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美利堅沙雕網友
芝加哥，臨海別墅。
理查德·羅森茨威格從車上下來，擡頭望着這棟五層樓高的獨棟豪宅。
除了門口被撤下的售票窗口與隔離帶，與半個月前相比，這棟建築表面上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隱隱的，羅森茨威格聽到了低沉轟鳴的音樂從緊閉的大門內傳出來……
幸好周圍都是辦公樓，沒有人居住，不然公司一定會受到投訴的，羅森茨威格這般想着。
他整理了一下衣着，從口袋掏出絲巾，將眼鏡細緻的擦了一遍，又整理了一下額頂頭髮，儘管那裡已經足夠稀疏。
雖然這次要會面的年輕人看上去並不在意這些理解，但羅森茨威格依舊保持着體面且紳士的會客禮儀。
做完了這一切後，羅森茨威格走上前，敲門。
伴隨着門打開，是呼嘯的音浪，沉重的低音，讓羅森茨威格心肝發顫。
開門的是個年輕女孩，批頭散發的，赤着腳，只穿着內衣，手裡舉着一杯啤酒，一臉疑惑的望着自己。
“抱歉，我們這不需要你推銷的東西。”她雙頰一團紅暈，看上去像是喝醉了。
“不，我是……我是來找查理的。”羅森茨威格沒有自報姓名。
女孩回頭望着屋內的情況，詢問起來。
“外面有個老頭來找老闆，看着像是個推銷員。”
“我是PB公司的執行副總裁。”羅森茨威格補充。
女孩壓根沒有回頭，像屋內轉達道：“是老闆的手下，嘿，瑞秋，把衣服披上。”
最終羅森茨威格還是進來了，一路上行走的小心翼翼。
這裡看上去就像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神話故事中的“享樂殿堂”。
過道上散落着空的酒瓶，衣物，嘔吐物，食物，旁邊有兩個女人抵在牆角擁吻。路過曾經宴會廳，能夠看到哪裡已經被改造爲了一個大型的迪廳，十幾個女孩伴隨着激昂的電子音樂搖頭晃腦。
上帝啊！羅森茨威格內心感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一路走來沒有發現任何的違禁藥品。這讓老人稍感心安。
來到頂層的豪華套房，看到查理躺在那張碩大的旋轉圓牀上，一切看起來就跟當年的休·海夫納如出一轍，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是來向您彙報好消息，本月雜誌預計銷售量將超過300萬冊。”羅森茨威格摘下帽子。
上次單月銷售量超過300W還是在雜誌五十週年紀念的時候。
一個花了五十年，另一個之用了十幾天。
孰強孰弱，一目瞭然。
羅森茨威格開始打心眼欽佩這個年輕人。
“很好。”查理點點頭。
賣雜誌終究掙不了太多錢，但廣告收益不可小覷，而且還有傳播價值，這種價值能讓自己賺更多的錢。
比如成爲《變形金剛》真人電影的宣發方。
“印刷廠那邊已經完成工作，另外，五十個主要州已經安排好了74個銷售網點，加州有四個，伊利諾伊州有三個……”羅森繼續彙報起來。
“這些招募過來的女郎也差不多湊齊了，按照預定計劃，後天就開始正式售賣。”羅西道。
這幾天招募這些女郎，讓查理意識到什麼叫有錢人的快樂。
這些年輕女孩非但不抗拒，反而有不少有意無意地向自己發出暗示。要不是斯蒂芬妮每天都主動過來，宣示主權，只怕已經有幾個姑娘已經得逞。
查理準備今晚召開一個盛大的通宵派對，喝個痛快，算是送行。
在斯蒂芬妮的運作下，查理已經在全平臺擁有了社交賬戶。靠着高頻詞更新自己的奢侈生活與漂亮姑娘資料，短短几天，全網粉絲數量已經破了一百五十萬。
雖然都是別家的社交網絡，但這種影響力卻是實打實的，到時候隨着自己開設新的社交網絡，這些人也同樣會轉移過去。
除了資金以外，開設社交平臺最重要的就是技術團隊，這一點查理也有了人選。
