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一縷陽光躍出地平線,驅散最後一絲黑暗。
峽谷內,喊殺聲依舊,廝殺地兩方人員疲憊的舉起武器。一夜鏖戰,早已精疲力竭,死戰不退,是各自心中的信念在支持,迫使他們半步不退。
半夜時分參戰的連弩營是整個峽谷內混戰的兩方軍隊中的唯一一支生力軍。在一羣疲憊不堪的匈奴大軍中,猶如天神下凡。
一夜血戰,匈奴大軍損失五萬餘,還能站立的只有兩萬,而漢軍,也是損失慘重,傷亡過半。兩方出現如此大的傷亡,還未潰散,匈奴大軍是因爲被圍在駭心,走脫不了。而呂布軍是因爲他們一直在屠殺着匈奴軍,一直佔據戰局上風,在他們力竭時,呂布這支生力軍又加入了戰鬥,再次壓制住匈奴大軍,心理上佔據優勢。
太陽升起,慘烈的景象才浮現眼前,黑夜中,分辨不清的景象直觀的呈現在雙方士兵眼前。
紅褐色的峽谷內,密密麻麻的屍體,一雙雙僵硬在空中虛抓出的手,向死不瞑目,欲要索命的厲鬼。一望無際的峽谷內,在水面上,鋪天蓋地的漂浮着長長的頭髮,頭髮纏繞着許多殘肢,頭髮下是令人頭皮發麻的頭顱。
“單于,大勢已去,突圍吧!我族遠遁漠北,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呼速累膽寒地看着漢軍背後的遠處,峽谷內的慘相盡收眼底。到現在才發現,他這疲憊的兩萬匈奴勇士被七八千漢軍圍在峽谷的最中央。
呼廚泉落魄的笑了笑,笑容令人心寒,他的笑容不像是草原上,最勇猛的單于,而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眼神中充滿絕望的滄桑。呼廚泉抹了一把臉上凝固成塊的血水,他不知道這些血水是漢軍的,還是他匈奴勇士的,昨夜天太黑,又是短兵相接的混戰,到底誤傷了多少族人,誰也不知道。不過呼廚泉敢肯定,每個活下來的勇士,昨夜都誤傷了不少族人,死在自己人手裡的族人一點也不比死在漢軍手裡的族人少。
“突圍?怎麼突圍?呂布早已設計好陷阱,就是爲了坑殺我匈奴,我不死,漢人難心安,最終受苦的還是我匈奴兒郎。”
呼廚泉留戀的擡頭注視藍天白雲,無限的天空。從人羣中找出一匹沾滿污泥血水的戰馬,翻身爬了上去,分開將他團團保護起來的匈奴人,提刀走出陣前,戰馬好像是感受到主人的絕望,到達陣前,人立而起,一聲響徹天地的長嘶。
“大漢飛將出來搭話。”呼廚泉高高的舉起手裡的戰刀,斜斜的指向天空,彷彿要將長空刺破。
“大漢輔國將軍,呂布呂奉先在此!”如雷動九霄的聲音在峽谷內引起羣山共鳴:“此此此此……”連綿不斷。唏律律,絕影出現的瞬間,歡快地在泥沼裡騰跳。
“我,匈奴單于欒提呼廚泉如我先祖般,敬服大漢雄風,我匈奴願依附大漢,永不相叛,成爲大漢屬國。但是……”
“別但是了,今日只有你死我活,要麼就徹底臣服我大漢,大漢不需要一個時刻想要反噬的附屬國。本將給你兩個選擇,一,奮力一戰,與我大漢不
死不休。第二,匈奴從此成爲我大漢十三州之一,改稱匈奴州。匈奴子民將編入我大漢戶籍,匈奴人從此成爲我大漢百姓中的一員。”
呂布直接打斷呼廚泉的條件,他不接受匈奴想獨立的任何條件。匈奴人是殺不絕的,呂布決定將匈奴人遷往北地和河套等地,慢慢教化,讓他們變成大漢百姓中的一員,施行文化侵略,徹底將南匈奴同化。退一萬步來將,呂布將南匈奴滅族了,草原上又會出現別的敵人,北匈奴,鮮卑族,烏桓……等等草原民族又會來到這片空置的草原。敵人是永遠存在的,他殺不絕的,只有保持自身的強大,大漢的強盛,才能令敵人不敢妄動。
“你這是想讓我匈奴滅族亡國嗎?”呼廚泉幾乎是吼出來的,身體在馬背上晃動的弧度非常大,幾欲栽倒,可想這句話在他心中的波動程度。
“不,我從來沒想過讓匈奴滅族,只是想讓你們滅國而已。你們太不安分了,十年間,扣我邊關,掠我百姓,千里國線白骨累累,若不攻破你匈奴,本將無顏愧對天下百姓!”呂布鏗鏘有力的說道,顯示出他內心的堅定,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呼廚泉死死的盯着呂布,長刀舉得更高,心中在衡量是舉全族之力奮起反抗,結果就是所有匈奴男兒戰死谷內;還是位了保全族人,妥協投降,從此歸入大漢百姓中的一員。
面對滅族與生存,呼廚泉拿不定主意,他回身望向身後的草原兒郎:“你們願意成爲大漢的百姓嗎?”
