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一句話,形同晴天霹靂。
這是駱陽最擔心的事情,他以爲舒家兄妹與自己認識的時間極爲短暫,不會有人知道,但是他沒有想到,還是被有些人鑽了空子。
駱陽有種極爲不好的預感。
舒浩的死與龍威關係密切,但是對於同德盟這樣的黑幫大擎來說,舒家兄妹就是小人物,小到都不值得他們理會。況且同德盟現在已經被駱陽徹底的剷平。
“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駱陽急切的問道。
“跟你說了我也很想知道,但是我確實也不知道,她已經快半個月沒來上班了,手機打不通,聯繫不上,我怎麼知道她去了哪裡?”那男子沒好氣的說道。
急切中的駱陽沒有再問下去,而是直接用讀心術將對方腦海中的信息一股腦的讀了個乾淨。確定對方確實不知道舒潔去了哪裡,這才折身準備離開。
男子心智並不堅定,在駱陽讀心術催動的時候,男子一時間腦海中竟然一片空白,陷入一種朦朧的狀態。
回過神來才發現眼前那男子已經準備離開。
男子很奇怪,但是也並沒有過多的想法,看着駱陽準備離開,自言自語說道:“聽說他哥哥死了嘛,怎麼這才幾天就冒出來三個哥哥。”
三個哥哥?
駱陽聽到他的話,馬上又扭頭走回來,看着那男子道:“上次來找舒潔的是兩個人?”
“沒錯,聽舒潔說一個是他老家的哥哥,名叫什麼舒遠通還是什麼我忘記了。”那個男子見駱陽極爲警覺的回來,立馬迴應道。
舒遠通,正是上一次和舒浩一起幫助自己的那個舒家寨本家哥哥。
“另一個叫什麼?”駱陽緊接着問。
“另一個我不認識,我在和舒遠通聊天的時候,聽舒遠通說那人好像是受舒潔遠方的一個名叫駱陽的表哥所託,來接她的。”男子看着駱陽迴應道。
聽到對方此話,駱陽已經想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必然是別人假自己的名義將舒潔接走,要麼便會準備利用舒潔來要挾自己,要麼便是同德盟的餘黨。
但是同德盟的餘黨這樣的可能性很小,畢竟同德盟在西蜀,況且同德盟已經滅亡這麼長時間了,就算是有餘黨也不敢如此名目仗膽的流竄作案。
思來想去,駱陽只能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有人知道自己與舒潔的關係,並且知道自己必然會來西蜀找舒潔,所以提前將舒潔綁架,以此來要挾自己。
到底會是誰?難道是陳延明?
駱陽絲毫不懷疑依照陳延明的能力會調查不出自己與舒潔的關係,駱陽相信,很可能自己的所有信息早就已經擺在陳延明的辦公桌上了,就連自己以前在哪裡撒過尿估計陳延明都會一絲不漏的調查清楚。
想到這些,駱陽不敢再有猶豫,立馬馬不停蹄的朝舒家寨奔去。
舒家寨在桐木鎮。
要想從宣縣去桐木鎮還要坐上一個多小時的車,此時天色已黑,那還會有客車,駱陽直接在路邊打了一個的士鑽進去,甩給了司機兩張大鈔,直奔舒家寨。
“朋友第一次來桐木鎮吧?”車上,司機笑着和駱陽寒暄。
從上車到現在,駱陽一直都在高度緊張的思緒之中,絲毫沒怎麼注意司機的神情,再加上司機原本就是三十多歲,看上去忠厚老實的中年人,就是丟在人堆裡都見不到的那種,同樣沒有引起駱陽的一點點注意。
“沒錯,第一次來。”駱陽嘴上隨口說道。腦子裡卻還在想着,自己等會兒到了舒家寨萬一見不到舒潔,或者說見不到舒遠通,那麼自己該去哪裡找?
“一看兄弟你就不是本地人。來旅遊的?”司機絲毫沒有將駱陽的愛理不理當一回事,依然自顧自的問道。
“沒錯,順便來找個人。”駱陽隨口迴應。而在說話間,駱陽已經下意識的注意了這個司機。
司機看上去忠厚善良,但是當駱陽從那人手上掃過,頓時警覺。
那人手關節上厚厚的老繭,明顯是練武所致,並且手指粗且手背青筋暴起,駱陽知道,這是因爲緊張所致。
嘿嘿……看來對方早已經設置好了陷阱。
駱陽心裡冷笑。
駱陽雖然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但是並沒有立馬點透,而是假裝自己絲毫沒有注意,
他相信,這人一定是和接走舒潔的人是一夥的,甚至早就已經在宣稱守株待兔很久了,,因爲即便是對方身份可以造假,但是的士車的牌號卻不能造假,牌號至少是幾個月錢辦理的,也就是說他們在宣城已經足足呆了幾個月。
到底是誰有這樣的心機來對付自己?
