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這一趟沒能進去偏殿,她灰溜溜的回去之後,直接去了自己弟弟那裡。
沈亦還在煉器房中的時候,被自己的龍鳳胎姐姐踹門而入,習慣的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灰,聚精會神的盯着兵器,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沈宜。
沈宜走到他的身邊,面對着煉器爐中的熊熊真火,非常淡然的說了一句:“我看到師姐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
“是大師姐。”
迴應她的,是玄鐵砸在地上的聲音。
沈亦眼睛一錯不錯的看着她,沒一會兒就已經開始泛紅。
“你說什麼。”
過了許久,他才從嗓子中擠出這幾個字。
“我說,我看到大師姐了。”
“她在哪。”
沈亦的聲音在顫抖,他就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稻草,牢牢的抓着沈宜的手臂。
“在尊者的偏殿,外面有禁制我進不去。”
沈宜一向信奉大師姐說的每一句話,比如那句:死道友不死貧道。
她來找沈亦,就是讓沈亦去闖的。
什麼你說那是親弟弟?開玩笑,親弟弟不就是拿來坑的嗎。
不然要姐姐的打頭陣嗎?
沈宜將消息告訴沈亦之後,就心滿意足的回去坐等消息了。
雖然她的弟弟狗,但是鬼主意多,不擔心他辦不成這件事情。
只是沈宜沒想到,他還能更狗。
……
“哎,你聽說了沒?”
“怎麼你也聽說了?”
“可不是嗎!但是那是真的嗎?那位真的還活着,而且已經回到宗門了?”
“應當不是假的,畢竟消息可是從九峰傳出來的。”
誰不知道居住在九峰的九師兄,對於那位是多麼的推崇,從他這裡傳出來的消息,肯定不可能是假的。
“這要是真的,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榮幸,能一睹傳聞中的大師姐的風采。”
“聽聞大師姐七歲入的宗門,十二歲那年被一向避世的尊者收爲弟子,成爲宗門首席大弟子,那時候太多的人不服氣,覺得大師姐區區一介凡人,怎麼配成爲尊者的弟子,而後她展現出來了無人可及的天賦。
十二歲開始接觸修仙,一年踏入煉氣期,十五歲時煉氣期大圓滿,十六歲築基,二十三歲時就已然步入了金丹期。之後閉關三年,出關之後一躍成爲金丹後期,二十六歲的年紀,就已經半步元嬰!”
“可不是嗎,聽說宗主曾經說過,按照大師姐的天賦,若不是少年時期耽誤得太久,她定然可以成爲前所未有的二十歲元嬰!”
“不止如此,大師姐不但自己天賦卓越,而且心地善良樂於助人,據說內門那些師兄師姐們,大部分都是大師姐出門遊歷撿回來的孤兒,認真的教養長大,沒有一個人讓大師姐失望。”
“我還聽說,大師姐在的時候,宗門上下那些仗着修爲高欺負修爲低的弟子的事情,幾乎不存在,大師姐特別反感這種,總是會爲大家出頭,即便是外門最讓人看不起的雜役弟子,師姐也是一視同仁。”
“可不是嗎,大師姐還在的時候,宗門可謂是天才輩出,沒有欺壓沒有打壓,每個人都可以獲得屬於自己的資源。”
“若說大師姐在的時候是盛世,那現在就是在走下坡路。”
“噓,這樣的話可不能瞎說,讓人聽見了不好。”
“哎,比起這些,我更想知道十峰那位怎麼想的。”
“你是說,十師姐?”
“嘁,她算什麼師姐,如果不是尊者非要收她做關門弟子,就她的天賦和實力怎麼配成爲內門弟子。”
“還好吧,十師姐人其實還挺好的。”
“呃,她是挺好的,但是總讓人覺得很假,而且慣會慷他人之慨。她大方分給大家的東西,哪樣不是其他的師兄師姐們千辛萬苦得到的,然後人情都是她的,苦力都是別人出的。”
“你這是對十師姐有意見吧,她沒有啊,她只是自己用不上然後好心分給其他人而已。” wωw Tтka n C〇
“哼,信不信隨你。”
“不過話說回來,大師姐還在的時候,師尊就她一個弟子。大師姐沒了之後,師尊才收了十師姐爲關門弟子。那這件事情,大師姐知道嗎?她會怎麼想?”
“這倒也是,好不容易回到宗門,結果發現師尊身邊已經有了其他的弟子,擱誰都不太得勁。”
“我倒覺得不會,大師姐纔沒有這麼小肚雞腸,她肯定也很開心這些年有一個師妹照顧着師尊。”
“我倒是挺心疼大師姐的,重傷之下回不來宗門,好不容易回來了,自己的位置卻已經被別人頂替了。現如今宗門中管事的是大師兄,大師姐回來地位該有多尷尬啊。”
……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玄月宗那個完美的大師姐沒有死而且還回到宗門的消息,就像風一樣吹遍了整個宗門。
感謝宗主和內門弟子們這三百年來對她的推崇和各種美化,成功的讓林冬月這個名字,成爲了宗門上上下下所有人心中完美仙子的代表。
當得知這樣的女神回來了,誰會不激動呢。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
就這樣短短的幾天時間,不止玄月宗,就連整個修真界都知道了。
那活在各個長輩口中,無所不能完美無瑕的玄月宗大師姐死而復生了。
林冬月:客氣客氣,多謝同行們看得起我,只能說是你們襯托的好。
當玄月宗的大師兄林言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正在風州一帶追捕魔修。
分神之下,原本十拿九穩的魔修瞅準機會逃走,他十幾日的功夫就這麼付諸東流。
但是他並不在意,他只在意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得知消息是從沈亦那裡傳出來的時候,林言已經深信不疑。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大師姐對於沈亦來講意味着什麼。
低頭看向自己控制不住微微顫抖的左手,一向沉着冷靜的大師兄林言似笑似哭。
魔修和宗門的任務已經被他拋之腦後,他連行李都沒有收拾,帶着人馬連夜往宗門趕回來。
夜色之下,林言的神情是那麼的堅定。
他要親眼看看,看看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