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切隨你樂意

“呃啊~花,花,你輕點嗯啊~”

一座臨水亭閣之外,琉璃燈火闌珊處,不時傳來男女曖昧而輕吟難耐的聲響,窗外冰清玉潔的蓮葉在秋風中擺動,銀輝色的月光映照在荷塘粼粼水波中,豔麗得柔美。

立於池塘正中的矗立樓閣,沈沈疊疊,透過窗櫺望進去只能瞧見層層飄舞輕盈的帷幔,如夢似幻,荷塘四周銀杏落葉滿地,整個院子被點點金黃所覆蓋,美得令人難以移目。

閣內,搖晃激烈的牀帷,散亂一地的凌亂交錯的衣服,悶哼急喘的男女碰撞聲音,久久不歇。

後半夜,月入中天,蕭雨短亙,房內粉色的馡麋運動方一切平靜下來。

花公公伸出雙臂,將靳長恭嬌軀納入懷中,鳳眸滿足而慵懶地眯闔着,繾綣緋側地撩起她一縷秀髮輕吻:“陛下,可想好怎麼跟奴才解釋了,嗯~?”

另一隻手亦不安份,隨著那帶着薄繭指腹在她敏感的肌膚上來回遊走,靳長恭感覺到麻酥酥的電流由背脊竄到全身,那種略帶懲罰而愛戀的無意識觸碰,足以令人輕易動情。

“不是留了信了嗎?沒有不告而別,要寡人解釋什麼啊……”她難受地朝他身上拱着,柔嫩的肌膚摩擦着他溫玉般滑膩火熱的肌膚,輕哼嘟囔着,一邊接受著他溫柔而折騰的服侍,把自己投入到他雙臂與胸膛之間。

微微擡睫,看着那近在咫尺紅潤豐翹的雙脣,她舔了舔嘴脣,有種想撲上去壓倒的衝動,但這種衝動卻被她無奈地壓制住了,因爲每次是她撲上去,但被壓的慘兮兮腿軟軟的總是她好不好?!

——除了那人生中的第一次,其餘的,她全都是下面的“受”啊!

“陛下爲什麼總是不乖呢~您可知道奴才爲你有多擔心嗎……”他輕摟她入懷,埋首淺吻著她如雲秀髮,聞着她清馨誘人的體香,低聲呢喃道。

“別說是區區一個魔窟,連蒼帝我都能應付,你究竟需要擔心些什麼?”靳長恭聳了聳鼻子,雙手也攬上他脖子,雙腿自然地環在他纖細卻不失韌性的腰上,緊夾住他水蛇腰滿目不解地問說。

“你啊,怎麼就不懂呢,奴才擔心的跟你想的不一樣……”他戲謔著伸出粉舌舔了舔她的俏鼻,然後摟住了她的嬌臀往身上更貼近幾分。

現在基本上靳長恭已經躺在他的身上,他摟緊她的纖腰,俯首在她鎖骨上落下點點紅痕,一邊再度掰開她的雙腿……

“我的陛下……”如嘆息般,花公公放過了她的鎖骨,繼而含住了那兩片百嘗不厭的誘惑,滿足沉溺於那雙脣上的甜蜜滋味。

“嗯?”靳長恭雖然覺得他話中有古怪,卻被他再度挑起情慾,腦子容不下正經事情,她伸出雙臂摟緊花公公的後頸,迎上他那溫柔纏綿的吞食。

“別再離開我了……長恭……我的陛下……”迷醉沉淪是如此地容易,他們兩人已經把理智統統遺忘,繼續加深了這個吻。

脣舌,糾纏,翻滾,纏繞,火熱的吻,燃燒了整個冷清的夜晚。

秋風,吹送著濃郁的激情,河塘月色迷人醉。

翌日,等花公公與靳長恭穿戴整齊出門時,便看到兩尊氣色不佳,眼袋透綠的石雕。

一聽到咿呀的開門聲,兩尊西雕這才相繼復活,眼神透着詭異而遲疑地地看向他們倆人,眸光閃爍。

“恭。”

玥玠玉蓮馨帶風上前,目光不着痕跡地掃視了一眼妖媚濃妝的花公公,陰靡的睫毛覆下略一估量盤算後,便忽略他的存在,親切而溫暖地對着靳長恭迎面而笑,他臨於清晨的笑容如春嶺開花,一片明媚動人。

受到他的感染,靳長恭很自然回以一笑:“早。”

而雪無色則有些虛花公公,偷覷他一眼,看他陰晴不定地笑了一下,抿着嬌脣抖了抖,一臉想靠近又不敢靠太近的糾結道:“陛下,魔窟一洞三界十二街坊丟了領頭,如今人心惶惶四處搗亂,一些潛伏的地下勢力與毒宗暗下勾結開始蠢蠢欲動,我怕耽誤了他們會鬧事,這才一大早過來等您吩咐。”

