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將青荇送回家,不放心地叮囑她半天,纔開着車回家。他一進門,就聽到媽跟李小曼的笑聲。
“伯母,您做的糖醋排骨真香,哪天您教教我。”
“你做的黑胡椒牛排看着也很不錯。”陳佳毓慈祥地笑着點頭。也許是因爲身體有些發福,所以她的笑容裡有一種媽媽的味道,讓李小曼覺得很貼心。她倚在陳佳毓懷裡,嬌柔地笑道:“只是看着好看,味道不一定好。伯母,唐瑾喜歡吃什麼。”
“他?只要別放蒜,他什麼菜都吃。”陳佳毓笑着回答。
唐瑾不吃蒜?李小曼有些詫異地瞪圓一雙美眸。也是,那麼斯文一個男人,如果一張嘴讓人聞着全是大蒜味,似乎也跟他的氣質不太相符。唐瑾就該是一個每時每刻都很優雅的,甚至聞起來有男人香的優質男人。看來以後她做菜不能放蒜了。
唐瑾一聽母親在說自己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挑食的毛病,就用力咳了一下。
“唐瑾,你回來了?”李小曼一看到唐瑾出現在門口,就立刻站起來迎上去。她優雅的笑容非常明麗,讓唐瑾有一瞬間失神,但很快就恢復自然。他點點頭,淡漠地說道:“我今晚急診手術,所以回來晚了。你們吃過沒有?”
“在等你。”李小曼笑着接過唐瑾手中的包,勤快地跑到玄關處把它掛起來,並主動爲唐瑾拿來一雙拖鞋。
唐瑾有些愕然地看着李小曼這一系列動作,以爲自己看錯人。高傲的李大小姐會這麼伺候他一個平凡的醫生?難道她真的愛他愛到可以放下所有的驕傲?
“我自己來。”當他看到李小曼在給自己換鞋時,立刻尷尬地退後一步。
李小曼柔柔地笑問:“唐瑾,你工作每天都會這麼累嗎?”
“習慣了。醫生的職業就是這樣,每一刻都有可能遇到緊急情況。”唐瑾平靜地回答。作爲一名外科醫生,上班時每一秒鐘他都保持着高度清理,以應對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重傷病人。
“我會努力做你的賢內柱,照顧好你。”李小曼用心地看着唐瑾。
陳佳毓看到李小曼跟兒子之間那種脈脈的情感交流,慈祥地笑起來。兒子能找到一個美麗的媳婦很容易,可是要找一個如此貼心的女孩不容易。再說人家李小曼是千金小姐,能放下身段跑到她家下廚,這已經很難能可貴。
……
陸安國不安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時地起身走向門口,在看到青荇回來時,他立刻迎上去:“青荇,你婆婆的腳傷怎麼樣?”
“您放心,我哥說只是輕微骨裂,已經給她打好夾板。不過可能得靜養一兩個月。”青荇扶住焦慮不安的陸安國,趕緊安慰他。
“那就好。開車的人真不長眼,竟然敢開車往你身上撞。幸虧你婆婆在。”陸安國緊繃着臉說道。
“嗯,爺爺,我本不想說吉祥壞話,可是我不能不告訴您車裡坐的人有吉祥。即使開車的人不是她,也跟她脫不了干係。”青荇在坐進沙發後,非常沉重地告訴陸安國她看到的真相。
“你是說吉祥?她策劃了這一場車禍?”陸安國眯起精睿的眸子,不悅地跟青荇問個仔細。
“應該是。但我沒有證據。”青荇遺憾地說道。她沒有其他人證,只是一閃而過時看到吉祥坐在副駕駛座上。如果真要去找吉祥對峙,她肯定不會承認。
“讓我來調查這件事。青荇,我會給你們娘倆討回公道。吉祥的確被我們寵壞了。”
就在陸安國安慰青荇的時候,陸少琥一手拽着陸吉祥,一手拉着一臉歉意的吳淼走進來。
陸吉祥氣惱地甩開哥哥的手,朝他大吼:“哥,你神經病?大娘被撞關我什麼事?你把我帶來幹嘛?”
“吳淼。”陸少琥皺起俊眉,狂佞地瞪了一眼妹妹,就大聲叫着吳淼。
吳淼眨眨美麗的大眼,像犯了很大的錯一樣,充滿愧疚地對青荇說:“青荇嫂子,對不起,我不是誠心去撞你跟伯母,吉祥姐姐教我學開車,我不小心把車開上了便道,所以吉祥姐姐就幫我把握方向盤。我……我沒想撞你們……”
吳淼說完,就轉身撲進陸少琥的懷裡,懊悔地哭起來。
陸少琥一邊拍着吳淼的背,一邊挑釁地看着吉祥:“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你們大家都聽到了,人是吳淼撞的。”陸吉祥堅持着,不肯承認錯誤。
“少琥哥……”吳淼難過地在陸少琥懷裡扭動着小蠻腰,“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陸少琥第一次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對吳淼說話,害吳淼的眼睛忘了眨動。他啄了一下她園園的大眼,笑着輕斥:“小笨蛋!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方向盤在吉祥手裡,她想撞誰跟你有什麼關係?”
