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已然成爲廢墟的紐約進行搜索，除了找到一些古怪的昆蟲和富有攻擊性的野獸之外，並沒有其他收穫。
不知道災難爆發之日過去了多久，這裡的許多東西都已經完全風化成了塵土，只留下文明的殘垣斷壁，在烈風中發出哭泣一樣的嗚咽聲。
好在廢墟內部溫度要稍微低一些，兩人在太陽下短短几分鐘，差點就要被烤乾了。
“地球已經不適合人類生存了，就算戰爭沒有殺死他們，氣候也會殺了他們的。”鄭賢扯起自己的領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蘇明坐在地板上，微微點頭：“這麼說明核戰爆發距離我們原本的時間點並不遠，至少人類沒有找到應對核冬天的辦法，在那之後地球變成了一片荒蕪。”
鄭賢沉默了一下：“兄弟你不能用一下阿戈摩托之眼嗎？也許能看到我們現在究竟該怎麼辦？”
“萬物皆有代價，還不到必須花費代價的時候，使用它逆轉我們的時間沒有意義，這裡是一個獨立的時間點，不要忘了我們是怎麼進入這裡的，我的能力逆轉時間需要的是連續的時間線，而我們中間至少跳過了幾百年，因此使用寶石只會讓我們回到抵達這裡的那一刻。”
鄭賢無奈地坐在他身邊，捶打着自己的肩膀：“好吧，那麼我們接下來怎麼辦？你所謂的基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大坑，明顯什麼也沒有留下。”
兩人的位置此時就在大坑的邊緣，這裡有半扇殘破的建築沒有倒下，但已經風化非常嚴重，搖搖欲墜的樣子。
而推算出來的威爾遜企業位置，此時只有一個巨大的彈坑，至少是千萬噸級TNT當量的核彈在這裡爆炸了。
兩人肩並肩地坐在大坑的邊緣，藏在建築物廢墟投射的陰影下。
“別光讓我想辦法，你自己藏了什麼後手，也拿出來看看。”蘇明從揹包裡摸出葡萄酒，遞給了鄭賢，這是從艾澤拉斯帶來的特產。
鄭賢搖搖頭，笑容漸漸變得苦澀，他舉着酒瓶喝了一大口。
“我確實有安排，如果文明毀滅，天環基地準備有重啓文明的一切所需，包括基因庫，種子庫，科技知識和各種材料，基本你能想到的東西聖槍會都做了準備，目的是哪怕地球只剩下幾個人，通過基因庫人工授精也能重新發展出來一個民族.......”
“我懂了。”
蘇明拍拍他的肩膀，說到這裡就知道了，剛纔飛行在宇宙中的時候，看到的地球完全是一個紅棕色球體，沒有任何文明存活的痕跡。
畢竟就算是建立地下掩體，核冬天過去之後裡面的人也應該出來發展了。
而現在，什麼都沒有，鄭賢的計劃失敗了。
而就在這時，兩人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金色的蟲洞，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中走了出來，她穿着白色的長袍，纖塵不染，兜帽遮住了她的面容。
“古一大師？”
來人輕輕摘掉自己的兜帽，露出微笑的面容：“是我，斯萊德，這是真正的末日，你應該需要一些幫助。我先說明，我來自於你繼位之前的時間點，檢視未來的可能性時看到了魔浮斗篷，我就知道了你在這裡。”
古一原本是在時間線上看不見他的，但是她很‘大方’地把魔浮斗篷交給蘇明後，就等於做了一個記號。
難怪她非要把至尊法師的擔子甩給自己，她就是憑藉這樣的手段檢視了所有的未來。
薑還是老的辣，這真是太陰了。
就算現在自己知道了問題所在，他還能拋棄斗篷不用嗎？他接任了至尊法師，木已成舟，什麼都晚了。
“這裡是一個時間終末。”蘇明站起來，點點頭，他大概明白了。
“是的。”古一淡淡地笑着，平靜地回答。
蘇明沉吟了一下，大腦急速運轉：“我們的時間被割裂了？”
古一欣慰地點點頭，她知道自己未來的選擇是對的，斯萊德的悟性很好：“沒錯。”
“天神異種能做到這個？”
蘇明嘆了一口氣，這事發生的太突然了，他幾乎沒有一點準備。
“你是特殊的，忘記了麼？你的金屬和天神能量產生了共振，是宇宙本源對撞割裂了你們的時間，寶石則讓你們進入了這裡。”
“時間.......你是說.......”