他這些話一來解釋給花公公聽,他絕逼不是故意地爭幸邀寵的,二來也端着討好靳長恭的心,夾着尾巴做人,好讓她覺着他不是一無事處,別再將他拋棄扔在這魔窟。

靳長恭一愣,聽了他的話這纔想起,她昨夜是“以要與花公公單獨商議魔窟解釋方案”爲由打發掉他們,如今這一商一量一夜就過去了,誰想一打發掉閒雜人員,她就被花公公直接“商量”上了牀,一整夜“累碌不眠”愣是沒有商量出一個結果來,委實……太羞愧了。

她當即略爲尷尬地清嗓咳了兩聲,方義正言詞道:“寡人即將起啓回國,這件事情寡人昨夜已擬旨派人前來魔窟談判商議,那些中了雪霧毒的界主坊主等玥玠替他們解毒後便放回去,那些雜碎就交給他們去處理。”

“那赫連師兄妹呢?那趁亂逃離的赫連狄……”雪無色憂心遲疑道。

“毒宗的餘黨寡人會派死士去截殺,至於赫連狄此人狡猾多端,且擅毒懂僞裝,既然逃了就不是那麼容易抓得回來的,反正毒宗亦毀於一旦,他又失去了依仗的魔軍與赫連氏師兄妹,就算他有意做些什麼,暫時也翻不出多大的浪來。”

靳長恭從腰間取下一塊繡銅的鐵牌,抿脣,翩絰欲飛羽睫鋒利,但脣邊的笑卻柔和而輕然:“魔軍三萬,魔窟內散兵利將約十萬,看來夠條件鑄建一座四等小國了。”

魔窟如今只是一個類似散派勢力,若能將它扭結成一股成國纔是她要的。原先她計劃的附屬四國,唯有鳳國尚處於不穩定階段,但有鳳國國師鳳棲鸞與四皇女風裴炅爲突破口,總歸不算前途黯淡。

“陛下,那那一對赫連師兄妹呢,您打算如何處理?”雪無色接着詢問。

靳長恭卻懶懶地瞥了他一眼,眉心微顰:“你並不需要每一件事情都諮詢寡人意見,既然魔窟的事情寡人親自交給你處理,這些問題就是你的問題,懂嗎?”

雪無色瞠目微愕,看着她清冽平靜的瞳仁,不知道爲何心底那一顆忐忑躁動的心漸漸亦平穩下來,他上翹的眉尾似嗔狐般勾起,笑道:“陛下,即使我判斷錯誤做得不盡人意,您也不會怪罪我嗎?”

不知覺,眼神中略帶清湄的妖態,似撒嬌般微撅嘴脣。

花公公鳳眸幽深地劃過神色漸復原的雪無色,徐徐咀嚼着字詞道:“雪無色,陛下委你重任自是信任你你的能力,你且莫辜負陛下的一番心意~”

花公公一開口,也不知道雪無色想到了什麼,臉色變了變,立即躬身九十度,連忙恭敬道:“無色,萬萬不敢。”

玥玠看到那總是高傲不可一世跟自己唱反調的雪無色,這會兒到了花公公面前就跟老鼠遇見貓似的,收斂起鋒利的爪子,尖牙,呆毛垂落地小心翼翼,心中古怪萬分。

不由得,他必須重視正視眼前這個妖聲怪氣,長相奇葩的太監。

此刻,對於雪無色刻意的討好,他那高挑的眉毛下一雙狹長的眼睛微眯,與恭沉思時動作很相似,他擡起眼的時候,潑墨的眼睫像是正在破繭的蝴蝶,優雅而緩慢的向上翻開,舒張羽翼,略帶水光的黑色雙眸,彷彿兩汪寒潭,清幽、冰冷,妖嬈而深不見底。

花公公……玥玠在宮中從未見過他,由於不懂大陸通用語,也不曾聽聞過他,但此刻他明白,眼前的他不是一個可容忽略的對象。

“好了,訓話留着以後他犯錯的時候吧,陪我去提一個人。”靳長恭彎睫笑睨了一眼花公公,也不避諱他們的眼光,很自然地牽過他垂落的手,越身而走。

而花公公在她握上那一刻,同一時間便收緊手掌,不容她有半分退縮,那一身冰冷的戾氣因她而減弱,嘴角微微上翹,露出彎月弧度。

那就算臉上那濃烈的妝容也掩蓋不住,他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風情萬種。

玥玠見此暗了暗瞳仁,並未隨之跟去,他看得出來,恭並不願意他接近花公公,原因何在——他視線掃向他們交握的手,看來這個太監跟恭的關係非一般。

甚至他懷疑……他真的是太監嗎?

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恭的女兒身了?

從魑魅之界的黃泉府邸出來,靳長恭便與花公公去了鬥角場的地下囚室,但不料遇到一批逃躥的奴隸。

“快跑,赫連眥暽瘋了,快跑!”

