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築基三層的修爲,與築基六層的李柏差距不小,且李柏鬥法經驗甚高。不消片刻,唐瑛便被李柏的仙劍牢牢壓制,連身上的衣衫都被劍氣洞穿了幾處,顏平在後暗暗焦急,手持長劍便要上前相助。
正在此時,兩道身影分從不同方向向打鬥處疾馳而來,其中一道身影,人尚在半空中,便擡起手中仙劍,一式分光掠影狠狠襲向李柏。但見一道煌煌劍芒眨眼間幻化成數道耀眼劍光,旋即籠罩李柏全身要害。
李柏眼見來劍勢大,不敢怠慢,祭出一張符籙,眨眼間,一面灰濛濛的圓盾便在身前凝聚而出。
下一刻,劍光徑直刺在李柏身前圓盾之上,只聽啪的一聲,圓盾立時化爲無數靈光碎片消散不見,來劍依然去勢不減,正刺中李柏左肩,登時貫肩而過,一條左臂瞬間掉落在地。
李柏吃痛,手捂傷處,唐瑛窺得良機,疾步上前,飛起玉足連踢數腳,將其踢飛數丈外,李柏受創不輕,立時暈倒在地。
“道友,請手下留情”,另一道飛馳而來的身影高聲呼喊,趕到李柏身前,在其傷口處輕點數下,又取出療傷丹藥撒在上面。
擊傷李柏的正是聞訊趕來的陳凌羽,唐瑛輕喚一聲:“師兄。”
陳凌羽臉色關切的問道:“師妹受委屈了,可有受傷?”
唐瑛搖搖頭:“幸虧師兄來的及時。”
陳凌羽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那便好,師妹且到一旁休息,這裡有師兄替你撐腰”,唐瑛點點頭,走到陳凌羽身後。
李柏這時已悠悠醒轉,看向身旁之人,咬牙說道:“周奇師兄,我……”
周奇擺擺手:“先不要說話,趕緊運功療傷”,隨即轉過身面向陳凌羽說道“在下武國靈劍派周奇,這位道友將我師弟傷得如此之重,下手未免太過了,還需給我們一個交代。”
陳凌羽撇撇嘴:“此人心術不正,嘴巴太賤,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下次若再對我出雲谷弟子出言輕佻,定懲不饒。”
周奇聽罷,氣極反笑:“且不說這其中是否有誤會,我靈劍派弟子還輪不上你來教訓,道友之言,倒是囂張至極。”
陳凌羽斜眼望着周奇,冷笑不語。
周奇頓時心頭大怒,冷聲道:“道友需向周某師弟賠禮道歉,再賠償其十株百年靈草作療傷之用,此事就此作罷,如若不然……”
陳凌羽聞言仰天大笑:“周道友在說笑嗎?是不是還沒睡醒說夢話呢?陳某尚未追究他言語侮辱我師妹的罪過,你倒是反咬一口,難道靈劍派都是此等貨色嗎?”
周奇此時面沉如水,一晃手中仙劍,揚聲道:“那就讓你見識見識靈劍派的實力”,話音未落,左手卻是暗中一抖,驟然打出烏濛濛一片飛針。
陳凌羽稍有大意,登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急忙閃身避讓。此時,周奇的劍光已是籠罩其頭頂,絲絲破空聲不絕於耳。
陳凌羽失了先機,只能守住周身要害,手中仙劍險招迭出,欲與周奇硬撼。
而周奇法術靈動,劍招飄忽,不消片刻便在陳凌羽身軀上留下幾處傷口,在後面觀戰的唐瑛、顏平等人不由得雙拳緊握,手心冒汗。
陳凌羽卻並未慌亂,左手指尖在仙劍劍刃上輕輕一劃,流出幾滴鮮血,隨後猛然間瘋狂催動體內靈力,左手處幾滴鮮血赫然幻化成一個金燦燦的拳頭,向着周奇狠狠砸去。
周奇不敢硬接此招,急忙閃身避過。
得到喘息之機的陳凌羽咬牙拿出一張符籙,輕輕一拍,頓時一道靈光四溢的護體靈罩籠蓋其全身,陳凌羽輕哼一聲,道:“呸!賊子居然偷襲,今日定饒不了你。”
唐瑛看見陳凌羽拿出符籙後,玉手輕拍胸口,鬆了一口氣,道:“沒想到陳師兄身懷玄黃御魔符,這下定能穩操勝券了。”
顏平不解,問道:“師姐,什麼是玄黃御魔符?”
