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槿的點頭下,姚子君留在了青市,不過被顧槿勒令去了醫院繼續輸液治療。
“那我還能不能跟你去劇組啊?”阮若妍因爲當初鋼琴大賽的事情,對姚子君的印象一直都不怎麼好,若是讓她每天去照顧姚子君,她肯定直接收拾東西回恆遠市!
她的心思幾乎都寫在了臉上,顧槿一眼就能看的分明:“當然可以,她又不需要你照顧。”
這句話說出來,阮若妍反而覺得有些不妥了,她看着姚子君那虛弱的模樣,蹙着眉:“可她一個人,能行嗎?”
姚子君點了點頭,道:“可以的,你跟着顧槿吧。”
想着以後就要朝夕相處在一起,阮若妍覺得有些話還是應該先說清楚,不然以後始終有隔閡:“那什麼,其實我對你,並不是網上說的女孩子對女孩子的惡意很大。”
“只是你之前乾的那些事,雖然都不是什麼大事,但到底還是讓人心裡不舒服。當然,你改過自新了的話,我肯定不計前嫌。”
姚子君垂着眸,輕聲道:“對不起,以前是我的錯……”
“算啦!”阮若妍走過去將手搭在姚子君的肩膀上,拍了拍她,說道:“以後你就跟着我們混,我們吃肉,絕對不會讓你只喝湯。”
看着她那山寨大王似的模樣,顧槿搖了搖頭,躺在了牀上,翻出了當初沈安給她的劇本。
她翻開過很多對於演員,以及在拍攝現場需要怎麼找好鏡頭,走位等書籍,還動手還原過。
《似音》整部電影,便是圍繞着一樁十五年前的舊案所展開的。
顧槿所飾演的秦琳,是個出生富裕的白富美,也是個鋼琴天才,原本應該有更好的前途,畢業後卻選擇留在大學做了鋼琴老師。
因爲學生在校外發生了命案,她作爲唯一一個目擊證人,被捲入案中,在調查途中,又發現她和十五年前的案子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是一個一心向着陽光靠近,最後卻只能被吞噬在黑暗中的人。
雖是女三號,但是個不管是人物性格,經歷,都很飽滿的人,在原著衆也是很受粉絲喜歡的角色。
所以當顧槿要出演這個角色的時候,有些粉絲纔會那麼排斥。
……
《似音》正式開拍。
第一場戲是牧曼文和蔣廷的,蔣廷飾演的刑警穿着便服,牧曼文穿着樸素,深陷在十五年前的案子裡,脆弱虛晃的中年婦女裝扮。
佈滿青苔的石階路,一路延伸到道路的盡頭,一棟有些破舊的小平房前,女人頭髮花白,臉上佈滿了歲月留下的溝渠。
她正在門前忙碌着,門前擺放着一張躺椅,上面躺着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閉着眼睛,躺椅微微晃動。
女人一邊忙碌着,一邊用方言和老人說着話:“媽,丫丫今天放假了,她回來之後,你別再認錯人了曉得不。”
躺在椅子上的老人沒說話,只是用腳尖不斷晃着椅子,似乎像是睡着了,又像沒有。
女人還在說着什麼,一箇中年男人忽然站在了石階路的盡頭,有些無言的看着女人,兩鬢斑白,喊了聲:“朱玉。”
女人動作一頓,偏頭看向男人,隨後她又看了一眼躺椅上的老人,臉上露出一個淳樸的笑,在身上擦了擦沾着泥土的手。
說道:“周警官,我們去外邊說吧。”
男人點了點頭,吸了一口手中的煙,然後將煙掐滅,扔進了旁邊的垃圾堆裡。
朱玉走過來,眼神仍舊充滿希冀的看着周警官,搓着手,看起來有些緊張的:“周警官,是不是我弟弟那個案子,有消息了啊?”
這十五年間,她這句話問的最多,每次面對這樣的問題,李警官總是沉默着。
可是今天,李警官沉默半晌之後,說道:“有了,常清大學昨日有一個男大學生在校外被殺了,作案手法和當年差不多。”
“前後相差十五年,時間太長了,當年的卷宗也塵封了這麼多年。如今出現相似案件,重案組還沒有辦法確定究竟是同一人作案,還是模仿作案。”
“我來就是想告訴你,如果是同一個人作案,那麼當年的案子便有可能再次翻案,一起調查。這次的事情是個契機,殺害你弟弟的兇手,說不定可以抓拿歸案了。”
“真的嗎?”朱玉的情緒激動了起來,她一下子跪在地上,邊磕頭邊哭着道:“謝謝您,周警官,謝謝您。”
“我們一家人等待這一天,真的等的太久了,謝謝您!謝謝您!”
“卡!”
沈安拿起擴音器喊了一聲,蔣廷飾演的周警官立馬就將飾演朱玉的牧曼文扶了起來,問道:“你沒事吧?”
牧曼文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擺了擺手,笑道:”沒事沒事。”
說着,她偏頭看向坐在監視器前的沈安,大聲問道:“導演,怎麼樣了?”
沈安朝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看向被他叫過來一起觀摩的顧槿,問道:“你覺得如何?有沒有什麼感想?”
“入戲快,齣戲需要一定的時間。”顧槿道:“相比於平常,演員最重要的,就是沒有任何包袱,否則會影響入戲。”
沈安笑了笑:“你說的不錯,演員最重要的,就是要脫下包袱。很多演員,在外衆星捧月,光鮮亮麗慣了,就放不下包袱了。”
“表演系的第一堂課,學的就是如何釋放天性,等你以後叫知道了。”
說着,他又看向踮起腳不斷往顧槿這邊瞅的阮若妍,問道:“那位小姑娘是誰?長得漂亮,若是進入娛樂圈,又是大紅大紫的料。”
“她是我妹妹,也剛高考完,暑假沒事鬧着過來給我當助理。”顧槿淡笑道:“她沒有要進娛樂圈的想法,她心思單純,天真爛漫,還是讓她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吧。”
沈安晃着手中的扇子,笑眯眯的模樣:“我以爲,像你這種性格的人,是不會太過於去維護另一個人的。”
顧槿挑眉:“我性格怎麼了?”
沈安道:“性格冷了些,又不太愛笑,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像你這麼大的女孩子,還是應該可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