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閩都的新聞幾乎都要爆棚了,大街小巷無論是誰,只要是買了報紙的,都在口水亂飛的談論着這件轟動一時的大事件。
整個閩都的天空好像都已經被唐門和孫家這兩個名字給覆蓋了,連普通老百姓都如此關注這次孫唐大戰,作爲金字塔頂層的那些家族們,自然也不會少談論。
作爲整個華夏四大家族之首的慕容家,現在的氣氛可好不到哪裡去。雖然閩都孫唐兩家的鬥爭結果和慕容家沒多大關係,哪怕孫家賠得要賣底褲,也不會損失慕容家的一個子,但是對於慕容家來說,唐門壯大一分,對他們來說就是更大的一分威脅。
“乾的不錯啊,打了幾乎一場完美的仗,這次唐擎蒼的損失怕是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吧。”一個面容英俊,笑起來足以讓所有懷春少女瘋狂的男人,端坐在書桌前,一杯裝的滿滿的咖啡還在冒着熱氣,但男人卻絲毫不感興趣,專心致志的看着手裡的一份報告。
而在男人的身後,一名戴着黑色鏡框眼鏡的少女正恭恭敬敬的站着,不時的還偷瞄着英俊男人的側臉,眼中的崇拜之色幾乎沒有隱藏。
“龔玥,如果是你的話,有幾分把握可以這樣擊敗孫家?”男人放下手裡打報告,帶着他那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對身後的少女問道。
“不到百分之六十的概率。”龔玥想了想,然後回答道。
“這麼低?”男人有些意外,但隨即又笑道:“龔玥,你該不會是謙虛了吧,雖然你總說那個男人比你厲害,但我不相信差距會這麼大。”
龔玥微微低了低頭,然後輕聲道:“並非屬下謙虛,只是他這一次表現的太過完美,有幾步策略我根本就沒有想到,所以纔會得出這樣的答案。”
這位面容英俊的男人自然就是慕容家少主,如日中天的慕容開宇了,他聽完龔玥的回答之後,緩緩點點頭,道:“嗯,你倒是誠實的很,他的表現已經越超乎我的預料了,看來以前沒有下定決心扼殺他,是我決策上的失誤了,當時我應該聽你的纔對。”
慕容開宇一臉懊惱的搖了搖頭,深深的嘆了口氣,但即使如此,也不影響他這副皮囊的魅力,就算去參加選秀,拿個冠軍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龔玥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聽着。
“哎,算了,即便現在後悔也無用,曲澹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吧。”慕容開宇提到曲澹的時候,臉色不由得陰沉了下來,很是可怕。
“是的,根據證據分析,曲澹小姐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已經不在人世了,而兇手有百分之六十是他,還有百分之四十是唐門,不過我個人傾向於前者。”龔玥就像一臺計算機一樣,飛快又精確的回答了慕容開宇的問題了。
“理由。”慕容開宇對這個結果沒有多麼驚訝,因爲曲澹死在閩都,敢對她動手也只有這兩個可能,問題是,究竟是誰。
“因爲曲澹小姐執行的臥底計劃本身就有漏洞,而且加上孫家少主手下的那幾人都是廢物,所以暴露的機率極高,而那人在知道真相後,行兇的概率遠超唐門。”龔玥答道。
慕容開宇聽完之後,臉色不禁又冷了一分,就像一塊冰一樣,加上他白皙的就像女子一樣的皮膚,就更加像冰塊了。
“就曲澹的身手,怎麼可能會被寧紀殺了,就算他是那個人的後代,曲澹自保應該綽綽有餘了!”慕容開宇似乎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少主您忘了,曲澹小姐在那次大戰中受了重傷,但是因爲不暴露身份,繼續留在閩都執行任務了。”龔玥的記憶力,可比慕容開宇強多了。