“羅森，我要你留意一個叫做MANWIN的互聯網公司，他們會主動聯繫上我們，有他們的消息第一時間跟我彙報。”查理道。
羅森一臉狐疑，他從未聽過這個名字，但還是默默記下了這個要求。
閒聊間，查理從牀頭櫃上拿起前兩天剛買的黑莓手機，打開推特翻閱起來。現在其他平臺統統交由斯蒂芬妮打理，而查理選擇將小藍鳥作爲主陣地。畢竟MySpace都是年輕人，臉書則完全是熟人社交，推特明顯更爲大衆一些。
最新一條推特是斯蒂芬妮轉發的一條紅迪論壇的帖子，標題叫做《查理羅西一句話讓我賺了300W》。
紅迪論壇成立於兩年前，日後將成爲全美訪問量前三的網站，主打“討論組”功能，任何關鍵字都能被設定爲討論組，沒錯，這就是美利堅的貼吧。
查理點擊進入，原來是樓主看了自己之前發的推文，滿倉貝爾斯登，爽賺了一波。
下面的留言也大多是一些美股小散。
【感謝查理，他就是我的上帝！】
【厚禮蟹，我當初怎麼沒聽查理的意見？】
【這太令人驚歎了。】
退出鏈接，第二條則是關於紀念冊售賣網點詳細列表的圖片推文，點進去第一條已經獲得了一千多個點贊。
【我是來自新澤西的一名二手店主，我目前已經累計囤積了一萬六千多張消費抵扣券，頂我上去，讓我幫助到更多的人好嗎，兄弟們。】
查理只能祝他好運了，到時候優惠券比買家還多，這一萬六千張優惠券可沒人會接盤。
剩下的回覆絕大多數都表示已經洗乾淨手準備好了鈔票，就等正式發售第一時間衝進去購買。總而言之就是迫不及待送錢。
“對了，羅森你給上午活動部門額外多劃出一批預算，要在每個網點僱一批人，大概五百個，分兩班。”
“幹嘛？”羅森茨威格不解。
“排隊，他們是咱們的羣衆演員，這算是另外一種宣傳方式。”查理給羅森解釋什麼叫做“託”。
“哦，好的。”
羅森茨威格感覺自己已經過時了，這也許就是年輕人的想法吧。
另一邊查理倒是找到了一條很特殊的留言。
【查理崇拜協會，需要伱的加入，聆聽查理的言行，將我主福音傳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協會網址……】
？？？
查理點擊進入其中，這是個一個十分簡易的網站，上面整理着一些自己的資料，從海夫納的豪宅接受採訪開始，每一次自己出現在公衆面前的詳細時間，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整理成文字內容。
並附以充滿玄學的標題。
《偉大的查理抵達他忠誠的公司，世界進入被凌駕倒計時》
《我主以拳爲鞭，恩賜醜陋的敵人解脫》這說的是上次毆打記者的新聞。
《第一位神母已經出現》裡面是菲絲的照片。
《我主奉行歡愉，不懼世俗，諸位亦可參見》
查理翻到最下面，看到了一個來自猶他州鄉下的地址，被稱作聖所。
這事要是發生在猶他州，那就不稀奇了，畢竟那裡是全美最爲保守的州之一，全州七成人口信奉摩門教。
“魔幻現實吶。”查理哭笑不得。
美利堅人民對於陰謀論似乎格外青睞，從控制全美的“共濟會”，到獨立宣言背面的寶藏地圖，再到研究外星人的51區，歷來所有的世界末日說，包括99年末日說，2012末日說，都是在美利堅先流行起來，再流傳到全世界。
他們不僅說，而且還真的相信，以至於歐洲各路神棍都能在這裡賺得盆滿鉢滿，總之就是相當反智。
歸根結底，美利堅普羅大衆缺乏常識到了離譜的地步。
而現在，自己成了“陰謀論”的載體，這個查理崇拜協會相信，自己真的是某個神明的轉世。
不過看着如此簡陋的網站，估計整個協會也沒幾個人。
“羅森，幫我查查這個崇拜協會是什麼來頭。”查理轉告了現實中的地址。
“好的。”
查理放下手機，看到門口站着斯蒂芬妮。
於是對羅森茨威格道：“你可以離開了，先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