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普樂,我還在讀高中,我有一個男朋友,剛在一起沒幾個月,是他追的我。當初他追我,而我有男朋友後,我在心裡想的是:嘿,我終於也可以和別人說我也有男朋友了!
他本來也是我們學生的學生,不過他不是我的班的,就是在早課時操場排隊的時間他勾搭我的,據他說他追求我的原因,是他在後面排隊時看上我的。我問他,其實是不是早看上我了,不過是因爲不好意思才遲遲未行動?
那時,他側頭有點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笑笑,說:“對,你怎麼知道的?我看中你很久了,蘊釀很久才和你表白的。”
他雖是笑着這樣說,但是我覺得,他笑着說這話時的表情、語氣,再配上他白得給人冷冰冰感覺的臉,怎麼......有點他只是隨便說說的感覺?
當時,他見到我的表情,可能是以爲我有點不快了,他伸手過來想抱我,不過被我拒絕了,他也沒什麼,縮回手就站在一邊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這也不是因爲我真的生氣了還是什麼。
拍拖這幾個月以來,我和他連拖手、接吻都沒有過,更不用說擁抱,我和他一點身體接觸都沒有。不知是因爲什麼原因,每次他一想碰我,我就自然想拒絕了。
我見他被我拒絕後也沒有什麼反應的,所以之後他想拖我的手或者其他動作時,我都是這麼做的。他都沒有抗議或反對什麼的,我也就覺得這樣沒什麼問題了。
雖說是男女朋友,但我和他做得最多的就應該只是--“同框”。
他比我高一屆,但也不是立即要畢業的時間,但不知什麼原因,他和我在一起後,他就沒再讀書了,我也沒有問他爲什麼。他在退學後立即找到工作,在醫院做的,我也不知他做的是什麼,我也沒有問,但他應該做得挺開心的,每次見他都是一副輕鬆的樣子。
對了,我有去過醫院找他,他穿着全身都是白色的衣服,不知這是什麼職位?
對了,我還忘了說,我的男朋友的名字叫做zico,和某個明星的名字是一樣的,甚至連樣子亦長得有點相像。我不知他的中文名字是什麼,他沒有告訴我,當時有男的說要做我的男朋友,我就樂得沒邊了,也沒有細問有關他的事。
今天是我和他約定要約會的日子,他和我訂下了,一星期中起碼要約會一次的規矩,他有時間會盡量抽出這一天,沒有時間的話就我來他工作的地方找他。
今天,就要我來找他了,今天已經是這星期約定的最後一天了,我不找他,這個約定就會破壞了,我不想這樣。我雖沒有提前通知他,但我想他應該知道我會來找他的。
我穿着校服,揹着書包,踏進這間略顯幽靜的醫院。
我記得他主要是在地庫工作的,那我就到地庫去等他。
我沒了解過醫院地庫到底是做什麼的,但總之這裡很靜,非常靜,可以說是一個人都沒有的一個地方,這應該是不住病人的一層吧?
我坐在升降機旁的櫈上等他。
坐了一會,沒有任何人來偌大的地庫,就好像只有我一人一樣。
我覺得有點冷,亦有點害怕。
所以我決定上一層去等他,看看能不能碰到他,若碰不到,那到時我再回到地庫等他。
這一層都不知是幹什麼用的,都很靜,不過不只我一個人在。
我的屁股剛沾上櫈,旁邊就坐了個男人。
那是個年青男人。
他載着一副黑框眼鏡,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他就坐在那,不知在想什麼。
我看了他一眼,我看他時,他剛好亦看過來,剛一對上視線,我就移開了,偷看別人被逮個正着,這也真令人尷尬。
我坐在那,總覺得隔壁那個男人有點怪怪的,所以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我扭頭剛好又發現他在看我,鏡片下的雙眼平靜無波,被這樣的一雙眼睛看着,還真令人感到不自在啊!
我感覺臀下像火燒似的,怎麼坐都不安樂。
幸好,這時zico出現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眉眼彎彎的問,見到我似乎令他的心情很好。
我呼了一口氣,他不來,我都快要坐不住了。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邊,見到他那比身上衣服還要白幾分的臉,又不着痕跡的退後半步,和他拉開一點的距離。
說真的,我不喜歡這麼白的男生,因爲這種人給我的感覺是冷冰冰的,一點都不溫暖。而他皮膚白的程度是當中的姣姣者。在我見過的人當中,我就沒見過有比他皮膚還白的人。
我自以爲沒人發現的小動作,他其實看到了。
不過他沒說什麼,只看了我的腳一眼,然後視線就移回我的臉上。
我提了書包一下,“你不記得嗎?我們約定每一星期要約會一次的啊。”
我提醒他。
原來他忘記了......早知道我就不來了,回家算了。
他愣了下,然後笑着說:“我當然記得,我是奇怪你來之前怎麼不先通知我......”