“啊!救命!救命,別撇下我,啊啊啊——”

此刻鬥角場內人聲鼎沸,人流雜亂,人踏人,人踩人,尖叫驚吼噪聲令人心驚,聽到赫連眥暽的名字,靳長恭補神色一凜,飛身躍過人羣,抵達那唯一空曠卻並沒有發生血腥的地方。

這一幕跟昨日在魔窟洞府的情景相似,靳長恭皺緊眉頭,看着赫連眥暽嘴裡吼着咕嚕咕嚕的獸語,張臂抓住逃躥的人,張嘴便要咬下。

但在下口之際,被一道蠻力鉗住了他的手臂,他瞪目一看,下一刻卻愣了愣。

這雙眼睛……

“你根本就沒有瘋,又何必自甘墮落呢?!”看他怔愣住那一刻,靳長恭雙眸火星燎燃,衝口吼道。

將他手下嚇得翻白眼的人甩開,再朝那些亂吼亂叫的人,聲凜如神臨清晰撞入他們耳中:“全部安靜!”

赫連眥暽臉色一變,張嘴便朝靳長恭咬去,但靳長恭卻一動不動,甚至笑了:“咬啊,我倒想看看,清晰的你,是不是真的能夠喝得下人血,吃得下人肉!”

果然,赫連眥暽整個人一僵,動作便頓住了。

許久,他嚎叫一聲,一把將她抱住懷中,全身像篩子一樣抖悚起來,他絕望而嘶啞着聲線哭道:“子西,子西,啊啊啊——我不是人了,我成了一個怪物,殺了我,殺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嗚嗚啊啊——”

“你在撒嬌嗎?”靳長恭雙手垂落任他抱着,在這種心酸流淚的情況下,冷冷地吐出一句。

赫連眥暽瞠大眼睛一把推開她,紅着一雙兔子眼睛,咆哮道:“誰,誰在撒嬌,別開玩笑了!你——”

面對那一雙失望灰暗的眼睛,靳長恭想起了第一次看見他時的情景,他是一個自斂穩定,將一切痛苦都掩飾在一張平靜面容下的男人。

同時,他亦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爲了怕連累自己末婚妻,他將一切心思深深地埋藏在一根木簪子上,亦不願去打擾穆子西平靜的生活。

因爲赫連狄幫助過他,他願意用生命爲代價,不顧善惡地替他完成他交待的一切任務,甚至變成這麼一個隨時喪失掉理智的怪物。

“說一句,救我,難道會比一句求我殺你,更難嗎?赫連眥暽。”靳長恭平靜地看着他道。

赫連眥暽聞言瞳仁一窒,雙脣激烈地顫抖着。

“特地等在這裡,特地讓你的師妹守在黃府,等我離開後通知你,難道不是因爲想讓我救你嗎?”靳長恭不流情面,她的話就像一把溫柔的刀子將赫連眥暽所有的自尊劃得支離破碎,滿心難堪。

“不,不是這樣的。”赫連姬從暗處走上來,她見她的計劃被拆穿,急切地衝上來搖頭想解釋,但花公公直接將她點住,令她不能得動彈,卡在喉嚨內的話吐也吐不出來。

赫連眥暽苦笑一聲,頹廢地蹲下身子,抱着腦袋低低地啜泣道:“難,好難,好難好難,不想這麼做的,但是,但是既然要死,我想死在你手中,是我自私了,呵呵——”

靳長恭走近他跟前,眉目肅然生厲,叱聲道:“赫連眥暽,你可知道,昨日若非我救你,你只怕早就死在你赫連狄手中了,赫連狄當初助你復仇,你便爲他做牛做馬十年,乃至最後差點因他喪生,你欠他的恩情足以抵銷,如今,你卻欠我一條命,難道不該想想怎麼還嗎?”

赫連眥暽表情一滯,茫然地擡眸,回憶起昨日他清醒時看到的情形。

洞府內一片狼藉血腥,有一道人影如鬼神般穿梭在師傅那一支魔軍中,那狡捷如猿猴的身影,看得他瞠目結舌,從未想過,原來一人竟能敵數百軍隊來退自如。

那一場廝殺令人呼吸短促,驚懼連連,外面魔軍召集的人員與黑鐵騎相較量,內部數百名魔軍,則由靳長恭一個對付。

他們手中的三葉旋刃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轉如花,寒光四射,那一道如清風洄雪的身影,輕盈得不可思議,總能緊急躲避,但出手卻如急雨雷光一閃,令人猝手不及,防不甚防。

