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哥兒並不知道他被人跟蹤,外院的門開出一個人能經過的口子。
他剛剛進了內院,就被門房的人關上。
偷偷跟蹤的人,哪裡是需要從外院的門經過,他輕輕一躍,便到了牆上貓着。
院落中的樹影子很好的遮蓋他的影子,讓人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站在的位置,視野很好。
綠哥兒一路往丫鬟的住處不遠的亭子去,夫人身邊的三等丫鬟花嬌,在亭下的柱子邊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
貓在牆上的小廝打量着人,不得不說,夫人身邊的花嬌,她瞧着有幾分的嬌憨可愛。
綠哥兒看到是夫人身邊的花嬌,他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激動。
“花嬌你來了?”
此刻花嬌臉上的表情有些激動,她帶着女兒家的嬌羞,高興的說道。
“是,夫人現在讓我作爲三等丫鬟的身份在她身邊,雖然現在是三等的身份,可夫人說了,我的銀錢不會少大丫鬟身邊的數。”
綠哥兒情不自禁的抱住花嬌,滿口承諾着,“花嬌兒你且等着,總會有一天,我會攢夠買宅院的錢,將你風風光光的娶了!”
花嬌忍不住紅了臉,低聲的說道,“我信,我信綠哥兒。”
“綠哥兒,那國公爺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花嬌想到她今天這麼晚出來的原因,心裡面便不由得有些緊張的說道。
她這是第一次替夫人打聽國公爺的事,實在是擔心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
綠哥兒知道花嬌的意思,連忙花言巧語的說道:“花嬌兒你不用擔心,確實是有些奇怪,那個凌溪月怕是有問題。”
花嬌不知道凌溪月是誰,但既然姓凌,大抵是夫人家的親戚吧,她有些疑惑的看向綠哥兒。
“這,我告訴夫人,她便知道是誰嗎?”
綠哥兒點點頭說道,“這凌溪月什麼話都沒有跟國公爺說,可是國公爺的態度,明顯對她有些不同。”
他作爲一個同樣是男人的人,覺得國公爺對凌溪月那個女人有點不對勁。
花嬌正準備說什麼,見着有同伴出來,下意識的看向綠哥兒。
綠哥兒一把將花嬌兒拉下,蹲在一旁,這樣瞧着跟沒有人似的。
他擔心花嬌的名聲不好,偷偷示意,用口型無聲離去二字。
花嬌點點頭,瞧着綠哥兒貓着身子,偷偷的走了。
貓在牆上的小廝看的一清二楚,只剩下花嬌那一個丫鬟的時候,她瞧着真的是可愛極了,一個人貓在那裡。
怕是被同伴發現,所以等着同伴離開以後,這才準備出來。
小廝小小的眼中劃過一抹饞,既然沒有人看到她,這真的是一件好事。
花嬌偷偷的準備返回,剛轉身見着一個蒙着臉,不知是因爲月光還是因爲慌張,她看到一雙微微帶着點綠光的人。
“你,你是誰?”
她不敢大聲說話,夫人說過,讓她做事小心,不得驚動旁人。
小廝嘶啞的聲音低低地說道,帶着一絲猥瑣的笑意,步步逼近,將她逼到一處角落裡,“花嬌兒你不知道我是誰,可我知道你是誰!”
花嬌無聲無息的死了,小廝滿意的穿上衣服。
他瞧着地上的花嬌,邪氣的笑了。
“這麼一個好東西,只能把玩一次,真是可惜了。”
他一把將花嬌扛起來,往慕昭的住處去。
慕昭的房外候着小廝,明面上是兩個,怕是藏在暗處的也有。
小廝極有耐心的等着,瞧着後半夜突然下了大雨,視線受阻的很。
白清蕪一早被外邊的大雨給攔住,近處的還能勉強的帶上雨具,遠處的怎麼着身上都被淋溼了大半。
好在昨夜她將洗了的衣物拿到房間,不然白白的洗了。
趙菱抱着白凝,瞧着下雨天,正跟她整理頭髮。
“這雨下的越發大了,凝凝等着雨下的小些,再去學堂好不好?”
白凝懂事的點點頭,眼底還是睏意的很。
這個時候,趙菱瞧着有人急匆匆的過來,渾身都溼透了,還是不管不顧。
“女兒你看是不是找你的?”
白清蕪看向大雨中,果然見着一個丫鬟,丫鬟瞧着像夫人身邊的人。
“娘,我先出去一趟。”
“你趕緊去吧,給那丫頭也帶上一把傘。”
白清蕪拿上兩把傘,打着傘勉強出去。
夫人身邊大丫鬟瞧着姑姑跟過來,心中很是感激的很。
“姑姑你趕緊過去一趟,出大事了!”
丫鬟着急忙慌,看來事情不小。
白清蕪和丫鬟在路上,大丫鬟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
她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剛纔的凍雨,她覺得很冷。
白清蕪瞧着,這可不行。
“你先去換一身衣服,別是這樣扛着,到時候發熱病了,我會和夫人說起。”
大丫鬟感激不盡,“多謝姑姑。”
白清蕪剛到,便看到地上蓋着的人。
她不知道爲何突然發生新來的丫鬟死去的事,在場的人氣氛都不是很好,特別是慕昭看起來黑着臉,態度十分惱怒。
這麼明顯的看到大公子的惱怒,地上跪了一大片的丫鬟。
凌蓮心氣的捂着心口,盯着慕昭,顯然剛纔和他吵過幾句。
她見着白清蕪進來,聲音冷淡的說道,“白管事你看看,這是我身邊的三等丫鬟花嬌,纔來沒多久死了,後事一切事宜都交給你來辦。”
白清蕪看向凌蓮心,心中有些詫異。
“夫人,難道這丫鬟的死,不用調查嗎?”
“此事你不用管,只管好我讓你做的事就好。”
白清蕪聽了,心中悲涼的很。
慕昭此刻看向母親,語氣有些衝的說道,“怎麼,母親就打算這麼處理了?”
“那還怎麼樣,人出在你院落中,難道讓我這個做母親的,把你給綁了?”
凌蓮心怒氣的一巴掌打在桌上,茶水落了一地。
丫鬟們更是不敢吭一聲,呼吸都弱了不少。
她是不想驚動兒子,只是沒有想到,婆母身邊安置伺候兒子的丫鬟們,她們的口風特別的牢,一句話都沒有說。
看來這是婆母做出來的事,這樣的事,難道她還要說出來,以解心頭之怒嗎?
慕昭冷笑一聲,“不是我做的事,母親倒是很會說辭!”
他怒氣衝衝的往外走,這下房中陷入了寂靜。
白清蕪此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