唐瑛微微一笑:“玄黃御魔符乃是觀止峰陸長老獨門煉製的防身護體靈符,一定是歷練前陳方長老從陸長老處爲陳師兄求得的,此符一經施展,則金丹境以下無法傷其分毫。”
另一邊,周奇見陳凌羽祭出一張護體靈符,感知此符品階不低,臉上神色漸漸凝重。
陳凌羽再不搭話,長嘯一聲,攜劍直奔周奇,周奇眉頭微皺,隨手幾招法術施出,同時身子向後輕輕飄去。
陳凌羽見法術襲來,眼都未眨一下,徑直衝了上去,幾式法術擊在其身上立時消散不見,俱被玄黃御魔符抵禦。
周奇大驚,心知自己破不了此符,敗局已定。
陳凌羽愈戰愈勇,各式法術、劍招層出不窮,完全佔據了上風。
數十招過後,周奇右臂受創,再也拿捏不住仙劍,只好返身御劍而逃,靈劍派弟子見狀也哄的一下分頭逃遁,陳凌羽含恨追擊,又傷了幾人,才折返而回。
唐瑛連忙上前,爲陳凌羽細心擦拭傷處,陳凌羽泰然受之,心情卻極爲愉悅。
顏平手拿烏龍草,走到陳凌羽身前道:“多謝陳師兄相助,顏平感激不盡,這烏龍草請師兄收下吧。”
陳凌羽大度的擺擺手:“同門師兄弟,就不要說些見外的話了,此靈草是你所得,你自收好便是。”
顏平搖搖頭,道:“若非師兄相助,此靈草早被靈劍派修士搶走了,況且師兄受了傷,此草恰可煉製上好的療傷丹藥,留在師兄手裡比留在我手裡要有用得多。”
陳凌羽略一思索,點點頭,道:“也好,難得師弟好意,我收下了。”
同時,陳凌羽手掌一伸,拿出數十靈石放到顏平手中,說道:“這些靈石送與顏師弟,可作日常修煉之用,不許推辭。”
顏平無奈,接過靈石收好,退到一旁靠着大樹坐下休息。
一名通明峰弟子悄悄說道:“師兄,這烏龍草本就是你應得之物,爲何對那觀止峰的記名弟子這麼客氣?”
陳凌羽轉過頭,凝重地說道:“出雲谷上下皆知我與觀止峰大師兄顧遠山不睦,但那只是我二人在出雲谷的名望、地位之爭。你等切記,在外,我等均爲出雲谷弟子,不分彼此,任何弟子受難,均要傾力相助,不可因小隙而失大節。”
衆人聞言,均感受教。
金烏聖地,玄火峰,白虎妖王恭敬地站在金烏妖聖烏東旭身前,輕聲說道:“稟妖聖,人族修士足跡已出現在聖墟附近,若照此下去,恐怕……”
烏東旭輕捻着手中一串珍珠貝,眼神透過洞府,望着鎮妖城的方向,淡淡說道:“吾已知曉,你等不必擔心此事,用心尋找靈藥就好。”說完,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鎮妖城,北門,一道高大的身影自遠處緩緩走來,人影距城門尚遠,便有一股滔天妖氣滾滾而來,碾向鎮妖城。鎮妖城護城法陣靈光閃現,將妖氣阻在城外。
正在進出北門的人族修士感到異樣,擡頭望去,俱是大驚。但見如山峰般大小的一方遮天大印突然籠罩衆人頭頂,向着人羣狠狠砸下。
轟的一聲,大印砸在北門地面,震得北門城牆搖晃了數下,大印之下,數十人族修士頃刻間命喪黃泉,其餘修士心神俱震,紛紛祭起法寶逃入城中。
