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的巷子,燃燒的汽油桶,流浪漢和飛車黨。
200多人聚集在這片角落,用酒精和藥片兒來麻痹自己。
白天的戰爭已經過去,街道廢墟,商店破損,暴力機構幾近癱瘓。
正常人惶恐不安,地下世界的老鼠卻在狂歡。
一米多高的巨大音箱矗立在那裡,狂躁的音樂在天空迴響。
男男女女湊在一起,摟摟抱抱,唱唱跳跳,喝酒玩牌,或者大聲呼喊。
火堆旁邊,甚至有兩個人在打架,拳拳到肉,鮮血飛濺,周圍竟然一圈人都在叫好。
砰!
音箱毫無徵兆炸開,刺耳的共鳴聲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耳朵彎下腰。
吵嚷聲一瞬間就安靜了。
齊山吹了吹槍口上並不存在的煙,惡意的笑道:“晚上好渣滓們,我有些事想請你幫忙。”
十幾個人立刻圍了上來,領頭的那個傢伙蠻橫的將槍口頂在了齊山的眉心上,吼道:“你在找死小子!”
齊山獰笑一聲,一頭撞上去。
那大漢只覺得自己彷彿被被火車頭撞了一下,眼冒金星,一口牙噴了出來,整個人彷彿沙袋一般飛了出去,撞翻了一個燃燒的汽油桶,咣噹一聲摔在地上。
這些人眨了眨眼睛呆愣愣的回頭,一時間竟沒再出手。
齊山露出了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道:“白天外星人入侵,已經死了很多人了,我認爲晚上就不必給死亡女神她老人家添麻煩了,你們說是嗎?
所以,還是讓我先說正事,我找你們的首領有點事情,請問哪一位是渣滓們的老大?”
後方傳來了一個蠻橫的聲音。“音樂怎麼沒有了?老大正跟幾個女人玩的高興……該死,你們都在幹什麼?這個混蛋是誰?魯克怎麼會趴在地上?是他乾的嗎?王八蛋,幹掉他!屍體扔到外面去!”
四五十人吼一聲抓起武器就衝了過來,有十多人手中有槍,毫不猶豫的開槍射擊!
槍聲爆豆一般連成一片,子彈打在齊山的身上,紛紛掉落在地。
齊山惡毒的笑起來,毫不猶豫開槍還擊。
黑色子彈接連不斷射出,對方不斷有人應聲而倒。
混亂中沒有人注意到,剛纔已經倒下的人,在地上抖了幾秒鐘之後,又會悄悄地爬起來,無聲無息的退出戰圈。
纔不到兩分鐘,戰鬥就不知不覺的停止。
四五十人在外圍成一圈,冷漠的看着圍在中心的一百多人。
中間的這羣人手中抓着各種各樣的武器,有的是石頭,有的是匕首,甚至還有抓着棒球棍。
手上持有槍械的卻是一個都沒有了。
他們即便都是傻子,也已看出來不對勁了。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將東西扔在地上,隨後就是接二連三武器掉落的聲音。
場面一片寂靜。
齊山笑嘻嘻的道:“現在,可以把你們老大叫出來了嗎?”
後方人羣分開,一個身高足有兩米,頂着大肚子的壯漢緩步走出來。
他一頭亂髮,梳着大鬍子,下身穿着牛仔褲,上身穿着飛車黨統一的制服,胸口處還紋了一個巨大骷髏頭。
最引人矚目的是他手上握了一把開山刀,在火光的映照下,還能看到新鮮的血跡。
他一出來就大聲吼道:“你們這羣白癡,非要打擾我的興致,有人搗亂還不會處理嗎?直接幹掉他!”
齊山冷笑道:“我是殺了你全家,還是掘了你祖墳?不過是開槍打爆了個音箱而已,爲何如此仇視我?我不過是來談一筆生意而已。你這麼不理智,可不像是一個幫派首領。該不會是將老媽送給前老大,通過裙帶關係才爬上去的吧?”
那壯漢立刻就怒了:“你說什麼?你這個黃皮猴子,給我幹掉……”
砰砰砰砰砰——
他話還未說完,身後有幾人同時舉起手槍,直接叫他打成了篩子。
突如其來的槍聲將衆人都嚇了一跳。
隨着那具屍體啪的一聲栽倒在地。
一圈足有四五十人同時輕輕鞠躬,呼道:“老闆!”
齊山臉上的笑容不變。
“看來這位大狗熊先生不是太友好,那麼我想換一個人跟我談生意。你們的二號頭目是……”
那屍體旁邊,一個身材有些瘦的白人舉起手,有些顫抖的道:“我是飛車黨的二首領,我叫波尼!”
地上冒出了咕嘟咕嘟的響聲,那是屍體正在向外冒血的聲音。
齊山用看豬崽兒的眼光打量了一下他,點點頭道:“你看起來確實順眼了很多,那麼我們來談生意,從今天起你手下的飛車黨歸順我,我將給你每月200萬的活動資金,如果你拒絕的話,你們就都得死在這裡!”
波尼額角冒汗:“紐約的飛車黨大概有300多人,我需要徵求其他人的意見,我沒有……”
砰!
一發子彈打在他腳前,火星飛濺。
齊山走到他身前,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波尼慘叫一聲身體都扭曲起來。
齊山用槍口將他下巴挑起來,冰冷的眼神直接釘入他的眸子,冷冷的道:“聽着,從今天起你的飛車黨歸屬我,如果你不答應,我就直接幹掉你,我想現場一百多人,總會有人不想丟掉性命!”
“可是……”
“沒有可是!每個月200萬,外加20個人手,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把事情處理好,有沒有問題?”
齊山手上微微用力,波尼頓時大聲慘叫起來,連聲道:“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你應該稱呼我爲老闆!”
“沒問題,老闆,我保證!”波尼慌忙叫道。
“很好!”
齊山微微擡手,立刻有接近30人快步跑了出去,將自己的摩托發動了起來。
剩下20人迅速在波尼身後集結,動作迅速沒有雜音。
波尼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咬牙低聲道:“該死,蘭斯,薩克斯,你們幾個難道瘋了不成?”
身後人冷漠以對,就像沒有聽到一樣。
齊山懶得理會,鬆開手掌轉身離開。
“記住,你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波尼咬咬牙,沒說話。
周圍一片安靜,衆人注視齊山跨坐的一輛摩托上,帶了一串人手迅速離開。
他們知道今晚之後,紐約的地下勢力中,恐怕會多出一個代號爲老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