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月還是住在峰山之上的偏殿,而這才破開禁制沒多久的偏殿,再一次的迎來了禁制。不過這次的禁制是林冬月自己佈下的,爲的就是告訴別人:別煩。
回去之後的她跟“古月”二人大眼瞪小眼,很是無奈。
從一開始,她想的就是通過古月的身份,拿到九陽草之後死遁,沒想再跟玄月宗扯上什麼關係。
可能別人會覺得,之前受過那麼多的苦難,沒有劇情約束之後一定要報仇什麼的,她比較佛系,沒這麼想,只想將自己那個不省心的小崽子好好養大,然後等着閨女伺候她。
可是現實跟想象一向都會多少有些出入。
“既然已經又產生了瓜葛,那就趁這次斷掉。”
林冬月都想好了脫身,“古月”身上遭遇的事情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是剛好能用來做一個理由。這也是爲什麼她得理不饒人的原因。
唔,她絕對沒有想要趁機揍沈亦一頓的想法。
示意“古月”自己去房間呆着,林冬月安靜下來之後這纔想到了這幾天好像都沒見到系統。
‘二春?’
在意識海中呼喚一聲,往常第一時間就會應聲的系統卻沒有反應。那天在殿門前也是,她心裡吐槽的時候,一向最喜歡配合的系統也沒有出聲。
林冬月不覺得系統會故意不搭理她,那就只能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讓它沒有時間搭理。
想到這個可能性,林冬月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當時也是她的忽視,覺得有系統在,她總能將分身投過去,就沒有留下什麼可以聯繫的道具,雖然家的周圍有陣法保護,可是意外這種事情誰都說不準。
……
林冬月的想法沒有問題,遠在祁陽城的家裡確實發生了讓系統hold不住的事情。
這事情還要從兩個月前說起:
系統平日裡都是以貓貓的身體守在林秋秋的身邊,在林冬月離開的時候,古月爲了報恩自願留下來照顧家中。
因爲她只是一個普通人,系統在盯了一個月,確認她真的無害之後,才慢慢地放心偶爾出去一趟。
它也不是出去玩,而是去附近的深山中採藥,那裡有一塊林冬月很早之前繪下聚靈陣養出來的藥田,裡面種植的都是些滋養經脈蘊養神魂的靈藥。
這些都是她們母女兩日常需要的,特別是林秋秋,生下來就經脈脆弱,都是靠着靈藥養起來的。
可是前段時間,每次吃加了靈藥的食物之後,林秋秋都會覺得很不舒服,系統檢測了很多次,結果都是她身體正在成長,是成長過程中的正常現象。
系統又不是真的人,它非常相信自己的檢測,然後就更加努力的給林秋秋補身體,結果不知道是不是補得過頭了,林秋秋的身體開始長了別的東西。
她白嫩嫩的額頭上長出了兩個小小的鼓包,不碰的時候啥問題都沒有,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卻會疼得很。
系統再檢測,結果還是那樣,它的數據思維說不上哪裡不對,除了繼續給孩子補身體之外,也不懂的怎麼做。
也幸虧這個古月細心也耐心,林秋秋也對她比較親近,她因爲身體變化的慌亂,在古月的陪伴和安撫之下,還是能控制得住。
但是前兩天開始,小傢伙做了一個噩夢,一直哭着說姐姐孃親出事了,渾身是血。
系統和古月怎麼安撫她都沒有用,小崽崽被古月抱在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系統也很心疼,剛好就是林冬月能不能拿到九陽草的要緊時刻,它就想等拿到東西之後再跟林冬月講。
雖然林秋秋說的斷斷續續,但是系統也判斷出來,小崽子應該是夢到了三百年前林冬月重傷的時候,除了將這個歸結於母女之間的血脈天性之外,它也沒什麼能解釋的。
啊,真的很煩統啊,養孩子太難了。
今天的系統依舊趴在林秋秋的旁邊,看着外面明亮的月色,心裡惦記着它已經離家幾個月的宿主。
嗚,宿主再不回來,統真的不知道怎麼照顧幼崽了。
……
修仙一途本就充滿了爭鬥,即便是同一個宗門的弟子,也會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發生糾紛。
偌大的宗門千萬弟子,誰有那個時間總是給他們解決摩擦,所以宗門有專門的鬥堂。只要去鬥堂中稟報一聲,就會有人爲他們登記,然後打開宗門的擂臺,前來登記的人就可以在擂臺上相鬥解決糾紛。
畢竟大多都是直來直往的劍修,有什麼意見打一架就是了。
林冬月和沈亦之間的約鬥也是如此,當沈宜親自前來鬥堂登記的時候,記錄上去的兩個人的名字簡直讓負責接待的弟子驚掉了下巴。
他不由自主的再三確定,看到沈宜不耐煩了之後,這才連忙登記了上去。
當一件讓人震驚的事情被知道後,你就會發現:它會像蒲公英一樣,隨着風吹到每一個地方。
八卦的流傳速度永遠不容置疑,僅僅半個時辰:宗門前任白月光大師姐爲了給自己的弟子撐腰,即將跟九師兄沈亦對戰的事情,傳遍了宗門的每一個角落。
得益於宗門從不禁止觀戰的規定,再加上有些人幸災樂禍的推波助瀾,聞訊而來的弟子們,將擂臺的觀戰處擠得水泄不通。
正午時分纔開始的擂臺,在辰時起就已經有數不清的人在等着了。
大家都想看看,曾經被稱爲同期劍道第一人的大師姐究竟是何種風采。
而且就誰能贏這件事情,有那些弟子還私下開了盤賭一賭。壓他們二人的的比分已經達到了八比二。
八成人壓得林冬月,二成人壓得沈亦。
當掛在高空的烈陽一點點的移到正中央的時候,嘈雜的人羣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空中可以隱匿的靈舟內,內門的幾人一個不落的都站在上面看着。
在遠處兩方的通道入口,各自都出現了一道人影。
沈亦穿着簡單卻也精緻白色的弟子服飾,一根紅色髮帶將長髮豎起,手中提着他已經兩百年沒有拿出來過的佩劍。
這是他三百年前,亦步亦趨的跟在林冬月身後時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