古一背起雙手，看着遠處那巨大的彈坑：“我們都知道，時間的走向總體是向前的，但就像是一條大河，總會有分支，有些分支比較粗大，它們流得更遠。而有些分支，在半途中就已經乾涸。”
“這是數百萬種可能性裡的一種？”鄭賢向古一行禮，急急忙忙地詢問了最關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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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數百萬種可能性中的一種？”
鄭賢看着眼前的大貓，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對於一隻黑豹來說，口吐人言並且是標準的帝都口音，總是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他和喪鐘沒有找到振金，瓦坎達地下的礦洞已經完全採空了，只有鏽蝕的機械殘留在那裡，上面長滿了各種蘑菇。
既然找不到更多的好處了，兩人就選擇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喝下了心形草汁液，接着就來到了一個疑似夢境的地方，看到了巨大的豹神。
據它所說，鄭賢和喪鐘確實是地球上唯二的人類了，這是一個錯誤的時間線，人類消亡於一場宇宙病毒帶來的生化危機，而生化危機的起因是一隻貌似家貓的太空怪物。
豹神趴在一棵巨大的樹上，它的尾巴一卷一伸，舔着自己的爪子。
“我聽過你們的講述之後，大概猜到了一些，是的，這裡只是可能性的一種，可以看作還沒有誕生的平行世界，如果你們能回去的話，記得要盡力避開這種循環的發生。”
蘇明摸着自己的下巴，一隻貓型怪物.......不會那麼巧吧？
他揉了揉臉，看向豹神那綠幽幽的大眼睛：“那麼實際上，也就代表我和鄭賢被分割成了不少份，同時進入了所有的可能性之中？看到了未來？”
豹神的大腦袋歪了一下，接着人性化地點了點頭：“可以這麼理解，但我也不知道對不對，我對於時間的理解不夠多，你是至尊法師，應該你來告訴我纔對。”
“現在問題是我們需要逆轉被分割的過程，然後把時間跳躍回去，接上我們進入天神異種體內的時間點。”
蘇明已經明白了，他掏出大劍來，用手指像是下棋一樣移動着上面的X金屬光點。
鄭賢看看他，又看看樹上的大貓，這裡的天空都是紫色的，一副異色的非洲草原風景，一切都如夢似幻。
“我們究竟被分割成了多少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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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究竟被分割成了多少份？”
位於近地軌道的巨大太空要塞中，蘇明坐在王座上，而鄭賢則是觀摩着大廳中巨大的喪鐘雕像，向副官詢問這個問題的答案。
蘇明稍微有些彆扭，終究還是造出來了麼，這裝了太空戰艦引擎的教堂.......
一個銀色的身影在他身邊浮現，在大教堂中，她可以選擇任何的投影位置。
她的小手向上擡起，半空中展現出了巨大的熒幕，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種計算公式，就像是瀑布一樣流下。
“根據初步計算，你們大概被分爲了240多萬種不同可能，在所有的時間流中都可能存在。”她十分輕鬆地回答道。
鄭賢拍了拍腦門，而蘇明捏着自己的鼻樑，這聽起來糟透了。
“副官，是不是這些可能性能夠分爲三大類？”
如今副官的相貌非常漂亮，蘇明很多熟人的特徵都在她身上有所體現，她輕輕點了點頭。
“是的，警長，當前這些可能性進行歸納總結，能分爲三大類，未來在變好，不變，或者變糟。”
蘇明和鄭賢對視了一眼，果然還是這樣麼，聖槍會的張衡確實沒有留下屠龍術，可是聖盾留下了。
他們所謂的未來具有三種可能，就是專門用來對付天神的屠龍術啊！
人類機器也因此而生。
鄭賢有些接受不了這個，難道聖盾纔是對的嗎？自己一脈一直以來的觀念是錯的？
蘇明飛下王座，落到他的身邊：“不用多想，時間的可能性是無限的這沒有錯，我非常清楚這一點，因爲全能宇宙之外，並不是所有世界發展都能歸於這三大類中。”
“可是天神組......”
“在天神的觀點中，它們認爲是這三類，聖盾就爲了剋制它們也制定了三個計劃，這只是反制手段，並不是宇宙真理。”
蘇明堅定的回答也鼓舞了鄭賢，他漸漸恢復了鎮定。
作爲一個外來者，蘇明確實是這麼認爲的，如果說以前的漫威發展可以算在三大類之中，那他這個穿越者抵達之後，怎麼算？
蘇明能夠肯定，至少還有第四大類，這種未來的發展大概叫做——跑偏。
能不跑偏麼，進入星際要塞之後，所有見到他的人都高喊口號，什麼‘帝皇萬歲’，‘永遠忠誠’之類的小詞是一套一套的，這還不算跑偏？
人人都是超人類，超級英雄都消失了，這還能算是漫威世界麼......
“是的，這些可能性儘管可以歸爲三類，但三類只佔到了當前歸納法總數中的50%。”副官可愛地用手指點着嘴脣，影像邁着模特步在兩人身邊走來走去：“除了前進，輪迴，消亡這三類之外，時間發展還有三大類，就是倒退，靜滯，錯亂.......這只是初步結論，我們對時間的研究很有限。”
“倒退？”鄭賢眼睛一亮，他想要拍拍副官肩膀誇獎兩句，感謝她提供靈感，但是手卻撈了個空，副官並不在那裡，這只是三維投影。
“是的，依靠科學的力量，如今神聖泰拉已經邁入第39個千年，時間旅行雖然需要嚴格審批，但依舊只不過是簡單的旅遊項目。”副官笑嘻嘻地原地跳了一下，表示鄭賢抓不着她：“你們想逆流而上去騎恐龍，我能幫你們做到；你們想去大航海時代環遊地球，我一樣能送你們去。只有我這裡，纔是時間流中最粗壯的路線，而我掌握的時間力量也比別人更多。”
鄭賢鬆了口氣，他摸摸自己的心口，看向蘇明：“喪鐘大師，算老鄭欠你個人情，我們能報個旅遊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