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的部分先跳過，蝙蝠俠，等首席翻譯完了全文，我們再討論。”
人羣中抽着煙的辛迪這麼說着，只不過她的目光始終落在另一個喪鐘身上，像是在徵詢他的意見。
蘇明自己已經差不多看完了石碑全文，目前正在思考，但讓翻譯工作完成，大家集思廣益總不是一件壞事。
所以他擡了一下手掌，示意老頭繼續，在這滿是櫃子的廣袤空間中，打破這份沉默，至少別隻剩下不遠處那些人吃蛋糕時叭唧嘴的聲音。
“爲什麼發生普羅拉亞？因爲宇宙中有七個進化階段，生命形體要成長生存，每個階段都要求一定數量的熱、溼度、光、元素等等。如果熱超過需要，石頭就會崩潰，金屬就會熔化，植物就會枯萎，所有的進化動物形體都會受影響。如果不停下雨，所有的生物也同樣會淹死，所有的植物都會淹死，連山脈也會最終崩潰。”
“宇宙是一個封閉體系，自然是這個封閉體系內一切元素的系統平衡，確切來說，是試圖對不同進化階段的元素需求加以平衡。但這些元素被人爲製造時，自然平衡就被擾亂，反映到諸星系，甚至最遠的諸宇宙。自然失衡時，世上便爆發混亂。地球是宇宙的中心，如同輪子的軸心，若軸心鬆懈，輪子就會搖晃。因此，地球發生失衡時，中心的外延，即諸宇宙，都將感受到衝擊，像輪輻一樣。”
首席的聲音並不怎麼好聽，多少有點像是鴨子，也像是吸入了笑氣的瘋狂科學家，他語速很快，翻譯時還有非常豐富的面部表情，時而皺眉，時而恍然，就像是在上演變臉的戲劇。
達米安抱着自己的胳膊，男孩忍不住揉了揉鼻頭，他看看身邊的大人們，張張嘴，但卻沒有出聲。
因爲他頓悟了。
從這兩段可以聽出來，普羅拉亞的到來，似乎和失衡有關。
假設宇宙有一個進度條的話，那麼普羅拉亞的活躍程度，應該就是和失衡的程度成正比，而且結合之後那‘地心說’的論點，也許地球展現出的失衡程度，就是整個宇宙的縮影。
地球有哪方面失衡？這個還用問嗎？整個多元1都是珀佩圖阿用危機能量和X金屬製造出來的，這當然是光與暗失衡了，就像是自行車在出廠的時候，只有一側的車把手。
即便從小生活在刺客聯盟，接受過各種殺人培訓，後來又跟着蝙蝠俠活動了很多年，對於很多黑暗的事情都見怪不怪。
可達米安也得承認，自己的世界真的是太黑暗了，生活之中，除了超人和巴里等少數幾個人之外，幾乎看不到什麼有正能量的人或事。
也許上帝還活着的時候，這個平衡還勉強算是維持得住，可他的死，成爲了最後一根稻草。
而自己的父親......他的黑暗卻愈發濃重，尤其是在打敗了達克賽德，吞噬了他的‘歐米加’之後，這無疑加重了失衡的程度。
所以這次他離開了地球0，離開了輪輻的軸心，跑到一個滿是西部風情的世界去度假，避免失衡被進一步放大......
想到這裡，達米安過去很多的疑問都得到了答桉。
比如爲什麼父親從來都是來去匆匆，從來不在地球0久留，反而要前往地球40K那邊常住，應該是關於平衡，他的存在太黑暗了，對於先天畸形的宇宙來說，還是過於危險。
比如他爲什麼不肯和自己相認，那肯定是因爲怕連累到自己，這是一種保護，避免自己也變得越發黑暗。
比如說他爲什麼堅持要找回超人，那是因爲後者，可能是這個世界裡最光明的一部分，畢竟希望總是光明的。
還有很多，從過去的很多細節上都能看出來，父親很早就注意到了平衡這件事......
因此，達米安原本打算出聲的嘴巴又被他閉上了，男孩已經明白了父親的良苦用心，也已經沒有了疑問。
一秒之內，年輕的白人有錢男孩就想通了所有關節，完成了屬於自己的頭腦風暴。
“男孩，你想說什麼？”
虛着眼的盧瑟注意到了達米安的一些小動作，即便之前男孩只是張了一下嘴，這麼一點點不起眼的微表情。
“沒什麼，我都聽不懂，所以打哈欠。”羅賓轉身走開，向着蛋糕聚餐那邊去了：“有事你們大人商量就好，我去和哈莉玩了。”
“沒事，去玩吧，呵呵，長身體的時候，多吃東西是好事。”首席倒是樂呵呵的，不是他沒有察覺達米安在隱瞞什麼，而是他就喜歡看盧瑟吃閉門羹的樣子。
男孩不配合盧瑟，他就高興，換成任何人跟盧瑟作對，他都高興。
光頭老原本還打算說點什麼，可是蝙蝠俠正盯着他看，於是最後只能嘆了口氣，換了個話題：
“宇宙中的能量平衡，還提到了熱量，那麼從人類科學的角度來說，很容易聯想到的平衡，就是熵增和熵減，問題是熵嗎？”
“應該不單純限於熵，可能是更宏觀層面上的平衡。”辛迪接了話頭，這裡都是男人，見多了男人互撕的她，不想把氣氛搞得太尷尬。
地球負11的那些小仙男們，她反正是怕了，即便知道蘇和蝙蝠俠以及盧瑟都不是那個類型，但她在首席身上感覺到了一些熟悉的綠茶味。
不過提到平衡一詞，她還是忍不住又仔細看了看喪鐘，因爲在半年多之前，他就在地球負11說過這個話題。
“我也聽不懂，遛了。”至尊小超人趁機表示退出，他見到喪鐘出現，早就想放棄思考啦：“這裡交給你們，我相信你們，呵呵。”
他還滿臉陽光的笑容，就是表演痕跡有點重。
“搗蛋鬼，你不說點什麼？”蘇明懶得去管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他更在意小矮人的意見，因爲要說對於宏觀層面瞭解最多的，除了自己，怕不是就這傢伙了。
“你問我？”
禿頂矮子兩手一攤，變了個塑料小椅子出來一屁股坐下：
“我不知道，我纔回過味來，這個死光頭偷換概念，我要找超人，他換成了對付普羅拉亞才能看到超人，但沒人能證明超人的失蹤和她有關啊！反正你們怎麼做我不管，我就要看到超人，現在就要。”
“我就知道你腦子不如蝙蝠精好用，不解決普羅拉亞，誰有時間幫你去找超人？行吧，你一邊玩去，願意幫忙就幫，不願意就等着，超人肯定給你找回來就是。”
沒好氣的蘇明擺擺手，也不強求矮子的幫助，反而像是趕蒼蠅一樣，打發五維人滾到一邊去。
“激將法？說我不如蝙蝠精？呵呵，我就不上當，略略略~”搗蛋鬼笑着吐出了誇張的超長舌頭，隨後也跑到一邊吃蛋糕去了，這傢伙一點都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