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一招被制,南風將我緊緊壓在地上,兩人教上了勁。
七十二變威力的齊天真氣非同小可。由於我石猴的特殊體質,這七十二變之威遠遠大與一般妖魔修練到此境界的威力。南風運足黑魔氣,堪堪將我伏制在地上,整個格鬥場受兩人氣勁的膨脹影響,直在不住震動。
見得二人久鬥不止,白老闆連忙使幾個格鬥士取來勾刀,趁着我被南風壓住動不得身當口,一刀穿了我的琵琶骨,再不能變化用法術。
勾刀一穿過背心,立感一陣痠麻,周身法力鄹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覺身上的南風猛的加重,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
與天界對抗時,那許多天兵天將一個都不曾傷得着我,沒想到初進修羅界便遭此大敗。心中失落之意大盛,暗自嘆息。這裡當真是個藏龍臥虎之地啊,連個小小的格鬥場居然都如此厲害!
南風見我已受制,鬆開雙手,站起身。念動口決,使了個‘固’字咒,將那兩柄勾刀牢牢的定在我背上。這下除非達到羅魔甚至要超過他的境界,否則沒有他解咒,我卻是再不能將勾刀取下了。
場內衆人立刻圍了上來,南風道:“子嬰兄,得罪了。”
雖對他頗有好感,但終究受制與他,我不由怒道:“我既不曾開罪與那白老闆,也不曾害過誰;就因爲個莫須有的罪名,你這廝便如此助紂爲虐,還來說此漂亮話,又有何意!”
南風微微一笑,卻不答話。
白老闆笑道:“任你是修羅界什麼人物,要想到我這格鬥場來撒撒野卻也還不夠格!你既敢來此,那便早已是知道了後果的。”轉頭喝道:“來人,給我把他砍了!”
我罵道:“你這賊賤廝,竟妄想砍你家外公,我呸!這便伸着脖子讓你砍!看你這賊鳥砍不砍得動!”
牛老大等人聞得此言,先前對我那些看法又改變一層。在修羅界除了崇拜英雄強者,對像我這種不怕死的硬漢也是極爲推崇的。而且剛剛和南風上演的那場互相壓制好戲,卻也教衆人知曉了我的本事,知得不是我不濟,而實是南風太強了。牛老大暗暗悔恨,似這般英雄人物當然不會像自己一樣去崇拜那齊天大聖,口語間稍有得罪也只是他心界過高。想起自己等人剛剛還存心害他,不由暗惱。
白老闆大怒,階下之囚竟敢如此狂妄!冷笑道:“便讓你看看我砍得不動不!”伸手從格鬥士手中搶過一柄鬼頭刀,猛的便朝我脖子砍來。
哈哈,笑話!看着刀刃離脖子越來越近,我暗自狂笑。想正本里孫悟空被天界初捉時,那滿天刀械諸空雷天,有什麼能傷得着我?我老孫練就一副金剛不壞之身,豈是你這區區一把鬼頭爛刀就可以砍動的?脖子猛的朝前伸長,只等把他那破刀給一擊震碎。
這金剛不壞之身,在修羅界還是未曾傳聞。所謂金剛不壞之身,那似乎只是佛家的專利,對於一個妖魔來說,是無論如何也達到不了的。任誰也不會相信一個被穿了琵琶骨失了法力的妖怪能用身子硬去擋刀,南風還有很多事要問我。先前我說的那些話,他是半個字也不信,怎能讓我就此死去?
伸手架住刀,對白老闆言道:“子嬰兄既已被穿了琵琶骨,那便再興不起什麼大風浪。以他的條件,若是做個格鬥士,定能爲格鬥場帶來不小效益。望白老闆看在此點,網開一面,便饒了他吧。”
白老闆橫眼道:“這廝如此羞辱與我,縱是再無威脅,又怎能便饒了他!”
南風笑道:“只想要出氣卻也簡單,這格鬥場內的刑刑具具還少得了?隨便用得一二樣,足可讓白老闆氣消神爽了。”
白老闆只是一時氣話。南風在格鬥場有着極其特殊的地位,不但是場內的頂樑柱,也是自己最爲放心的保鏢,又怎會去得罪?聞言便收刀道:“既有風一再爲你求情,也罷,便饒了你一條狗命,卻是活罪難逃!”將手中刀拋給一旁的格鬥士,大喝道:“來人!給我好好伺候這位‘子嬰兄’!”
