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袁靈兒很少遇到像駱陽這樣陽光樂觀而又見多識廣的同齡人,兩人在山上說了許多的話,從袁靈兒小時候道上學,再到自己十二歲綴學跟着爺爺搬遷道這裡。
又歡樂,有憂愁,更多的卻是對生活的無奈。
雖然袁靈兒說的雲淡風輕,但駱陽聽的卻極爲沉重。袁靈兒似乎很久沒有如此暢快的聊天,聊完之後,反倒是心情愉快不少。
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晚。
袁老伯已經從山裡回來,正在做飯。
見到駱陽兩個人回來,袁老伯看着駱陽笑着說道:“今兒運氣不錯,上山採了幾株石斛,等會兒煮了給你吃。那東西何時大補的,很難得的中藥材。”
駱陽隨手拿出來一看,不正是上次秦憶雪在山中採的那種鐵皮風斗嘛,聽秦憶雪說這種藥材具有強筋健骨之效,野生的更加要用效果更高。秦憶雪當時爲了那幾十株鐵皮風斗甚至還被金大民綁架,還差點送了命。
這樣的藥材,對現在的駱陽來說根本沒有作用,駱陽雖然真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裡,但他能夠感受到,絕對不是身體4∫頂4∫點4∫小4∫說,上的。
袁老伯特地將中午吃剩下的雞湯,然後將石斛切成段,加在雞湯裡面煮,煮的濃濃的,煮好之後,再配上一些香葉什麼的作料,給駱陽端了過來。
而他們爺孫倆卻吃着中午喝身下的稀米湯,加饅頭餅,配一點自己醃製的鹹菜。
他們似乎怕駱陽看見他們吃的東西,還刻意躲在廚房裡吃。
但駱陽哪能吃得下去。端着碗,放到廚房,自己盛了一碗稀米湯,抓起一個幹饅頭餅,大口大口的吃着。
“味道不好?”袁老伯還以爲自己做的不和駱陽口味兒。
“是有點,我受不了那中藥的味道。”駱陽喝着湯,咬一口鹹菜,說道。
袁老伯似乎明白駱陽的意思,也不再大話,只是瞥向袁靈兒的眼角溼淚滾滾。
和袁靈兒聊天得知,袁靈兒就在縣城的一家飯店打工,駱陽當即便自告奮勇,說是要去給袁靈兒幫忙。
袁靈兒只是甜甜的笑,卻不答話。
天亮的時候,駱陽便早早起chuang,山裡的空氣很好,駱陽精力充沛,走過山後,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便開始練功。
和昨天一樣,當自己丹田剛剛有凝聚一絲真氣之時,腦海便再次出現那種朦朧狀態,足足持續了一個早上,最後將駱陽昨晚上吃過的飯足足吐了個乾淨。只是今天自己似乎沒有昨天一樣的出一身冷汗,似乎比昨天強了不少。
無奈之下的駱陽只得收手。
在回家的路上卻見到兩個小娃娃在順着山路向山上奔跑。小娃娃約莫十一二歲的模樣,看到駱陽這個陌生人,還有一絲害怕。儘管山路不好,但兩個小娃娃卻跑的飛快。
“你們跑這麼快乾嘛?小心摔倒了。”駱陽好奇,叫住兩個小娃娃道。
“不行,要我們代表學校去參加縣裡的運動會哪,我們老師說了,一日之計在於晨,我們得趁早上去學的路上鍛鍊鍛鍊。”一個膽子大一點的男孩子衝着駱陽羞澀的說道,說完再次衝着山上跑去。甩開的腳丫子帶着風聲,臉蛋兒都紅撲撲,汗流浹背卻依然跑得飛快。
一日之計在於晨!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
早晨是一個人精力最爲擊中最爲旺盛的時候,也是陽氣最重之時,想到自己早上修煉的時候便沒有昨天的冷汗,或許便和這早上的環境有關。
而環境僅僅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駱陽總覺得自己的問題似乎出在精神層面!
腦海中再次茫然若失。
晨霧中兩個小男孩的身影已經越跑越遠。
看着他們的身影,駱陽剎那間想到,是不是自己在通天崖時,在自己最後一擊的時候,自己體內真氣太過於渾厚凝實,自己的身體無法承受,自己精神無法駕馭才導致自己體內真氣反噬,造成現在這樣的結果。
再次聯想自己在通天崖時,暈倒之前自己腦海中的情形,當時自己的精神出於高度的集中狀態,但高度集中的狀態爲什麼會出現幻覺?思來想去,駱陽想到,一定是被那滿江同一聲大吼,一震之下,自己本來當時就處於高度集中的精神狀態,無法承受外在強大的干擾力,而體內又強硬的催發真氣,於是造成精神無法駕馭真氣,而被強大的真氣反噬。
對一定是這樣的。
想明白這些,駱陽瞬間腦海中變得清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駱陽唯一能做的就是從基本功開始,重新提高自己身體的各項機制,同時提高自己的精神力量。
“駱陽,你要去縣城嗎?”吃過早飯,袁靈兒看着駱陽說道。
“對。”駱陽點頭。
“我看你還是不要去了,太遠了,你傷還沒養好哪,萬一把你累壞了怎麼辦?”袁靈兒擔憂的看着駱陽道。
“不行,我得去給你賣老母雞啊!”駱陽笑道。
袁靈兒甜甜的笑出了聲來。
村莊太小,加上又在大山裡面,沒有車通過,去縣城都是翻山過去。
順着村子後山的一條崎嶇小路,翻過山,便到縣城了。雖然不算太遠,但翻山越嶺的話也要將近一個小時。
一路上袁靈兒腳步輕快,嘴上還不停的哼着歌兒。
和袁靈兒聊天得知,她在縣城一個名叫:墨江人家的飯店打工,據袁靈兒說還是墨江最大的一個飯莊哪,每個月五百塊錢,管吃不管住。
“我們飯店的菜可好吃了,過兩天我就發工資了,發了工資我請你好好吃一頓,給你補補身子。”袁靈兒輕快的說道,似乎五百塊錢對於她來說就是一筆莫大的財富。
“何必等到發工資,今天中午咱們就吃唄。”駱陽看着袁靈兒紅撲撲的臉蛋兒說道。
“今天,不行,太貴。”袁靈兒接着說道。
“等你發工資就不貴了?”
