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衛衙門,安如海統領公廳。
秦風的面前擺上了一桌豐盛的美味佳餚,奇珍異味比比皆是,有些菜秦風不但沒見過,聽都沒有聽過。酒只是僅僅開了封,整個屋裡便飄滿了濃郁的醇香。
“略備薄酒,以感謝秦校尉這一路上的辛苦。”安如海笑道:“秦校尉,你一邊吃,我一邊問,如何?”
秦風看了一眼邊上兩個執筆凝神以待的內衛書吏,微笑着道:“安統領太客氣了,如果這是薄酒,那我們以前吃的那可就是豬狗不如了。說實話,這是我有生一來見過的最豐盛的一頓酒席。”
安如海有些尷尬。秦風這個名字以前對他來說也並不陌生,因爲在過往左立行上報的請功的名單之中,這位敢死營的校尉基本上都是排在第一個。這一段時間,他重新查閱了西部邊軍之中所有與敢死營相關的檔案,對於這支由死囚組成的部隊,認識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可以說,這支在朝廷大員心中不屑一顧的軍隊,爲大楚所立下的功勞,當真是難以計數,如果真以這些功勞來酬謝秦風的話,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最起碼也能成爲一個獨擋一面的將軍。
這讓他的心情很沉重。
大楚將因爲自己的問題失去一員猛將,而最高興的恐怕莫過於西秦人了。眼前這位在數年的軍事生涯之中,陣斬了十數名西秦將領,而這些將領大都來自秦國赫赫有名的家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些被殺掉的西秦人,本來會在若干年後成爲大楚重要的敵人。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安如海雖然是內衛統領,但在數十年前,他也是跟着當年還年輕的皇帝在戰場之上爲大楚殺出了數十年平安的猛將,對於領兵作戰,鎮守一方,他並不陌生,要不然,閔若英也不會讓他重新出任西部邊部統帥。
如果不是因爲這一檔子事,秦風和他的敢死營,必然會成爲他重建西部邊軍的核心以及基石,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在西部,起碼可以少奮鬥三到五年,一支成熟的,有經驗的而且戰鬥力驚人的部隊爲骨架的話,哪怕重新招募大量的新兵,也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重新形成戰鬥力。
但現在,這一切卻都將不復存在。自己必須白手起家。雖然閔若英話說得很好,要什麼給什麼,但安如海清楚,也就只能聽聽而已。大楚的重心,永遠不會放在西秦一邊,無窮無盡的困難正在西部邊境等着自己。
但作爲皇室的看門狗,閔氏家族最爲忠心的部下,安如海卻又不得不執行閔若英的命令,以秦風和敢死營爲代價來平息這場皇室內部爭鬥的醜聞,已經得到了兩代皇帝的共同認可。
秦風,敢死營無論如何重要,都無法與皇室的威信,皇帝、皇子的尊嚴相比。
“統領,你不喝幾杯嗎?”秦風的問話打斷了安如海的沉思,他搖了搖頭,“不了,這是專門爲你準備的,秦校尉,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就開始吧!”
“行,安統領您問吧,那個束輝,的確是我生平碰到的最爲狡詐且難以對付的傢伙。”秦風點頭道。
“束輝倒不是我關注的重點,他雖然是齊國的後起之秀,這幾年在暗黑世界之中聲名鵲起,但我倒還沒有將他看在眼裡,我看重的是他身後的曹衝,對於楚,秦,越來說,曹衝是一個神秘的人物,也是一個無從琢磨,不知從哪裡下手對付他的人物,我們只知道他是一位宗師級的高手,是齊國皇室,但其它的,卻一無所知。束輝是他的弟子,或者我們能從他的行事風格,武功路數之上,一窺這位敵國宗師的底細。”安如海笑道。
秦風聳聳肩,束輝對於安如海來說不是一個問題,但對自己來說,卻曾經是最大的問題,站在不同的高度之上,看問題的重點,自然就不在同一個等級之上。
就在秦風在內衛衙門接受安如海的詢問的時候,上京城門處,一個年輕人牽着他的馬兒,揹着一個包裹,風僕塵塵的看着上京城那巍峨的城牆。
“哈,上京,我又回來了。”他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因爲長時間騎馬而痠痛的大腿。他是聽到秦風的消息,便自安陽郡一路趕來的敢死營的沒有名義的二號人物,舒暢。他來晚了一步,沒有在十里長亭處見到監國太子閔若英盛大場面迎接昭華公主閔若兮歸來的儀式,不過從十里長亭到城門處,一路之上,他都在聽着路人們興奮地說着這個話題。
火鳳軍封鎖這段道路小半天,也使得過後這條道路之上的人流顯得比往常多了無數倍,牽馬走在人羣之中,聽着那些路人興奮地討論着昭華公主這一次驚險的經歷,舒暢覺得與有榮焉,秦風這小子果然不是人,這樣的必死場面,居然最後生生的闖出了一條生路,一路護着昭華公主平安抵京。
看來這小子要發達了啊!
京城與安陽郡相比,自然不是一個量級的,不過舒暢對這裡倒也並不陌生,多年以前,他在上京呆過不短的時間,雖然過了好幾年,但這裡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到那裡去找秦風呢?這是一個問題,秦風現在交往的可都是楚國的大人物,昭華公主回到了上京,那可就是衆星捧月,自己一介平民,想要見到秦風,可還真是一個問題。站在街頭之上,舒暢搔了搔腦袋,覺得有些頭痛。
與秦風在一起呆了好幾年,對於秦風身體內的問題,絕對再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而秦風這一路上護送昭華公主歸京,肯定是惡戰連連,更有像鄧樸這樣的大高手追擊,以舒暢的判斷,只怕秦風現在的情況已經很不妙了,這也是舒暢巴巴的一路趕來的原因,他可不想自己這唯一的朋友就這樣死掉了,那樣自己會顯得很寂寞的。
見上秦風一面,再替他診斷一次,如果有問題,先想辦法給他穩定下來,最好是他能跟着自己一起去越國,這樣到時候找到了那位大夫,有這個標本在面前,或者能更容易的解決問題。
可是怎麼去找秦風呢!
坐在酒樓之上,點上了幾個小菜,滋着小酒的舒暢,開始第二次想這個問題了。
身份這個東西,平常時節舒暢哧之以鼻,覺得那都是天外浮雲,不值一提,但現在卻發現,這個玩意兒居然在很多時候還是很有用的,比方說自己現在如果跑去昭華公主的公主府,只怕還沒靠近就被當作奸細,刺客給拿下了。
舒暢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想不出辦法來,看樣子只能守株待兔了。這可真不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有些鬱悶的一口悶乾了杯中的酒,放下酒杯,眼前卻突然多出來一個人,一個穿着打扮都顯得與普通人不一般的傢伙。
“敢問,閣下可是姓舒?”
聽着對方的發問,舒暢先是一楞,“在下正是姓舒,不知閣下何人?怎麼會認得我?”
來人一聽舒暢的話,不由大喜,“果然是舒大夫啊,當真是巧了,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會在這裡碰上您,我家大人,這兩年可一直念叼着舒大夫呢,當年舒大夫妙手回春,讓我家大人免去頭痛之苦,不過從去年開始,我家大人有些舊疾復發,看了無數的大夫,吃了無數的藥,根本無效,不想今天竟然在這裡碰到了舒大夫,可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你家大人是?”舒暢問道。
“我家大人便是當朝左相馬大人啊!”來人驕傲地昂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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