駱陽心裡都微微有點期待。
汽車在黑暗顛簸的鄉間小路聲行駛,越走,那中年男子似乎越緊張,雖然看上去臉上沒有絲毫的緊張神色,但是握着方向盤的手都已經變的僵硬異常,駱陽相信,這傢伙手心絕對已經出汗了。
駱陽大刺刺的往座椅上靠,雙眼低垂,不再理會那中年司機,開始閉目養神。
不是駱陽不想將他現場處理了,他是怕自己萬一識破他們的詭計,他們反而因爲恐懼將舒潔給撕票了,那可不是駱陽想看到的。索性裝作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等到確定舒潔安全之後再行動也不晚。
在閉目養神的間隙,駱陽意念已經開始催動,強大的意念將車子的上下左右全部勘查一遍,確定車子上除了一個定位儀沒有其他任何東西的時候,這才放下心來。
有定位儀,說明是有人操控,有人幕後主使,只要找到幕後主使便能知道舒潔的信息。
“兄弟,我聽說桐木鎮這邊靠近神農原始森林,什麼世外高人多的很,那些人性情怪異,很不容易相處,要來這邊旅遊,你可要做好應付這羣危險人物的準備啊!”那男子看似友善的提醒駱陽說道。
“……”
駱陽假裝睡着,沉默不語。
駱陽知道對方故意跟自己說話,就是想確定自己是不是已經對他產生了懷疑,駱陽相信,如果自己對他已經懷疑,對方絕對會抱着魚死網破的心態不讓自己如願。
“唉……兄弟,你這麼晚去桐木鎮,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朋友,還是有什麼親人?要是需要兄弟我幫助的時候,你跟我說一聲,兄弟我在這邊經營的時間年,還是有一定人脈的,幫兄弟找個人,應該還是可以的。”那中年男子見駱陽不說話,從後視鏡裡看着駱陽繼續問道。
駱陽再次裝睡,不理會他。
“喂……兄弟?睡着了?”那男子再次問道。
駱陽依然不迴應他。
那男子扭過身子,用手推一推駱陽,駱陽毫無反應。
男子心中竊喜,嘴上輕聲的自言自語道:“傳言害人啊,枉兄弟我這麼看重你,你特麼竟然死豬一條。這樣的人還不是老子分分鐘都能宰了?何必要鬧這麼大的陣勢!陣勢浪費。”
駱陽嘴角歪歪,微不可查的漏出一條弧度。
那男子此時也似乎確定了眼前的駱陽已經睡着,也放心大膽了起來,掏出手機開始發短信:魚兒已上鉤,我收網,你們擺酒席。
那男子信息發完,右手探入懷中掏出一把手槍。不過緊接着手機再次震動,打開男子不禁惱火。
“此人危險異常,決不能擅自行動,否則殺無赦。”
“靠……一羣白癡。”那男子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嘴上罵道。無奈的將手中的手槍收回懷中。
那人的信息自然已經二筆駱陽利用靈目術看的清清楚楚。
駱陽心頭冷笑不已,用這樣的莽夫做幫手也活該他們這些人倒黴。
在駱陽看來,自己遇到最厲害的隱藏者便是元一,那人能夠在海城四次接近自己而讓自己沒有絲毫防備,那纔是真正的厲害人物。眼前這個和元一相比,不知道要被甩幾條街。
但是駱陽此時也絲毫想不出來到底是誰會在這裡埋伏自己,陳延明倒是有這樣的實力打,但是陳延明絕對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因爲陳延明身邊有太多的高手,根本不需要這樣來對付自己。
但是駱陽又實在是想不出來會是什麼人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與自己作對。
想多了沒有用,此時駱陽只是靜靜的等待,等着他們的頭目在自己面前現身。
車子在山路上顛簸,但是駱陽知道,這不是通往桐木鎮的路。
車子行走的地段越來越偏遠,足足到了一座山山腳下才停下來。
路也走到了盡頭。
車子停下,那人似乎覺得自己已經大功告成,解開安全帶,扭頭看着此時依然在熟睡的駱陽,無奈的搖搖頭,打開車門,衝着黑暗中吼道:“這樣的一個廢物也需要我們如此絞盡腦汁?還不如讓老子一槍嘣了省事。”
那人說話間,從黑暗中已經走出了十幾個人。
領頭的是個看上去約莫四十四五歲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也不知是因爲在山中呆的時間久的緣故,整個看上去極爲狼狽,鬍子拉碴,頭髮就像好幾個月沒洗過一般,亂蓬蓬的在腦門上,就跟頂着一坨雜草一般,一身休閒裝也髒的要命,更重要的是腳上竟然穿着一雙草鞋,完全是用手工編制的那種。
純粹的一個野人。
“狐狸,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誤嗎?”那中年人走到下車的司機前面三米距離停下,看着那司機問道。
“我……什麼?”那司機看到自己上司那雙陰測測的雙眼,剛剛心裡的一絲得意也煙消雲散,頓時內心怯怯的迴應,似乎還不明白自己老大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明明自己已經立功了好嗎!
“我警告過你,就算是你自己死都不能輕易暴漏的自己兄弟,你當我說的話是耳旁風?我設計好的陷阱被你一句話給毀了。”中年男子看着那司機陰冷的說道,雙眼就跟一雙刀子一般,掃在那司機臉上司機都滿是恐懼。
“大……大哥,我沒有想暴漏你們。”那司機衝着眼前的老大說道。
“你已經暴漏了。”
“我……我主要看那人也太容易對付了一些,就想着免得老大你出手,我直接將他料理了算了,沒……沒有想暴漏大哥您。”那司機心裡越發的恐懼,雙腿都忍不住的打顫,看着老大說道。
“你以爲他很容易對付?”那老大再次盯着那司機。
“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