“對哦!方向盤在吉祥姐姐手裡。”吳淼那號稱IQ200的大腦這才恢復靈活,她張大嘴,轉身指着陸吉祥,“吉祥姐姐,你陷害我?”
“陸少琥,你到底是誰哥?”陸吉祥再也沉不住氣,她氣急敗壞地朝陸少琥大聲質問。好歹他倆也是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陸少琥不但不向着她說話,還一勁維護個小丫頭片子。
“我是你哥,可我得給我的小女人一個清白。”陸少琥噙着盅惑的笑,狂野不羈地低頭看着吳淼。
我的小女人?
這是什麼形容詞?
吳淼震驚地張大粉嫩的小嘴,不斷眨巴着眼睛。
她突然想起去年自己被人下了藥之後發生的事,臉騰地一下紅起來。她似乎全身都被他摸遍了,看透了。
陸安國滿意地看了一眼吳淼,就瞪起眼睛看向吉祥:“吉祥,跪下!”
“爺爺……我……”陸吉祥努力爲自己辯護,“是吳淼不會開車非要開,把車開到便道。我會把持方向盤,是想把車開回馬路上。是堂嫂跟大娘自己要往我車上撞,我有什麼辦法?”
“你還敢嘴硬?難道非要撞死人你才知道錯?”陸安國站起身,掄圓手臂,朝他曾經最疼愛的孫女抽去。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沒有任何人去阻攔。
青荇冷哼了一聲,優雅地昂起下巴,欣賞着陸吉祥被爺爺懲罰的畫面。這都是陸吉祥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她就該好好地受受懲罰。
“爺爺,我沒有錯,就是趙青荇自己撞上來的,要打也是該打她!”陸吉祥不滿地抗議。
陸安國第二個巴掌立刻又揮過來,軍人出身的他,力氣大的驚人,直抽得陸吉祥眼冒金星,摔倒在地上。
“看來不好好治治你,你永遠不知道該怎麼做人!少琥,把吉祥的車鑰匙拿過來,還有她所有的金卡、銀卡、信用卡……從今天起,我會凍結你所有帳戶,包括你自己辦的存摺。不要以爲你做的小動作對能逃得過我的眼睛。”陸安國冷酷地說道。
陸少琥聽話地上前,將吉祥口袋裡的鑰匙、銀行卡、信用卡全部掏出來,放到陸安國面前:“爺爺,都在這兒。”
“爺爺,你們不能這樣做!我沒做錯事,你們不能凍結我的錢!”陸吉祥在聽到爺爺的話後,就驚慌地爬到陸安國面前,抱着他的腿央求。
“還說沒做錯事?你把你大娘撞到腳踝骨骨裂,這還不算嚴重?”陸安國一腳將陸吉祥踢到地上,“出去,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我陸安國沒你這個孫女!”
“不要!爺爺,吉祥知道錯了,您別趕我離開這個家。”陸吉祥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用力抱住陸安國,不肯離開。
爺爺的話很嚴重,如果她真被趕出去,那就意味着被爺爺開除出陸家。沒了陸家的庇護,被凍結了所有帳戶,沒有車可開,她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她不想跟那些俗人去擠公共汽車,不想吃路邊攤,不想爲了掙點工資而去單位被人指使……
“你什麼時候改變得讓我滿意,我什麼時候允許你回來。滾!”陸安國指着門口,無情地說道。
“爺爺……”陸吉祥還想求情,見爺爺那冷酷的臉沒有一點軟化,只好起身離開。她突然想起她還有爸媽,爺爺凍結她的錢,她可以去找她爸媽要。
在陸吉祥離開後,青荇坐到陸安國身旁,一邊幫他順着胸口,一邊輕聲安慰:“爺爺,您別生氣。也許吉祥經過這件事後,會學乖。”
“她?我看這輩子也好不了。”陸安國嘆了口氣。吉祥跟她媽一樣的性格,嬌縱蠻橫任性。就因爲朱莜性格不好,所以他纔沒多管小兒子伯偉在外面的風流韻事。
“少琥哥,我真被吉祥姐姐當槍使了。”吳淼委屈地抱住陸少琥的腰,楚楚可憐地眨着眼睛,“車禍發生後,我嚇的不敢回家,連飯都沒敢吃。人家好可憐。”
“誰讓你這麼笨?”陸少琥在吳淼的頭上敲了個響指。他這小女人頑皮過了頭,今天這件事正好給她一個教訓,讓她記得學乖。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管教這個表面乖巧,實則不馴的丫頭片子。
“我以後都聽你的。”吳淼把臉貼在陸少琥的胸前,像個聽話的小兔子。
陸少琥滿意地彎起不羈的桃花眼,笑的盅惑。