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楚漣狂,竟然敢趁朕昏迷,擄走朕的女人!”宮誠煜怒火中天,氣憤的從牀上站起來,就要披着戰袍趕出去。
“陛下,您這是要上哪去?”鐵手跟追命紛紛攔劫,眼下宮誠煜的傷還沒好,怎麼能這麼衝動的下牀呢。
“孤要親自去把她救回來!”宮誠煜拔起自己的長劍說道。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是衝動了一點,可只要一想到冷傲嵐已經被楚漣狂帶走,以後都不屬於他了,他的心就痛的無以爲復。
鐵手大驚道:“陛下,這萬萬不可!您是九五至尊,現在又深受重傷,何況深入敵營,本來就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現在還沒確定娘娘被關在楚營的何處,您這樣冒然的擅闖進去確實不妥。請陛下三思!”
“是啊,陛下,這使不得啊,您不必親自前去,讓臣等前去相救就夠了!您是萬聖至尊,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叫微臣怎麼跟天下人交代?”追命也連忙勸誡宮誠煜。
宮誠煜深吸一口氣,努力冷靜下頭腦,可他知道自己的確是無法冷靜了,失卻了一個帝王的冷靜自持,從容不迫。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個女人,還有誰能讓他宮誠煜失去冷靜!
“孤意已決,你們不必多言!”宮誠煜下定決心,龍目湛湛:“鐵手聽令!立刻點兵三十萬攻打楚營,追命隨孤帶領三千精兵從後方突入敵營!其它人等留守湖邢關,不得輕舉妄動!”
“請陛下三思!”鐵手跟追命立即下跪,言之鑿鑿:“屬下知道陛下對娘娘用情至深,不忍娘娘在敵營受苦,可是要從楚營救出娘娘,必須要有一個周詳的計劃,冒然前往,只會白白斷送將士們的性命。”
“孤不管,孤只知道孤不能不管她,楚漣狂一直要報復孤跟她,她落在他的手上,還不知道會受怎樣的苦,孤怎麼能見死不救?”宮誠煜憤怒的嘶吼,幾乎失去了理智。
鐵手着急了,力諫道:“陛下,現在還不能確定娘娘就是在楚漣狂的手上,萬一這是楚漣狂設下的一個陷進,我們這樣冒然前去救人,到時候不僅救不出娘娘,您跟幾十萬將士也會深陷囹圄,難道在陛下心目中,只有娘娘一個人的性命重要,其它將士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嗎?”
“大膽!”宮誠煜怒氣十足的喝斥,但心頭卻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知道鐵手說的話有道理,他首先是一國之君,千萬士兵的將軍,再是冷傲嵐的男人,他怎能爲了一個美人,置江山社稷於不顧?
遠處夕陽如血。
宮誠煜閉上雙眼,手指緊緊握拳,指甲掐進肉裡,頓時鮮血直流。
不能啊,他不能去救她。
秦國的江山在等他,千萬的百姓在等他,湖邢關的數十萬將士在等他!
“啊!”他猛然向天嘶吼了一聲,那一聲震撼蒼天,淒涼悲壯,讓所有聽到的人心中都酸楚了起來。
終於,他支撐不住,嘔血再次暈了過去。
另一方面,楚漣狂自從那日與宮誠煜交戰之後,也身負重傷,連續昏迷了幾日。
這天他剛醒過來,一名武將前來稟報,說有個女人進軍營裡看望他。
楚漣狂心下一喜,以爲是冷傲嵐知道他受傷特意來看望他的,沒有想到召見了那人才知道,來人竟然是宮恬雨。
“哎!”他低低的嘆了口氣,心中失望,眼下除了宮恬雨以外,誰還會來關心他?那個無情的女人,自然是不會的!
宮恬雨一走進帳營中,見到楚漣狂一身的傷,大驚失色,連忙奔過去,一把抱住他,心痛道:“漣狂,你沒事吧,天啊,你怎麼能傷成這樣。”
她一面感慨着,一面還擠出幾滴眼淚來,伸手輕輕的撫上楚漣狂裹滿繃帶的胸膛,那些縱橫的傷口,讓她心頭一緊。
“沒事,不用擔心。”楚漣狂輕笑了一下,臉色依舊蒼白。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有士兵送來一份密函。
楚漣狂打開一看,頓時神情大變。
“好一個西陵皓!”他猛然一拳擊中牀柱子上,怒不可遏。
他和西陵皓合作,不過是爲了共同對付宮誠煜,但,如果對方想要謀奪他心愛的女人,那他絕不會放過他。
這個可惡的西陵皓,居然趁他跟宮誠煜兩軍作戰,敢想把冷傲嵐佔爲己有?