慕容開宇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好像一通百通了一樣,眼中露出無法掩飾的殺機。
“好!好!好!”慕容開宇連說了三聲好,眼中的殺機更盛了。
“我倒要看看,他能夠翻出多大的浪來,龔玥,你可以去準備一下了,上次你的提議,我允許了。”慕容開宇頭也不回的說道。
龔玥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絲欣喜的表情,點點頭後,就小跑着離開了書房。
與此同時,在燕京的另一邊,同樣非常奢華的客廳裡,兩排女傭整齊的站着,面容無一例外都是上等。而客廳的幾張真皮沙發上,一對年紀二十出頭,而且長相頗爲神似的男女,正在品嚐着精品藍山咖啡的醇香,而在茶几上,赫然躺着一份最新報紙。
“哼哼,唐擎蒼那傢伙這次的動作還真夠大的,搞出這麼大個亂子來,也不怕得罪了高層的那些傢伙,閩都的那幾個老傢伙可都是不好惹的啊。”男人的面容非常英俊,五官精緻的讓女人都嫉妒。而當男人開口說話的時候,那兩排女傭的眼睛都看直了。
“嘻嘻,哥哥你又羨慕人家了吧,每次都是這樣呢。”男人身邊的那個少女笑了起來,她長得和男人很像,但因爲是女兒身,所以五官比起男人來,還要精緻幾分,要不是開口說話,還真的就像一個瓷娃娃一樣,讓人都不捨得去碰。
“哼,我有什麼好羨慕的,他不過是運氣比我好了一點而已,先有了唐小凡這樣的得力下屬,現在又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還得了個這麼了不得的人物!”男人顯然很不同意女孩的話,用鼻音冷哼了一聲,表示不屑。
女孩撅了撅嘴,朝着男人吐了吐舌頭,道:“哥哥你還真是死鴨子嘴硬呢,嘿嘿,是不是因爲他對我有意思,所以你才這麼討厭他啊,還是說,嫉妒他長得比你帥?”
“死丫頭,你又欠收拾了。”男人假裝生氣的模樣,伸手去捏女孩的鼻子,兩人立刻就鬧成了一團,完全不顧周圍其他人的感受。
對於那些對唐門沒有好感的家族來說,今天不過是心情糟糕一點而已,但是隊友某一家人來講,今天和世界末日沒有多大的分別。
“少主,經過屬下等人精確的計算,這次我們的損失,可能比估計的還要多上一點。”一位戴着厚厚鏡片眼鏡的男人顫顫巍巍的說道。
“還要多一點是多少,說清楚。”這個聲音的主人顯然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聲音沙啞的就像得了重感冒一樣,如果看他正面的話,可能會更加吃驚,因爲他現在的模樣,可能出門都不會被人認出來了,那個儒雅公子孫宏,現在已經成了一個臉色猙獰,頭髮雜亂如同鳥窩,眼中佈滿血絲的瘋子。
“多……多兩成。”男人大氣不敢多喘,一副如履薄冰的謹慎模樣。
“兩成!”孫宏臉上的猙獰之色又濃了一分,好似一個傾家蕩產的賭徒,只剩下瘋狂。“滾吧,不要煩我。”孫宏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對方一眼。
整個孫家的氣氛,就像是在一個小房間裡打翻了一大桶火藥似的,隨便出現一個火星,都會引起大爆炸,當然沒有人敢隨便開口了,天知道誰不小心說錯一句話,會成爲這個火星。
孫宏臉色陰沉的坐在沙發上,身前的桌子上放着好幾份報紙,當他沒看一眼報紙上的內容後,臉上的瘋狂之意就更濃了幾分。
“唐擎蒼!寧紀!我早晚要你們碎屍萬段!碎屍萬段!”孫宏雙拳緊握着,不斷的揉搓着,連指甲不知何時嵌入了肉裡,都未曾發覺。
“少……少主,您要的人……帶……帶回來了。”一個孫家護衛小心翼翼的走到孫宏的身旁,說話的時候,都有些語無倫次。
“人在哪,帶我去!”孫宏一聽,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殺意,整個人突然站了起來。
“就在地牢裡,可是少主您如此尊貴,地牢那種地方不適合您吧。”孫家護衛也不知道有心還是無意,奉承起了孫宏來。
“讓你帶路你就帶路,說這麼多廢話,是不是要我殺光你全家!”孫宏現在就是火藥桶,誰說一句話讓他不稱心了,那就只能自認倒黴。