格鬥場內鴉雀無聲,牛老大等新丁被吆喝着圍成一圈細細觀賞我被折磨的‘慘況’。
那些格鬥士即忙取出一條鞭,不是什麼牛皮、羊皮、麂皮、犢皮的,原來是龍皮做的七星鞭,着水浸在那裡。令一個有力量的,把鞭執定道:“白老闆,先打多少?”
白老闆喝道:“先給我打五十鞭!”
衆人知這皮鞭分量的不禁暗驚。這七星鞭乃是用來訓練強化獸的東西,尋常一鞭下去,縱是皮厚肉粗的強化獸也得躺上半晌,真要五十鞭打下,多半這人也沒什麼氣兒了。
我當然不會懼這什麼鞭打,南風言道:“這七星鞭非同尋常,白老闆這般打法,卻和砍他頭無異了。”
白老闆笑道:“風今日怎盡幫這頗廝說話?真要打死了算他運氣不好,若僥倖過了這關,我便饒了他。”
南風不語,轉頭看看了我。
白老闆見南風不再答話,一聲令下,那格鬥士輪鞭就打。
見得南風如此慎重,我唯恐這不知名的玩意法大,睜圓眼瞅定,看他打那裡。原來打腿,把腰扭一扭,運起微弱的齊天真氣罩到腿上,頓時便成兩條熟鐵腿,看他怎麼打。只聽得一鞭下來,滿場皆聞那刺耳的撕風聲和劈啪聲。
那格鬥士一下一下的,打了五十,天便已晚了。低頭看看,兩隻腿似明鏡一般,通打亮了,竟也感覺絲絲麻痛。
若是那白老闆不解氣,指不定會有什麼新鮮玩意等着折磨我,那卻怎麼是個完?反正有這南風在,逃也逃不掉;雖然這皮鞭不甚厲害,但衆人那不一的,同情、可憐、得意、活該等等眼神卻把我看得受不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打得這一下午時間,倒也想通了些。數到後面二三十鞭的時候,我便開始裝痛裝暈。一見我暈,那白老闆便得意非常的一遍又一遍冷水潑過來,只想把這五十數打足。等得打完,氣倒真消了大半,安排了衆新丁的居食住所,交代好生看管我,便自離開。
格鬥場地四周的看臺下有些拱門,外圍還有個大壩營地,三三兩兩的散搭着幾間土房。
格鬥士們大多住在這營地裡。那白老闆卻是身居外處,不在這場中。等得他一走,整個場子又換了副景象。
除了牛老大等新丁被趕進土房裡外,那些格鬥士們鉤肩搭背吆五喝六的划拳喝酒,又來了兩個人,將我提到那營地壩中。
修羅界的夜晚也和人間相差無幾,我仰躺在地上,看着星空呆呆出神。
“喝一碗?”正發神時,一隻大手遞過一碗酒問到。
轉頭一看,卻是那南風,扭頭不理。
南風笑了笑,也不在意,把酒放到一邊,言道:“可是與我那一戰心中不服?”
見我不答話,又道:“你的能力即使在修羅界也算是頂尖之流了。敗在我手下,且敗得那麼慘,明顯是因爲你沒學過格鬥技巧。看你的手,應該是個使棍的,若不是人界的孫悟空正被如來壓在五指山下,說不定我便真要以爲你便是那神通廣大的齊天大聖了!”
想套我話?我心中冷笑,哪裡會去搭理他?
南風看了我半晌,又道:“現在問你什麼,估計你也不會回答。這樣吧,想不想學我的格鬥之技?我可以教你。”
“你會願意教自己的敵人?”
“我們或許不會成爲敵人。”南風見得我終於答話,心中大喜,再也按捺不住,拖口道:“只要子嬰兄回答我一句話,”南風嚥了咽口水:“你可見過七夜聖君!”
我滿臉疑惑的看了過去。想着他不可思議的能力,想着他的一再套問,他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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