“狂,你怎麼了?”宮恬雨關心的問。
“你自己看!”楚漣狂將密函丟給她,已經不顧重傷,下牀穿上戰甲。
“西陵皓,將月傾妝擄走了?”宮恬雨一看,也是嚇了一跳,而她更擔心的是,楚漣狂衝動之下,會做出傻事。
“狂,你這是要去西營救她嗎?”看着楚漣狂一身裝備戰甲披身,她不免擔憂:“我們和西國暫時還是盟國,沒必要扯破臉皮啊。”
“哼!好一個盟國!”楚漣狂冷聲一哼,收起手裡的密函,握緊,頓時那紙張就在他手中化成了碎片:“西陵皓,他分明是想利用朕幫他牽制宮誠煜,自己則在背後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狂,你一個人單槍匹馬的闖入西營,怎麼救的了她呢?”宮恬雨看似憂慮的說,心裡卻充滿了怨恨。
又是月傾妝,每一次她就快要成功俘獲皇上心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會出來搗亂。
楚漣狂依舊堅持:“你放心吧,以朕的武功,一定能將她平安救出來的,如果這次能將她帶回朕的身邊,再攻打湖邢關都再無顧忌了!”
“狂,你現在身上還有傷,不必親自前去,可以派個將士前去營救就行了呀?”宮恬雨不甘心的阻攔。
但楚漣狂卻是去意已決。
“不行,這件事交代給任何人,朕都不放心!”楚漣狂低下頭寫下一張紙,交給宮恬雨:“該做的事情朕都交代清楚了。不要告訴任何人朕不在軍營裡,就說朕病了。”
他將戰甲穿好,不顧宮恬雨的再次阻撓,已經轉身出大營。
宮恬雨氣的直跺腳,就爲了月傾妝那個妖女,值得他冒這麼大危險,親自去西營營救?
她不放心,還是派了幾個暗衛,悄悄的跟隨保護,畢竟西陵皓也不是個吃素的主,想在他的營帳裡救出人,恐怕沒那麼容易。
宮誠煜、楚漣狂那邊,已經亂成了一團。
而冷傲嵐這會倒是悠閒自在,一邊在西陵皓的大帳內搗亂,一邊吃着瓜子,把他的帳子弄得亂七八糟。
她身上的穴道倒是解開了,可西陵皓卻是派了重兵看守她,不讓她離開。
她鬼主意一向很多,這種場面應付起來也不是一兩次了,可是這幾天西陵皓卻是特別難對付,他總能識破她的奸計。
這男人三番五次跟她鬥智鬥勇,像是變聰明瞭,更像是摸清了她的脾氣,她有什麼想法,他總能第一時間猜到。
最後,她乾脆不逃了,就在他帳營裡待着,搞破壞好了。
西陵皓從外面回到營帳裡,見滿營帳的瓜子果皮,散落在一地。
他沒有發怒,只是淡淡的吩咐幾個人打掃,可剛打掃乾淨,冷傲嵐接着又扔。
他仍是沒發脾氣,他知道,她這是在故意激怒他。
“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走?”冷傲嵐邊吃了瓜子,邊悶悶的問。
西陵皓眼神深邃的盯上她:“難道你到現在還認爲,朕會放你走嗎?”
“我究竟哪一點好,你非死纏着我不放,天底下美女多了,你爲什麼非要執着於我呢?”冷傲嵐無語的看着他,明眸流轉,笑道:“還是你不甘心,自己曾經被我耍了,所以一定要征服我?”
西陵皓低低一嘆,握緊了她的手:“你的另類的確吸引了朕,還記得朕第一次見你的情景嗎?那時候朕的心就註定要爲你淪陷了。”
冷傲嵐翻了個白眼:“我當時如果知道會是現在這樣,纔不會說那些話吸引你注意,應該繼續扮柔弱就對了。你不會以爲這樣一直強留我在你身邊,我就會愛上你吧?那你也太天真了。”
西陵皓忽然伸手攫住她的下巴,細細地摩挲:“朕知道,你現在肯定恨朕囚禁了你。不過沒關係,等朕把面前的障礙全都剷除了,殺了所有膽敢覬覦你的男人。到時候,你就是朕的了。”
冷傲嵐不屑一顧:“切,就算天底下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愛上你的,我冷傲嵐別的脾氣沒有,就是有仇必報的個性,你別想惹這我,讓我不順心,你也休想有好日子過。”
西陵皓眼色一沉,有些冷意:“月兒,你記着,有朕在的一天,你就只能做朕的女人。否則,你跟任何人在一起,朕都會一輩子纏着你,到死也要纏着你。若是得不到你,那朕寧願——毀掉你!”
最後三個字,他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大掌也在同時扼住冷傲嵐的頸項,微微一用力,冷傲嵐立即感到呼吸一窒。
這個男人竟然威脅她,她更是憤怒,冷眼相對:“你混蛋!”
“別生氣,你這麼漂亮,朕怎麼捨得毀掉你呢?”西陵皓低眸,在她的脣瓣上落下一吻,可掐住她脖子的大手卻並沒有鬆開,他欺近她的耳垂:“但是如果你不聽話,朕手下稍微用力,你就會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