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陽光,透過窗紙稀稀落落灑至御書房。
一一靜坐與案前,神色略顯疲憊。
一抹身影,以及其詭異方式出現在其面前。
“如何?”看都未看來人,低沉嗓音,從一一薄脣中溢出。
“回稟皇上!一切安排妥當!”
“很好!”一一脣角勾起一絲滿意之笑:“一切按計劃行事!”
“微臣遵旨!”話音落下同時,人已消失在御書房內。
一一眼瞼微閉,讓身體重量靠與椅子之上:‘泥哈!朕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領……’
“叩!叩……”一陣敲門聲,打斷一一思緒。
“進來!”
小公公推開殿門,小心翼翼踏至一一面前:“啓稟皇上!皇貴妃娘娘身邊丫鬟求見!”
一一緩緩睜開眼瞼,眸中快不可見閃過一絲凌厲:“可有說,爲何事而來?”
“紫蘭姑娘說;皇貴妃娘娘已準備妥當,正在寢宮恭迎皇上大駕!”小公公如實重複紫蘭所言。
“嗯!”一一敷衍應聲:“朕知道了,你先下去!”
“奴才遵旨!”小公公不敢多言,慢慢退出御書房。
“公公!怎麼樣?”見小公公出來,紫蘭忙上前詢問。
“紫蘭姑娘!奴才已將你前來之意告知皇上,相信不久皇上便會去皇貴妃娘娘那兒,你還是先行回去稟報一聲的好!”跟隨皇上已有數月,小公公多少摸清皇上一些習性!
“有勞公公了!”紫蘭從衣袖中取出一包碎銀,遞予小公公。
“萬萬不可!”小公公急忙擺手,婉拒道:“奴才能爲皇貴妃娘娘效勞,乃是奴才三生有幸,又豈敢收皇貴妃娘娘的銀兩!”
“你誤會了!”紫蘭含笑解釋:“今日乃是皇上生辰,你伺候皇上多有辛苦,這是我家娘娘特意打賞與你,你就安心收下吧!”
“這……”小公公面色爲難,仍遲遲不肯接過紫蘭手中銀兩。
“怎麼?”紫蘭微微沉下臉孔:“公公這是看不起我家娘娘?”
“奴才不敢!”小公公神色瞬時慌亂,哪敢承接下如此大的罪名,忙接過紫蘭手中銀兩:“多謝皇貴妃娘娘恩德,奴才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公公若是早些收下,奴婢也就不必說如此重話了!”見小公公收下,笑容重回紫蘭臉頰:“奴婢還要前去伺候娘娘,在此與公公別過!”
“紫蘭姑娘慢走!”
紫蘭微微點頭,轉身朝自己寢宮方向走去。
隨着紫蘭離去,小公公垂眸,凝視手中極爲燙手的銀兩,最終無聲嘆息,將銀兩默默收入懷中。
“皇上呢?”子依坐於桌邊,眸光望向踏門而入的紫蘭。
紫蘭快步走至子依面前,畢恭畢敬開口:“回稟娘娘!公公讓奴婢先回,說皇上一會便到!”
“嗯!”子依應聲,端起手邊茶杯,放於脣邊輕涰;順便叮囑:“你利用這段時間,再將寢宮裡裡外外查看一遍,切勿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奴婢遵旨!”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直至辰時,一一才姍姍來遲。
“子依恭迎皇上!”
“免禮!”一一伸手,將子依扶起;頓覺眼前一亮。
素日裡不喜奢華的她,皆是素衣淡容,今日卻一改常態;一襲金黃色宮裝委地,上鏽蝴蝶暗紋,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額間一顆夜明珠雕刻而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卻仍掩飾不住她絕色容顏;恍然間,仿若誤入凡間仙子般;美麗卻又帶着幾分不真實!
“今日真美!”指尖輕撫子依眉梢,有感而發讚美。
紫蘭在一側偷笑:“這皇上就有所不知了;奴婢可是從寅時開始,便爲娘娘梳妝打扮!”
“多嘴!”子依臉色微紅,嬌聲喝斥。
紫蘭俏皮輕吐舌尖,乖巧退至一側。
“真是辛苦你了!”愛憐輕撫子依墨色秀髮。
子依柔柔淺笑:“今日乃是皇上生辰宴,子依又怎能丟了皇上顏面!”
“這些飄無虛有的東西,朕不在乎……”手上動作未停:“……日後千萬別讓自己太過勞累!”
“謝皇上關心!子依記下!”輕輕應聲,軟弱無骨嬌/軀,順勢依偎進一一懷中。
從踏入寢室剎那,一一便敏銳嗅到,不該屬於此處的特殊味道;擁抱子依同時,眸光快速在寢室內打量。
趴在一一懷中的子依,感受着他有力心跳。
今日,一切將做個了斷!
無論結果如何,我們都不可能再有如今相處畫面!
微微仰頭,望着一一臉部輪廓:‘就讓子依最後一次,感受你的溫暖;從此以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小公公無聲無息出現在寢室外,恭敬稟報:“啓稟皇上!衆大臣已到齊,您是否要與皇貴妃娘娘現在過去?”話音落,垂眸靜靜等待一一回復。
一一仿若未聞般,久久未有迴應。
“皇上……”小公公怯生生輕喚,不知皇上爲何遲遲不理會自己。
“……”迴應他的,依舊是沉默。
子依柳眉微蹙,輕輕離開一一懷抱:“皇上!在想什麼?”
“沒什麼!”一一收回目光,脣角勾起一抹柔和笑意。
“公公來稟,衆大臣已到齊,問我們現在是否要前去?”子依柔聲,重複小公公所言。
一一回眸,沉聲吩咐:“你先去招呼衆大臣,朕很快便會過去!”
“奴才遵旨!”小公公應聲,隨後疾步離去。
子依略顯不解,不知皇上還在等些什麼?
紫蘭擡頭,偷偷打量一一;隱隱約約覺得,他好像察覺了什麼!
感受紫蘭投來目光,子依心領神會開口:“皇上!讓衆大臣久等不太好,我們還是早些過去吧!”
“嗯!”察覺出寢室沒有多餘之人;一一心中清楚,該離開之人,早在自己來時便先行離去:“時辰到了,我們走吧!”
“是!”子依輕挽一一手臂,隨之踏出寢室。
在離去剎那,一一別有用意回頭望了眼。
‘泥哈!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