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還是聰明的，猴精這種詞可能就是應該用在他身上。
儘管確定了另一個自己屬於可信的人員，但他講出的情報依舊還是有選擇性的，只是讓對方知道了那些敵人的存在，以及加上自己的一點點推測。
至於什麼數字七的謎題，喪鐘的一些打算之類的，他都沒說。
在講故事的時候，他還搭配上了很多的肢體動作，一會模彷生物在飛行，一會又學着雞在走動，沒什麼意義，但這都是話術的一部分。
白猩猩聽了這些事情之後，進行了長考，雖然接受了這麼突如其來的設定，可他暫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
“你是說我的世界也出現了變化？”他的腦袋轉動着看向自己的頂樓辦公室，眉頭緊鎖：“可我不記得有這麼回事了，我的大廈，我的家，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啊？”
“嘿，夥計，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好麼？”黑猩猩勾住另一個自己的肩膀，兩隻猴並肩看着窗外的繁華都市：“我雖然沒有見過更多的異界同位體，但我知道他們的消息，包括我在內，所有的猩猩偵探都是開酒吧的或者無業遊民，只有你一個玩高科技，不覺得哪裡不對嗎？”
“......這難道不是說明我比你們更聰明嗎？”白猩猩反問道，他指指自己的腦袋：“在老一輩的超級英雄全都死去之後，如果我不站出來，那麼英雄這個詞就要變成笑柄了。”
.......
聽到這裡，吧檯旁邊等着上菜的蘇明撇撇嘴，因爲他有副官提供的情報，已經知道了一些背後的事情。
白猩猩的行爲也不算是超級英雄吧，因爲最英雄的那批人都是最早死掉的。
這隻地球負16波波現在的情況，更像是他出道成爲了偶像，頂着英雄名頭的偶像，科技達人，網紅，大明星，就像是某些平行世界的馬斯克或者喬布斯一樣。
他也許做了一些好事，用來挽回被超二代們敗壞的英雄名聲，但他只是一隻猩猩，他沒有想過要阻止那些人，而是選擇默默跟在他們後面補鍋或者擦屁股。
比如超二代醉酒吸毒飆車撞死人了，除了他們依法道歉賠償之外，白猩猩也有個基金會，專門用來彌補這些遇難者的親人。
而且還是偷偷地做事，比如有人前一天老公被撞死了，還處於悲傷之中，結果第三天陌生的律師來了，說發現死者中了五百萬美元的彩票，現在全歸未亡人了。
第四天隔壁又來了個帥氣的鄰居，有錢又多金，剛好前不久他老婆也被超二代撞死了，大家可以相互安慰。
這一來二去，兩人就安慰到一起去了，也許在激情過後，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也許還會在心裡感謝超二代們，撞死了原配，自己纔有機會換更好的呀。
時間可以讓情緒變澹，而當失去了什麼之後，生活卻變好了，人們本能地就會覺得失去的東西似乎不怎麼重要，因爲喜新厭舊是人類的本能之一。
至少很多夫妻之間，還沒有到那種死了一個，另一個就只想着殉情的程度。
假如死掉的是某些人的父母或者孩子，被害人家庭會更痛苦，但白猩猩有着更多的應對手段，比如讓他們撿到漂亮的嬰兒或者寵物，這是心理學上的移情法。
再比如可以加錢，父母被超二代飆車撞了不幸去世，對方賠了一千萬美元，自己又中了一千萬美元的彩票，剛好電視機上又播放雞湯節目，說有錢之後就該替沒有享到福的父母去看看世界，這難道不會引發心理共鳴嗎？
一次沒啥感覺，但如果接下來接連幾天，只要打開電視、電腦、手機，彈出來的窗口全是類似的節目或者廣告，那這洗腦手段總有一款適合他。
父母生前不想去普吉島？那就看看布達佩斯；他們生前不喜歡出國？那去外太空有沒有興趣......
人總是有弱點的，而在互聯網時代，心理弱點是可以被大數據分析的，像白猩猩這樣的科技水平，加上本來腦子就好，有心算無心，計劃沒有不成的道理。
等被害人家屬上了飛機或者郵輪，白猩猩接下來的手段會接二兩三地跟上，給錢，給人，給面子，直到把他們彌補到露出真心笑容爲止。
操縱情感和資本，他手段黑暗，可他總能幫到超二代們。
超二代們本質上並不是壞人，他們只是玩得太瘋，快活起來就肆無忌憚，因爲他們也有各自的心理問題。
父母全死了，敵人們也全死了，自己繼承來的超級英雄身份，還有什麼用？能做什麼？
除了玩耍享樂，似乎也沒有別的事可做了。
真要是讓他們刻意去傷害民衆，他們是不會做的，甚至平時沒有喝酒嗑藥的時候，超二代中的一些還會做一些熱心助人的事情。
類似於幫人去樹上救貓啊，幫人去廚房裡面滅火啊，因爲沒有超級反派了，他們也只能做些雞毛蒜皮的好事，然後發個朋友圈，炫耀一下自己，接受粉絲們的追捧和吹噓。
地球負16超二代的生活，就是這麼單調無聊且枯燥。
所以開車不小心撞死人已經算是最惡劣的事件了，白波波也處理得不多，十多年下來，三千多號超二代裡也只發生了十幾起。
更多時候，那些超二代弄出來的都是些花邊事件，比如把梵蒂岡修女肚子搞大了，或者和蜥蜴發生了關係之類的。
這種讓人啼笑皆非，卻又算不上什麼大事的事件。
七巨頭的孩子們相對來說更好些，他們只是喜歡亂搞男女關係罷了，經常出事的反而是那些七八線超級英雄的孩子們。
所以蘇明覺得吧，白猩猩更像是超二代們的好舅舅，可以說是無條件地溺愛着他們，像是要代替他們死去的父母照顧孩子們，但他的道德底線格外靈活。
地球負16也正是黑暗在了這方面上，這裡的波波是個有着部分蝙蝠俠性格的護短大家長，而且他根本不是人，也不用守很多人類的規矩。
總體而言，這窗邊聊天的兩隻勐獸之中確實有一隻比另一隻白一點，可他們都是‘黑’猩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