“是是,屬下立刻就帶您去。”這個孫家護衛嚇得差點跪下來,他的生死可就是孫宏一句話的事情,特別是現在的孫宏,心情不好然後弄死他,完全有可能發生。
孫家的豪宅內部,居然還有個密道,樓梯徑直向下,空氣裡還瀰漫着一股濃濃的鐵鏽味。
孫宏陰沉着臉,要是平時他是絕對不會親自到這裡來的,但是就他現在的狀態,這些外在因素他早就不在意了。
樓梯足有三十多節,最下方,則是一間地牢,就像古時候關押特殊囚犯的地牢一般,孫家的這個地牢,看起來也是有些年代了。
平時孫家幾乎不使用這間地牢,但是今天顯然是個例外,孫家的這間地牢現在可是來了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
當孫宏走入地牢之後,只見一個樣子非常狼狽,渾身都髒兮兮的男人被鐵鏈給吊着,雖然臉上被污泥弄的很髒,但依稀還是可以看出這個男人的賣相非常不錯。
這個人,竟然是這次孫唐大戰的罪魁禍首,花塵。
“花塵,你以爲你能跑得掉麼?”孫宏見到這個坑他不輕的花塵,並沒有立刻釋放他那一肚子的怒火,只是沉聲問道。
這個時候,花塵才緩緩睜開他那雙充滿了疲憊和不甘的雙眼,在見到孫宏之後,明顯很慌張,甚至都忘了自己還被吊着,徒勞的掙扎着。
“別動!少主在問你話呢!”那個孫家護衛見花塵還不老實,從懷裡掏出一根皮鞭,狠狠的朝花塵的身體上抽了一鞭。
花塵曾經也是神朝組織裡非常重要的一員,而孫宏也一直很器重他,但是花塵這次惹出的亂子,別說這一鞭子,哪怕把他抽成肉泥,都不爲過。
“太子……我沒什麼可說的。”花塵不是白癡,他心裡是非常清楚這次他惹的禍有多嚴重,雖然事後他逃之夭夭,但是對閩都的近況,他還是很瞭解的,畢竟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這個新聞,不想知道都難。
“沒什麼可說的?你以爲你說這麼一句話就沒事了?”孫宏的火氣似乎被花塵的一句話給挑了起來,面色猙獰的怒道:“你腦子裡除了女人以外還有什麼?看看你都幹了什麼?”
花塵沒有說話,只是慘笑了一聲,一副聽天由命的表情。
“啞巴了是嗎?”孫宏見花塵不說話,就更加上火了。
“太子,我沒想到那女人背後的家族是盟友,如果我早知道的話,就算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花塵覺得自己還有點冤枉。
“呵呵,是嘛,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消息爲什麼泄露的這麼快,是不是你放出去的。”孫宏看着花塵,臉色陰沉的問道。
“不,不是我,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太子,你可不能這樣冤枉我。”花塵一愣,隨即拼命的搖頭,這通敵的罪名可比他玩錯女人要大的多了。
“不是?如果不是你的話,請你回答我,爲什麼唐門會這麼快就得到情報,給我一個讓我相信的理由!”孫宏壓根就不信。
“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花塵拼命的掙扎,他知道自己可能在劫難逃了。
“不知道是吧,好,我要看看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纔會知道!”孫宏聲音非常冰冷,隨即一揮手,示意那個護衛自己看着辦,然後轉身就往樓梯的方向走。
“太子,不,不是我,啊!啊!”一聲聲慘叫從孫宏的身後傳來,可是孫宏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現在的孫宏,早就已經把花塵認作私通唐門的叛徒。
“不是你,不是你還能有誰!”孫宏臉色無比陰沉的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