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朋友們被包圍了，不要緊嗎？”
騎在馬背上的公主詢問身邊拖着光焰飛舞的男人，後者手中的金色光劍變化無窮，能夠形成種種她根本沒有見過的武器，把襲來的霍德人飛艇快速擊墜。
他開路的速度快得令人害怕，往往只看到金光一閃, 飛船就變成了碎塊，在墜落過程中才像是剛反應過來一樣開始爆炸。
聽了希瑞公主的提問，蘇明把手裡的巨型打蛋器交給絞殺讓它先接力一會，自己摸了根菸出來，一邊高速飛行一邊用指尖的宇宙能量點上：
“沒關係，像我們這些的小部隊行動模式, 天生就是準備給敵人包圍的。”
順風馬在空中跟着喪鐘的軌跡上下翻飛，它主人的劍也偶爾會用來格擋襲來的光束, 希瑞彷彿被這種大無畏的臺詞所感動，她用力地點點頭，看着喪鐘的猩紅獨眼認真道：
“你們都是難得一見的勇士，能和你們並肩作戰是我的榮幸。”
“別，這話聽着就不吉利啊，只有執行自殺任務，準備英勇就義的人才會這麼說吧？我們離那個地步還遠着呢。”
有些無語的喪鐘從寵物手裡把打蛋器拿回來，又變了個巨型鏈鋸，用來切割路過的飛船船底，融化的金屬汁液四濺飛散時，他還在糾正公主的錯誤發言。
希瑞擡頭看看更高處的天空，霍德人的艦隊佈滿了夜空, 密集得遮擋住了所有的星星，甚至連兩顆月亮的光芒，都完全被衆多飛船尾部推進器的火光所掩蓋。
每一艘飛船還都能放出各種小型飛行器，有機器人駕駛的空中滑板, 也有變種獸人乘坐的飛天炮艇, 數量更是難以記數。
敵方火力彷彿流星雨一般落下，很多都在追着喪鐘一行人中最早升空的那臺機器人亞魔卓打，希瑞就看到那光膀子的人影在各色爆炸中來回穿梭，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艘海嘯中的扁舟。
敵人的飛那麼大，人是那麼小。
“就我們兩個人，直接衝霍達克的艦隊？難道不是自殺任務嘛？”她倒是不害怕，但也沒什麼信心就是了。
“這才哪到哪？”蘇明抽了一口煙，面具的嘴巴位置像是融化了一樣，還在蠕動着幫他抖菸灰：“當初我面對湮滅蟲族的時候，敵人的數量都是以百億來計數的，霍德人他們有幾個師？”
嗯，因爲是大氣層內的戰鬥，而且他們認爲以希利亞是自己的領土，沒有打算爆星，所以蘇明大概掃了一眼，巡洋艦級別的飛船也就將將過千而已。
比起湮滅波來說，數量差得遠。
“啊？”公主沒太聽懂，光聽懂一個數量詞，但這也足夠讓她驚訝。
如果不是還騎着馬，她也許就要在半空中停住, 摸着下巴要好好思考一會了。
“總之計劃是這樣的, 亞魔卓會吸引敵軍的絕大多數火力, 而我們倆則趁機直衝霍達克的旗艦，把他活捉了，然後我和他談個條件。”
見到她有點恍惚的樣子，蘇明一邊把飛過來的機器人隨手撕掉，一邊稍微解釋了一下戰術。
人數有限卻戰鬥力強的小部隊，戰術選擇優先考慮使用斬首行動，這是傭兵常識。
霍達克是不弱，但撐死也就是多元宇宙級而已。
而且他雖然是武藝、魔法、科技三修，乍一聽感覺比杜姆還猛，可在戰鬥中，他太依賴魔法和身體變形出的道具了。
作爲一個至尊法師，蘇明對付其他法師還是很有信心的。
希瑞是不瞭解他的水平，所以有些憂慮這很正常，因爲實際上了解他全部底牌的，只有絞殺。
不過無所謂了，對付一個霍達克，也用不着什麼底牌。
“談條件......能行得通嘛？”希瑞那端莊的臉上表情複雜，她還輕輕咬了一下嘴脣。
“呵，要不你說怎麼辦？我把他殺了？”
黑黃面具籠罩着男人的臉，從它下發傳來了惡魔般的聲音，聽起來語氣卻有點促狹。
“......”公主短暫地沉默了一下，她貼在馬背上躲避着襲來的敵軍火力：“你都知道了？關於我以前的那些事。”
手中鏈鋸變成光劍，蘇明用它撥開襲來的艦炮激光，反手甩出劍光將那船一切兩半，帶着女人從爆炸的烈焰中穿過，筆直向上飛行。
“是的，我知道，霍達克雖然從埃坦尼亞偷走了你，但也是他把伱養大的，過去還算挺好，當做唯一的女兒對待......”
說到這裡，僱傭兵稍微停頓了一下，看着公主的複雜表情：
“其實吧，我一直覺得，要是霍達克認真起來對付起義軍的話，你們連一個月都撐不下去，因爲他只需要把鹽的製造和銷售管控起來，起義軍要麼變成軟腳蝦，要麼就得像山羊一樣去舔石頭。”
碳基生物中需要血液循環的，基本上都是沒鹽不行，天朝老祖宗發明的鹽鐵專賣制度，就是爲了防止造反。
要說以希利亞的科技水平，製鹽確實容易，但造私鹽也是需要地盤的啊，就起義軍掌握的那點地盤，開個自動化養雞場都夠嗆，是玩不起全面工業化的。
“這......如果沒有鹽吃，大概只有機器人還能保留戰鬥力了。”希瑞顯然是懂的，她也因爲喪鐘的話，陷入了一些謎團。
作爲星球的統治者，霍達克明明有很多辦法把起義軍逼到絕路，可他偏偏沒有這麼做。
每次拉出隊伍來戰鬥，往往都是他和自己對打，然後就被打跑，丟幾句狠話，大量炮灰單位就丟在戰場上。
以前沒有仔細想過，現在一看，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
“我給你說個我的猜測吧，霍達克可能依舊把你當做女兒，他對起義軍發起掃蕩，也許是被霍德王逼的，不得已而爲之。”
張嘴就是胡扯的喪鐘在空中懸浮，和公主一起躲在一艘飛船下方，等着亞魔卓再拉一波仇恨，他順手摸摸順風馬的小角，繼續瞎編道：
“所以，如果他對你還有感情的話，我有把握和他談成條件，而且一勞永逸地解決以希利亞的問題，幫人民爭取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