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地球0那邊怎麼樣了呢。”
猩猩有點擔憂地蹲在喪鐘肩頭上，他手裡的菸斗冒出的縷縷青煙在風中扭動着：
“我的酒吧裡面也有很多科技工具，比如說洗碗的那個水槽，要是它也被‘回退’了，那關在裡面的蟑螂先知可能就跑出來了。”
蟑螂先知，畢竟還是一隻蟑螂，而酒吧是從事餐飲行業的，如果被蟑螂到處爬，多少有些膈應。
“放心吧，你的小酒保不是還在店裡麼。”蘇明倒是很放鬆地東張西望，當前的這個立方體之中，是個處於中世紀的世界，這是一件好事。
普羅拉亞和遺忘之神們，都是些存在於老黃曆中的傢伙，簡單來說，越是古老的東西，從某種意義上就距離他們越近。
這裡說的不是距離，而是時間上的差異，他們肯定沒有藏在物質界中，而是某個高層級的地方，通過時間流去抓他們，可能是唯一的辦法。
而壞消息是，普羅拉亞也知道這一點，她和她的狗腿孩子們也正在拿時間線大做文章。
雙方的戰線都將位於難以測算的時間流之中，這就讓很多事情會出現變數，作爲一個戰術制定者來說，變數這種東西不是蘇明喜歡的詞。
之前也說過，普羅拉亞做好了準備。
她拿時間線下手，肯定就是算準了喪鐘和蝙蝠俠都會在這種環境下受到限制，即便她可能輕視了量子概念的作用，之前又被自己設計看破了身份，但她依舊具有優勢。
不過就像是下軍棋一樣，知道對面的司令在什麼位置，就要好辦多了。
“特蕾茜畢竟還年輕，我擔心她在面對危機時的應變能力。”波波抽了一口煙，又來一口酒，嘴角咧了一下：“上次巫火在酒吧裡失控，事後你也看到了，我的女孩被嚇得直哭。”
“她是沒有經歷過生死邊緣的威脅，不過有了那一次之後，就會好很多。”蘇明摸摸猩猩的毛，讓他寬心：“你要是真的擔心，就讓副官幫你聯繫唄，你幹嘛這麼彆扭。”
“不行，我不能聯繫她。”猩猩扭動了幾下，他託着下巴：“平時特蕾茜就不聽話，我如果這時候再和她強調不要出門，不要讓人進酒吧，那隻會讓她更叛逆，而且不能讓她發現我在乎她，否則以後她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行吧，反正遺忘酒吧也有我放下的圖騰，情況要真是無法挽回，我還給你準備了緊急逃生計劃，也許可以用在她身上。”
蘇明看了看自己的學生們，她們還沉浸於漫畫書裡，而且還要聽赫敏這個懂英語的來念。
“我的酒吧什麼時候有了緊急逃生通道？我怎麼不知道？”猩猩一臉茫然，隨後恍然大悟，就開始用白眼翻喪鐘，顯然他意識到了這又是黑暗的動作。
“如果讓你知道了，那還談什麼緊急避險？”
蘇明倒是很澹然，他既然這次說出來了，就不擔心猩猩有什麼意見：
“自從知道狂笑之蝠能突入你的酒吧之後，我就在安全方面進行了一些佈置，所以放心吧，就算普羅拉亞親自去殺特蕾茜，我也能保證你的酒保死不了。”
“行吧，不過我倒是覺得，特蕾茜沒有那麼高的戰略價值，能夠讓虛空之母親自動手。”波波看了一眼天空，那裡的雲彩像是一個桃子：“她的第一目標肯定還是你，斯來德，也許我們還處於監視下。”
“我暫時沒有感覺到。”蘇明在地平線的盡頭看到了一座城堡，他拍拍斗篷，讓它往那個方向去：“而且她已經因爲偷聽我說話吃了一次虧了，我覺得接下來就算我再說什麼計劃被她聽到，她也不敢相信了。”
“呵呵，這倒是個好消息，虛虛實實至少確保了我們的情報安全。”波波也豎着耳朵聽赫敏讀漫畫書，他還伸長脖子去看：“那麼可以說了，我們下一步做什麼？”
“當然是救人。”喪鐘也點了一根菸，活動着自己的脖子：“蝙蝠俠可能顧不上地球16的失蹤者們了，這任務我來接手，他們是50個平行世界裡唯一失蹤的一批人，也許身上有什麼我們還沒發現，但對於普羅拉亞有價值的東西。”
“呼，我是想不到啦。”猩猩的嘴巴皺了起來，他撓撓頭頂帽子下的黑毛：“提起地球16，我就只會想起那些人的享樂主義，以及複雜的...人際關係。”
猩猩本來想說男女關係的，但又想到那邊的人不能被假定性別，他們都是飢不擇食的縱慾狂，男男女女都一樣，所以需要說一個更有概括性的詞彙。
“我也差不多，不過大概能猜到一點頭緒。”蘇明抽了一口煙，等待着飛毯在城堡圍牆內的一個隱蔽角落降落：“普拉提亞讓她的孩子搶走了罐羅，你要把這個納入思考範圍。”
“唔......人肉炸彈？”猩猩一攤手，提到罐羅的能力，他第一時間聯想到‘洗腦’，再加上那些失蹤的地球16超級英雄們都是超二代，拿他們來做人肉炸彈搞恐怖襲擊可能是個狠招。
蘇明走下飛毯，又把幾個女孩招呼下來，倒是沒有叫醒還在睡覺的安珀和小德。
“可能性存在，但不太高，普拉提亞的目光不會放在那麼小的個體生死上，她要玩的是大戰略，只是我暫時想不到她的佈局是什麼。”
“沒事，我相信你，斯來德，你看穿她的計劃只是時間問題。”猩猩鼓勵了喪鐘，這比較少見，他的毛爪子還摸摸男人的臉，一副很認真的模樣：“還是繼續我們的調查吧，這個世界你認識嗎？”
“黑暗概念還沒來得及探查呢。”蘇明無語地指了指天空，讓波波看看那裡沒有黑太陽：“我們先找個酒吧，用原始的方式打聽一些消息，到時候我就應該有頭緒了。”
“懂了。”猩猩覺得自己明白了，不發動概念，可能意味着喪鐘又開始準備什麼陰招，自己就不問了：“那我們去市集上吧，這城堡外城還挺大的，看看能不能找到烤乳豬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