呼廚泉的問話,匈奴騎兵心虛地不敢與呼廚泉視線相對。大漢,天下富饒之地代名詞,在很多匈奴人數百年代代相傳中,那裡沒有飢餓,沒有成羣結隊的狼羣,沒有環視的敵人,生活在城裡的百姓安居樂業,不用擔心冬天的寒冷,不擔心某天有外族入侵,家人不保,不用提心吊膽的過完每一天。
看到族人底下頭顱避開視線,呼廚泉已經知道了族人心中想要的選擇。他爲了匈奴生存戎馬一生,族人讓他更加絕望,心如死灰。呼廚泉瞬間變得更加蒼老,蒼涼的聲音朝呂布問道:“你能保證善待我的族人嗎?”
“凡入我漢籍,便是我大漢百姓,我長安官員一律一視同仁,若有作奸犯科,民族歧視,定斬不饒。”
“本單于戎馬半生,請漢將給我一個體面的死法,九泉下,我好有顏面面見我族先賢。”呼廚泉話音剛落,抖動繮繩,駕,揮刀朝呂布砍來。
呼廚泉覺得自己的心情非常平靜,平靜的幾乎沒有任何波瀾,過往的成敗得失,如夢似幻。他從此不再肩負族人的命運,從未感覺到如此的輕鬆,他只想一戰,以南匈奴最後一名勇士的身份來一場決戰,爲他一身的驕傲和榮譽而戰。
呼廚泉的頭顱飛天,系統的提示音響起:“叮咚,主公剿滅南匈奴,滅國之舉,威震四海,列國畏懼。特獎勵一千套‘鐵浮圖’戰甲,鐵浮圖圖紙一份。”
鐵浮圖:具有傳奇色彩的兵種,可裝備騎兵,可裝備步兵。
大名鼎鼎的鐵浮圖都出現了?這玩意
可是千年後纔有的,這一千套人馬重盔甲可不是現在的技術就能生產出來的,冶鐵技術更是不達標,這千套跨越時空的鎧甲,對呂布軍實力力的提升,空前絕後。呂布自己弄出來的重甲含了大量雜質,只能是戰馬馱着走,而鐵浮圖重甲居然還可以穿戴在步兵身上,充當行動自如的重步兵。
系統提示音不斷:“叮咚,主公斬殺匈奴單于欒提呼廚泉,獲得金背虎頭刀一柄,十匹山丹軍馬。”
山丹軍馬:汗血馬與蒙古馬的雜交後代。
“這不就是汗血營的坐騎嗎?”呂布這才發現汗血營的馬匹還有真正的名字,山丹軍馬,不過汗血營這個名字更霸氣,呂布決定依然沿用汗血營。宰掉一個匈奴的單于,系統纔給十匹山丹軍馬,呂布從烏氏手中搶得一百五十多匹山丹軍馬,實屬萬幸。
就在呂布忙着查看戰利品時,擠在一起的匈奴人中間部分將領突然高喝一聲:“爲單于盡忠!”
有血性的匈奴人,不甘看着單于陣前殞命,高高養起手中兵器,死命踢打不願反抗的其他人,想驅趕所有匈奴人奮起反抗。這些人都是單于最忠誠的將領,忠實的護衛,死也要與他們的單于一同受死。
其餘匈奴人不願再掙扎,不情不願的跟隨他們一起衝鋒,不,是慢慢的在泥濘中往前爬行,上前領死。
不少匈奴人在衝鋒的途中,跌跌撞撞,踉蹌地往前走來,剛靠近漢軍,彎刀直下,前排如竹筍成片成片的被砍倒在泥潭中。
插在泥地裡的大纛在一陣山風吹拂下,歪歪扭扭的逐漸傾斜,無一匈奴人敢上前扶起。大纛倒地,南匈奴的時代終於結束。人羣中,不知是誰突然放聲大哭,剩下的將軍兩萬匈奴人也一起放聲慟哭,聲震山野,哀慟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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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四月末,呂布軍班師回長安。以殘破的長安之力,滅南匈奴,消息傳至天下,天下諸侯無不如坐鍼氈,呂布之名再次切響天下。虎威堪比四世三公的袁本初。
同月,孫策舉江東之兵,攻打長沙,行軍途中,暴斃于帥帳之中,死因不明,江東羣龍首,享年二十有六。
同時,長沙太守張仲景讓位大漢皇叔劉備,劉備舉長沙之兵半道襲擊失了主帥的江東大軍,大獲全勝。劉備在荊南的名聲遠超荊州之主劉表,成爲劉表心頭之患。
呂布沒想到孫策還是死了,如同歷史上一樣。他曾提醒過孫策,孫策亦沒躲過歷史宿命?還是被人加害了。爲什麼會死在帥帳之中?爲什麼孫權會第一時間就將軍隊控制在手中?這一系列的疑問,呂布不願追究,也不想弄個明白。他一方面違背世家大族的利益,另一方面,又不敢對世家大族痛下殺手,有此厄難早在呂布的猜測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