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來到仙界,紅綰化成了代喜的樣子。
“你這是幹嘛?”
“演一齣戲,套出真兇。“
“演戲?”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不過此事得有你的配合。“
“需要我做什麼。”
“你得讓天帝把衆仙都召集到天殿,最主要的是白煢,她是主角,不能沒有她。“
“你到底想幹什麼?”
“扒了她的這層人皮,讓你們看看她的真面目。“
“好,你等着,我馬上去辦。”
白煢欣賞着那株已經醫好的花,“誰說沒救,這不活下來了嘛。”
太谷跑進來“仙子!“
白煢一巴掌打來,”話都不會說了!“
“王妃。。。。。。。”
“什麼事!”
“天帝召您去天殿,說是有要事商議,從仙都已經趕去了。“
“衆仙也去了?哈哈哈!肯定是天帝知道了她乾的好事,東窗事發了!哈哈哈哈。。。。。。。”
白煢笑着一把將花捏碎,在手裡揉搓着,慢慢地撒在地上,開心地趕往天殿。
一進殿,衆人都到齊了,唯獨沒有南臨,再一看,也沒有紅綰,這讓她有些納悶。
“天帝。”
“熾顏,現在可以說了吧?”
“父帝,不是我說,是有人有話要說。”
“是誰?”
“是我。”
白煢一驚,不敢相信地回頭看着門口。
衆人也一齊望向門口。
紅綰幻化的代喜優雅地走進來,衆人開始私語起來。
“阿柔。。。。。。。”
“很驚訝吧?沒想到我會來。”
“你。。。。。。。”
“我來是有重要的事要跟諸位說的。“
說着看向白煢,白煢嚇得腿都軟了,渾身開始冒着冷汗。
“你想說什麼?”
代喜指着白煢”這個女人,竟然想殺我!“
“我沒有!我沒有要殺你。。。。。。。。”
“什麼?“
白煢趕緊跪下,“父帝!我沒有!我沒有要殺她。。。。。。。”
“沒有?你確定?“
“我沒有。。。。。。沒有!您爲什麼要冤枉我?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可是您也不能這麼對我,畢竟我是熾顏的妻子啊。。。。。。。”
“住口!你不配做他的妻子!你心腸歹毒,壞事做盡,你根本就沒資格做他的妻子!“
“您說我心腸歹毒?可有證據?若沒有,您就不能這樣冤枉我!父帝!父帝,您得爲我做主啊。。。。。。。。“
“你說她想殺你,可有證據?”
“沒有。”
熾顏”是你也是有可能的,那日我走時,你明明也在的,可是我們回去時,你就不見了。“
“我。。。。。。我是被嚇到了。。。。。。才跑回來的。。。。。。。“
“嚇到?”
“我看到紅綰殺了你母妃,我怕她再對我下手,所以就趕緊跑了。”
“胡說!明明就是你殺的我!現在竟然賴在別人身上!你臉皮可真厚啊!“
“我。。。。。。母妃,您爲什麼就是要跟我作對呢?我是有哪裡做得不好,您說出來,我會改的。“
“你怎麼這麼緊張?你看你,滿頭大汗的,怎麼?怕了?”
“我。。。。。。我哪有。。。。。。只是有些熱而已。“
“你不承認沒關係,我有辦法讓你說實話。”
說着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條綠色的細蟲子。
“這是血蠱,把它放進你的身體裡,它會爬進你的心臟,之後你便只能說實話,如果說了假話,它就會一口一口吃掉你的心臟,直到你死。“
白煢有些怕,“不要!我不要。。。。。。。”
“天帝,您來定奪。”
“白煢,若你說的是實話,你怕什麼呢?”
“若它進去出不來怎麼辦?我怕。。。。。。。“
“放心,我會幫你拿出來的。大家這麼多人看着,我說話算數。”
“我。。。。。。。。”
“心虛了?不敢了?”
“我。。。。。。。”
熾顏“你若說的是真話,爲什麼不敢試?”
