精燈點燃,取出銀針在火苗上炙烤消毒,同時讓二女把曾藝翻過來,使其背部向上。
原以爲背部不會讓自己再失神,哪想誘惑力絲毫不亞於正面,孫汐心中警示,內氣火速運轉全身最後送至頭頂,迅速冷靜下來,心中恢復清澈,除了治療再無其他念頭。
蒲澤儒送的銀針是一整套,總共二百二十二根,根根完好無損,密密麻麻的排放
在布包裡。
二女此時充當起了移動工作臺,方梓珊捧着銀針,夏詩雨端着酒精燈,老老實實的跟在孫汐身後。
而孫汐先將一個油紙包打開,裡面居然都是些暗紅色的膏狀物,孫汐手裡的那根銀針先在膏狀物裡點了一下,使針頭沾上少許,跟着如閃電般扎向曾藝的腳底板。
腳底的穴位可以說是人體中最敏感的地方,孫汐首選的位置自然也是這裡,很快曾藝雙腳腳底便扎滿了銀針。
每一針下去,曾藝的身子都會微微的抽動一下,宛如觸電,雖輕卻明顯。
方梓珊和夏詩雨在旁看的真切,露出欣喜,想要開口,卻想到之前的囑咐,兩人連忙捂住嘴不敢出聲。
足下的穴位搞定,孫汐卻不敢停上片刻,雙手迅快的取針、挑藥膏、扎針,速度快到了讓人看着感覺他好像平白多了幾條胳膊一樣。
不過片刻,曾藝後面的所有穴位都扎滿銀針,這要是讓個有密集恐懼症的人在旁邊看到的話非得嚇的吐出來不可。
下針不過是第一步而已,孫汐此時面色更加慎重,兩條胳膊因爲內氣的輸送居然隱隱發紅,手指不停的捏動着每一根銀針,使內氣源源不斷的送進每處穴位裡。
孫汐捏動銀針看似隨意,其實是按照步驟而來,不論是專注程度還是消耗程度都非常大,不多會後他頭上就佈滿了汗珠。
方梓珊和夏詩雨見狀連忙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汗巾,動作很輕的爲孫汐擦汗。
孫汐的內氣絲毫不間斷的輸送,兩手也在不斷的捏動着不同的銀針,病房卻異常安靜,連呼吸聲都聽不到,甚至空氣都流動的更慢。
直到一小時後,孫汐這才依次將曾藝身上的銀針取下,而後繼續在曾藝腳底的銀針上渡氣,卻沒有鬆神,而是小聲命令道:“輕點把她翻過來。”
二女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爲曾藝翻身,那美妙的景色再次出現在眼前,可孫汐此時卻無心欣賞,神色專注的繼續渡氣。
治療時什麼都可以中斷,唯有渡氣不能,哪怕只是翻身這點時間裡孫汐也不停的捏動曾藝腳底的銀針渡氣。
到了現在,治療過程已經進行一半,可孫汐臉色卻是有些發白,嘴脣乾裂,額頭不斷有汗冒出,無論怎麼擦拭也沒用。
深吸口氣,孫汐左手繼續渡氣,而右手則捏起一根銀針再次快如閃電般的疾扎而下。
治療腦死亡需要的是刺激,就好像急救時用的除顫器是差不多個道理,只不過孫汐現在找的是各處穴位,所以曾藝的腋下、胸前、大腿內側、乃至最隱秘的私密地帶處的所有穴位全部都需要紮上銀針,然後再以渡氣之法緩緩刺激神經。
飛速揮動的雙手,不斷的來回於曾藝全身上下,很快又是一片銀針的密林出現在眼前。
不論是頭、臉、脖子、前胸、腹、腰、腿、腳又或是腋下、手心、兩腿之間,只要有穴位的地方孫汐就沒落下。
而在幫曾藝翻身時,方梓珊和夏詩雨就已經把她兩腿分開,雙掌攤開,雙臂展開,故而孫汐只需要下針而不用顧及這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