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陣陣,幾十張白色的牀單在黑夜中飄舞,營造出古典武俠劇般的夢境。
“馬耀……”
“馬耀……”
秦陽一邊呼喚着這個名字,一邊用手撫開飄蕩的牀單前行,他感覺自己彷彿就是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迷宮之中。
忽然之間,秦陽猛地停住了腳步,伴隨着臉色劇變。
因爲鼻尖聞到了隨風而來的一股腥甜的氣味,是血,是人血的味道!
“馬耀!”
秦陽披荊斬棘般突破一層層的白色牀單,只在身後留下了呲呲布帛撕裂的聲音和一連串暗淡的殘影。
最後出現在秦陽眼前的,還是牀單,一地凌亂的白色牀單。
這裡邊就是氣味的源頭了。
秦陽已經猜到了結局,但還是抱着一絲渺茫的希望,緩緩的掀開了地上的牀單。
馬耀倒在裡邊,他的臉色煞白,眼睛睜得很大,好像死不瞑目的樣子。
果然還是晚了一步,馬耀已經被殺人滅口了。
紙條是他傳遞給秦陽的,而且當時他神色泰然自若,絲毫沒有受到任何威脅強迫而不情願的樣子,這說明了他很有可能見過源沒有任何僞裝的真面目。
所以在當時馬耀看來,這只不過是住在酒店的客人讓自己幫的一個小忙而已,作爲侍應,這種情況早就時空見慣了。
但是馬耀並不知道,就是這一個不起眼的小忙,會要了他的命。
秦陽深吸了一口氣,垂下頭,閉上眼,用手輕輕的合上了馬耀的眼睛,在心底爲他默哀了三秒。
緊接着,掀開了外層的牀單。
雖然有些不敬,但是屍體往往也能夠告訴人事實的真相。
除了最表面的幾張,底下的牀單全部被血染透了。
兇手下手非常的狠毒,馬耀的腹部整個被擊穿了,出現了一個碗口大小的空洞。
那是拳頭擊打所致,但兇手的拳頭卻沒有觸碰到馬耀的身體,僅僅是十幾米甚至幾十米之外揮出的拳芒,就完成了奪命的貫穿。
傷口鮮血和粉碎的內臟組織物依然在緩緩的流出,還有接近人體內腔溫度。
說明了死亡時間不過十幾分鍾。
秦陽在馬耀的屍體上摸索了一陣才停下來,臉上一副很是不解的神情。
並不是找到了什麼而不解,而是沒有找到什麼而導致不解。
秦陽沒有找到的東西,就是馬耀的錢包。
作爲一個成年人,怎麼可能身上沒有帶錢包呢?
這太奇怪了!
他放大尋找的範圍,結果在不遠處的地上,果然發現了一個黑色的錢包。
打開一看,裡邊的身份證件說明了這就是馬耀的錢包。
錢包裡什麼都有,身份證件,銀行卡……唯獨就是沒有錢,一分錢都沒有!
秦陽可不相信馬耀會帶着一個空錢包在身上。
錢包裡的錢,很顯然是被兇手拿走的。
秦陽看着這個空錢包愣了好久,不是在思考用指紋技術去識別兇手的身份,那畢竟只是針對普通人的東西。
他想不的是通兇手爲什麼要這麼做?
僅僅是爲了製造一個爲了搶奪錢財的殺人現場?
那也太敷衍,太勉強了吧!
而且他綁走殺害這麼多高手的時候,眼皮都沒眨一下,倒是殺一個普通的服務員滅口,還要費這事?
不合常理,非常的不合常理!
雖然還想不通兇手爲什麼要拿走馬耀的錢包裡的錢,但是根據現場的情況,秦陽已經在腦海裡模擬出了當時的案發畫面。
時間大概是十五到二十分鐘之前,馬耀正在天台上收牀單,忽然一道突如其來的拳芒貫穿了他的腹部,令他當場斃命,倒在血泊中。
源不緊不慢的來到馬耀的屍體面前,彎腰從他身上取出了錢包,接着用腳勾起地上散落的牀單,把屍體蓋上。
然後一邊離去,一邊把錢包裡的現金全部都取出來揣進自己的兜裡,最後把空錢包隨手扔在地上。
“可是,源殺馬耀滅口就行了,爲什麼要取走他身上的現金呢?”
秦陽坐在馬耀的屍體旁,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天台上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好像有很多人往這上邊來了。
“咦?奇怪,你們聞到沒有,這上邊怎麼好像有一股血腥味?”
“不錯,我也聞到了!”
“好像是那個方向傳來的。”
“走!我們快過去看看!”
秦陽這才從思緒中醒悟過來,他突然看見自己兩手鮮血,這是剛剛翻找屍體證據的時候沾上的。
又瞥了一眼身邊慘死的馬耀。
“糟糕!這要是讓人看見,那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多一事不如少少一事。”
這樣想着,秦陽就打算先走暫避爲妙。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不倚不着的撞見了蕭然帶着的二十幾名參賽修者。
當時雙方都非常驚詫,詭異的沉默持續了有半分鐘。
蕭然原本是帶着這些人上天台來把守的,他安排了參賽者們
24小時輪流值守酒店各處,大家紛紛響應。
可是沒想到剛到酒店天台,就看見了這令人震驚的一幕。
而秦陽這邊心裡也是叫苦不迭,心想怎麼這麼倒黴,偏偏遇上了蕭然。
蕭然最先緩過神來,那一瞬間,他顯得有些興奮和激動。剛剛在瞭解到秦陽在島上擁有特殊待遇之後,他就氣得牙癢癢。
不能忍,絕對不能忍!這個秦陽算個什麼東西,在俢界幾乎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他有什麼資格超越自己享受這種特殊待遇?
沒想到現在機會這麼快來了,還是這秦陽自己送上門來的。
“秦陽!你都幹了些什麼?”蕭然呵斥道。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面對這虎視眈眈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的一羣人,秦陽忍不住後退了兩步。這讓他看起來,無形中顯得有些心虛。
“那究竟是怎麼樣的?大夥看得明明白白,你敢說人不是你殺的?”蕭然乘熱打鐵的逼問道。
“我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秦陽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看起來也就像是無力的辯駁而已,根本就沒有人相信。
“那你手上的血是怎麼回事?”蕭然氣勢越發盛人。
“這……”秦陽一時語頓,這他媽的要怎麼解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