“大膽,何人敢襲擾鎮妖城”,一聲怒吼從北門內傳出,緊跟着一名鬚髮皆白的元嬰境老者出現在北門外,來人甫一現身,神識便掃向高大身影。下一刻,其神識宛若泥牛入海,在來人身前數丈處便消失不見。元嬰老者頓時心中一驚。
“元嬰妖王?還是,化神妖聖”,老者正心念急轉間,高大身影淡淡一笑:“吾乃妖族烏東旭。”
“化神大能!逃”,元嬰老者聞言二話不說,轉身便逃向鎮妖城。
“桀桀”,烏東旭輕蔑地一笑:“元嬰老兒,來了還想走嗎?嚐嚐我這封山印的滋味吧。”
說完,烏東旭單手一揮,如遮天巨峰般的封山印再度祭起,眨眼間壓向老者頭頂。
人族老者再想逃走已是不及,無奈之下轉身祭出護身法寶,繞着烏東旭周身遊鬥,伺機逃命。
烏東旭淡然而立,單手掐訣,封山印則是簡單粗暴地一下下拍向元嬰老者。短短十餘息後,元嬰老者已是口鼻噴血,難以抵禦。
元嬰老者一咬牙,揮手祭出一杆黑漆漆的雲幡。雲幡立時飛上半空,倏忽間變大,堪堪抵住封山印。老者不再遲疑,轉身便逃。
烏東旭身影晃動,一步邁去,就已攔在元嬰老者身前,手指輕彈,一道寒芒直襲老者。
元嬰老者閃身避過,心中悽然,自知今日難以倖免,眼中一股決絕之意閃過。手一揚,法寶仙劍直奔烏東旭,臨近其身,轟的一聲爆裂成無數碎片,阻擋烏東旭腳步。同時,一道元嬰虛影自老者頭頂識海幻化而出,如流星般飛入鎮妖城中。
烏東旭側身退後數丈,避過法寶自爆餘波,封山印瞬間落下,將老者肉身拍成齏粉。
“哎,沒了肉身,徒餘元嬰,不知我還能留存在此多少時日。” 逃入城中的元嬰老者惆悵的喃喃道,望着城外的化神妖聖,眼神中充滿怨恨。
烏東旭倒背雙手,高大的身影在鎮妖城外昂然而立,朗聲說道:“人族無恥,偷偷建了個城池也就罷了,現今還步步緊逼,侵入吾妖族腹地,真是給臉不要臉,得寸進尺了,吾今日在此給你們立下規矩,若有人膽敢踏入此城方圓千里之外,就是今日元嬰老兒這般下場。”
說完,烏東旭擎起封山印,照着鎮妖城狂轟數百下,震得滿城修士俱是心神劇顫,隨後踏着封山印凌空而去。
數十里外,逃散的靈劍派弟子匯聚在一起,周奇目光陰沉的望着遠方,隨即吩咐道:“諸位師弟先行返回鎮妖城,爲兄還有些事要辦,隨後便回。”
衆人答應一聲,便紛紛起身趕路。
周奇看了看四周方位,窺定不遠處的一處密林,御劍而去。不消片刻,周奇在密林邊緣落下身形,躡手躡腳的前行數十丈後站住身影。
數十丈外,一處峭壁下,密密麻麻地綴着數不清的如磨盤大小的蜂巢,不時有妖蜂在蜂巢處進進出出,妖蜂種羣十分龐大,大部分爲低階妖蜂,但築基期妖蜂也爲數不少,偶爾還有凝液境妖蜂出入。周奇數日前曾誤入此地,驚起無數妖蜂后狼狽逃走。
周奇觀察片刻,揚起嘴角,詭譎一笑,手中仙劍驟然發出熾熱劍芒,直取蜂巢。轉瞬間,被劍芒籠罩的數十低階妖蜂紛紛斃命,另有數只蜂巢受創,搖擺不定。
“嗡嗡嗡”,無數妖蜂受驚,傾巢而出,鋪天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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