就在打鬥其間,她突然截其一魔軍爲盾,令魔軍的攻擊捉襟見肘,便移開換影,撇身朝着赫連狄而去。

一個不慎,赫連狄手中的令牌便落於她手中,他終於意識到傳聞中永樂帝那一身出神如化的武功,究竟有多屬實。

“靳、長、恭,永、樂、帝?!”赫連狄一字一句,就像念情人名字一般刻骨,深髓,字字便要回味三分力道。

他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她,此時她的面容真的很普通,但再平凡的五官也抵擋不住她周身那尊貴的氣質,她就像一褪掉一身蛇皮僞裝的威武金龍,那般耀眼而閃亮,那般霸氣凜然傲視,令人難以直視,卻又久久不願遺漏他的一絲一秒,想願臣服。

他眼神一閃,暗吸一口氣,爲心底那股怪異情緒所幹擾,有些惱有些疑惑。

“赫連狄,魔軍聽令行事,如今魔軍歸還於寡人之手。”

靳長恭立於長階,高高在地,颯颯飛揚灑爽的髮絲,邪笑一聲,眸掃魔軍,凝聲下令道:“魔軍聽令,收兵待命!”

果然是一支聽令行事的軍隊,他們動作一滯,便果然不再攻擊。

“不虧是永樂帝,這一次,我輸得心服口服……”

因爲這一句,靳長恭臉上的笑意停滯一瞬,滿目探究地盯着他,雖然跟他相識不久,但她覺得赫連狄不是一個會主動服軟的主。

他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到靳長恭愈發警察的神情,赫連狄真的很無奈地低嘆一聲:“永樂帝陛下,對我還真是不放心啊。”

“赫連狄,別想耍什麼花招,今日你就算插翅亦難飛!”靳長恭傲然地擡起下巴,眯眯眼睫,語氣陰沈。

怎麼總有一種魚兒會咬網逃脫的感覺,她心底暗中嘀咕,她想估計是因爲這赫連狄即使一樣一樣地在眼前失去了一切,卻仍舊能夠保持一種淡然鎮定的模樣給她一種強大心理暗示。

“永樂帝陛下,有沒有人提醒過你,有時候太看低對方,可能會被反敗爲勝呢?”赫連狄的話帶着漫不經心語調,令靳長恭凝眸半晌,才道:“你說得對,輕視對手,亦是對自己的藐視,所以赫連狄,你的存在的確令寡人很不安,所以你可以乖乖地束手就擒嗎。”

看似詢問的語氣,卻用着霸道無比的肯定句,根本就沒有轉圜的餘地。

花公公挑起眉毛,半闔狹長的眸子,有着慵懶之意的的鳳目滿是睥睨天下、傲視羣雄的自負:“陛下,這種貨色,直接殺了便是,何須浪費口舌呢~?”

看到自家公公面戴輕紗,風起,火紅的輕揚微微揚民,泄露的豔麗風采與霸道姿態,靳長恭很自覺擋在他身前,以免他想要血洗現場,以襯他那一身血染,張揚妖冶的顏色,順便抵擋那些炯炯有神的褻瀆目光。

自家的男人的美色,得看緊點!防男防女防禽獸!

“要殺早殺了,他身上有寡人要的東西。”靳長恭傳音道。

花公公看到她下意識的舉動,瞬間心底有絲甜甜的東西涌上了來,一雙清亮魅惑的眼睛裡有了笑意。

那廂玥玠看着兩人的互動,心覺心中揪起一塊,酸酸澀澀難以排解。

他就站在這裡,恭爲何直那個紅衣男人進來後,便一眼都不曾關注過他?

事實上,靳長恭的確不怎麼擔心玥玠,在她心目中,玥玠可是一個比暗帝更牛B的人,看他能將暗帝死得差點爆炸卻安然無恙地活到如今,可觀其禍害水準一斑。

“今日能夠看見靳國的永樂帝,實屬三生有幸,只可惜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能在這裡陪着你們多玩了。”赫連狄微微一笑。

然後迅速掏出一顆黑圓橢型的物體用力扔在地上,倏地一陣濃郁的白霧滾滾掩埋了整個大殿。

“咳咳——這,這是什麼玩意啊?!”

“咳咳,屏息,是毒!”

“咳咳——這該死的赫連狄,這是打算將我們全部都毒死嗎!”

靳長恭屏息,第一時間蹬步箭射至赫連狄的方向,一把抓去,絕不能讓他逃跑。

嫋嫋煙霧中,可視度很淺,但她捕足到他的身影,朝着跑去,卻不想赫連狄將不知道何時清醒的赫連眥暽帶起。

“永樂帝,聽聞你是愛好男色的吧,我徒兒對你一片真心,忘你今後能好生對待。”說着,他笑眯眯,便將手腳無力的赫連眥暽一把推進牆上機關開啓,突起的數十柄寒光冷冷的尖刀上。

若赫連眥暽這一撲上去,絕對被刺成一個蜂窩煤。

就像先一步猜測到靳長恭的行動,赫連狄不防後背地朝着另一邊跑去,而靳長恭抿緊薄脣成一條直線,看着他背影森森發寒,最終還是施身救下了赫連眥暽。

等她再去找赫連狄時,他早已扭動洞府內的機關,逃之夭夭了。

當時赫連眥暽已經清醒,他看着師傅拿他當擋箭牌,推進尖刀中致他於死地,當時他手腳痠軟,早已沒有任何知覺,他對於自己即將要死的事實,無動於衷。

只是好笑,師傅竟會拿自己去交換一條性命,難道他認爲眼前這個冷酷的男人會因爲自己而手下留情?

