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個!”何愁將手伸進鐵籠裡,把奄奄一息的青年提起來,然後扒開了他的上衣,露出了肩膀上的一個黑色刺青。
那個刺青是一隻張牙舞爪的野獸圖騰。
何愁解釋道:“這是傳說中的上古兇獸窮奇,是九黎族長蚩尤的坐騎。在九黎部落退避西南之前,所有族人都會在左肩上紋上蚩尤騎着窮奇的圖騰。但蚩尤死後,偏居西南一隅的九黎部落一蹶不振,最後分化成了許多小部落,對蚩尤的信仰日漸式微。於是逐漸遺忘了這個傳統。反而是當初留在中原的九黎叛裔,將這個傳統保留了下來。但是他們背叛了蚩尤,所以沒有臉面再紋蚩尤,便只保留了窮奇。而連家堡,正是這些九黎叛裔後人世世代代的聚居之所!”
“可我還是想不通,這半年來,連家堡爲什麼要到處抓天道初中期的修者呢?”
何愁鄙夷道:“他們本來就是邪惡的蠻夷之後,又天生反骨,誰知道是在暗中籌劃着什麼天大的陰謀。”
說蚩尤的九黎部落是邪惡蠻夷,秦陽是不認同的。畢竟他不是一個以成敗論英雄的人。如果當初的上古之戰,獲勝的是蚩尤,被趕到西南邊陲的是炎黃部落,那今日被成爲蠻夷的,是不是就應該是炎黃子孫了呢?
但要說連家堡天生反骨,秦陽覺得有幾分道理,畢竟背叛投敵,這不管在古在今,都是不光彩的。
秦陽在沉思了良久之後,纔開口道:“你想要借這一次行動的東風,得到連家堡的炎帝金丹,爲什麼要選中我?衛璜以你馬首是瞻,對你唯命是從,而且修爲和我所差無幾,他難道不是最合適的人選嗎?”
何愁笑道:“修爲相差無幾,手段可是雲泥之別。否則大蛇、流雲兩位元老,也不會接連栽在你的手上。我相信憑你的手段,潛入連家堡執行本次行動探子任務之餘,順便幫我找到炎帝金丹的下落,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秦陽想了想,然後說道:“好!就這麼說定了!只要我順便幫你找到了金丹
的下落,你就幫我當上總壇懲戒者副統領。”
“一言爲定!”
第二天清晨,秦陽獨自一人拿着何愁的給的地圖,進入了武夷山脈的深處。
在大山中走了兩天兩夜,終於來到了地圖標註的目的地。
可是看着四周茂密的山峰森林,別說什麼堡了,就連一個茅草屋都沒有,哪像是有什麼人類活動的地方。
這讓他不禁開始懷疑何愁給的地圖的真實性了,同時也後悔在出發之前沒向石牛取經。再怎麼說,石牛也是唯一所知進入親身進入過連家堡的人。
這盛夏正午的太陽毒辣,山裡又悶熱,秦陽感覺口乾舌燥,解開隨身攜帶的旅遊揹包,才發現所有的水都已經喝光了。
手裡拽着個空瓶子往四下走了幾步張望,想要找到一個水源地,沒曾想一個不留神,腳踩進了陷阱裡邊,整個人突然被繩子纏着一隻腳,吊掛到了樹頂上。
秦陽當時就條件反射的準備凌空斬斷繩子脫身,畢竟這種獵捕野獸的陷阱,對於他來說簡直就不值一提。
可轉念一想,既然有這深山中有獵捕的野獸的陷阱,那就說明了附近肯定有人活動,說不定就是自己要找的連家堡的人。
於是將計就計,開始吊着嗓子大聲呼救:“救命吶!有沒有人快來救我啊!”
沒過一會兒,底下的就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了兩個男人,大概二十歲上下,一高一矮,臉上都塗着紅綠黑三色顏料,赤果着上身,穿着獸皮毛褲,還揹着箭盒,手裡握着長弓。
完全就一副原始獵人的打扮。
秦陽見了二人,心中暗自歡喜,因爲他發現了二人的左肩上,都紋有窮奇刺青。
果然沒有來錯地方,這二人正是連家堡的人。
“靠!怎麼是一個男人啊!”二人顯得極其失望。
秦陽心想難道是一個女人你們就樂開花了嗎?
但仍舊裝作非常驚慌的樣子說道:“你們二位朋友行行好
,請放我下來吧。”
“連喜,連福,你們是不是已經抓到大野豬了?”
一名少女忽然從樹林裡鑽了出了,和二人一樣,她手裡也拿着弓箭,也穿着一身類似原始人的獸皮連衣裙,但臉上沒有塗抹那些花花綠綠的顏料。
這是一名大概十七八歲的少女,即使沒有時尚的衣服和精緻的妝容,但依舊無法遮掩她身上甜美清純的氣息。
蹦蹦跳跳從樹林裡鑽出來傻里傻氣的樣子,讓倒掛在樹上的秦陽看了,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
“啊?怎麼是一個人啊?”女孩顯得有些失望。
“小姐,你來得正好,我們正準備宰了這個小子呢!”矮個子連喜說道。
“喂!你說什麼?你們要殺人?太殘暴了,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做是嚴重違法的行爲!”秦陽在半空中“嚇”得奮力掙扎。
“別嚎了!你有眼無珠闖入我們連家堡的地盤,按照我們連家堡的規矩,就該死!”高個子連喜說着,拉開了弓箭對準了上方的秦陽。
“來人啊!救命啊!這裡有人要殺人了!”
“連福,你先等一等。”連雨伸手把弓箭壓下來,“我看他也不像是一個壞人,用不着殺了他吧?”
“小姐,這和是不是好人壞人沒有關係。只是按照我們連家堡的規矩,任何外人膽敢擅闖,所有族人必須曾無旁貸的一律擊殺之!雖然您是堡主的千金,但是如果讓堡主知道你放走了擅闖的外人,肯定也不會輕易饒了您的。”連喜也上前來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可是……可是這兒離堡裡還有一定的距離,他應該也不算是擅闖吧?”
“小姐你看這個!”連喜用弓箭在地上的枯草叢裡亂刨了一同,一個高出泥地十幾公分、拳頭大小的窮奇石像暴露了出來,“這就是我們連家堡的界石,這小子的的確確已經是越界了。”
連雨無話可說,只好不情願的鬆開了手。連福再次拉開了弓弦,對準秦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