白煢可憐楚楚地看着他們,”你們爲什麼要逼我?我說了不是我。。。。。。。爲什麼不信我。。。。。。。“
“白煢,爲了證明你自己,你就試一下吧。“
“父帝。。。。。。。”
熾顏“想讓我信你,你就證明給我看。”
“我。。。。。。。”
“白煢!別耽誤時間了。”
“我。。。。。。。”
熾顏“看來是得要人幫你。”
“不要!我不要。。。。。。。”
代喜衣袖一揮,施法定住了她,“還是讓我來吧。”
白煢看着她慢慢走近自己,嚇得淚流不止,“不要!我不要!你走開!”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再不說,這蟲子就要進你身體裡了,到時候爲了保命,你還是得說實話,何必呢?“
“說了我也活不了!我可不傻!”
“那我就放了。“
代喜把盒子挨着她的肩,眼看着蟲子就要爬出來了,白煢嚇得驚恐地盯着它,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我說!我說!把它拿開!拿開!“
代喜嘴角上揚,起身蓋上了盒子。
“說吧。“
“先解開我。”
代喜解開了她的定身術。
白煢慢慢站起來,這一刻,變得平靜了。
“是,是我要殺她的。“
熾顏緊緊攥着拳頭,極力控制着自己,“你個毒婦!”
白煢轉頭看着他,眼裡帶着笑,”這個結果滿意了吧?“
“你想殺了我,嫁禍給紅綰,是不是?”
“是,我恨她!她搶走了我的一切!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我再問你,當初你們在凡間的時間,是不是也是你搞的鬼,讓紅綰身喪狼口?”
白煢含淚笑了起來,“是,怎樣?她跟你講得還真多啊,這些都跟你講了,看來你們真的挺投緣的啊!“
“紅綰姐姐的內丹,是不是你毀的?”
她閉上眼,淚水劃落,“是。。。。。。。”
“你還用紅綰作要挾,逼熾顏娶你?是不是?”
她睜開眼,笑着看着代喜,”是!我做的我都承認,反正被逼到這一步,已經無路可走了,說與不說,真相是藏不住了。“
天帝拍案而起,“白煢!你簡直是太惡毒了!“
“我惡毒?我也只不過是想得到我想要的東西罷了,我怎麼惡毒了?”
“簡直不可理喻!”
衆仙衆說紛詞,小聲討論着。
熾顏實在忍不了了,走上前拉過她,一巴掌甩了過去,“賤人!”
白煢冷靜地看着他,“我賤?是,我是挺賤的,要不是爲了你,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一切還不都是爲了你!”
“別再說是爲了我,我覺得噁心!”
“你終於承認自己的惡行了。”
說着紅綰幻成了自己的樣子。
白煢一臉驚愕,不敢相信,十分憤怒,”你!你們竟然騙我!騙我!“
“我不這樣做,怎麼能讓你露出真面目呢?“
“紅綰!我要殺了你!”
熾顏見她想撲向紅綰,一掌擊來,將她打倒在地,摔出去好遠,口吐着鮮血,慢慢爬起來,大笑着,”哈哈哈哈哈。。。。。。。“
“瘋子!”
“白煢,本帝是看着你長大的,你性情高傲,但本質不壞,如今爲何變成這副模樣了?“
白煢從地上爬起來,“愛而不得,這種痛,您知道嗎?爲了所愛,我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了。。。。。。。可是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
熾顏“你怪不得別人,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害自己的。”
“你說這話,真的就沒有一絲絲愧疚嗎?“
“我早就明確告訴過你,可是你就是不肯放手,折磨着自己,也害了別人,是你自己的執拗把自己逼到了一步。”
“若我有控制的,那還叫什麼愛。。。。。。。。“
“你要爲自己所做的事負責。“
“我做那些事的時候,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可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白煢,你雖爲鳳族的公主,但犯了錯,也得一視同仁,誰犯了錯都一樣,必須接受該有的懲罰。“
“那您給我想處罰的方式了嗎?”
“你可知錯?”
“我何錯之有?”
“你真是冥頑不靈!老君!”
“天帝。”
“把她放進你的練丹爐,將她的內丹提煉成仙藥,也可救濟於世,也算替她還了這些孽債。“
“這。。。。。。。。”
“怎麼?有異議?”
