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過半柱香的時間,躺在地上的都督夫人的眼眸便已經睜了開。
這雖是一雙活人的眼睛,但是其中卻並無生氣可言。
或許更多的,是一種無望的絕望之色。
眼眸環視了一圈,她的目光鎖定在了柯七葉的身上。
柯七葉見到她眼中的目光明顯狠狠一滯,似乎是害怕,又似是那種咬牙切齒的恨。
這樣的仇恨,叫柯七葉頭疼。
“有必要告訴你一下,我並不是什麼東麗國的人,關於都督府的事情,我也希望你能夠如實告訴我。”
見到她要起身,柯七葉蹲下身子伸手將其攔住。
而後伸手將她面上的銀針全部拔下。
待到銀針全部拔出的時候,人羣之中卻是爆發出了巨大的震驚的嚷叫聲。
“快看都督夫人的臉上,好黑!”
“對呀,對呀,有黑水流出來!!!”
聽到人羣之中的叫嚷,這個都督夫人才下意識的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把。
果真有無數的黑水沾在了她的手掌之上。
狐疑的望了一眼柯七葉,手掌卻在無聲之中緊緊的攥緊。
“喂,你看什麼看,你應該感謝她!剛剛若不是她用銀針給你排毒,只怕你已經死了!!”
珈藍見到了那婦人眼中情緒有些激動,嗤鼻一笑,“至於你信不信我們是東麗國的人,我們可還真不在乎,只是你要明白,她可是救了你性命的人,而且剛剛這個丫頭也說了,你都督府上中毒的可不止你一人,這到底是誰下的毒,你不去好好研究一下卻來針對我們,你可真是吃飽了撐的。”
珈藍的一番話,確實是叫這婦人面上情緒滯了一滯。
似乎是有些尷尬,又有些爲難。
“夫人,夫人,府上的人都要死了,要死了!!!嗚嗚嗚嗚,醜娘害怕,害怕!!!”
見到這婦人醒了,那醜娘一把上前跪在她面前,哭嚷了出來。
聽到這句話,那婦人的神情明顯的是一怔,隨即便是眼眶紅了,流下了眼淚。
瞧見她那無語凝噎的樣子,柯七葉站起,只是雙手環抱胸前,並未多說什麼。
而是扭頭看了珈藍一眼,再看了南子畫一眼,道:“我們走。”
珈藍聽到柯七葉要走,顯然也是一愣。
南子畫卻起身,點頭。
隨着柯七葉離開。
見到柯七葉要走,人羣之中主動的讓出了一條道路。
那婦人見到柯七葉走遠,並未多說一句話,只是從地上跪起,望着她走遠的背影,神情呆滯。
城北縣郊區的一處偏僻客棧之中,柯七葉與南子畫等人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較滿意的歇腳之地。
住進客棧中之後,三人在房中一同用膳。
剛開始皆是不語,只是珈藍不是那種心中能藏得了事情的人,自然也不是那種有問題不問出來也能忍的人。
吃了幾口飯,她纔有些頓頓的用筷子敲了敲桌面,擡眸看着柯七葉,欲言又止數次之後才問道:“今日你不是有問題要問那婦人麼?爲何要先行離開?”
那婦人是都督夫人,城北縣的百姓們一直在說什麼都督大人慘死,還有那什麼參加運河開鑿工程的壯漢們被折磨的事情,她也覺得十分奇怪。
若是這些事情是真的,並且確實是東麗國人所爲,那這樣的事情無非是針對即墨樺的。
既然是針對即墨樺的,那柯七葉又如何會坐視不理。
既然她準備理會,已經將那婦人的毒解了開,卻又爲何什麼都不問的轉身瀟灑離開了?
這些問題,珈藍是十分的不懂。
萬分的不懂。
“不離開?你覺得我應該如何?”
柯七葉回眸,望着珈藍,“我們只有幾日的時間從東麗取到糖寶治病所需的東西,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浪費在這些不必要的事情上。”
一句“不必要的事情”卻是叫珈藍幾乎驚掉眼睛。
什麼叫不必要的事情,這可是關乎了即墨樺在西城的聲譽的重要事情呀,現在即墨昌文與即墨樺之間的關係本就緊張到千鈞一髮,兩人的勢力懸殊雖然是大,但是這個時候若是即墨樺這次東麗事情失敗並且給西城百姓造成了巨大的損失的話,肯定會對他奪取西城權勢造成影響。
若是那樣的話,這樣的是還是會是無關緊要的小事麼?
一時間,珈藍更是想不明白柯七葉的心裡到底是在如何想的了。
“額,我覺得今日的事情並不是小事,若是這些事情真的是東麗國的人所爲的話,肯定也是因爲即墨樺出使東麗之後所造成的,既然這樣的話,這件事最根本的危害也是會危害的即墨樺了,柯七葉,你真的覺得關係到即墨樺的事情是小事麼?”
珈藍有些猶疑的問着。
“當然不是。”柯七葉回眸,回答的語氣輕快恬淡。
卻又是無比堅定。
“那——————好吧,你就告訴我你的打算吧,我的智商根本無法企及到你的思想高度,想不到呀!!”珈藍有些抑鬱了,雙手撐着下巴可憐兮兮的望了望柯七葉,又看了看南子畫。
“今夜午時,你們來我房間。”
柯七葉說完,放下了筷子。
起身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丟下這樣一句話,叫珈藍又不解了。
望了望南子畫,南子畫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柯七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今夜午時,難道是有什麼事情會發生麼?
想到這裡,南子畫的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了一絲弧度,或許真的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誰叫他的妹妹是柯七葉呢!這樣一個誰都難以弄懂其想法的女子,或許會給他們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也不一定呢!
畢竟,他也是不相信這關乎到即墨樺聲譽的事情,柯七葉會如此輕易的就讓其過去了。
並且————————
想到了東麗國的那安陽關的這一次爆發洶涌的水災,他也隱隱的覺察到了不安。
這次城北縣的事情,難道真的是東麗國的人所爲?
那貼滿了城北縣的通緝他們的告示又該如何解釋?
很顯然,這次事情背後的操衆者,想要的便是與即墨樺爲敵。
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與即墨樺爲敵的人,出了即墨昌文之外還會有誰?
ps:今日大藍生病了,吊水纔回家,已經在趕稿了,更新遲到了,大家勿怪,謝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