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安澄當時確實有錯,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子,少不更事,就這樣不小心傷了十七歲他驕傲的自尊。
都是豪門裡出來的小姐少爺,誰骨子裡不矜貴?
不過蘇默一氣就氣了三年,要不是蘇伯伯……
這人也真夠記仇的!
安澄窘迫的說完,蘇默便笑起來了,“現在知道錯了?”
十七歲便去了哈佛商學院的人,怎麼會沒腦子?
“你也太記仇了!”都不知道沒有蘇默鬥氣的日子有多無聊。
那些成天圍着她轉的男孩子顯得多麼的幼稚,她誰也看不上。
玩遊戲跟不上她的腳步,聊天沒有共同的話題,再也沒有誰像蘇默那樣能把她氣得跳腳,卻又如她肚子裡的蛔蟲,不管她思維多麼離奇,古靈精怪抑或是跳躍到了火星,他都能始終與之平行。
很久以後,才後知後覺,原來不是並肩平行,只不過他放慢了腳步。
蘇默不愧是多比安澄吃了三年多的飯,眼裡竟然連那樣老謀深算的光都溢淌出來,“我走那三年你有沒有想過我?”
問題那麼感性,聲音卻低沉,淡淡的,聽不出什麼起伏。
你無法不回答。
安澄與他對視,她覺得蘇默越來越陌生,有時候他們之間距離很近,又時候卻又很遠,以前千錘百煉的假面具怎麼都帶不上臉。
一句話倒給她問出委屈來。
低下頭,輕聲的說,“不知道,就覺得可能都回不到小時候那樣了。”
“是回不去了。”他話接得坦然極了,言畢便伸出手輕輕撫着她另一邊精緻的臉,指尖溢出的是難以言明的……情愫。
安澄被他的舉動弄得惴惴不安,交疊在腿上的手不由的攪在一起,忽然心被捏在了一塊兒似的,透不過氣。
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她擡起頭想像以往那樣向他尋求解答,未想蘇默眸色深沉,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目光看着自己。
然後……他便沒徵兆,卻又好似早該如此的將脣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