可笑,太可笑了!

但是——更可笑的是,她真的來救他了,放棄了追殺師傅,反而將他救下來。

他驚怔地看着她繃得冷硬的下凳,滿目不解。

她分明是不甘願的,但爲什麼還要做這種決擇呢?

連與他相處十年的師傅,都能毫不留情地將他捨棄,她爲何又要救他這個“敵人”?

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

赫連眥暽甚至覺得他會選擇救他,比發現自己末婚妻是一個男人,更令他難以置信。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赫連眥暽撇開眼睛,想了想道:“我已經是一個怪物了,欠你的,只能來世再還。”

“是不是若你不再是一個怪物,便今世還?”靳長恭懶得唱花腔,直接直搗主題。

“……是。”他眼神閃爍,目光遊移不定,但內心卻因爲她這一句話涌上一股希望,不由得選擇了這個回答。

但是可能嗎?雖然如今他武功憑白提升了許多,但是身體內總有一股嗜血暴躁的情緒操縱着他理智,他真的很擔心,有一天他會完全瘋掉,成爲一個真真正正無情的殺人的怪物。

“好!記住你的承諾。”靳長恭心情甚好地揚了揚薄脣,斜看了一眼花公公,便負手朝着地牢而去。

赫連眥暽怔怔地看着她,困惑、哀傷、癡迷、黯然一一劃過他眼底。

而花公公輕歌漫步地經過杵着直瞪眼睛的赫連姬時,順手解了她的穴道。

赫連姬踉蹌後退了一步,看着離去的靳長恭,幾乎要將下脣咬破,才幹啞着聲音哀求道:“靳帝陛下,能不能,能不能請你救救我師兄?”

對着一個搶了自己愛的男人的男人,她卻不得不低聲下氣,拋棄自尊與顏面苦苦哀求,原本她以爲這必定會是一件比死更難受的事情,但爲了如今痛苦的師兄,她不得不這麼做!

靳長恭身影微頓,卻沒有回頭,花公公觀察着陛下的神色,回眸似煙藹紛紛,寒鴉漆墨,他從鼻腔處輕嗤了一聲:“陛下既然要他活着還債~那,自然是需要一個聽話的奴才,你且將人帶回去牢牢關着,到時候陛下自然會按排來處理他的事情。”

悠悠拋下這麼一句許諾的話,花公公便隨着靳長恭一道翩然而去。

再次來到陰暗陰鬱的地下囚室,他們很順利地帶走了柒柒——鳳國四皇女風裴炅。

本想在魔窟再待幾日,但翌日清晨時分,她收到一封上京來的密報,靳長恭捏着捲紙,看着窗前煙鎖翠湖沉吟了許久,便叫來花公公收拾一番立即回國。

因爲密報內容道——祈國使臣已前來靳國。

在“練兵式”即將來臨之際,他們祈國不好好地集訓兵馬,卻急巴巴跑到她這落魄國家,看來果真到了“病急亂投醫了”的時候了,想起祈帝在流失之地臨時前跟她耳語的話,她陰險而愉悅地勾脣笑了。

走之前,靳長恭召來雪無色他們,細述了一下接下來的按排,並留下了三支隊的黑鐵騎任他調任派遣,還讓蝠一併留下保護他,而玥玠已替中了血霧的人解完毒,並趁機得到他們的“支持”,他亦不需要再留下來,便讓他跟着她一道離開。

當然他也並不是她的屬下,所以就算她想留他下來幫助雪無色,也無從下嘴。

而且,他們兩人經上一次的關係後,咳咳,還真是扯不斷,理還亂啊——

走之前,雪無色整個人顯得落寞而失望,就像被拋棄的小狗,眼睛圓轆轆的眼睛盯着靳長恭。

“雪無色,魔窟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在寡人接替的人道來之前,若你辦理不牢靠,出了岔,那寡人可不接你回國了。”靳長恭挑眉道。

雪無色聞言,臉上當即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連連點頭:“嗯,無色絕對不負陛下所望,望陛下絕對不要忘記無色。”

