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往事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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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高椅上的幾位領頭人被拽了下來,踉踉蹌蹌走了幾步。

蘇止莫站在房間中,輕輕地摸着頭髮,從眼角看着東倒西歪的衆人,嘴角閃過一絲輕蔑的微笑。

蘇止莫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各位,今日得罪了,可我蘇止莫也不是不講情理的人,大家若是選我做武林盟主,我自是有義務給大家解毒,大家還是各自回去當各自的掌門,這豈不是各得其所。”蘇止莫的臉上堆滿了笑,笑容滿面地看着眼下東倒西歪的衆人。

“呸!我見過無恥的,可還沒見過像你這麼無恥的!”關流蘇鄙夷道。

“原來是關女俠!”蘇止莫彷彿剛聽到關流蘇說話,蘇止莫走了過來,“我不知道你是想武力比試呢,還是……”

“呸!無恥之徒!”關流蘇罵道,“有本事你把我毒解了,咱們好好比試一場!就你這樣卑鄙惡毒的小人還想當武林盟主,我關流蘇第一個不同意!”

關流蘇雖被挾持,卻毫無懼色,她生來最討厭卑鄙小人,做了壞事還想裝門面扮好人可恥之極,她不是不知道此刻自己早已是別人刀下的魚肉,是可忍孰不可忍!

“關掌門!”蘇止莫走到關流蘇面前,他當然不會去給關流蘇解毒,在他眼中只要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蘇止莫手卻指着旁邊的喬瑟兒,喬瑟兒看着眼前蘇止莫的手,害怕的瑟瑟發抖。

蘇止莫盯着關流蘇道:“關掌門,你是同意我當盟主呢,還是要峨眉派呢?”說着手指朝喬瑟兒又近了一分,言下之意,不同意,他便滅了峨眉。

喬瑟兒腦門上佈滿了汗珠,身體在不住地哆嗦,她還年輕,生命還長,有很多事還沒經歷過,她可不想這麼快就死去,而且,“死”是多麼可怕的一個字眼,想到這,喬瑟兒的手不自覺地抖了起來,她不要死!

關流蘇一聲喝道:“瑟兒!我們峨眉派重義輕生,死有什麼可怕!”

“可是師傅……瑟兒……還小……”喬瑟兒結結巴巴答道。

蘇止莫斜眼看到喬瑟兒的反應,嘴角輕蔑一笑,心裡很是高興,這些所謂正派人士天天滿口仁義道德,可在死麪前,和他們又有什麼兩樣,蘇止莫看着喬瑟兒道:“識時務者爲俊傑,我讓你做峨眉掌門如何?”

喬瑟兒一愣不大相信:“不…不用…” 喬瑟兒縱然曾經想過此時卻沒這個膽子應承,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關流蘇。

就在這一瞬間,蘇止莫手一轉,重重的一掌打在關流蘇胸前,掌風掃到之處人皆後仰腳步不穩。

關流蘇想避開卻是來不及,一口血噴薄而出。

站在關流蘇正前的蘇止莫身形輕輕一避,可還是有幾滴血噴在蘇止莫的衣袖上,蘇止莫拿出手帕,輕輕地擦拭了下,看了看那片血點又擦拭了下,將帕子丟與地上,一副嫌棄的樣子。

衆人大吃一驚,沒想到蘇止莫對關流蘇突然出如此重手,那一掌怕是用了十層功力,顯然是將關流蘇置於死地。

“師傅!”峨眉衆弟子失聲叫了出來,葉曉芸早已哭的如淚人一般。

喬瑟兒見關流蘇深受重傷而倒,又怕又難受,她不自覺地想起這個讓她崇拜的奇女子對她的好,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

關流蘇身子一軟,朝着地上倒去。曲懷英不知何時深入閃電竄到關流蘇身旁,一手將她攬在懷裡。

關流蘇倒在曲懷英懷裡喘着氣,眼中神色格外複雜,道:“峨眉弟子聽令,從現在開始,峨眉掌門由曲懷英代理,峨眉門下弟子不許支持蘇止莫,否則當叛徒處理,聽到沒有?”

“是。”峨眉衆人哽咽聲聲,早已拜了下去。

“舞伊紜,顧苒苒,墨青絲,你三人務必扶持好你曲師伯,重振我峨眉!”

“是。”舞伊紜三人哭着答應。

關流蘇躺在曲懷英懷裡,對曲懷英道:“我把峨眉交給你了……”關流蘇的心裡,卻是長長鬆了口氣。

直到現在,關流蘇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二十年前,那段快樂的時光。那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刻,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她記得那會經常和曲懷英練武,可曲懷英總是在旗鼓相當之間輸她一招,關流蘇向來要強的性子,贏了心中很是得意,可對曲懷英的武功也很佩服,其實她自己也知道,曲懷英是有心引她高興,她心中更是升起一股甜蜜。

她還清晰地記得他們一起去放紙鳶,那天風和日麗,天很藍很藍,她歡快地拉着線,遙控着空中的紙鳶。這時,她清晰地聽到一句,“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關流蘇抿嘴一笑,拉着

紙鳶跑了起來,曲懷英在背後追到:“流蘇,等等我。”

峨眉門規,向來禁止弟子沾惹俗事,關流蘇和曲懷英相約私奔,關流蘇在河邊的柳樹下,一直等到月上梢頭,可還是沒有見到曲懷英,這個平時軟弱的男人,最終還是選擇了軟弱,關流蘇一氣之下回到峨眉,從此專心練劍,成爲衆姐妹中的翹楚,最終當了峨眉掌門。她從沒問過曲懷英爲什麼不去,原因已經不重要了,可關流蘇心中,卻永遠堵了一口氣。

對於曲懷英來說又何嘗不是,他向來不重名利,在他眼裡,名利如糞土,感情卻真實的多,當個逍遙自在的劍客,是他一直的夢想,如果能和關流蘇一起執劍江湖,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

可是,一場動亂之後的崑崙,只剩下曲懷英一個人,如果曲懷英再失蹤,天下就沒了崑崙派。曲懷英跪在師傅排位前良久良久,最終時間替他做出了選擇,他對於關流蘇,一直充滿了內疚。

關流蘇越要強,曲懷英心中便越是自責,如今他看着躺在自己懷中的關流蘇,曲懷英的淚水止不住順着臉龐流下,望着關流蘇蒼白的臉,想到她命在旦夕,曲懷英泣不成聲:“你這是何苦啊!”

關流蘇喘了幾口氣,斷斷續續地道:“決不能……決不能讓蘇止莫當武林盟主,否則……貽害無窮。”

曲懷英老淚縱橫,只是連連點頭,拉着關流蘇的手,在自己臉上摩來摩去。這些年來,他一直記着這雙手,可再也想不到再拉住這雙手的時候,竟是生離死別的時候。

關流蘇將嘴湊到曲懷英耳邊,悄悄道:“我不怪你,只是若有下次,別再爽約了。”說着,嘴巴掛着一絲微笑,身體一下軟了下去。

“流蘇!流蘇!”曲懷英哭着喊道,聲音裡滿是悲痛,似乎要將這二十年來的感情全部發泄出來。

“師傅!師傅!”地下哭聲一片。

“阿彌陀佛。”玄空方丈道了聲,便默默誦起經文來,當年他就很敬佩的女子,如今還是如此讓他敬重。少林一縱和尚也都跟着誦起經文來。

蘇止莫眼睛一轉,這會峨眉正是悲憤時候,再去逼迫必會遭到強烈反抗之意,蘇止莫慢慢地走着,忽地將視線放到穆道正身上,他可是目前唯一一個知道武林盟主令牌在哪裡的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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