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小白的話靳蘭蘭有些遲疑,不過當柳小白腳尖在山壁上一蹬,身形狂猛甩蕩起來時,她驚得趕緊一把摟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懷中,動也不敢動。
柳小白腳尖不斷的在山壁上點動着,藉助着繩子拉扯力量,拉近與山洞的距離。
“把火把丟過去。”柳小白對不遠處的黑暗地方揚了揚下巴,沉聲道。
“哦。”靳蘭蘭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火種,使勁的甩了而去。
火把擲在山壁上濺出火花,藉着微薄的火光,兩人看到洞口上方的三個大字“冰簾洞”。
“呼…”柳小白剛欲鬆一口氣,忽然他渾身的毛孔猛的一縮,心頭閃過一抹警戒,只見他腳尖在山壁上重重的一點便彈射而起。
“嗤…”淡淡的破空聲,在夜空中響起,藉助着那尚未完全熄滅的火光,柳小白看到一條粉紅色的“長蛇”襲來。
“無眼蛇?!”他臉色微沉的喊出這一名字,臉龐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無眼蛇,顧名思義,是一種沒有眼睛的蛇形魔獸,這種魔獸極爲稀少,它們常年生活在沒有陽光的陰暗之地。
傳說,這種粉紅色的魔獸“上食埃土,下飲黃泉”,其中雌雄同體者,被砍斷也不會死,反而會分成一雌一雄的獨立個體,十分難纏。
“這噁心的東西,就是無眼蛇嗎?我們怎麼辦?”聽見柳小白的驚呼,靳蘭蘭嬌軀一顫,急忙問道,她也曾經聽說過這種魔獸的名頭。
柳小白微眯着眼睛,望着那急衝過來粉紅色怪物,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瓷瓶,他一把打開瓶塞扔過去,道:“慕容阿姨給的驅蛇粉,不知道管不管用。”
“叮”只見那粉紅色怪物碰到瓶子的一瞬間,便蜷曲起來,迅速飛退回去。
同時,一灘白色粘液伴隨着一股腥臭無比的味道撲在兩人身上,柳小白將臉上的粘液抹掉,面色凝重的看着“無眼蛇”退回的地方。
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只因他所聽過的所有傳言,都未提過“無眼蛇”會飛。
過了一會兒,只聽轟隆隆一聲巨響一個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柳小白定睛一瞧,蓋一癩蛤蟆。
只見那癩蛤蟆口一張,一條粉紅色長蛇從其口中飛出,正是先前的“無眼蛇”。
“這就是你說的無眼蛇!”說着,靳蘭蘭鄙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柳小白。
柳小白抓着繩子一蕩,有些惱火的說道:“我又沒見過無眼蛇,再說了,誰能看出那是蛤蟆舌頭。”
在平常的時日,若柳小白單獨遇上這癩蛤蟆,怕是要糾纏好一番,或許才能獲勝,可此時,因爲懸空以及懷中抱有靳蘭蘭的緣故,他根本沒可能與之抗衡,因此有些心煩意亂。
靳蘭蘭烏黑的眼珠轉了轉,從懷中掏出一包粉末,遞給柳小白,道:“這是強力麻藥,我只有這麼多,省着點用…”
接過藥粉,柳小白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將之全部倒入手中,然後將之緊緊握住,目光盯着那即將展開攻擊的癩蛤蟆。
“咚...”
一聲巨響,癩蛤蟆爬了一下,它腳下巨石滾落到山澗之中。
忽然它巨口一張,一條沾滿粘液的粉紅長舌極速飛來,望着那越來越近的長舌,柳小白的手掌越來越緊。
“快攻擊它啊,笨蛋!”懷中,見到柳小白還沒有采取行動,靳蘭蘭急忙催促道。
沒有理會她的催促,柳小白依舊保持着沉默,只是體內的脈氣,已然開始順着脈絡,緩緩的遊走了起來。
望着快要進入三米範圍的長舌,靳蘭蘭氣得直抓柳小白的後背:“混蛋,這次被你害死了!”
就在長舌距離兩人僅剩三尺距離時,柳小白終於有所動作,只見他緊握的手掌猛然探開掌心中兇猛的勁氣,攜夾着白色粉末,猶如一道白箭與長舌重重的撞擊在一起。
白色粉末與長舌相撞,頓時爆成了滿天粉末,然後將它包裹其中。
“撲騰!”
黃色影子,在紅色長舌收回後掙扎了片刻之後,便渾身僵硬的從空中跌落而下,重重的砸進了那深不見底的山谷中。
望着那消失在黑暗中的癩蛤蟆,柳小白這才鬆了一口氣,這種高度,即使它身體如岩石般堅硬,也應該會變成肉醬了吧?
擡頭看了看那漂浮在半空中的白色粉末,柳小白一拍劍匣,背後長劍鏘的一聲飛到空中。
他單手抓住劍柄,朝前揮出,狂猛的劍氣如奔流不息的江河,頓時將之一掃而空。
“沒想到你除了欺負女人之外,還真有點本事。”雖然在對戰中取了巧,可見到柳小白竟然能夠在這種危險時間還如此鎮定,靳蘭蘭不禁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柳小白淡然的笑了笑,抱着她,腳尖在山壁上最後一次借力,兩人的身形劃過半空,最後穩穩的落在了山洞門口處。
落地之後,靳蘭蘭迅速脫離了柳小白的懷抱,滿臉欣喜的打量着洞口。
“終於到了…”她顯然有些興奮。
望着洞口處密佈的碎石與怪木,柳小白無奈的搖了搖頭,心道:看來又得做一回苦力了。
他將手中劍緩緩提起,他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一聲低喝:“大江劍意!”
隨着喝聲落下,一道白色匹練從劍尖噴薄而出,猶如浪卷輕舟一般,將那一堆堆互相盤結的碎石怪木,吹進了漆黑的山澗之中。
做完這一切,柳小白的眉頭皺了皺旋即額頭上浮現冷汗,呼吸也略微變得急促。
雖然極度小心,仍不免吸入一絲藥粉,好在吸入的不多,但在這一點點強力麻藥的作用下,他能夠動用的脈氣,卻已不足全身的十之六七。
順了幾口氣後,柳小白警惕的看了一眼靳蘭蘭,心道:好厲害的麻藥,這丫頭竟隨身帶着這種東西,不得不防。
感覺到藥力終於散掉,體內脈氣運轉自如,他將目光投向了那已經被清除了遮掩的山洞。
沒有了樹木與碎石的遮蓋,藉着淡淡的月光兩人仔細觀看起面前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