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不大。”即墨樺淡淡點頭。
“原來關係不大呀,我還以爲————哎呀,祖父,你敲我幹什麼!!!”南子畫還要說話,便被玉老爺呵斥一聲搶白了:“人家阿樺是謙虛,謙虛你懂不懂,人家是墨宮宮主,誰像你,你,你,你,是想氣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祖父!”
南子畫不甘心嘟嚷,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卻是忍不住的盯着即墨樺。
眼中情緒很明顯,但是即墨樺卻看不太懂。
他想要說什麼,表達什麼給他知道?
“好了。”面對這一世變化這樣巨大的南藺聿,柯七葉除了汗顏也只能汗顏了,白了爭執不休的玉老爺與南藺聿,她道,“樺說墨宮的書閣之中有關於萬世奇毒的解毒方法,我們準備去詢問藏書長老。”
“那人?”
雖然世人都說萬世奇毒沒有藥能解,但是玉老爺是不信的。
因爲世間萬物,有因就有果,才能兩極相平衡,萬世奇毒能夠被製出來,便一定會有相應對的解毒方法。
只是這解毒方法不被世人提起,或許也是有它的原因的。
只是他們說起的那個藏書長老————
“祖父,不要告訴我你也認識他。”柯七葉沉沉出聲,心下已經在思量這個老頭兒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她了。
“額,說不上認識,就是,聽聞他性格乖張,遊歷天下,幾年不知其蹤跡的,你們去找他,這天下之大,你們從何找起。”
“從鬼醫老者處得到消息,此人應該是在寒春谷長居的。”
“鬼醫老者,會跟你們說?”玉老爺更不信了。
那老頭兒什麼德行,能這般輕易的說出藏書長老的下落,不信。
當初他可是對他嚴刑逼問,也沒問出來個什麼東西。
“他不說,他不是還有個徒弟麼?”柯七葉笑看着外面院子中繞着糖寶轉圈圈的昭火,“想必鬼醫老者知道自己的徒弟是這樣一幅樣子,都能氣死過去了吧。”不過,柯七葉更多的是慶幸,慶幸鬼醫老者的徒弟是昭火,這樣一個會滿嘴跑胡話的耿直的少年。
“哎,昭火這孩子。”玉老爺也是不語,笑了笑。
跟鬼醫那脾氣,倒是相配。
“既然決定去了,你們何時動身?”玉老爺說罷,看了看即墨樺,眼神意味多多。
“明日。”
即墨樺笑了笑,眼中星光點點。
“好。”點頭,玉老爺連說了三個好字。
再閒聊幾句之後,玉老爺才與南子畫提出離開。
送走玉老爺與南子畫,柯七葉如釋重負。
“怎麼了?”見到柯七葉望着南子畫的背影目光有異,即墨樺溫溫一笑,將她的手掌拿到自己手中輕輕握住。
“無事。”只是覺得南子畫,真奇怪。
但是這樣的話,她又如何能夠跟即墨樺說起呢。
只能是不說了。
兩人走出了房間,走到了桂香園一邊的荷花池邊。
夏季花季已過,這荷花池中原本就星星點點的荷花現在看起來更是顯得稀少。
有幾株乾枯了的蓮蓬立在池塘之中,整個環境,格外冷清。
“給你。”即墨樺想起了什麼似的,從袖中拿出了一個東西,交到了柯七葉手中。
柯七葉看着手掌,掌心之中躺着的,是那日被白蔚丟進了荷花池中的隱衛令牌。
“那日,你跳進荷花池裡面,就是爲了找這個?”柯七葉望着即墨樺,掌心捧着這枚令牌,眼中盡是溼漉漉的感動。
“雖然沒什麼用了,但是我覺得還是應該給你。”
“樺,你————”
“其實這次我要去寒春谷找藏書長老,還有一事。”即墨樺說着,摟着柯七葉坐在了荷花池邊上的迴廊上,“我想去問問,解除血疾有沒有什麼確保之法。”
“確保之法?”
“昭火與我說過,你的血疾,他用的法子也並不能全解,因爲還缺一味重要的赤鏈蛇蛇毒蛇血,並且,缺了那東西,治病所帶着的風險極高,小七,我不願讓你去冒險。”說罷,即墨樺捏緊了柯七葉的手,言語之間,盡是心疼。
“樺,我沒事。”捏了捏即墨樺握在她手腕上的手,柯七葉笑了笑。
只是捨不得,只有捨不得。
如今,見到即墨樺背後有了這麼強大的支撐,柯七葉的心中也是釋然的。
即墨染如今是再也掀不起來大風浪了,即墨樺既然能做墨宮的宮主,其實力與手段自然是不俗的,她以往的憂慮確實是想多了。
生死有命,這句話她聽得多了,也見得多了,如今放在自己身上,才覺得這是一個叫人無奈的詞語。
以前她總是說,我命由我不由天,而現在————
“若是有一絲機會,我也不會放棄的。”
“會的。”即墨樺握住柯七葉的手,點頭,“相信我。”
“好。”相信即墨樺,是她最願意做的事。
“胭脂坊與布坊的事情可還有什麼後續?”想到那大火,柯七葉便覺得格外痛快,隨即歪着身子望着即墨樺。
“沒有,不僅沒有消息,還平靜的可怕。”就像是沒人在乎這兩棟建築被燒了一般。
那條街上的人們該幹什麼的就幹什麼,沒一點不一樣。
“樺,那日你讓我扮成赫陽的樣子,是想要證明什麼是嗎?”
柯七葉想到了那日即墨樺要她扮成赫陽的模樣去跟蹤柯言其,“你是在懷疑她是黑血族的人?”
“現在不是懷疑了,是敢肯定。”即墨樺點頭。
“爲何?”
“因爲柯言其認識她,並且知道,她是不會出現在閬苑城中,所以見到你被幻容成了她,也一點都不驚奇,依舊引着我們進入了布坊之中。”若是隻是單單的認識,至少見到了還會有些奇怪,但是那次不是,他是認準了假扮成赫陽的是柯七葉。
“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我們發現布坊之中的東西?”
“對的,藉着轉移我們的目光,掩蓋他們的其他東西。”
即墨樺已經看透了一切,嘴角始終是帶着淺淺的笑容。
“其他的東西?那莫非是我們被騙了?”柯七葉心中一顫,確實是有這樣的可能,那日柯言其的所做作爲,目的性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