花公公看到那巧言令色的模樣,紅脣譏諷地揚起,但看他臉上那道突兀的疤痕,神色又淡了幾分,漠然收回眸光。

等靳長恭帶着一行人返國抵達上京時,已近黃昏晚霞,靳長恭駕駛馬車直趨達宮前,展示令牌入宮後,便讓宮人帶着風裴炅去沐浴休息。

而風裴炅從抵達靳國,直到進入靳宮,聽到宮人對着靳長恭行禮呼喊萬歲時,這才懵然清醒,這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送走了風裴炅,花公公很順手地命宮人將玥玠也送回了柔儀宮,想必他早就知道有他這麼一個人,否則怎麼知道人家就住在柔儀宮中。

“恭,我能夠隨時來找你嗎?”玥玠臨走前,戀戀不捨低落問道。

靳長恭一愣,頂着背後那刺透的視線,若無其事道:“寡人事多,若有空便會去找你。”

玥玠聞言,神色更低落了,而靳長恭不忍,便朝着他偷偷地眨了眨眼睛。

玥玠一愣,不由得瞥了一眼花公公,然後對着靳長恭露出一個足以令天下紅顏盡失色的笑容。

“嗯,我等你。”

送走了玥玠,這一種上別提花公公多陰陽怪氣,靳長恭揉了揉額角,摸了摸鼻子,在即將抵達養生殿時,都沒有想出該怎麼打破這寂靜的冷暴力沉默。

要說,花公公人有千萬好,卻唯有醋意太大這一點,令她像貓撓心一樣,癢癢的又疼疼的。

他吃醋得越厲害,則表示他愛她愛得越深,她當然很高興,也很樂意看他吃醋的表現,但是吃醋得開始不理她,她就難受了。

她也愛他,自然不希望他不高興,要說女人吃醋需要哄,這男人吃醋就更需要哄了。

來到養生殿前,意外竟看到蓮謹之、雲莫深他們等在殿前來迎接她回國,除此之外,還有震南震北,連紅雅也來了,她跑來養生殿自然是爲了逮行蹤飄忽失蹤的花公公的,他自從知道靳長恭“不告而別”地去了魔窟,便一直低氣壓,影響城池修建工作。

於是紅雅便惱火隨意埋怨了他一句,他便留下一屁股的工作,千里尋妻去了。

如今回來了,她絕逼要將他帶回去死命將懈怠的工作全部補上!花公公與靳長恭小別勝新歡,自然是不願意去工作的,但如果遲遲不完成城池修建,又擔心會令陛下失望。

靳長恭倒是看出花公公扭呢的心態,便輕咳咳兩聲,提議乾脆今晚在養生殿內擺席,大家忙碌之際,放鬆一下。

花公公聞言,一雙勾魂的鳳眸笑意盈盈地看着靳長恭,令她感受到他的心情轉睛,亦笑了。

之前的尷尬冷漠,亦隨之消散,彼此一片和樂融融。

奔波一路,靳長恭先行回房梳洗換衣,小嶽子看到靳長恭回來,亦是滿臉笑意掩不住,殷勤地侍候着,忙進忙出。

等準備好沐浴的一切事宜,方撤人退下。

撩開溫池幕帷,看到嫋嫋乳白色池水中的赤裸着上身暗帝時,她整個人怔愣住了。

“你怎麼在這裡?”

暗帝原本因溫池浸泡而顯暖意的臉色因爲這一句倏地沉下,眼眸一冷,一身散發着濃濃地怨氣。

靳長恭才慢半晌地反應過來,驚訝道:“呃,你醒了?!”

她去魔窟的時候,他依舊是昏迷着的,如今他竟清醒過來了,不過玥玠不是說,怕他情緒波動影響冰蠶修眠,不得到處走動的嗎?

“靳長恭,你有沒有跟那個異域妖孽換血了?!”

他因爲這一句,而想起什麼,激動得嘩啦一聲,直接從池中站起來,整個清瘦(禽獸)的身子顯露,他肌膚蒼白,不是那種凝玉的白,而是泛着營養不良的青色,他骨架均勻,但卻太過孱弱,腰肢柔韌,再滑下,那粉色的X處……靳長恭臉色僵了僵,飛速瞟了一眼,便轉過眼去。

擦!她眼睛絕對長針眼了!這沒節操的暗帝!

“你怎麼做這件事情的?”靳長恭差點順勢問出,但話在嘴邊一轉又覺得問得有點傻,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件事情絕對是七怪他們透露的。

一想到當初被七怪中的猿給糊弄了,她就咬得癢癢,當時她分明看出他有所隱瞞,但她還是忽略了。

想到剛纔暗帝這副緊張的模樣,看來他是知道“換血”在異域是怎麼一回事。

看她轉過身去久久不語,暗帝頓時臉色鐵青,震叱道:“難道,你們換血了?!”