這很奇怪嗎?我哪次來有提前通知他?我都是直接找他的啊。
我內心疑惑,但我沒有將我的疑惑說出口。
他怎樣認爲就怎樣,這沒什麼所謂。
“還有,你怎麼在這兒等?我工作的層數不是這一層。”
原來,他的話未說完。
“這,”我眼睛轉了一下,“那裡冷氣有點厲害,所以我再上一層來等你,本來我就想着碰不到你的話,到時再下一層看看。”
zico聽到我這話,不知怎的忽然發瘋伸手抱了我一下,他這突然的動作,我一時沒爲意就讓他得逞了。
“你做什麼?”
我立即就掙開他了,他也不用我做掙開的動作之前就鬆手,他就只很快抱了我一下,看起來是我掙開的,但其實是他主動放開的,在我有動作之前。
“你害怕了呢。”
他帶着笑意的說。
我想指責他怎麼忽然抱我,但又想到他現在的身份,就變成這句:“這兒還有別人在!”
zico轉過頭去看了眼一直沉默的坐在那邊的男人,在他轉過頭的一刻,臉上笑嘻嘻的神色收起,臉無表情的瞧了那男人一眼。
而在他回頭跟我說話時,臉上的表情又重新變回之前一樣。就跟變臉一樣。
“我們一起去下一層,我換好衣服就下班了。”
“嗯,好。”我很快答應,我想快點離開這裡,剛纔那個奇怪的男人令我覺得很不舒服。雖然這個輕挑,經常想動手動腳的男朋友我都不喜歡,但總好過和一個令我感覺不舒服的陌生男人待在一處。
雖說是跟他一起走,但我還是保持着半步的距離,就怕他又突然對自己動手動腳的。
他要真伸手過來,我也可以及時避開。
“zico,我覺得剛纔那個男人有點奇怪。”我有點不吐不快,忍不住和zico說起那個男人的事。
我就不知,禍從口出...禍...就這麼來了......
“是嗎?”zico的看了我身後一眼。
他只淡淡的應了我一句,這可不是我想像中的迴應啊!
我平時話也不會主動對他說的,難得我主動一次,他就這態度?他不都嬉皮笑臉的嗎?
就稍微感興趣一點,高興點的迴應不行嗎?
我沒忍住,上前一步,主動縮短拉開的那半步距離,去看他臉上的表情。
我湊上前去看時,只見他的頭剛好轉過來,他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顯得非常冷漠,直到眼睛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在一秒間變化。
之前見到的那一瞬表情,就像是我的錯覺一樣。
他現在的表情微微帶着笑。
“?”他歪頭的樣子,像是用問號問我。
我眼花了一下,對上他湊近的眼才驚覺過來。
“嚇!你湊這樣近做什麼?”我嚇得後退半步,又重新回到之前的距離。
“這,你突然發呆,我才湊近看看你什麼事了......何況,這距離也不算很近,也是你自己靠過來的......”他顯得有點委屈。
這,他也說得沒錯,的確是我想看他臉上的表情所以走近的,這......好像也不能怪他。
“啊,這樣,那沒事了。”我繼續維持着與他半步的距離,跟在他之後進入升降機,而就在升降機門快關上時,突然門又重新打開......
那個黑框眼鏡,讓普樂感覺奇怪的男人正站在升降機門外,按着鍵,等着升降機門緩緩打開。
“嚇!”
對於突然又出現的這個男人,我嚇了一跳。
zico見到這個男人,嘴角勾起,然後很快回復原來的表情,眼睛很快看了我一眼,再轉回去。
這個男人從進來開始,我就覺得他一直盯着我看。
我下意識的更靠近zico一點,和較熟悉的人待在一起安全感總是大點。
他怎麼這樣看着我?我有什麼開罪他的地方?
在這個男人轉過身站在我的身邊後,我才終於看不到他的目光。
這升降機裡位置很多啊?他怎麼就偏偏要站在我的身邊?
這下我就更害怕了,總覺得和那人的距離太近,也就更往zico那邊縮。
我的身體都撞上zico的手臂了,zico看了我一眼,然後伸出手一把將我摟住。
感覺到肩膀突然出現的力度,我的注意力才從那個奇怪的男人回到zico身上。
我看了看他環在我肩上的手,然後瞪他一眼。
他怎麼就忽然抱住我了?
他今天生病了嗎?怎麼淨做些不正常的行爲?
我肩膀掙了掙。
哎呀,他還不鬆開!
對於我的不安份,他只淡淡回了句:“別動,快到了。”
頂上的紅色數字燈顯示爲G1,我和zico到達地庫一層,我終於可以離開這個令她窒息的地方,縮緊的肩膀都放鬆下來。
zico感覺到手下肌肉的反應,他看了眼黑框眼鏡男人的方向,笑了笑,然後摟住我出升降機。
我的那口氣還未完全吐出,我就再次卡住。
我聽到另一邊,有另一個人的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