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科羅拉多小姐用賣萌的眼神看着，蘇明倒也不推辭，畢竟戰士就是用來頂在前面的。
雖然很多人見到他要喊一聲至尊法師，可他不會在一聲聲靚仔的呼喚中迷失自我，反而自始至終對自己的定位都很明確。
他是一個戰士，根本不是施法者，被稱爲大師沒錯，但卻是戰術和武器大師。
輕飄飄地飛過去，跟在那半身像後面，而大家則跟在他身後。
先是觀察了一下，蘇明發現這個‘半身人’有着正常的呼吸和心跳，皮膚的溫度也和常人無異，其與地面接觸的位置，則泛着淡淡的波紋。
就像是有人泡在水池裡時，身體周圍浮現的淡淡漣漪。
接着，他又伸出一隻手來，在半身人的面前晃晃，看看調查對象對於阻礙視線的行爲有沒有反應。
答案是沒有，也許在對方眼中，自己一行人才是隱形人。
蘇明又思考了一下，跟着對方穿過了馬路，走上了人行道位置，接着他伸手在目標的腦袋上摸了一把。
這下有反應了，半身人停止了移動，臉上也露出了費解的神情，從地面下擡起了一隻手摸着自己的頭頂，接着就開始左顧右盼，尋找剛纔是誰打了他的頭。
“哦？有意思啊，讓我也來試試。”
說着，愛熱鬧的波波也湊了過來，猩猩的黑毛爪子快速伸出，拔了半身人一撮頭髮。
可以看到疼痛讓調查對象呲了一下牙齒，卻聽不到他發出任何聲音，就像是雙方在不同的層面中。
“黑暗，你太黑暗了。”阿爾貝拉這回吐槽了，她搖着頭感慨道：“人家本來就有點禿頂，你還拔他頭髮，是想要讓他失去生活的希望，從而導致自殺嗎？”
“這你就不懂了，看看。”波波攥着那一小撮頭髮，舉手晃了晃它們：“我只知道，我們可以和他發生物質交互，卻無法產生對等的信息交互，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意味着我們站在了更高一層。”兔子舉手搶答了，他回答的就是眼睛能看到的東西，大家現在確實比這個半身人要‘高’。
比出一個大拇指，波波給兔子點贊，低頭嘬了一口菸斗，咂砸嘴看向喪鐘：
“說的沒錯，所以，斯萊德，要進一步試試嗎？”
當然要試試了，好不容易在這個奇怪的世界裡看到一個‘活人’，難得的試驗對象，怎麼可能讓他跑了？
別人怎麼想蘇明不知道，但對於他來說，如果爲了實現自己的目的，導致有陌生人因此而死，也是完全能夠接受的。
甚至死者還會被至尊法師口頭追授‘地球烈士’的稱號，意味着，這是爲了地球和人類的必要犧牲。
所以他也不猶豫，伸手抓住漸漸滑走的那個半身人肩膀，接着往上用力一扯。
對方沒有被扯起來，反倒是衆人腳下一空，就像是地面塌陷了那樣，大家往下掉了‘一層’，落在了新的馬路上。
可這還不算完，喪鐘手裡的那位陌生男士，依舊還是有大半身體在地面之下，就像是在誘惑喪鐘再拉扯一下。
然而，蘇明此時就笑了，他送開了手，放實驗材料離去。
“我已經明白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了，這就是超時間流裡最常見的一類世界，也就是‘從未被做過的夢’。
眼前這似乎是分層式的現實，讓蘇明想起了之前自己去玩莫蒂小精靈時的操作，當時就是用層層夢境的手段，培養出了頂級的寵物莫蒂，以此來交換瑞克的武器加工手藝。
區別只在於，當時喪鐘是騙着一個夢境中的莫蒂層層向上，並最終在物質界中顯出形體，是由‘構想’變爲‘現實’。
而現在這裡的環境是在誘惑大家層層向下，是從‘現實存在’變成虛無的‘思想念頭’。
簡單來說，就是降維。
如果真的中計了，可能會導致大家在超時間流裡徹底迷失，從而在DC宇宙的現實故事中‘移除’。
被催眠的巴里跑到這裡並不是巧合，而是有人用他來佈置了一個陷阱。
幕後主使者看起來是個聰明人，就連喪鐘何時何地會堵上巴里都有預料麼......就像是窺視了某些命運一樣。
有時候啊，陷阱一旦被識破就沒有什麼威脅了，就連老鼠都能安全取下夾子上的奶酪，更何況是人類。
解決辦法也很簡單。
“讓你先跑39米，現在到了，你該不會以爲當着我的面搞鬼，還能全身而退吧？”
喪鐘的手掌彈出光劍，朝着離開的‘半身人’就是一劍砍下，像是切西瓜那樣把他一分兩半，內臟和腦漿在動脈血的噴涌之中，看上去就像是混雜了垃圾的噴泉。
但裂開了的禿頂男人並沒有因此死去，他只是漸漸地變淡，由現實存在轉化爲無形之物，一個淡淡的灰白影子。
他飛快地轉過臉來，用裂開的面孔朝着砍他的人冷笑道：
“我們的較量纔剛剛開始，喪鐘，你毫無勝算，因爲......達克賽德恆在！”
喊完口號他才消失不見，原本噴出的那些粘稠血漿也同時消失在大家面前，就彷彿從來沒存在過。
“我就知道有鬼。”阿爾貝拉嘚瑟地摸出一根菸點上，銷魂地抽了一口：“我不去碰這變態玩意，就說明我早就察覺到不對了。”
這就是胡扯，她是爲了平復心情，隨便找話題說說而已。
從見面到如今，這女人已經喝了三瓶便宜烈酒了，現在究竟能不能看清東西，喪鐘認爲還是另一說。
她酒量還不錯，但身體也只是普通人類的級別，喝多了也暈，只不過她是越醉越亢奮而已。
“倒也不算是沒有收穫，至少我們知道敵人是誰的人了。”猩猩偵探又咂吧一口菸斗，他看着敵人消失的那片路面：“唯一的問題是，達克賽德是怎麼進入超時間流的？並且......他究竟打算怎麼玩？”
提到達克賽德，除了沒見過天啓星新神的傑西和依舊淡定的喪鐘之外，其他人都陷入了沉默。
所謂真正的達克賽德又一次捲土重來，這意味着太多疑問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