“每個月發工資那天,我們飯店的員工帶家裡人去吃飯半價,算是給我們員工的福利。”袁靈兒解釋道。
尼瑪,還有這麼摳門兒的老闆。駱陽忍不住嘴上罵道。
不過袁靈兒接着又想到了什麼,鬼靈精怪的朝駱陽一笑,說道:“不過今天中午我給你弄點好吃的。”
“怎麼弄?”儘管駱陽有錢,但又不好意思直說打斷了袁靈兒此時鬼靈靈的小心思。
“偷唄,我偷偷的藏一點,老闆不會知道的。”
袁靈兒說完,滿臉得意之情,就跟經常買彩票的人突然有一天預料到自己會中五百萬鉅獎一般。
“知道我最大的夢想是什麼嗎?”袁靈兒說道。
“什麼?”
“就是能夠擁有一家自己的飯店,然後我就可以天天給我爺爺做好吃的,還每一天都不重樣兒。”袁靈兒說話間,滿臉的笑意。
駱陽沉默。
這或許已經是這樣一個從貧困環境走出來的小姑娘此生最大的奢望了!
墨江縣並不是很大,從山ding往下看,就在重山包圍的一個小盆地中間,一條墨江貫穿縣城南北。縱橫交錯的幾條主幹道便形成了墨江最繁華的一個範圍。
走到飯店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八點多。
道飯店門口,袁靈兒朝着駱陽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我不能帶你進去,不然我們老闆娘看到會不高興的,你就去隨便轉一轉,下午到一點多的時候記得過來就行,到時候我弄點好吃的給你拿下來。”
說完也不等駱陽回話,扭頭便跑進飯店。
駱陽無奈的搖搖頭,擡起頭看着飯店,一個碩大的金字招牌,上面寫着:墨江飯莊,四個字。兩層的飯店,總佔地面積約莫七八百平方,一樓是飯堂大廳,裡面擺滿了桌子,二樓全是包廂。
看了片刻,駱陽便自顧自的離開。
他準備先找一家銀行,取一些錢出來,再去買一些補品,如果可能的話他想在縣城給他們爺倆買一套房子,因爲他們家實在是太過於落魄。讓駱陽都忍不住生出無限惻隱之心,況且他們對自己這麼好。
剛剛到銀行,銀行剛上班,人並不是很多,本來駱陽想直接去銀行內部的窗口辦理,但想了一下,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去櫃檯辦理,自己必然要拿出自己的證件,自己的行蹤必然暴漏,現在自己隱藏在這裡就是爲了躲起來好好養傷,萬一自己的行蹤暴露,那自己處境絕對就危險了。
想到此,折身走進旁邊的自動取款機,連續跑了三家銀行才取出來六萬塊錢。自動取款機每天取款額度有限,駱陽也只得作罷。
而就在駱陽在最後一家銀行取錢出來,轉過一個路口,卻被三個年輕人攔住去路。
路口比較冷清,上午沒什麼人,三人每人手中拿着一個匕首,將駱陽圍住,匕首ding在駱陽前xiong,其中一個貌似領頭的黃毛瘦弱男子,刀子在駱陽xiong前比劃着說道:“哥們兒,借倆錢花花。”
駱陽在第一家銀行取錢出來就注意這三個小混混了,但對於這樣的小混混,駱陽豈會在意,即便自己現在受傷,身體無法使用真氣,對付這樣的小混混,就算將他們殺了毀屍滅跡駱陽都毫無壓力。
當年駱陽還沒有修煉九九乾坤決之前,在國外做殺手不是一樣刀不見血,被他暗殺的那些黑幫大梟哪一個是他們這幾個小混混能比的。
“你是誰?我憑什麼給你?”駱陽準備調戲一下三個傢伙,對着那黃毛說道。
“老子你都不認識,墨江樊少皇,墨江‘大刀會’老大樊武皇的弟弟,識相的趕緊把錢拿出來滾蛋。”那黃毛小子仰着腦袋,看着駱陽說道,那牛哄哄的養子,就跟他是皇帝兒子一般。
“那我要是不識相哪?”駱陽冷笑,一個小小的黑幫小頭目竟然如此囂張,大街上明目張膽的搶劫。
“不識相,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那黃毛手握刀子在駱陽脖子上吼道。
不過他話音剛落,便感覺手腕受制。
‘咔嚓……’一聲脆響,黃毛手腕瞬間被駱陽折斷。駱陽順勢一推,一腳踹在那黃毛小腹之處,那黃毛慘叫一聲,瞬間在地上捲縮一團。
“草泥馬,兄弟們給我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