靳長恭感覺整個溫度急促下降,心中一驚,驀地回眸竟看到暗帝臉上竟淡淡地覆上一層薄冰,想起那日冰蠶入體時的情驚,臉色一變。

玥玠說過當他情緒波動過大會影響冰蠶的甦醒,她不由蹙起眉頭,趕緊安撫道:“沒,還沒有,並且換血是什麼我根本也不知道。”

顯然她最後一句根本就是畫蛇添足,此地無銀三百兩。但好在暗帝只抓住她話中“沒還有”這三個關鍵字,其餘的全都被他忽略了,纔沒有往深處計較。

“你,你真的沒有跟他換血?”暗帝臉色漸暖,一雙幽深的黑瞳泛起了層層漣漪,折射着燭火的橘光,像撒下一河金黃色的瑪瑙,熠熠生輝。

靳長恭被他那一雙充滿活力的眼睛給吸引住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暗帝醒來後,整個人竟像活了一下,那一雙死潭般的眼睛,竟也會有了黑暗以外的色彩。

“嗯,我跟玥玠約定,等他學成大陸通用語言後,再提換血這件事情。”而很明顯,他已經學會了。

靳長恭滿頭黑線,暗暗吐槽。

“哼,那我會讓他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學會的。”聽了靳長恭的話,暗帝黑眸中的陰鶩一閃而過,顯然是對玥玠下了殺意。

“你要殺他?他可是救過你一命的恩人。”靳長恭看他那一身陰鬱殺意,挑了挑長眉道。

“這冰蠶本就不屬於他的,不過就是借花獻佛,我爲何在承他的情?”暗帝斜眸一挑,紅脣滲血般妖冶生灩。

聞言,靳長恭臉色卻沉下:“那這麼一說,那寡人救你亦算是多此一舉了?”

爲了救他性命,她連自己都給賠進去了,他卻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聽到靳長恭又自稱寡人,暗帝便知道她生氣了,他嘩啦嘩啦地朝她走來,不自覺軟下聲來:“當然不是,你幫了我,我便……以身相許的。”

最後一句,明顯帶着一種羞澀與尷尬,甚至有種交付任務地豁出去,很明顯這最後一句話,絕逼是那腦子黃透了的七怪教授的,憑他能懂這種?

靳長恭聽到他靠近,趕緊遠離這個變態暴露狂,不冷不熱道:“是嗎?那能請你的身體去死一死嗎?”

靳長恭懶得再跟他侃了,她走到衣架處脫下外套,準備趕緊泡一下澡洗去一身風塵就趕去赴宴,但就在脫到只剩下褻衣褲時,便強烈地感受到一種火熱而亢奮的視線。

她驀地回頭,看暗帝赤條條,光溜溜地站在溫池中,不由得怒道:“你沒長眼睛嗎?看不到寡人也要沐浴,還不快滾!”

暗帝卻毫無廉恥之心地上岸抱住了她,不知道何時,他竟比她高了小半個頭,所以他的懷抱亦像一個男人般有力,他並沒有將她的怒意放在眼裡,反正她從來也沒有給過他好臉色看。

他偎依在她耳畔處輕呵冰雪涼氣,滿足地嘆息一聲:“恭,我一直在等你。”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叫她影兒,而是叫靳長恭。

靳長恭薄薄的褻衣被他溼轆轆的身子浸溼,雖然他泡在溫池中,但身體卻沒有她的暖和,那冰冰涼涼的胸膛貼在她的背脊上,令她身體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

“爲什麼改叫我恭了?”靳長恭因爲那一聲飽含着太多意義複雜的“恭”,而失去了推開他靠近的絕決。

“因爲現在你就是恭長恭,不再是影兒了。”暗帝因爲她的依順,眼眸柔軟了幾分,像一隻被主人順毛得滿心歡愉的貓。

“哦,那我叫靳長恭,那你叫什麼?暗帝,好像不是一個名字吧?”靳長恭這才掙擋開他,然後十足冷淡瞥了一眼,但卻沒有離開他身邊。

暗帝簡直被她的一冷一熱弄得虛陽上亢了,亦陰陽怪氣地冷笑一聲:“反正我一切都給了你,隨你樂意,愛叫我什麼就叫什麼。”