“遵命。”
白煢大笑着,“哈哈哈哈。。。。。。。。我生來傲骨,豈容你們這般踐踏!“
說着取出了自己的內丹,舉在手裡。
“白煢!你要幹什麼!”
“我這一生,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愛上你,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熾顏,你可知道,我曾經也是個善良的人,可是後來,爲了你,我改變了自己,爲了你,我學會帶兵打仗,跟你一同徵赴沙場,出生入死。爲了你,我脫下這身戎裝,變成另一個自己。可是,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看來,不過是自作多情,絲毫都沒有打動過你。。。。。。。我的傷心,我的絕望,你是想象不到的。。。。。。。而現在,我終於可以解脫了。。。。。。。。你恨我也好,惱我也好,至此,我們之間的一切,就此爲止吧。。。。。。。“
含淚露出溫柔一笑,用力捏碎了自己的內丹。
天帝“白煢!”
內丹射出白光,化成粉末,白煢的身體化成片片冰花散落在地,隨即消失不見。
熾顏還是哭了,伸手接住那落下的冰花,“永別了。。。。。。”
天帝走下來,“熾顏,你母妃怎麼樣了?“
熾顏遲遲開不了口,只是流着淚。
紅綰“她已經不在了。。。。。。。。”
“什麼?你剛纔不是說。。。。。。。。。”
“剛纔那樣說只是爲了套她的話。。。。。。。”
天帝踉蹌着後退幾步,熾顏趕緊扶住,“父帝。。。。。。。。”
“我。。。。。。。。”
天帝揚了揚手,“都退下吧。。。。。。。。。”
衆仙“是。。。。。。。”
紅綰“我也該回去了。”
熾顏看着紅綰出去,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天帝走到臺階上坐下,眼裡蓄着淚,”都怪我。。。。。。怪我。。。。。。。“
“父帝,您不要太自責了。。。。。。。。”
“若是我放下臉面,早些接她回來,應該就不會出這種事了。。。。。。“
“我知道你心中有母妃,母妃心裡也是有你的。”
說着掏出一隻鳳釵遞上,“這是母妃一直珍藏着的,我在她枕頭下發現的,這應該是你送給她的吧?“
天帝接過,撫摸着,“這是我們的定情信物。。。。。。沒想到她還留着。。。。。。。”
“母妃還是愛着你的。。。。。。”
天帝緊緊攥着鳳釵,痛哭起來。
熾顏不忍再說什麼,默默走出了天殿。
紅綰趕到忘川河邊,千嬌閣竟被設了結界,根本無法靠近。
“怎麼回事?是誰設的結界?”
空中傳來冥帝的聲音“紅綰,你已成爲妖界之王,那這冥界便不再是你的容身之處,你的意途我知道,我是不會讓你這樣做的。”
“爲什麼?我只是想救姐姐而已。”
“這攝魂傘可召魂魄,你若開啓了它,稍有閃失,便可將這地獄之下的惡鬼亡魂全喚醒,到時六界之內,必將大亂,後果不堪設想。“
“我已有蒼神之力,不會有事的。”
“爲了你姐姐一人,拿這六界衆生犯險,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我是不允許你這樣做的!”
“冥帝,我求求你,救救我姐姐。。。。。。。”
“這裡你不宜久留,速速離開!”
“冥帝!冥帝!”
再無迴應,孟婆走了過來,“回去吧!冥帝都發話了,你再執着也無用。”
“我不能讓姐姐就這麼死了,她明明還有機會重生的,我不能放棄她,我做不到。。。。。。。。這對她不公平。。。。。。。“
“人世間哪有什麼公平?若有公平,人鬼蛇神怎會分三六九等?公平?什麼是公平?上千個人,有上千個公平的定論,你認爲的公平,只是你認爲的而已,別人不一定認同,因果輪迴,生死有命,天,逆不得!“
“難道姐姐真的沒救了嗎?”
“哎。。。。。。回去吧。。。。。。”
看着眼前的暗紅色河水,血腥味撲鼻而來。一身紅衣在風中飛舞,如雪地上染上了一抹鮮豔的紅,格外顯眼。
“姐姐。。。。。。。你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