第80章 京都風雲第28章 冤罪,或是狡辯?第36章 蓮謹之的心境第38章 尊貴,貴在尊後第45章 半路的程咬金第17章 她是他的夢魘第59章 覆手天下爲卿傾第51章 兩虎相爭第31章 當斷不斷!第5章 人性本惡一百一十一章 放狠話誰不會一百二十章 不受天磨非好漢第81章 缺失的迴歸第44章 巧弄的真實身份一百一十九章 瘋狂的莫流瑩第6章 堂弟不要啊!第94章 叫你傲不起來第21章 你爲何而來?第44章 綠帽子第14章 小三與末婚妻第31章 遭遇攔路虎第53章 魔窟前奏第8章 你叫什麼名字第8章 損敵一千自毀八百第7章 白蓮花的無敵光環第79章 “病重”莫流瑩第25章 執念第25章 我想對你好第12章 黑山圍困第41章 你認識我嗎?第18章 混亂的消息第19章 重 遇第40章 挑戰十二閣!第30章 求包養啊親!第76章 樂府,烏龍的相遇第77章 攔路虎第17章 海上危險(二)第70章 我是萬毒不侵的!第69章 坐收漁翁之利第32章 這個女人好可惡!第68章 百毒不侵第43章 假面第81章 北城的紈絝子弟第32章 暴君與佞臣第49章 惹上一個禍害!第35章 賣萌可恥!第18章 混亂的消息第31章 遭遇攔路虎第71章 八人中的背叛者第29章 馴獸與馴人的區別第54章 暴露的危機四第98章 你這頭蠢豬!第14章 發怒的華韶第59章 覆手天下爲卿傾第101章 救人救急一百二十章 不受天磨非好漢第35章 公子,你是好人第29章 馴獸與馴人的區別第93章 香囊風波第33章 婚禮現場第63章 陛下,我也中藥了第51章 兩虎相爭第44章 綠帽子第55章 雪域與神廟第8章 你叫什麼名字第70章 逆反的兩隻第93章 突擊真相第44章 綠帽子第3章 流失之地第47章 一故一縱第55章 消失的宮殿一第10章 三步曲一百一十三章 最悔的毒第32章 不願示弱第43章 賭命第57章 莫流瑩的目的第19章 男女通吃第20章 闖禍第8章 惡魔之城第88章 折辱第4章 肉惹的禍第99章 你會後悔的!第84章 想跑?沒門!第99章 你會後悔的!第17章 後宮男色的逆襲第4章 肉惹的禍第101章 救人救急第1章 沙漠險情第21章 你爲何而來?第78章 收降蓮謹之番外大團圓第10章 黑山苦力第43章 武夷山第30章 公冶少主的婚禮第19章 被氣瘋的秦帝?第35章 公子,你是好人第14章 小三與末婚妻第4章 肉惹的禍一百一十三章 最悔的毒第63章 陛下,我也中藥了
第80章 京都風雲第28章 冤罪,或是狡辯?第36章 蓮謹之的心境第38章 尊貴,貴在尊後第45章 半路的程咬金第17章 她是他的夢魘第59章 覆手天下爲卿傾第51章 兩虎相爭第31章 當斷不斷!第5章 人性本惡一百一十一章 放狠話誰不會一百二十章 不受天磨非好漢第81章 缺失的迴歸第44章 巧弄的真實身份一百一十九章 瘋狂的莫流瑩第6章 堂弟不要啊!第94章 叫你傲不起來第21章 你爲何而來?第44章 綠帽子第14章 小三與末婚妻第31章 遭遇攔路虎第53章 魔窟前奏第8章 你叫什麼名字第8章 損敵一千自毀八百第7章 白蓮花的無敵光環第79章 “病重”莫流瑩第25章 執念第25章 我想對你好第12章 黑山圍困第41章 你認識我嗎?第18章 混亂的消息第19章 重 遇第40章 挑戰十二閣!第30章 求包養啊親!第76章 樂府,烏龍的相遇第77章 攔路虎第17章 海上危險(二)第70章 我是萬毒不侵的!第69章 坐收漁翁之利第32章 這個女人好可惡!第68章 百毒不侵第43章 假面第81章 北城的紈絝子弟第32章 暴君與佞臣第49章 惹上一個禍害!第35章 賣萌可恥!第18章 混亂的消息第31章 遭遇攔路虎第71章 八人中的背叛者第29章 馴獸與馴人的區別第54章 暴露的危機四第98章 你這頭蠢豬!第14章 發怒的華韶第59章 覆手天下爲卿傾第101章 救人救急一百二十章 不受天磨非好漢第35章 公子,你是好人第29章 馴獸與馴人的區別第93章 香囊風波第33章 婚禮現場第63章 陛下,我也中藥了第51章 兩虎相爭第44章 綠帽子第55章 雪域與神廟第8章 你叫什麼名字第70章 逆反的兩隻第93章 突擊真相第44章 綠帽子第3章 流失之地第47章 一故一縱第55章 消失的宮殿一第10章 三步曲一百一十三章 最悔的毒第32章 不願示弱第43章 賭命第57章 莫流瑩的目的第19章 男女通吃第20章 闖禍第8章 惡魔之城第88章 折辱第4章 肉惹的禍第99章 你會後悔的!第84章 想跑?沒門!第99章 你會後悔的!第17章 後宮男色的逆襲第4章 肉惹的禍第101章 救人救急第1章 沙漠險情第21章 你爲何而來?第78章 收降蓮謹之番外大團圓第10章 黑山苦力第43章 武夷山第30章 公冶少主的婚禮第19章 被氣瘋的秦帝?第35章 公子,你是好人第14章 小三與末婚妻第4章 肉惹的禍一百一十三章 最悔的毒第63章 陛下,我也中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